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了聳肩,道:“當然可以。”然後我站了起來,笑着望着她道:“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那今晚一起去狂歡一下吧!”
她也站了起來,笑問道:“去哪狂歡?”
“去TV唱歌怎麼樣?”
“那好吧,我很久沒有唱過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唱好。”
“你那麼好的嗓子,光是說話就比某些明星唱歌好聽,如果真的唱起歌來,噢,想想我都要醉了。”
說着,我做了個沉醉的表情。
趙雅呵呵笑着,道:“你真搞笑。和你說話真愉快。”
我也呵呵笑着,看來每個人都是喜歡聽好聽的話的。
“走吧,要玩就趁早。”
我們在路邊打了個的,向本縣唯一的歡暢TV駛去。
到了以後,我要了一間小包廂。
她首先唱了首《我只在乎你》,其歌聲委婉動人,聽的我心都酥了。
唱完以後,我發現她的臉上竟然掛滿了淚水。
也許是太投入了吧,我想着,然後自己唱了首《原來你什麼都不要》,對於這首歌我是很自信的,果然,贏得了她驚訝的目光。
我和她就這樣我一首她一首唱着,一直唱到TV打洋。然後我們又一起去喝酒,一直喝到大家都醉了。我很驚訝她這麼個柔弱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酒量,更驚訝她一個單身女子敢和我這麼個流氓一起喝酒,她應該從她老爸那裡知道了些我的惡行。
第二天早上,我起牀後,感到頭痛的好象要炸了一樣,也許這就是喝醉後的後遺症吧。
我揉了揉太陽穴,使勁撐開眼皮,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身上的衣服還完整的穿在身上。
我慢慢的下了牀,走到門口打開門望了望,原來自己現在在一家賓館裡。
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趙雅呢?我還隱隱約約的記的昨晚我倆都喝醉了,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重新坐回牀上,突然發現桌子上有一張信紙。
我拿起來仔細一看,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行行十分秀麗的字跡。
難道是趙雅留給我的?
我脫下鞋躺到牀上認真讀了起來。
洋,你看到這張紙條時我可能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了。
謝謝你陪我度過了一個讓我今生難忘的夜晚。昨晚是我從小到大玩的最瘋狂的一個晚上,也是我最快樂的一個晚上。
和你一起喝酒時我心裡其實很害怕,(怕什麼?)我怕我喝醉了以後你把我……(天啊,難道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如此不堪?)嘻嘻,沒想到你竟然先醉了,那小女子算安心了。(暈,我還以爲她也醉了,沒想到,唉……)
開個玩笑哪,你不要介意。不過外面關於你的傳聞真的很多哦,而且非常恐怖(恐怖?)。:)在很早以前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那時候我就想,真的有這樣的人嗎(怎樣的人?)?後來我的一名女友在路上專門指你讓我看了看。那天你好神氣哦,(嘿,我一直都是很神氣的)看起來可不是一般的拽:)。
以後我經常在路上遇見你(我怎麼沒有看見你?),你總是笑嘻嘻的,但我卻從你眼中看出了一絲絲憂鬱(……),你心裡一定藏着什麼傷心事吧!我發現你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甚至,甚至還很可愛:)。(我可愛?!)
再後來我一直暗中觀察着你,可是越觀察越覺的你是個迷,你雖然看起來流裡流氣,但你的內心決不像你表面那樣。(……)我產生了想認識你的念頭。可是怎麼認識你呢?難道叫小女子主動去和接近你嗎?嘻嘻!
最讓我吃驚的事發生了。因爲三(3)班的學生不好管,已經沒有老師願意去教那個班了。老爸頭痛了一段時間後,決定向外公開招聘新老師。
那天,當我看見你笑呵呵的跑來應聘時,我可真的驚訝死了。你,你竟然想當老師!?嘻嘻,我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那天晚上我給我老爸做了很多思想工作,最後老爸終於經受不住我的糾纏,決定聘用你了。(什麼?難道我被聘用了是因爲你?)
在你來上課的第一天,我早早的就在教學樓的樓道等着,想引起你的注意力。可是沒想到你來的那麼晚,而且一來就到水龍頭那裡洗腳。唉,白白讓小女子等了那麼久。不過最可氣的是當我從你身邊經過時你竟然好象沒有看見一樣。那天你讓我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了信心。是我的魅力不夠,還是外面關於你的傳聞不正確?(傳聞?什麼傳聞?)
