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發揮到極致以後(五)

語凝的迴應相對平淡,這個人看起來太普通了連佩劍都沒有,她比較期待的是那些敢俯視頌文公主的人,當然這個時候敢第一個站出來不用想都知道不會是普通人。

有人開了先例之後,人羣裡多了不少蠢蠢欲動的影子,或是高貴或是冷豔,不時便接二連三走出了幾個身影,還有萬分謹慎的緊皺的眉頭拿不定主意。

“公主的行動未免太怪異了一點,還是說打頌文公主主意的人本來就很多,他們用了什麼奇怪的手段?”是秋水之中那些人,隨着人羣進到這裡。

“手段誰都會用,可你們看這個女人像有耍手段的樣子嗎?”

“公主那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是故意設下的考驗也說不定,諸位不放心的話就由小弟我先去試探。”

話音未落說這話的人便走了出去,作爲其他國度的使臣,衣着要華麗不少。

最開始的一個,然後三個,又出現一個,皆沒有武器, 五個人,足夠了,房間就這麼大,不像是在王城。

“進來吧。”語凝開口,隨即轉身往風鳴相反的位置走去。

大門外,幾人相繼邁步進到房間裡面,心裡各是各的想法,然後才注意到牀榻上躺着的風鳴,最後到語凝身邊若有所思 。

因爲不想吵到自己的夫君,所以往偏角落的位置,另外幾個人要怎麼想就不管她的事了。

走到角落推開窗深深地呼了口氣,然後原地跪坐,一身秀麗長袍絲毫不失優雅。

連坐席都沒有?在一瞬間這就是五人共同的想法,然後有人咧嘴重重的伸了個懶腰,而後很隨意的盤坐下來,完全不在意紫木木板上是否有沒有打掃到的塵土。

在他之後又有三人坐了下來,比起第一個坐下的人要少一點豪爽,不過也都沒有猶豫,最後一人則遲遲沒有坐下。

這人正是使臣之一,他看着語凝,又望過窗外,左右環顧也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大概是因爲倦意語凝與平日相比少了許多銳氣,道:“房門掩不掩都無所謂,既然都進來了再想這些也不會給你提高多少品格,當然,你若是執意我也不阻攔。”

是在責備他們沒有該有的禮儀。

聽到這話以後那人微微搖頭輕笑,而後幾大步走到門前輕掩,門外再次傳來一陣譁然。

“姑娘體恤入微,我喜歡!”是第一個站出來那人,說的這麼直接,該說是豪爽呢還是笨呢?

“之前就說了我是有夫君的人,你是真沒聽懂不曾,”語凝起身順勢看了他一眼,而後走到牀榻邊坐下。

“這有些失禮,不過對於一個懷孕的弱女子來說你們應該不會介意。”

所有人都沉默,懷孕了?就是說基本已經穩固了身份,頌文公主嫁過來也沒有什麼身份,還是說待在這個人身邊這一身份就已經比得上燕國公主這一身份?

剛生出這一想法又瞬間被他們否定,不可能,就燕國公主這一身份就沒有任何人可以比肩,怎麼可能會有那種人,難道說真的都只是公主安排的考驗。

“已經懷孕了嗎?那就不能喜歡了,我本來挺喜歡你的。”又是他…如果不是故意的話那就只能說他思考問題的方式真的不一般。

語凝都有些懷疑,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站出來。

剛生出這個疑惑那人已經給出了答案,他雙手做支撐緩緩起身,打着哈欠就向門外走去,同時擺手道:“一點都不好玩,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還以爲有什麼呢,走了走了,去下一個地方找女人了,這一次就按照你的模樣找。” 就這麼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離開。

無言。

聽這話他找了不止一個地方了,而且具體長什麼樣的還要看心情。

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這個人來下都三日總共找了兩個女人,第二個是語凝,而第一個是——嫣然。

