丁海杏將丁姑姑的猶豫與掙扎看在眼裡,果然如她所想,她現在的這哀兵之策奏效了。
而且這時候的人的爲人處世,與後世人的行爲方式不一樣。
姑姑這麼多年不嫁人,其中要說沒有應太行的關係,打死她都不相信,丁姑姑從來還都把自己當做應家的人。
“再說了,姑姑您教的兒子您還不相信嗎?他會爲了那個人,捨棄您嗎?”丁海杏看着她嫣然一笑道,“感情是處出來的,與血緣有關係,但不是最主要的。解放因爲違背了您的意思,一直很痛苦的。”接着又道,“要真是被那個沒見過一面的爸爸給勾搭走了,您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一臉的氣憤道,“我先打斷那小子的腿。”
“唉……”丁姑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
丁海杏後面沒說,萬一他真的落難了,解放那孩子知道,以他耿直的性格,還真是……?現在只希望別碰見。
“啊!我們到了。”丁海杏看着賣冰棍的小販道,“給我來十根奶油的吧!”
“好的。”小販將冰棍塞進了暖水瓶裡。
丁海杏付了五毛錢給小販,與沉默糾結的丁姑姑朝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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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笨小子,你剛纔是不是想說,你不在後方啊!”丁爸一巴掌拍在應解放的後腦勺上。
“舅舅,好疼。”應解放揉着自己的腦袋,可憐兮兮地說道。
“你個混小子,你媽打你就不疼,舅舅還沒使力呢!就叫喚疼,當舅舅傻啊!”丁爸揮舞着自己粗糙且厚實的大手道,“我看你就是欠揍。”
“好了,好了,解放受到教訓了,咱還是想想怎麼說服小姑子吧!那驢脾氣說啥也不聽。”丁媽趕緊抓着他的胳膊攔着道。
“還能怎麼辦?”丁爸盯着應解放重重地說道,“死咬着當技術兵,別說下一線什麼的,等上了軍校再說,到時候組織安排,你媽非常明白組織命令不得不服從。”
應解放聞言眼睛亮晶晶的,“謝謝舅舅。”
“老頭子,咱們這樣背叛小姑子好嗎?”丁媽輕蹙着眉頭擔心道。
“那也不能由着明悅的性子來,耽誤了孩子的前程。”丁爸慎重地說道。
“少數服從多數,解放不是她一個人的孩子。”丁爸態度強硬地說道。
“爸,您這樣是不是教孩子不學好啊!”丁國棟嘿嘿一笑調侃道。
“臭小子,找揍是不是。”丁爸擡起手臂揮舞着拳頭道。
“呵呵……”
“誰又要捱揍啊!”丁姑姑挑開簾子進來道。
“我們回來了。”丁海杏站在丁姑姑的身後道。
丁媽看向丁爸,也不知道小姑子聽到了多少,咱在背後算計人家,被人家逮了個正着。
“明悅你們走後,我們勸解放聽你的話來着,結果這死小子鐵了心了要上軍校。真是欠揍。”丁爸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應解放瞠目結舌地看着舅舅這樣編排自己,真是大開眼界,舅舅這樣睜着眼睛說瞎話好嗎?
“要不我看就順瞭解放的心意,現在國內的仗打完了,國外的仗也打完了。就是當兵也沒啥危險了。”丁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又道,“再說了讓國良去當技術科研人員,上不了戰場就更沒事了。他喜歡就讓他去唄!何必爲來了這些小事傷了嗎,母子感情呢!對不對!”
“好!”丁姑姑張口只說了一個字。
丁爸錯愕的看着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戛然而止,“嘎!”
應解放激動地站起來,衝到丁姑姑身旁,抓着她的胳膊不敢置信地說道,“媽,您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會聽嗎?”丁姑姑沒好氣地看着他道。
“嘿嘿……”應解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混小子。”丁姑姑氣得鼓着腮幫子說道。
“媽,您坐。”應解放拉着她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涼白開塞在她的手裡道,“媽,您喝水。”又站在她的身後道,“媽,我給您你捏捏肩膀。”一副狗腿子的架勢。
丁姑姑對他的做派真是哭笑不得,忽然又道,“讓你上軍校可以,咱走技術軍種。”
應解放聞言手一頓,隨即笑着說道,“好!”
丁姑姑清晰地感覺道了,立刻就道,“你可不準再陽奉陰違。”
“啊!”應解放的頭立馬轉向丁爸,‘現在怎麼辦?’
丁爸握拳輕咳兩聲,若無其事地說道,“明悅你也太不爽快了,既然答應就乾脆點兒,婆婆媽媽的幹什麼?”
“我就這樣,怎麼地吧!”丁姑姑橫眉倒豎,看着丁爸道,別以爲你們在後面串通一氣,我不知道。
丁爸立刻慫了,看向應解放道,“解放你媽都退了一步,咱也退一步。”
應解放聞言太陽穴直突突,舅舅在我媽面前,那也就是個紙老虎。
丁爸朝應解放使使眼色,‘別管什麼,先答應。’
離的這麼近,丁姑姑怎麼會看不見丁爸的小動作,故意地問道,“哥,你眼睛咋了抽筋兒啊!”
丁爸立馬否認道,“沒有,沒有。”心虛的胡亂地說道,“我臉沒洗乾淨。”特意伸手揉揉眼睛,故意地說道,“看眼屎都沒洗下來。”
“噗嗤……”丁海杏無語地看着老爸也真夠拼的,這麼編排自己。
其他人也憋笑憋的痛苦。
這老頭子真是胡說什麼啊?
臥室內的景博達捂着自己的嘴,真怕露餡了。
知道大人們有事情要談,所以他和紅纓早早的進來避開了,沒想到說的是解放舅舅的事情。
真是讓他聽的驚心動魄的,心差點兒提到嗓子眼了,沒想到到最後還是長輩們先退一步。
既然解放的事情,完滿解決了。
丁媽也有心思打聽兒子的事情了,“你們誰知道國良在哪兒工作,這走了快三個月了,一點兒音訊都沒有。”
“不是在京城嗎?有什麼好擔心的。”丁國棟語氣溫和地說道,“估計事情忙被絆住了。”
“國良跟常勝一起工作,爸、媽不要擔心了。”丁海杏挑眉道,“你們不知道嗎?我當時信上沒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