本來我準備放棄了,就一切隨緣吧。但是當第二天我在水龍頭洗手的時候,你竟然突然出現在我背後,而且還主動和我打招呼。那天我心裡好緊張。
你說三(3)班的學生很可愛。我可是第一次聽人說那個班的學生可愛哦。最讓我想不到的是你說着說着話竟然流鼻血了!那天看你流了那麼多鼻血,我還真有點擔心:)
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可不要誤會我喜歡上你了哦。嘻嘻,小女子可不是花癡。唉。馬上就要走了,我可真有些捨不得。再見了,洋,以後如果有機會就來美國找我玩吧,我一個人去美國肯定要寂寞死了。
好了,不能再說了,這麼晚回去肯定要被老爸罵死。你一定猜到我老爸是誰了吧。:)
噢,最後再說一句,你的歌唱的很好聽:)趙雅書
看完她留給我的信,我心中久久一陣茫然,感覺好象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
※※※
從賓館出來以後,我竟然有一種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回家吧!每當感覺茫然的時候,家是最好的歸宿。
家裡沒人,老爸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昨晚沒回家,老爸肯定很擔心吧。
“叮……”
正當我沉思時,電話突然響了。我順手拿起了話筒。
“喂,誰啊?”
“是小金嗎?我是徐輝。”
“輝哥啊,什麼事啊?”他媽的昨天叫人去我的地盤搗亂的事還沒有和他算,他竟然自己打電話過來了。
“小金啊。今天下午三點我們縣所有的道上朋友要聚個會,地點是華龍酒店二樓。”
“哦?所有?這麼多人二樓坐的下嗎?”
“嘿嘿,能被邀請的人當然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好了,不多說了,記住一定要來!”
“聚會幹什……”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上了。
他媽的,毒狼又想搞什麼鬼?
下午起牀後,我打電話叫上了獨眼龍,然後向華龍酒店出發。
到了華龍酒店時,剛好三點鐘。獨眼龍站正在一樓門口焦急的等着。看見我來了,獨眼龍陰着臉走了過來。
“大哥,情況不太妙。”獨眼龍一臉嚴肅的道。
“怎麼了?”對於毒狼,我還沒有放在眼裡過。
“這次來的人還有鄰縣幾個幫派的首腦人物。”獨眼龍觸到我耳邊小聲道。
“那又怎樣?鄰縣的幾個老鬼跑到我們縣難道還能搞出什麼花樣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我笑着拍了拍獨眼龍的肩。
看着獨眼龍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將手搭到他的肩上,一字一頓的道:“兄弟,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你放心,我會注意的。我記的老毛說過一句話,好象是什麼要在戰術上重視敵人,在戰略上輕視敵人。”然後我觸到他耳邊小聲問道:“這次帶來了多少兄弟?”
“我怕人多了會引起公安的注意,所以只帶來了兩百多個,現在分散在酒店的周圍。只要我叫一聲,馬上就可以聚集起來。”
獨眼龍小聲翼翼的道。
“哈哈,有這麼多的兄弟我們還怕個鳥?”我大笑着使勁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上去,今天無論他媽的毒狼搞什麼,都撈不到半點便宜。”
獨眼龍聽了我的話,也笑了起來:“老大,很久沒有聽你講過粗話了,我還一直擔心咱們兄弟之間會不會產生間隔。今天聽你講了幾句粗話,我心裡真他媽的爽啊。”
“咱們還會有什麼間隔,別他媽的天天像個娘們一樣胡思亂想了,走,上去!”
我摟着獨眼龍大搖大擺的向二摟走去。
※※※
我們剛上樓,迎面便走過來一個人。
“金哥,這邊請!”來人眼望着我,單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暗中握了握獨眼龍的手,然後跟着來人向走廊的左邊走去。
左廊的盡頭是一間大廳,現在大廳的門是緊閉着的。
帶路的人走上前用手指間隔性的敲了幾下後,門便自動打開了。
竟然搞的這麼隱蔽,連開門也要用暗號,毒狼到底想幹什麼?我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藏在腰間的匕首。
※※※
“小金,你終於來哪!”
我一進入大廳,毒狼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大笑着張開雙臂向我抱來。
我也從臉上擠出幾絲笑容,和他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老哥有幾天沒有洗澡了?”我觸到他耳邊小聲問道。
毒狼一愣,愕然道:“昨晚才洗的,怎麼了?”
