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的這間一室一廳的出租房,在汪妍的精心整理下,確實很整潔,很溫馨。屋子各個角落裡,沒有一絲灰塵,破舊的沙發已經被汪妍精心的縫補過,髒兮兮的被子和牀單,已經被汪妍又洗又熨,平平展展,同時又噴上了香水味兒。窗臺上,擱着一個玻璃杯,杯子裡,插着幾朵開得正豔的無名花兒,朝陽透過窗戶照進屋裡,很安寧,很踏實。整間屋子裡,盪漾着溫馨與舒適,雖說只有一室一廳,卻像是一處平靜的港灣,讓人流連。
賀森坐在軟綿綿的牀上,笑道:“汪妍妹子,這幾天,我的一個朋友要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說這話時,賀森猶豫了半天,因爲,這麼長時間以來,這個小小的居室都是汪妍爲他整理的,現在,章學猛這個傢伙要來佔據這麼溫馨的一禺,賀森還真有些捨不得。何況,如果一旦說出口,意味着把汪妍趕走!這個口是很難開的。
沒想到,汪妍一聽賀森的話,眼珠一轉,立即明白了賀森的意思,笑道:“好的,我現在就搬!”
“不忙,不忙!”賀森道:“你這兒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的嗎?”
汪妍笑道:“沒什麼事,就是覺得你這個地方好,光線也很不錯!難道你不覺得很好麼?”
賀森一下子吱吱唔唔了起來。從汪妍的話中可以感知到,她很喜歡住在賀森的房間裡。這不明擺着嘛,汪妍自個兒都在賀森的廁所裡洗起澡來了。
刺驢這時接過話來,道:“汪妹妹,我們森哥這人你也知道的,他這回是確實有難處,所以纔跟你說這事兒的。其實,剛纔在回來的時候,森哥在樓下徘徊了好一陣子,不知如何向你提出來這個問題,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需要森哥幫忙解決的,就說出來,我們森哥現在是海中日報的記者,交往十分廣泛,而且,他還是救人英雄之一,現在在海中市影響力是非常大的,所以,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不論是生活上的,還是工作上的,只要跟我們森哥說句話,一般的問題,我們森哥一定會幫你的!”
汪妍不好意思地笑道:“沒,沒事!”
刺驢笑道:“我們森哥對女同志特別的敬重,從來都是十分的謙讓的,而且,你又把他的房間收拾得這麼漂亮,他怎麼能說得出口讓你走呢?”
汪妍笑了,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家嘛,我只不過代爲照看一下。”
看到汪妍發出了會心的笑,賀森的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於是,汪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東西不多,只有幾本書和衣服。轉眼間便收拾完畢了。
就在汪妍離開賀森的屋子,即將回到對門自己的房間的時候,悄悄回過頭來。
汪妍一回頭,正好與賀森的目光相對。汪妍的目光,清澈如春水,似乎包容着春情無限。賀森的目光,淡然而鎮定,似乎能夠包容一切。
金牙狗與刺驢心中暗暗吃驚,靠,森哥真是藏而不露啊,昨晚與孫雲躲在病房裡不知道幹了些什麼,現在,看這個汪妍的架勢,倆人不會也產生什麼火花罷?
其實,汪妍對賀森原本就懷有很深的感激之情。在此前的交往中,汪妍的男友對其屢次實施家庭暴力,當賀森出面制止之後,汪妍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了平靜。汪妍因爲這件事對賀森萬分感激。她覺得,這年頭像賀森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少見了。當耿帥出現在汪妍的生活中的時候,汪妍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耿帥的氣量狹窄,容不得汪妍與任何男人說上一句話哪怕是一個淺淺的笑容。那天,賀森回來,無意中與正在廁所裡洗澡的汪妍相遇,當耿帥發現之時,對賀森大加辱罵,無奈之下,賀森出手了,結果是,耿帥屈服了。汪妍覺得,如果這輩子跟賀森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那麼,一定會幸福許多吧。也正因此,當她即將走出賀森的房間的時候,異常留戀地回過了頭,想再看一眼這間小小的居室,再次回味一下曾經帶給她無限溫馨的一禺,想再看一眼賀森。因爲,她覺得賀森的朋友一旦住到這個小房間裡來,那麼,原本就很少回來的賀森,是不是永遠都不再回來了呢?窗臺上,花瓶裡的那朵小花,在沒有她的日子裡,是不是會漸漸的枯萎衰敗而消失呢……
不知不覺間,一行淚水順着汪妍的臉頰慢慢流了出來。
對女人的心思把握深刻的刺驢一見汪妍落淚,走上前來,笑道:“汪妍妹子,我知道你對這個房間很流連,是不是?如果你真的願意在這兒住下來的話,那麼,我跟森哥說說。”
汪妍趕忙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着,汪妍提着自己的東西,走出了賀森的房間,回到了對門自己的住處。“咣噹”,汪妍把門緊緊地閉上了。
賀森望着汪妍的身影發呆。
金牙狗取出三支香菸,把三支香菸同時含在嘴裡,然後,打着火,同時點燃三支菸,分給了賀森與刺驢,他自己也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之中,賀森苦悶道:“哎,這個世間,煩惱的事太多了。”
刺驢一聽,笑道:“森哥,不是煩惱事太多了,面是你的人太好了。走到哪裡都有兄弟,更有美女的喜歡,這個能力,俺老驢是一輩子都不會有的了。”
賀森正要大罵刺驢一頓,只聽得對門汪妍處傳來一陣哭喊:“如果你不願意住在這兒,你可以走,沒人攔着你!”
