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巡邏的保安從左側經過,兆峰立即貼緊一根柱子,利用陰暗將身影融合柱子,地藏門本身就是以潛伏暗殺等絕學絕聞名領域,兆峰作爲副門主,更是門中翹楚的高手,想躲開巡邏的保安,那是輕而易舉。
等保安過去之後,兆峰重新回到剛纔的位置,沉聲說:“趙高,這個問題兩年前我就給過你答案,也告訴過你不要再問,可你爲何將我的話當做耳邊風,甚至在這緊要關頭髮問呢?你明知道這可能導致我心神不守……”
趙高終於笑了:門主,所謂的關鍵問題不正是在關鍵時刻詢問嗎?唉,當年某個利慾薰心的混蛋,爲了攀上副門主的職位,竟然拋棄妻子,舔着臉巴結他的兄長,最後取了前任門主的千金,對舊人不聞不問,嘖嘖,那個人就是大人您啊,我就奇怪前任門主怎麼就瞎了眼把女兒嫁給你呢?難道他沒察覺你的本性嗎?”
看到兆峰難看到極點的神色,趙高笑的更愉快了:“相比起一母同胞的兆赫門主,人性上就比你強多了,在這點上,你應該向兆赫學習呀。”
“不要說了。”兆峰近乎咆哮的喊,狠狠盯着他的私生子,但目光還是從狠辣轉爲緩和,他說:“趙高,爲何你喜歡看我屈辱和憤怒的樣子。”
趙高收斂笑意,冷冷的回視兆峰,淡淡的說:“起碼你憤怒的時候,讓我感覺自己的父親還像個人,但遺憾的是,我很少看過你憤怒,換言之,你一直在披着人皮。”
波特的話語沉重的敲打在兆峰的心房,他眼中閃過狠辣又閃過痛苦,但他不愧是地藏門的二把手,只一瞬間便恢復常態,他沉聲說:“趙高,我們談點別的事吧。”
趙高淡淡一笑,笑容中盡露諷刺之意,他緩緩轉過頭,再次把目光看向深夜,淡淡的說:“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呀?也就是說你的人格再次消失了呢……算了,有什麼事儘管說吧,我聽着。”
兆峰沉聲說:“剛纔我和齊元臣碰面了,他說凌揚的朋友也會參加……”
“哦?凌揚的朋友。”趙高失笑一下,所謂的朋友應該就是凌揚本人吧,這小子關鍵時刻搞失蹤,原來也想分一杯羹啊,他笑着說:“那待會事態的發展會很有趣啊,這場奪寶遊戲,應該網羅所有的領域強者了吧。”
兆峰沉聲說:“對,齊元臣說,凌揚的朋友叫樑大偉,那個樑大偉身邊跟着一個嬌滴滴的少女,但實力同樣難以估測。並且齊元臣還說,那個叫樑大偉的傢伙,武技直追神域了。”
趙高淡淡一笑,凌揚啊,你小子真能折騰,不過我期待和你在山中會面,如果可以,所謂的寶藏就由你取走吧,這樣總好過落在一幫居心叵測的人手裡。
草叢中的凌揚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從趙高的神態中看出,恐怕他已經知道那個叫樑大偉的傢伙就是自己假扮的吧。
兆峰沉默一下,忽然說:“你怎麼看那個樑大偉?”
趙高冷笑說:“你傻了吧,我都不認識他,怎麼談論看法。”但他在心裡說:“那個傢伙我也無法看透啊,他時常裝作和我一樣的不在意,真實的想法比我藏的都深……”
“哦,那換個人吧,你怎麼看二少爺?我想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可以模糊的察覺到樑大偉的爲人吧。”
趙高忍不住再次失笑起來,但兆峰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他說:“衆所周知,二少爺就是個流氓,但這些只是膚淺的表面,當日在華大的爭霸賽,副門主大人來晚了,沒有看到二少爺以一敵三的雄風呀。”
“他對事情敏銳的觀察力,戰鬥時散發的信念,簡直強大的無可想象。”
兆峰冷笑說:“你好像很推崇二少爺啊,那他的武技究竟強悍到何種地步呢?”