密不透風的燕國王城深處,頌文公主的房間之內,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雖說很快就被發現了,但也證明其實力不容小覷。

語凝不知道這些,不過她清楚一點,等這幾個人都走了就可以休息了,屆時門外那些人如何都無所謂。

“所以,你們有什麼要問的都可以開口,知無不答,這可是絕無僅有的機會。”

知無不答?這句話直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知道牀榻上可能躺着一個不得了的人所以連呼吸都比平時輕不少,作爲權貴放下一切直接席地而坐,如此謹慎的計劃着一切,結果突然冒出一句知無不答…

“那我等就不拐彎抹角了,敢問您二人與頌文公主的關係。”

分明是一個人卻說我等,無形之中把另外幾個人給拉了進來,如果有什麼事也算是留了後手,這個人很聰明,可惜展示在了錯的人面前。

“沒有關係,夫君不認識她,我也不認識她,只有偶爾聽過她的名字而已。”

這麼說那不是和普通人一樣,面對一些至高的存在只能耳聞,連見一面都只能憑運氣或許不遠千里到固定的地方。

這話卻也不假,不過只說明瞭一種可能而已,爲什麼所謂的權貴都喜歡一棍子打死呢?不認識就是普通人,自認權貴,其實在別人眼裡算什麼沒人誰說得清。

想太多睡意一股腦全部衝了上來,接連打了兩個哈欠之後她直接躺了下來,閉目。

……

“別太過分!不認識的話怎麼可能當着這麼多人下跪,那可是頌文公主!!”

有人怒喝,再不濟他們也是權貴無論走到哪裡都是風光無限,你卻敢做這些,讓他們席地而坐也就罷了,現在居然直接連正眼都不看一眼,作爲女子就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無禮和恭敬她還是聽的出來的,睜眼道:“她要跪那是她的事,怎麼也怪的到我頭上?你跟我比身份?單是你這麼無力就足以死無數次。”

殺意。

而且是莫大的殺意,一瞬間就充滿了整個房間,語凝的實力和風鳴相比可能算不得什麼,可也要強過江湖上所謂的絕顛高手,既然放他們進來,就至少有幾分把握。

殺氣四溢,不過最終還是消散。

“弄得到處都是血的話就不能好好休息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就趕快!”

…瞠目。

還問什麼,這股殺意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頌文公主如何是很重要,可也比不過性命,說不定連公主都是被挾持了,對,一定是這樣!

這下四個人都走了。

嘎啊啊啊吱…

華麗的門發出不是它應有的聲音,原來——

“燕國的門也有聲音,而且比西單的還要大”

“喂,剛纔進去的人出來了,怎麼回事,有知道了頌文公主的什麼嗎?”

“笨蛋!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了,房間裡面的人不好惹,走了!我可不想把命丟在這兒”

“這裡是萍水閣,不會有人這麼大膽,他們不都平安無事的出來了麼?你太謹慎了,難以成事。”

“難以成事也比死在這兒好!”

“啊啊啊,受不了,直接衝進去不就好了!”

房間裡四人的出現點燃了所有人,片刻時間便有一大羣人來詢問。

因爲絕大多數都是權貴所以也沒有隱瞞什麼,最主要的是根本就沒有可隱瞞的。

“一羣小丑!”那個使臣在房間裡面受了不小的氣,到外面又被這些人圍在中間,心中的怒火瞬間爆發。

向某處看去,是第一個站出來那人,提前了這麼久出來,還以爲早就離開了。

“你的脾氣倒是挺好的!”使臣冷聲,從那人身旁走過,當然裡裡外外也隔了不少人,全部都是問裡面有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此類的話。

“裡面有一個妖怪,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哈哈!走咯走咯~” 是第一人,每一個向他詢問的人他都用這句話迴應。

從房間離開的他本想第一時間離開,可不知爲什麼遲遲沒有離去,在期待着什麼,不過這份期待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果然還是找女人重要。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人羣角落,這裡聚集着權貴中的權貴,是各國的使臣們。

“什麼也沒有說…房間裡面也沒有什麼,除了她就還有個男人,還有就是這個女的實力很強。”

從進入房間的使臣口中大致瞭解之後衆人紛紛搖頭,“還不如直接去問嫣然來的快,反正有燕雲陛下的允許,她還敢說什麼不曾?”