聽聲音,早個女子。再細細分辨,是汪妍的聲音。
賀森暗暗納悶,汪妍剛剛回到家,難道就又要受到耿帥這個傢伙的毆打麼?
悄悄走到門口,側耳細聽,只聽得一個男子的聲音吼道:“**你媽,你是不是嫌我沒本事?老子告訴你,你不要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對門那個小子,不就是個報社的記者嘛,要不是他,老子那時也能進報社,那小子就是比我運氣好,你***居然跟他好上了,看老子不打斷你的腿!”
只聽得一陣霹靂啪啦的聲音傳了出來,緊接着就是汪妍的痛哭與呼喊。
賀森忍不住了,走出門去,剛要敲門,金牙狗攔住了:“森哥,你不是先回屋子裡坐着,看我來處理這個事兒,怎麼樣?”
賀森見金牙狗怒火滿天,知道金牙狗又要動拳頭了。笑道:“只要別把他打死,別把他打殘廢,就行!”
金牙狗笑道:“森哥,我記下了。”
剛要上前,賀森一把攔住了金牙狗,道:“記住,只要教訓他一頓就行了。”
金牙狗笑了,然後奮力飛起一腳,朝着那個簡易的防盜門使勁踹去。
賀森一驚,這個金牙狗,也太***莽撞了,怎麼能把人家的大門打破呢?
然而,眼前發生的一幕讓賀森大驚失色,只見金牙狗的腳剛剛觸及汪妍的防盜門,防盜門似乎生出了股子巨大的彈力,金牙狗身子迅速向後仰面栽倒,賀森趕忙上前攙扶,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汪妍的防盜門,似乎是那種新研製的彈性防盜門,如果你用拳頭砸,那麼,他用多大的力,防盜門就會反彈出多大的力,由於金牙狗用力過大,可能是想一腳把防盜門踹開,所以,腳上的力道可想而知,而防盜門反彈給他的力道便不可估量了。
撲通一聲,金牙狗栽倒在地,模樣極其難看。滿嘴的金牙緊緊咬住上下兩嘴脣,儘量不發出痛苦的慘叫來。
看着老狗的慘相,刺驢笑彎了腰。指着地上的金牙狗笑道:“老狗啊老狗,你想英雄救美,沒想到自己卻是馬失前蹄,哈哈,真是英雄的悲哀啊!”
賀森此時卻一直都在留心着汪妍門兒裡的動靜。
只聽得咣啷一聲響。門開了。門縫裡,耿帥的腦袋探了出來。
一見三名救人英雄同時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出租屋前,耿帥嚇了一跳,手臂一用力,就要把門關上。
刺驢飛起一腳,朝着耿帥的臉,直直地飛去。
啪!
耿帥的腦袋,被刺驢飛起一腳踢中,同時,耿帥身子迅速後退,“咚”,耿帥的後腦勺狠狠地撞在了牆上,頓時,無數的小星星在耿帥的腦子裡狂亂閃爍。
當耿帥捂着疼痛的腦袋清醒過來,刺驢罵道:“你這個人渣,惹不起蘿蔔啃菜根,在外面被人欺,回到家欺負自己的親人,你***算什麼爺們兒?”
耿帥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前幾天賀森回來,同樣把老子揍了一頓,賀森也說老子不算個爺們兒,操,你小子居然也這樣說!一念至此,耿帥忍不住了,罵道:“**你媽的,你算個雞巴毛啊,你管老子的事幹嗎……”
刺驢的脾氣,貌似比賀森壞得多。一聽到耿帥罵起來了,連話都不說一句,兩隻拳頭同時出擊。
耿帥的手上似乎也有兩下子,見刺驢的拳腳到了,立即毫不猶豫地出拳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