趙高皺了皺眉,他說:“這個沒有肯定的答覆,齊元臣師承齊天陽,劍鋒身兼劍我行、劍南天兩位神域高手的指教,還有一個來自國外的黃毛鬼,他們以一敵三都佔據明顯的下風,甚至我估計,二少爺還未全力以赴。”
得到這樣的答案,兆峰的臉色深沉不少,他凝聲說:“同時他還有着深沉的心機吧,哼,他出色的掩飾技巧,恐怕絲毫不在我的寶貝兒子之下吧。”
趙高冷冷一笑:“大人,請注意言辭,我可不是您的寶貝兒子,充其量只是個被稱爲野種的私生子。”趙高特意咬重‘野種’和‘私生子’果然不出他所料,兆峰再一次憤怒,他用力握拳。
趙高滿意的笑了笑,淡淡的說:“如果將來凌揚成爲領域最爲矚目的強者,我一點都不意外,和他認識了將近半年,我幾乎都不清楚他到底想要什麼,想幹什麼,看不透他武技的深淺,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不同,在他面前,我所有的僞裝都像是不設防的城市,被他輕易突破。他的想象力很驚人,幽默感同樣很驚人,洞察力更驚人,副門主,警告你一句,最好別拿他家人做文章,否則地藏門很可能不如烈火教的後塵。”
兆峰淡淡的說:“如果他不背叛,我當然不會拿他的家人做文章,還有,你未免把他估量他的太高了吧,我承認這個傢伙深沉的可怕,但你總不會認爲烈火教就是他覆滅的吧。哼,只要他繼續爲我效力,我會給予他滿意的報酬。”
趙高冷淡一笑,似乎在嘲諷兆峰的不自量力,又似是在嘲諷他的野心,他說:“你說對了,從烈火教滅亡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認定是凌揚所爲。”
“哼,烈火教究竟是誰覆滅的,暫時告一段落。”兆峰沉聲說:“我聽說凌揚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趙高淡淡一笑:“能讓他無聲失蹤的沒有幾人,他只是去處理一些個人問題,所以才製造出被綁架的假象,很快就會回來。”
草坪中的齊宣笑盈盈的看着凌揚,意思是說:你這朋友很夠義氣呀,處處幫你圓謊。
凌揚笑了笑,卻是如此,趙
高隱藏實力也許別有用心,但他對凌揚還是不錯的,若有若無中向凌揚透露各種領域秘辛,使得凌揚不至於對領域一無所知。用另一個層面來說,趙高就是他進入領域之後的啓蒙老師。
兆峰忽然嘆了口氣,語調玩味的說:“或許不久的將來,你和他都將會寫進領域的歷史……”
兆峰這句話只是有感而發,但事實證明,兩年之後,兆峰的預言成真了,在領域的史冊裡,光輝的記載了兩人的名字。
趙高燦爛的笑了,他並不稀罕兆峰的評價,他笑只是想到以後當真站在金字塔的頂端俯視整個領域的時候,許多將自己視爲小人物的傢伙,表情應該會僵硬到極點吧。
這時尖銳的哨聲響了起來,兆峰皺眉說:“白癡,這麼久才發現被我幹掉的保安,難怪周小姐會被綁架,這幫人毫無警惕心,老周怎麼會僱傭這麼一羣吃白飯的傢伙。”
趙高淡淡的說:“門主大人,您還是快走吧,老周雖然是商人,沒什麼力量,但你深夜來訪還順手幹掉他幾個保安,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與我們取消貿易往來啊。”
兆峰沉聲說:“那好,我先走了,凌晨的行動,到底你會不會參加”
趙高淡淡的說:“視情況而定吧,門主大人,慢走了。”
這樣模糊的答案,兆峰只好無奈的說:“那你記好時間是凌晨兩點,這是約好的時間,不會更變的。”
兆峰說完這句話,腳步一墊,便上了高牆,同時不忘回頭看了趙高一眼希望趙高能給他肯定的答覆,但遺憾的是,趙高已經緩緩背過身子,繼續欣賞夜景了。
凌揚指了指牆外,齊宣點點頭,兩人迅速翻過高牆,在他們分析,趙高洞察力高的嚇人,繼續呆下去,很可能被他發覺。
兩人快速離開閬中,齊宣輕聲說:“師叔,你看天上陰沉的月光,真讓我心煩,你去把它炸了。”
凌揚瞪了齊宣一眼:“喂,你說話能不能先從腦海中過濾一下?跟沒長腦子似的。”
“你真不幽默。”
凌揚無奈的嘆了口氣,天馬行空的思想說幽默已經不能完全概述了,應該是神經病,到底是刀驚鴻的徒弟,遺傳了他的神經基因。
齊宣沒好氣的說:“喂,你什麼表情,好像以爲我是神經病似的。”
“幹嘛好像,明明就是。”
“你過分了啊。”
“你習慣不就好。”
“可我很難習慣。”
“那是你接受能力太差。”
……
齊宣不去理會凌揚,片刻之後唏噓的說:“師叔,我們肩負全人類未來的福祉,擔子太重了,但我們卻無法推卸,難道命中註定我們是救世主嗎?”
凌揚撇了撇嘴,齊宣說的真偉大呀,明明就是爲了自己的小命,偏要牽扯到人類,也許這樣說會有一定的成就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