確實,這裡發生了什麼根本就不重要,不就是跪了一個人,只要她成爲自己的人就行了。

“走吧,就讓這些小丑在這裡,我等還是到公主身邊。”

房間內。

“頌文那個小姑娘,人人傳頌,做事不可能連這點考慮都沒有。”這番話怎麼想都是另外一個意思,風鳴只是稍稍閉目,這些話當然盡收耳底。

她想表達的和想說的都不是發自內心的,風鳴很清楚這一點,這麼多年的相處就算只體會她的好也能夠了解到。

“外面…真吵”

他醒了,身體上真的很累,每次陪身旁這位正睜着眼睛發呆的女人做任何事都會讓自己身心俱疲,結果連休息都被打擾。

“睡了,早兩個時辰也不是什麼大事,早些起來就是了。”

開口的同時風鳴起身到了門前,緩緩開門。

之前房間裡進來了幾隻無禮的蟲子沒有收拾,所以纔會有這麼多的蟲子在外面嘰嘰喳喳亂叫。

語凝依舊躺在牀上沒有太大的動作,剛纔釋放了太多內力睡着更加濃郁,不過有一點還是要囑咐的。

“燕國有不少百姓都是西單的姓氏。”十多年前西單歷經生死存亡,有不少百姓逃到這裡,也曾經和燕雲說過聯合,因爲相鄰的原因,這幾年兩國的發展關係來往更加密切,政治上幾乎到了不分你我這種地步。

畢竟是在別人的國度,就是蟲子再吵鬧也不能輕而易舉踩死它們,這就是語凝想說的。

風鳴沉默,既然目標已經是燕國,那踩死這些蟲子也沒什麼,可是偏偏又想起了幽冥雪說的西單滅不了燕國。

沉重華麗的門大開,沒有一點吱呀聲,可外面那些蟲子都在第一時間停止騷動,看了過來。

“他就是頌文公主跪的那個人”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話,喧鬧聲瞬間響天動地,又不知道是誰推了前面的人一把,以至於所有的人都向房間襲來。

萍水閣可沒有禁止佩戴武器的規矩,在燈光映射下閃爍着寒光的利刃數不勝數。

“該死的蟲子,可是已經答應了凝兒不踩死你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掩飾,這個距離已經夠很多人聽到了,一眨眼的時間所有人都沸騰,風鳴全部無視,目光相對的話反而給人不快。

然後…內力微露,一絲,一縷,一身,一處,一片,之後將整個萍水閣籠罩,最後…半座城!

從風鳴站的這個位置開始,到下都城門結束,幾乎大半的城池都在之中。威壓也是由強到弱,總之在這個範圍內,不論強弱,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本身實力越強就越恐懼!

“都給我滾!”

四個字,退到房間,關門。

剩下的就是他們的事了,詫異、沸騰、恐懼都無所謂。

萍水閣外,街道。

嗡隆隆!

稍微有點實力的人都能夠察覺到籠罩着半座城的某位存在,而恰巧這些人裡面都有點實力。

“這就是…先生!”

