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心裡暗喜,既然這些人也會害怕,那麼他們就不會一個接一個的撲上來。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些人會不要命的一個接一個往上衝,如果那樣,無論自己的動作多快,也會應接不暇。
“大家一起上,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做不了他嗎?”
劉飛看衆人都有了怯意,心裡不由的一陣焦急,他邊狂喝着,邊自己舉起刀,帶頭向金砍去。
衆人看見劉飛已經出手了,士氣大增,硬着頭皮吆喝着,跟着劉飛一起向金砍去。
金知道現在最關鍵的人就是劉飛了,只要能把劉飛搞倒,其他的人都會羣龍無首,不攻自破的。
想着,金冷笑一聲,手緊握着皮帶,瞄準劉飛的頭,猛的抽了過去。
“啪”的一聲,劉飛用刀擋住了。金又是一鞭抽向旁邊的兩人,帶着兩聲慘叫,剛纔想乘機偷襲的人被打的鮮血橫飛,向後激退。
金手中的皮帶還沒有垂下,又向劉飛的頭部疾飛而去,劉飛想依葫蘆畫瓢,和剛纔一樣,再用刀來擋,誰知皮帶剛甩出,突然在空中改變了方向,“啪”的一聲,抽中了劉飛握刀的手。刀從劉飛的手中滑掉了下去。
皮帶猛的又向上抽去,“啪”的一聲,正中劉飛的下顎。劉飛悶哼一聲,龐大的身軀向後仰面倒去。
又是“啪”“啪”“啪”三聲,周圍又有三人被抽倒在地。
再也沒有人敢上前了,衆人連忙後退到皮帶觸不到的地方,一雙雙驚駭的眼睛瞪着金,瞪着金手中的皮帶,彷彿金手上拿的不是皮帶,而是一條正吐着尖舌的毒蛇。
劉飛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向後退了幾步。他用手慢慢的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心裡產生了一絲恐懼。
他本以爲他可以像貓玩老鼠一樣來玩金,沒想到金竟然會怎麼辣手,現在金就像一隻野貓,而他們,則像一羣可憐的小老鼠。
退走嗎,實在是不甘心,這事如果傳了出去,自己以後也不用再混了。如果不退走又能怎樣呢?看看自己的兄弟們,唉,他們那副樣子怎麼敢再動手?
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遠處開過來了幾輛貨車。
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車在他們周圍猛的停了下來。
在衆人驚恐的目光中,一大羣拿着刀的人紛紛從車上跳了下來,看起來至少有兩百多人。
樑望着那些人,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
宋齊名從來沒有這麼震怒過,他的手顫抖着放下了電話。自己的兒子竟然執意要娶一個白癡女人爲妻,難道宋家真的要沒落了嗎?
他現在有些後悔將兒子和女兒轉到X縣了,本以爲將自己的骨肉轉到小地方以後,就可以完全無後顧之憂的和施利鬥了,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竟然都紛紛陷入了情網不能自拔。
兒子愛上了一個白癡女人,聽說那個女人還是個逃犯。而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迷上了一個小混混,那個混混也因爲砍人正被警方追緝。現在這個混混也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上天啊,你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宋家?
宋齊名越想越氣,心裡突然感到一陣窒悶。他慌忙的坐到沙發上,從兜裡掏出了一瓶藥,向嘴裡倒去。過了好一會,他的呼吸才恢復了正常。
人老了,看來真的是不中用了,但是宋家還要靠自己來撐下去,祖宗留下的產業還要靠自己發展下去。
宋齊名的眼中充滿了感傷之色,現在美國那方的人也在向自己施加壓力,他們明顯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自己必須反擊了。
老人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
瞬時,從車上跳下的人將劉飛他們包圍了起來。
“樑哥,你沒事吧?”
蕭海焦急的向裡面喊着,希望自己沒有來晚,不過看這架勢,樑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媽的,如果樑哥真的出了什麼事,老子一定要把這些人砍成肉醬。
“我很好!”
蕭海正向裡面着急的望的時候,裡面突然傳出了樑的聲音。蕭海大喜,大喝一聲:“兄弟們,砍了他們,救樑哥出來。”
劉飛他們一聽,瞬時嚇的臉都白了,有的人甚至扔下了刀跪在了地上,大聲求饒。
而蕭海那方的人則眼中露出了暴戾的光,舉着刀便欲向裡面的人砍去。
金的臉色變了變,大聲喝道:“大家都先不要動手!”
蕭海那方的人愣了一下。
劉飛的人看好象還有生機,馬上跪下了一大片,哭着向金求饒。
劉飛則直直的站在那裡,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他厲聲向跪在地上的人喊道:“有什麼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咱們出來混的難道還怕死嗎?”
“我不想死啊,金哥不要殺我。我知道金哥是個好人,今天我本來不想來的,我是被劉飛逼着來的。”
“是啊,我也不想來的,都是劉飛逼的。要砍就砍他吧,我們是無辜的。”
“我也不想死啊,我家裡還有八十老母,體弱多病的妻子,一大羣孩子要我撫養啊。”
……
金望着眼前的突變,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衝蕭海叫道:“蕭哥,放了他們吧,我們沒事。”
蕭海這時才注意到金,心裡不禁暗暗吃驚。難道剛纔是金一個人在抵擋着這羣人嗎?他是怎樣做到的?