“那爲什麼我從你身上聞到了一股臭味?”我故意笑嘻嘻的小聲問道。
毒狼鬆開了抱我的手,乾笑了幾聲,道:“老弟愛開玩笑的性格還沒有改啊。好了,現在你也來了,趕快入座吧,大家都等着呢。”
我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禁吃了一驚。
剛進來時沒有注意,現在認真一看,只見大廳之中放着一張老大的圓桌,桌旁放着三十張椅子,都是紅木的,現在桌子周圍已經坐滿了人,只有兩個座位是空的。
毒狼拉着我的手向那兩個空位走去,獨眼龍緊緊的跟在我後面。
入座以後,我觀察了一下座位的擺佈。我,毒狼,白狼三人的位子是緊挨在一起的,毒狼坐在中間,我和白狼坐在他的兩邊。在座的每個人的背後都站着一兩個人,看來大家都對毒狼這次的邀請抱着戒心。
毒狼緩緩向衆人望了一眼,衆人都挺胸而坐,毒狼點了點頭,道:“謝謝各位給徐某面子,今天都趕了過來,徐某感激萬分。”
“輝哥,既然大家都來了,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不要說那些官場上的廢話了。”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大漢粗着嗓子道。
毒狼望了大漢一眼,笑道:“好,好。各位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徐某就不說廢話了。今天我請各位來,就只爲了一間事。”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遍,然後接着道:“我想和各位商討一下組幫的事。”
“組幫?什麼意思?”一個長的很精明的瘦子尖着嗓子問道。
毒狼單手撐在桌子上,眯着眼望着瘦子道:“所謂的組幫,就是將我們縣和今天請來的幾個大哥所在縣的有點名氣的幫派聯合起來,組成一個大幫派。”
他這句話一說,衆人的面色,盡皆爲之一變。
毒狼立即道:“自從金老大金盆洗手之後,我們縣的黑道就像一盤散沙,一蹶不振了十幾年。”說着,他又緩緩望了衆人一眼,道:“直到近幾年,出現了三狼以後,我們縣黑道的情形纔有了一點點的好轉。”
“輝哥,你說的是你們縣的事,關我們什麼事。”一個外地口音的胖子大聲問道。
毒狼望了他一眼,含笑道:“我打聽了一下,你們縣和我們縣差不多,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可以服衆的大哥。所以我才請你們來參加這個會議。”
趁毒狼說話的時候,我暗中觀察了一下衆人的反應,大家的臉上均或多或少的露出了訝色。只有軒軒的臉上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波動。
從進來到現在,軒軒還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甚至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望過我一眼。
在來之前,我還在爲軒軒的事而心煩,現在軒軒突然變的好象不認識我一樣,我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
“對於組幫的事,大家有什麼意見嗎?”毒狼繼續問道。
“請問……”
“請問……”
……
毒狼的話音一落,衆人便開始輪流對毒狼發起攻勢,大家的態度基本上都是反對組幫的。
我乾脆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休息起來。
待大家的意見都提完後,毒狼的手突然拍了我一下,道:“小金對於組幫的事有什麼意見嗎?”
“沒意見,很好啊,嘿嘿,我爲什麼要反對呢。”
我睜開雙眼,望着毒狼笑嘻嘻的道。
我話一出口,衆人又是一陣譁然。幾個剛纔反對特別強烈的人的臉色開始變了。
毒狼的眼中也露出一絲訝色,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回答的這麼爽快,但他眼中的訝色一閃即逝,接着大笑起來:“好,好。小金說話就是爽快。”然後他又將頭轉向白狼,問道:“軒軒,你有什麼意見嗎?”
他媽的,軒軒是他叫的嗎?我心中一陣不爽。
軒軒淡淡的望了毒狼一眼,道:“我?沒有什麼意見。”
她的話一出口,引起了在場衆人更大的譁然。
大家現在似乎認定這次會議是由我們三狼暗中操縱的,衆人的臉色均變的非常難看。
我心中也暗暗吃驚。軒軒今天怎麼了?這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第一個反對組幫的。
軒軒是那種決不肯屈曲人下的女子,一旦組幫後,老大隻可能是我或者毒狼,根本就不可能輪到一個女人。她今天怎麼了,難道分手後她的性格也改變了?
我突然感到眼前的軒軒非常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