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爾的心裡咯噔一下,很明顯蕭天的話是有所指的,他原本以爲蕭天只是在偶然的機會下得知對面的敵軍已經很少了,所以理直氣壯的說他是假傳命令。
“蕭天,我自認爲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康納爾繼續做戲,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士兵們心中的疑惑,否則的話一定會流言四起,這些當兵的可不完全都是時時刻刻聽話的“乖孩子”!
“康納爾,別演戲了!”凌曉天冷冷的說:“我早就知道你私底下做的勾當了,剛纔多半是爲了試探你,沒想到你這麼的配合,我告訴你,現在回頭還不晚,等真想被揭露的時候,你只能是落個身敗名裂!”
“蕭天,你血口噴人!”康納爾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腳起來,吼道:“牀弩給我攻擊,把上面的那個鳥人射下來,此人必是敵方奸細,射中者重重有賞,五百金幣!”
凌曉天翅膀一扇身體再次升高,牀弩根本就夠不着他,他瞪了一眼康納爾,轉身朝着前關飛去。
一連擊退敵人的五次進攻,城牆牆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敵兵的屍體,守軍的士氣空前高漲,士兵們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大聲高喊着勝利。
基諾一連的欣慰,說實話經歷了前天的戰事之後,他對能守多久並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現在他有百分之百固守這裡的信心,而且認定了此時正是前後夾擊的好時機,只等前關的守軍衝擊敵人後方了!
可是基諾拿着望遠鏡看了半天,都沒有看見從前關到這裡的上有煙塵滾滾的跡象,幾萬軍隊一起行動,不可能做到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的地步吧,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司令官!”凌曉天的聲音在基諾的身後響起,他太過於專注望遠鏡裡的景象,竟然沒有發現凌曉天的到來。
基諾馬上回頭,笑着說:“你是不是過來報信的,康納爾主將發兵了吧?”
“沒有!”凌曉天搖搖頭說:“不管我怎麼說,他就是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在傳令之前,我仔細的探查了敵方大營,裡面卻是隻有不到兩萬人馬,而且都是老弱病殘,能拿起兵器的人沒有躺在地上的多!”
“那他爲什麼不相信呢?”基諾有些着急的說:“我不是把我的佩劍給了你嗎,見到我的佩劍,難道他還不肯相信嗎,康納爾是不是有點兒過於閒心謹慎了?”
這哪裡是什麼小心謹慎,根本就是做賊心虛。
“司令官大人,我覺得這事兒很蹊蹺!”凌曉天皺着眉頭說:“您想一下,二十萬的敵軍從前關的西北方經過,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對面的敵軍大營中八萬人已去四分之三,他們還是不知道,就算沒有派人去查,從城牆上目測也應該看出一些端倪纔是,可爲什麼康納爾主將根本不去求證,直接命令親兵擊殺我,說我是奸細,就算是奸細你也得先求證吧!綜合這些事情,我想司令官應該能想到一些什麼。”
基諾臉色一變,說:“你的意思是前關有人投敵?”
“我沒有這麼說,畢竟我手中沒有證據,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凌曉天兩手一攤說,但是誰都能看的出來,他說的這些話是有根據的,從他臉上自信的表情可以看出這一點。
“蕭天,你跟我走!”基諾陰沉着臉帶着凌曉天走下了城樓,來到他的軍帳之中。
基諾用銳利的眼光看着凌曉天的臉,說:“蕭天,你要清楚的知道,剛纔你說的那些話代表了什麼,此時正值大戰,士兵們的士氣好不容易到了今天這樣的高度,我不希望任何的流言蜚語降低士氣!”
凌曉天點頭道:“司令官的話我明白,這麼跟你說吧,你的好兄弟確實已經投敵了!我還是那句話,我手中沒有證據,要是讓我找證據的話,我一定能找到,但是需要時間,所以是真是假,只能由司令官你判斷了!還有一點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今天攻城的部隊就是從前關敵方大營中調出來的,他們的戰鬥力怎麼樣,不用我說司令官應該清楚的很!”
基諾心中一顫,心道怎麼就忽略了這一點呢,自己完全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現在細想一下,那些攻城的敵兵確實很不濟,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那麼順利的粉碎了五次衝擊。
“你說這些弱兵是從那邊調來的?”基諾沉聲問道。
“沒錯!”凌曉天回答說:“這些人是在幾個小時前從軍營中偷偷出來的,我更納悶兒的是前關竟然也不知道,別說是早上了,就算是漆黑的夜晚,這麼多人從營地裡出來,也不可能不被發現啊?”
這些都是康納爾的安排,昨天晚上回來之後,他就換了負責瞭望的士兵,交代接班之人不管看見什麼,都要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
基諾的臉陰沉的不得了,揹着手走了幾步,說:“所以你去傳令,他想也不想的下令擊殺你,是嗎?”
“對啊!”凌曉天說:“我就怕我這樣的一個人前去傳令,他會懷疑,拿了你的佩劍他還是不相信,我想現在就算是你親自站在他的面前命令他,他也未必會聽。”
結合一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事情,敵人做出那麼多的蹊蹺的事情,那麼多令人費解的事情,現在終於明瞭了,只有一個解釋內部出現了奸細。
看着基諾陰晴不定的臉,凌曉天笑着說:“司令官,我倒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最起碼對於現在來說不是壞事,就算是康納爾主將他率兵前來與咱們前後夾擊,咱們也必敗無疑!”
“爲什麼這麼說?”
凌曉天伸出兩根手指,說:“原因有兩個,第一,今天敵方用了最弱的部隊攻城,就是想要麻痹咱們和拖垮咱們優秀的士兵,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司令官您一定將最精幹的隊伍派上了城牆,而到現在呢,他們都累了,只要敵方還發起進攻,勢必要換上稍微差一點兒的隊伍,更別說是出城迎敵了,敵人的精銳毫髮未損,就在那裡等着咱們自投羅網呢!第二,康納爾主將率兵前來,他到底是幫咱們還是幫敵人呢,要不是我查到了一些線索,他們一出現,您勢必要率軍殺出,正中敵人的圈套!”
基諾聽的膽戰心驚,心想好在康納爾沒有想到這一點,不然的話我說不定已經葬身沙場了。
康納爾有些心驚的坐在自己的大帳裡,副官走過來說:“剛纔實在是太懸了,好在蕭天沒有亂說什麼,不然的話咱們這裡一定亂成一團!”
康納爾故作鎮靜的說:“沒事兒,這裡是咱們的地盤,自然是咱麼說了算,命令士兵們嚴密防守從天而降的人或者是魔獸,不管是什麼人人、誰的魔獸,見一個殺一個,決不饒恕,我要讓這裡跟外界斷絕聯繫!”
“也只有這麼辦了,希望那些人能順利的拿下中關,順便宰了咱們的司令官,咱們這邊也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了!”
巴圖斯一點兒也不心疼死去的那幾萬士兵,幾乎每一次攻城都要留下一萬多具屍體,他原本的目的就是爲了消耗守軍的有生力量,他損失了近六萬部隊,守軍的傷亡在兩萬左右,不過多數只是受了傷,沒有生命之憂,經過短時間的調養馬上就能繼續上戰場。
不過,就是這六萬條命,拖垮了基諾的全部精英部隊,巴圖斯有信心這次攻破中關。
手一揮,早就在等待命令的將軍上前一步,語氣有些激動的說:“主將大人,該我們上了吧?”
“該你們上了,記住,一定要拿下中關!”巴圖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