只見金的手中握着皮帶,他的面前的十多人的臉上都帶着傷,難道這都是他一人做的嗎?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也太不可思議了。看來樑哥對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絲毫的誇張,不但沒有誇張,他比樑哥介紹的還要厲害。
金看見蕭海一直望着自己,便又開口輕輕的道:“蕭哥,我們並沒有吃到虧。他們中已經有不少人被我教訓過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蕭海彷彿從金的眼中看到了什麼東西,那是出來混的人不該有的。
唉,他太心軟了,出來混的人如果心太軟,是不可能混出什麼的。
蕭海將目光轉向樑,希望從樑那裡得到指示。
樑的心裡也不希望在這個地方流太多的血,如果人死多了會若很多麻煩。而且如果自己放過這些人,金以後一定會感激自己。
金也將目光轉向了樑,他知道現在大家就等樑的一句話了。
跪在地上的人也都憋足呼吸望着樑,心裡暗暗乞求着。
樑將目光從衆人臉上逐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金的臉上,慢慢的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就聽小金的吧。”
衆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劉飛似乎也沒有想到金會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他靜靜的望了金一會,然後什麼話也沒有說,隨着衆人一起慢慢的向外走去。
“豐哥不是我殺的。”
金望着劉飛的背影,緩緩的道。
劉飛慢慢的轉過頭來,想說什麼,但嘴脣只是掀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然後轉身慢慢的走了。
金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感激。
待一切都平靜後,蕭海慢慢的走到金的面前,雙眼盯着金望了一會,然後伸出手在金的肩上重重的拍了兩下,道:“兄弟,我算是服了你了。”
金的嘴角掀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樑也走到金的面前,在金的肩上拍了兩下,什麼也沒有說。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什麼了,他的眼睛已經說明了一切。
“大家辛苦了!”
樑轉頭向整齊的站在一旁的衆人道。看來蕭海的訓練已經起到了效果,這些人現在看起來像一個個等待着命令的士兵,戰士。有了這一批遵守紀律的手下,自己還怕什麼呢?
“樑哥好!”衆人舉起刀,同時叫道,聲音迴盪在肅殺的夜空下,久久不絕……
蕭海一直將樑和金護送到了家門口才離開。
樑按了一下門鈴,等了很久,裡面沒有什麼反應。
“她在裡面幹什麼,怎麼這麼慢。”樑一邊嘀咕着一邊拿出了鑰匙。
金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待樑將門打開後,他率先走了進去。
大廳裡的燈是亮着的,柔睡覺的臥室的門半開着。
金的心突然緊張起來,他慢慢的走到門口,向牀上望去,牀上只有一張被子。
這時樑也走了過來,“怎麼沒人?”樑向裡面望了望,奇怪的問道。他看了看金,只見金的臉色非常蒼白。
金走進臥室,只見臥室裡的東西擺的非常整齊,牀上的被子被半掀開着,並不像是遭到了什麼意外。
柔,你到底在哪裡,不要嚇我。金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客廳走去,客廳裡的東西也都放的很整齊。
難道她是自己出去了?但這麼晚了,她一個女人會去哪呢?而且如果出去她也應該會留下紙條啊。金的目光在桌子上的各個角落逐一掃過,結果還是很失望,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金的心上抹上了一層陰影,如果柔出事了,自己怎麼對得起九泉之下的豐潔呢?
宋雨幫軒軒綁好安全帶後,然後緊握着她的手,靠在椅背上。
飛機正在慢慢起飛,軒軒明顯有些暈機,她的臉色變的有些蒼白。
“不要怕,過一會就會好的。”
宋雨望着軒軒驚慌的眼睛,柔聲道。
軒軒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突然這麼難受,但當她看見宋雨那溫暖的目光時,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學宋雨,也將頭靠在了椅背上。
飛機的窗外漆黑一片,今天給父親打完電話後,心裡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然後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買了去深圳的機票。
自己早就該下這個決定了。自己的命運必須由自己來掌握,自己的幸福也是由自己選擇的。終有一天,父親會諒解我的。宋雨斜着頭,癡癡的望着軒軒,臉上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坐在宋雨身後的芝芝從來沒有這麼興奮過。哥哥還說我傻,嘻嘻,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傻。
終於有機會可以見到金了。金,你現在在哪裡?你現在在做什麼?你有沒有想過我?你可知道我這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芝芝的眼中淚光閃閃,感到自己的正顆心都在顫抖。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若你生氣了,我要做一個最聽話的女人。想着,芝芝的臉不由的紅了。
施利在窗邊站了一會,心裡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浮躁之感。
一道陰影從他心上一閃而過。深圳已經平靜太久了,施利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大事了。每次在要發生什麼大事之前,他的心裡都會感到莫名的浮躁,就是靠這種感覺,他總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爲夷,直到拼到現在這個位置。
施利慢慢的轉過了身,眼中異光大起,這次會發生什麼大事呢?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以前自己都可以一次次的度過難關,現在自己已經處與這個位子了,還在怕什麼呢?又有什麼能夠讓自己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