萍水閣外,頌文公主擡起頭目不轉睛的看着。

。…

“我不害怕燕國,這次出行本來就帶着敵意,那些人吵吵鬧鬧個沒完,本以爲都是些烏合之衆沒想到也有一兩個角色。”

掩上房門,風鳴說出這麼一句話,他本來沒必要做的人盡皆知,釋放內力是因爲人羣之中站着些不應該出現的人。

語凝沒有睜眼,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喃喃道:

“處事低調的人,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殊不知,這樣反而顯得引人注目。”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不過不適合用在這裡,其他人風鳴不知道,但那兩位的眼神裡可沒有害怕的意思,就像是與世隔絕的兩位聖人,站在那裡談笑風生,絲毫不爲氣勢和內力所動。

“他的勢力越來越大,自身實力更深不可測,看來燕雲這幾年也費了不小的力氣。”

他指的就是皇了。

這十多年幾乎沒有他的身影,可一旦出現在某個國度必然會令大人物人惶恐不安,百姓們可以爲無知而感到慶幸,也可以大搖大擺的從他身邊走過,暗中的人卻是不斷的拍着胸脯感嘆,這個死神來幹什麼!

“他在這裡?”提到皇任誰都要重視,這些年單單是他那些個手下都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國家被他們一夜之間除名,慘不忍睹。

“應該不在。”風鳴搖頭,瑩秀的死自己可不會忘,至少皇現在還不敢出現在他的面前,沒錯,就是不敢。

西單燕國加上皇,真有碰面的一天,那麼這個世界必定會發生天大的改變。

“哦”語凝隨便應了一聲,然後又倒了下去,一頭扎進錦被中深深地吸了幾口氣。

就像皇不屑風鳴,風鳴也絲毫不在意他們,數月之前就有些好奇,魏國怎麼會有那麼多聖賢傀儡,見到這兩人以後大概就能確定了。

西單往西,是揚州。

“大人,到底還要走多久啊?”

“坐下休息。”

遮天蔽日的密林深處,誰知道前路還有多久?

“去幽州城。”在某人無數次的詢問之後 終於聽到了準確的回答,然後她無語。

幽州和揚州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也就是說從洛城出發他們一直在繞遠路?!

“荀祭大人,我想多休息一會兒,…已經站不起來了。”是荀祭二人。

誰能想到從洛城出發已有大半月,他們卻還在西單範圍之內,並且是就近的兩個城池。

這也怪不得誰,皓月當空,卻透不過密密麻麻的枝椏,荀祭早已經習慣黑暗,身旁這個女人卻不行,密林之中不說伸手不見五指也差不多了,這一路走走停停磕磕絆絆,身上沒少添傷口,荀祭哪裡想得到這些,甚至好多時候誤把她都看成了敵人。

“死人的話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啊!!?

女人呆滯,黑暗中勉強能看到他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

“您…”剩下的話沒有出口,荀祭已經動了,殺意盡顯,也不知道向哪個方向俯衝去,刀劍碰撞聲,火花四溢。

魏國,大梁。

“哎呀呀,您居然在這裡,怎麼?十年前沒有殺我後悔了,所以現在來取我性命?”

“命。什麼是命?在我眼裡只有活着和死亡兩個概念,也只有活人和死人這兩個種類。”

“那在您眼裡我是活人還是死人呢?”

“既不生,也不死。比起死,卻能夠自主思考,比起生又沒有那麼睿智。”

“胡說八道!我這麼聰明的人~等等!你別靠近我!對,對,就站在那兒,您老要是靠的太近,我跑都不好跑,別廢話了,有什麼事直說”

“風鳴沒有選擇相信你,否則不會把你派到魏國,你費盡心機行走於我和燕雲兩邊,就爲了這麼一個人嗎? 劍客不是劍客,君王不是君王。我若願意,隨時都能夠攻破洛城”

“您當着我的面這麼說不太好吧,寄人籬下,那好歹也是我心甘情願跟隨的人。”

“哈哈哈…哈…”

“喂!就這麼走了?搞什麼…”

此人正是小羅,而消失之人——皇!

皇離開之後另一人與無形中出現,魏國的王!

“魏王。”小羅屈身,從高處跳下隨即準備離去。

“留步!”

“小羅大人和那個人好像很熟悉?”

聞聲小羅頓步若有所思,轉過身再次屈身,反問道:“你知道他?”

