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玉跟着段流雲他們來了到保齡球館隔壁的一間大房間,這間房間的牆壁不是透明玻璃的,而是白色牆壁,棗紅色的兩扇大木門。
推門進入田暖玉發現房間裡竟然是一間按標準要求佈置的跆拳道場地。
房間很大,陳設卻很簡單,地上鋪着柚木地板,牆壁素白色,沒有張貼任何飾物,當中是一個沒有任何障礙物的正方形場地,中間是一塊正方形的硬海綿墊,按跆拳道場地佈置的標準要求,警戒區和比賽區用了兩種不同顏色劃分區別開來。
房間四周貼牆處在地板上放了一圈深紅色的軟墊,大門正對面着的一堵牆前有一個約兩米高的四屏條的木質屏風,幾乎遮住了整堵牆,屏風上用墨筆寫着幾個蒼勁的大字“百折不屈”。
剛纔段流雲提議要與她進行切磋,田暖玉並沒有同意。
她這幾年裡已經很少練習跆拳道了,曾經她甚至想要完全放棄跆拳道。
可是父親出事後,爲了不讓父親消沉和灰心,她經常和父親談跆拳道,不過父女兩人更多是從研究跆拳道的技巧角度以理論的方式進行探討,她父親把這幾年研究的心得寫成了一本指導書寫還進行了出版,她和別人進行對拼切磋的次數卻是很少很少。
她練習了跆拳道這麼多年,太清楚很多練習跆拳道的人,並不能真正領悟到跆拳道的精髓和它的精神,而是總想着怎樣去打敗別人,她也覺得段流雲提出邀請,多半也是出於好勝心理。
如果段流雲只是想着挑戰她並要戰勝她,那她根本不屑與他“切磋”。
所以當段流雲向她提出“切磋”時,她連一絲婉轉的話都沒有說就直接拒絕了。
後來穆羽馨在解釋的下才瞭解到段流雲也是黑帶四段,而且他不但會跆拳道,曾經還參加過武術比賽,並獲得過冠軍,段流雲最大的一個興趣愛好就是練武,說他是武癡也不算爲過,看到身手好的人他總喜歡和別人切磋一番。
讓田暖玉最後答應的最主要原因是藍生煙淡淡地對她說了一句:“流汗也是一種渲泄”。
其他幾人也許沒有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田暖玉卻非常明白。
藍生煙真得是很懂她,她的心裡依然還是沉甸甸的堵着,她確實需要找一個渲泄口。
段流雲做事的效率可謂神速,她們剛走進房間沒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兩套雪白的道服,段流雲接過道服,把一套嶄新的吊牌都沒拆的交給了田暖玉,他指了指屏風:“屏風後面就是更衣室。”
田暖玉望了一眼段流雲,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接過了道服,既然答應了切磋那就無需再扭捏了。
她肩上背的包在進入這間房間後就被穆羽馨拿去拎在了手裡,她拿着道服走到屏風後,發現屏風後面原來是兩間並排着的男女更衣室,她走進女更衣室看到裡面除了儲物箱還帶有一間衛生間和淋浴間,裡面非常乾淨。
田暖玉動作迅速地換上了道服,把自己的衣服隨便放在了一個儲物箱裡,然後走出了更衣室。
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田暖玉發現段流雲已經換好道服站在了場內當地的方墊上,藍生煙站在場地邊的當中位置,應該是要做裁判。
其他幾個人在貼牆的軟墊上盤腿坐了下來,都擺出了一副觀戰的姿態,穆羽馨和邱念薇的臉上都露出一副興奮之色,邱念柏的兩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段流雲,眼裡露一抹奇怪的神色。
田暖玉緩步走進了場地當中,在段流雲的對面站定。
她筆直地站立着,雙眼望向段流雲,眸色異常沉靜,說話的語氣更是沉定無比:“跆拳道的精神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既然說是切磋,那就是大家以交流爲主,雙方點到爲止,還有站在這裡大家彼此是平等的,沒有等級,性別等等之分,也不存在遷讓之說,只以各自的技能說話”。
這些話曾是田暖玉的父親在教導弟子時常說的,父親的這些話在她的耳朵裡早已生了根,此刻她很順口的就說了出來。
“好!”段流雲的神色一凜,黑幽的眸底閃過一絲亮光,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嚴肅起來。
藍生煙望着田暖玉卻是怔了一下,換上道服的她和剛纔穿便裝時完全不一樣,她依然是溫和沉靜的,可是藍生煙卻感受到她的身體裡彷彿蘊藏着一股凌厲的鋒芒,並不尖銳卻極具力量。
她站在那裡,不卑不亢,卻有一種讓人無法小窺的氣勢。
段流雲一定也是感覺到了田暖玉所散發出來的這股氣勢,他的神情更加嚴肅,眸色也越發地深沉。
他向田暖玉鄭重地鞠了躬,田暖玉看到段流雲彎下腰,她也彎腰給段流雲鞠了個躬。
“開始!”藍生煙的聲音如錘子落地。
可是兩人誰也沒有采取進攻。
彼此之間還不熟悉對方的套路,更不清楚對方的深淺,所以兩人都只是踮着腳微微晃動着身子試探着對方的反應。
田暖玉兩眼專注地望着段流雲,目光比剛纔更加沉靜,段流雲整個身體的細微變化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但她仍沒有采取進攻,只是不急不緩地觀察着段流雲的動作變化。
段流雲也同樣也緊盯着田暖玉,不過他並不想讓這樣的試探僵局持續太久,十秒鐘也不到,忽見他眸色一閃,左腳一點,右腿猛地向田暖玉的前胸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