“十一年前見過他一次,自稱叫皇,我還怒斥了他,三黃五帝的名號也敢冒犯。”

“十一年前?”小羅呢喃,而後朗聲大笑,道:

“那個人可沒有冒犯三黃五帝,這個名號他配的上…”

果然知道一些隱秘!

“請問先生,他到底是誰?”

“我稱不上先生。”小羅連連擺頭,隨即轉身離去。

魏王沉默,配的上三黃五帝?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人嗎?…

心頭疑惑不解,片刻後卻突然傳來了小羅的聲音。

“你可以叫他老祖宗!”

荀祭所在,密林。

月亮一點點下沉,而太陽也從幽州方向那邊漸漸升起,二者的光輝終於給這片密林帶來了視野。

“荀祭大人,您沒事吧…”

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因爲眼前荀祭的樣子讓她實在無法和沒事這兩個字聯繫起來,渾身上下到處都被砍的傷口,手臂,腳踝,額頭都在淌血,而在不遠處五六具屍體倒地,甚至有幾具被砍的七零八落。

“您的傷纔好不久,就又受了這麼重的傷,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對不起,大人…”

相比她以淚洗面,荀祭就平靜的多了,不緊不慢從她身上撕下一大塊布料,而後分成小塊包裹傷口,一邊包一邊開口:“現在他們想躺多久躺多久。”

她…

這些人的實力每一個都比荀祭強,可結果爲什麼會,她不懂,也不敢問,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

“十年前風鳴被世人稱爲天下第一劍客,可他的實力當真就是天下第一麼?即便是擁有相同力量的人交手也都會有勝負之分,我…不弱於他。”

包好傷口,全力之下勉強止住了血,之後走到那些屍體旁邊,不知道具體在看什麼。

那是給她的解釋?那女子恍然,不過在魏國看到風鳴先生出手,他的實力說天下第一一點都不爲過吧,最後荀祭大人說自己不弱於風鳴先生,她堅信。

“幽州的人,這倒是預料之外…”

“大人有說什麼幽州?是去幽州?”

“去揚州。”

翌日,日初始,卻已經可以隱約聽到大街上的喧鬧,坐在牀上從窗外望去還能看到幾縷炊煙。

身邊語凝給人的感覺就如同大夢初醒,披頭散髮地坐在那兒精力卻格外地旺盛。

“外面好熱鬧,我也想去湊湊熱鬧了,順便再吃點什麼”

是挺熱鬧,就現在這個情況不出去的話外面那些人闖進來是遲早的事,堂堂頌文公主居然整個晚上都跪在那裡,怎麼能忍。

“呼…”

很多時候風鳴真的不知道他人的想法,頌文公主做的這些完全沒有理由啊,燕云爲什麼要讓她做這些,和親?不可能…難道是她自己的想法,西單對燕國出手,所以她想除掉自己?稍微有點智慧就不可能做這種事,更何況是她。如果燕雲不知道這事,當着全城百姓跪這麼久,他也該知道了,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還是說默認?

問題遠不止這些,想到這裡就算是風鳴也一連好幾次嘆息搖頭。

“夫君又怎麼了?這次我可什麼都沒做!”梳妝檯前語凝一本正經開口,透過銅鏡都透露着一股傻氣,分明是那麼精明的人。

沉默。

片刻之後風鳴起身邁步到窗邊,大開,望着王城的方向,然後回頭看着語凝道:“去見見你的主子?”

還在這裡的話外面麻煩的事肯定一件接一件,想把他們都殺了,又不得不考慮燕國的實力。

“燕雲陛下麼…”燕雲是語凝的主人,那個時候她受命監視風鳴,結果一去二來成了這樣,時隔多年,要去見他確實需要點勇氣。

“也無所謂,不過外面頌文公主還跪在那裡,已經跪了這麼久,總不能讓她繼續跪下去。”

正是因爲考慮到這點所以纔要去見燕雲,哪有自己給自己說媒的,到時候再隨便找個藉口就行了。

洗漱着裝過後太陽升到了齊目的地方,街道上的人聽聲音又多了不少。

“先生,夫人。”

出門的瞬間風鳴二人與那老者正好相遇,事實上那老者很早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了一次,只不過敲門沒有迴應就暫時離去了。

“老先生。”風鳴退後一步,輕輕點頭,語凝見狀也微微低頭。

“惶恐!”老者低頭,同時將一個碗遞到風鳴面前,恭敬道:“這是我給夫人配的藥,雖然她的身體很健康,不過喝一點總是好的。”

風鳴點頭正準備開口,結果語凝就先一步開口,一臉正色:“就是昨天煮的那個?”

“是…是”老者回應,又退了幾大步,他是真的害怕眼前這位又說殺了他之類的話。

“苦的要命,不喝!”

說這話喝同時她看了風鳴一眼,就像是尋求他的同意。

“隨你”風鳴應聲,藥雖能治病,同樣也能傷人,他又不懂醫術,萬事謹慎,不喝也罷。

將藥遞還到老者手上,風鳴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老者:“我要去見燕雲,不知道具體會多久,你…”

燕國的君王,燕雲這個名字或許是世間最有分量的,想見就見,還直呼姓名也只有寥寥幾人敢說這話吧。

“我這把老骨頭還是安安靜靜的坐一會兒,陛下您放心的話,我就在這裡等着。”

“老先生你見外了!”哪裡有什麼不放心,風鳴就沒有在意過那些事,當然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放心自有放心的理由。

昨天晚上那股內力的主人,加上一傳十十傳百聽到的某些事,就離開萍水閣這點距離就有不知道多少人躲在暗處觀望。

直到他們徹底離開萍水閣,萍水閣的大門一直處於封閉,從一些方面來說風鳴和語凝離開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嘎嘎嘎吱…”

伴隨着沉重鐵門發出的嘎吱聲,一瞬間街道安靜了下來,成千上萬的目光望向這裡,幾個呼吸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就是他,打死他!”,霎時所有的人都在向這場靠攏,願意或是不願的。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有語凝想看的頌文公主,今天可什麼都沒有,對此風鳴只有一個迴應,十足內力強勢打擊!

如此近的距離,十層內力,在場範圍內所有的人全部跪倒,無一例外!

內力強大的人休息一下還能勉強動作,那些普通百姓則全部失去意識,整條街道,十餘萬百姓站着的只剩下少的可憐的人。

他們大多有自己的想法,震撼,恐懼亦或是什麼,十多萬百姓瞬間倒下,就是說若是動殺意,這十多萬人就沒了!!

頌文公主一邊,有風鳴的控制他們受到的影響不大,侍從陸陸續續站起來然後不可思議的看着一切,“好恐怖的力量,這就是傳說中的人。”

頌文所在,風鳴和語凝皆到了近前。

“你的內力好弱,還不如那些侍衛”語凝在嫣然面前蹲下,用手在她臉上滑動,片刻之後一位侍女疾步跑了上來,先對着語凝行禮,而後攙扶起頌文公主。

“內力靠的是體質,吾天生體弱,苦修這些年也沒多大改善,不過爲了服侍姐姐還有先生吾會更加努力去修行。”

事實上這麼近的距離,風鳴的十層內力,沒有暈過去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她說她生來體弱,能夠練到這種地步當真不易。

“那就努力咯。”

十一年前她作爲一個不相關的人從墨夢口中聽到一些話,‘夫君是君王,有哪個君王是隻有一個妻子的?’十一年後她決定也聽從這一想法。

墨夢對夫君的愛肯定不比我少,她能夠下定決心,我…爲什麼不能。

“我要去見你父親,你可以…”

“吾和您一起去!”

……

風鳴語凝頌文公主一行人離去,剩下的還站着的人卻是遲遲沒有離開,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即便不關自己什麼事也要考慮考慮身後的人。

也有什麼都不需要顧慮的人單純的欣賞他,想要把風鳴收入麾下,當然他知道這是不現實的,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不過可以肯定這樣的人物只能恭維或者躲得遠遠的。

有燕雲的人,也有皇的人。

“要去通知陛下?”但凡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告訴燕雲就是他們的責任,不過這一次他們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別人的注視下。

“風鳴和公主在一起,顯而易見是去城裡見燕雲陛下,既然都要去見陛下那就沒有通知他的必要,有那閒心不如排除更有危險的目標,你說對嗎?劍一兄”

傀儡隱藏性非常好,可這一次他們遇見的這兩個人也非常不簡單。

“躲在那邊的兩個?我還以爲風鳴要比他們重要,不過既然公孫先生開口了,那就先解決他們。”

燕國劍術第一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因爲其一直佔據着燕國兵器譜第一的位置漸漸的人們直接用劍一來稱謂,沒有固定兵器,實力強到駭人!

公孫帛,陰陽家司命,直屬於燕雲的一個超級強者,實力深不可測。

“還以爲是小嘍囉,沒想到會是你們兩個。”

不遠處憑空出現一片黑暗,緊接着兩道身影踏空從裡面走了出來,準確的說是漂在空中,他們是直屬於皇手下的超強的七個傀儡中的兩個,與十多年前相比其實力強了數倍,傀儡之術也已經到達極致,傳聞已是‘不死之身’。

“陛下派兵找了你們這麼久,你們連躲都不躲一下,狂妄。”

‘劍一’直接出手,聚氣成刃,動作快若雷電,每揮動一次手臂都在空中發出轟隆的音爆聲。

“你會爲一羣螞蟻讓路?太弱了,怪的了誰!”

面對劍一的動作兩個傀儡完全沒有動作,內力化形行成的音爆根本就不能傷他們分毫,還未觸碰到就透了過去。

“面對螞蟻我可以給它們讓路,因爲它們是生命,但你們只不過是具會說話的屍體,必須死。”

劍一再次出手,內力化形的劍不行那就用實質的試試,他握拳展開飛速攻擊,幾乎沒有中斷。

這一次那隻傀儡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傷痕,每一拳被打的地方都直接凹陷可見其威力,一番下來四周房屋在波及之下都變得一片狼藉,傀儡也被打的支離破碎,可以看到皚皚白骨,卻沒有哪怕一滴血液。

片刻之後被打的支離破碎的肉塊燃起蔚藍的火焰,短短几秒鐘就燒了個乾淨,再然後…完全重組!

應該消失的傀儡再次出現,並且與最起初沒有半點不同。

“還是太弱了,殺不死我呀,這就是你的實力?過於名不其實。”

被打成碎塊,又完好無損的出現,這就是所謂的不死之身麼…

是幻覺?不得不說他的戰鬥經驗非常的多,第一時間懷疑到幻術上面,傀儡和陰陽家有些聯繫,利用幻術有很大的可能。

“公孫先生,這可是幻術?”

若是陰陽家的術,公孫帛作爲陰陽家的司命,要化解就是舉手之勞,可遲遲沒見他迴應,顯然不是了。

“傀儡之術行動的最基本也得有身軀,不論是活人煉製還是死人煉製軀體破碎就不應該行動纔對…”

就連他也皺起了眉頭,陰陽家的傀儡之術竟也沒有記載這些,皇當真有些手段。

“劍一兄退後,我來試試!”傀儡用於暗殺,可行穿牆之術,也就是說將實化虛,他們的情況倒是與這有些相似,招數沒用,那就是幻術,恰巧他最精通幻術。

……

下都王城外門,風鳴所在,馬車內。

“這個時辰父親還在大殿,如果帶先生去那裡的話過於冒失,吾已經遣人去告知父親先生與語凝姐姐來訪。外門到偏殿有半個時辰,這些年下都變了不少,您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與先生和姐姐二人領路,一切聽從先生和姐姐的意思。”

風鳴沒有什麼,不過語凝從上了馬車以後抱怨就沒有停過。“我的身份居然有這麼重要麼,爲什麼在西單都沒有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西單那些個人經常無視就算了,後面連侍從有的時候都無視我,一點威嚴都沒有,再看看她的侍從,氣質修養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風鳴很果斷的捏住她的小嘴,抱怨瞬間就變成了口齒不清的嘟囔,惹得馬車內不少人捂嘴偷笑。

“哼!”掙脫以後語凝一聲冷哼,起身幾大步跳下馬車。

“語凝姐姐!”頌文招手,當即有不少侍從跟了下去,她也想去,不過卻被風鳴攔了下來。

“你也舟車勞頓了一路,就在這裡休息半個時辰,燕雲那邊也不着急。”

“吾聽先生的,可是…姐姐已經跑遠了”她的目光一直在馬車外面,語凝已經跑出去了一段距離,再怎麼說也有身孕,可別出什麼事。

“在這裡能出什麼事?再說她不可能亂跑,這偌大的城牆裡面可有不少她的熟識。”

“那個…語凝姐姐一直是這樣?”這話真正的意思大概是在說她這樣一點都沒有禮數,如此小心翼翼,是害怕萬一觸怒風鳴。

怎麼可能一直是這樣,她不知道有多聰明!都說一孕傻三年,她可能正準備努力傻一次…

“凝兒是我最重要的,她也在盡最大努力成爲配得上我的最重要的那一個,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說嫁給我之類的話,不過你應該知道昭鳳,她的死是我的責任。你的性格完全不同與昭鳳,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羨慕過她,不過我可以肯定,她一直羨慕着你。昭鳳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該殺的人一個都還沒殺,不過是遲早的事…我答應你,算是給自己一個承諾,時間太久太久,我怕有一天,連這些最基本的都忘記了。”

“我知道了。”

108我來跟你談條件(四)145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五)050夢之星繁(八)144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四)067內憂外患(五)107我來跟你談條件(三)124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二)149竹(上)171我爲天下(五)148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終)120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八)040嗜血之戰(五)047夢之星繁(五)158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終)071內憂外患(九)115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三)158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終)088國之殤(七)203風起(十七)190風起(四)110我來跟你談條件(六)092國之殤(十一)143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三)044夢之星繁(二)143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三)011亭臺樓閣072內憂外患(十)215大世之下(八)115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三)163夢斷千古(五)072內憂外患(十)126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四)058夢之星繁(十六)164夢斷千古(六)077內憂外患(十五)073內憂外患(十一)148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終)234語凝之死(三)065內憂外患(三)193風起(七)216大世之下(九)121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九)157繁花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七)022就憑我是風瑾鬱欣(五)003行路難082國之殤(一)172我爲天下(終)144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四)131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九)032民之殤(二)036嗜血之戰(一)186發揮到極致以後(終)196風起(十)194風起(八)100國之殤(十九)222大世之下(十五)072內憂外患(十)146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六)096國之殤(十五)042噬血之戰(終)169我爲天下(三)069內憂外患(七)013此路不通009先生我錯了142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二)002過客066內憂外患(四)107我來跟你談條件(三)011亭臺樓閣232語凝之死(一)218大世之下(十一)207風起(終)138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二十六)067內憂外患(五)060夢之星繁(十八)013此路不通135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二十三)063內憂外患(一)076內憂外患(十四)015危險處境047夢之星繁(五)164夢斷千古(六)177她是我妻子(五)033民之殤(三)177她是我妻子(五)189風起(三)013此路不通047夢之星繁(五)053夢之星繁(十一)226大雨降兮(一)108我來跟你談條件(四)188風起(二)153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三)228大雨降兮(三)003行路難095國之殤(十四)193風起(七)010昭鳳公主215大世之下(八)149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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