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的眼淚從眼睛裡面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她看着對面的艾爾弗雷德,他臉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艾爾弗雷德的臉上只會掛着平靜。
“你想說什麼?”葉開口問道。
“不,小姐。我什麼也不想說。”艾爾弗雷德推了推自己的眼睛,他眼睛裡平靜的光芒令她覺得不安,內心的不安。像是她真的做了什麼最大惡極的事情一樣,她甚至已經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對不起羅克哈特一樣。“我想我沒有立場也沒有那個地位。”艾爾弗雷德接着說道,但是葉確實覺得他一直在控訴着自己內心的不滿。對她的不滿,以及對約修斯的不滿。像是他從來不會把什麼東西放在心裡,但是又有很多的東西都會記掛。
葉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要說些什麼。
“我想要知道羅德殿下到底是怎麼搞成這幅樣子的,你們的朋友,斯提爾迪維亞,他從來不對我們說些什麼。口風簡直比帝國的情報人員還要嚴。”艾爾弗雷德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諷刺的意味更濃一些。對於斯提爾迪維亞,他始終欠缺好感,即便是在森林裡面他救了所有的人,他仍然感覺斯提爾迪維亞是個危險的傢伙。
“呃……我想我們遇到亞力克的時候斯提爾迪維亞並不在我們身邊。我們到達結界森林的時候就已經分開了,然後我們向他和希路菲兩個人求助,知道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他們還沒有來……”葉慢慢的回憶着結界森林裡面發生的一切,只不過她的記憶停留在那柄劍即將貫穿約修斯的心臟的前一刻。然後……然後她隱約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面有普拉提亞,有約修斯,還有那扇永遠也不能打開的門。她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夢中約修斯和她說,力量都是自己的東西,只有自己才能好好的掌控。
她想要變得強大起來,最好能夠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其他的人。她不敢奢望自己能夠擁有那麼令人畏懼的力量,只是想要堅強一點。
艾爾弗雷德似乎毫不在意的提起那件在葉心裡一直懸而未絕的事情,就是關於蒂娜,斯諾姆以及羅克哈特的一切。艾爾弗雷德說道:“小姐,我想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訴你。當然,我本來是想要告訴羅德殿下的,不過看樣子他一時半刻也不會醒來,還是先告訴你比較好。畢竟你是王后陛下所信賴的人。”
“好,你說。”
“斯諾姆和羅克哈特在一個月以前已經正式開戰了,我這次出來只是想要把羅德殿下帶回去。你知道,在國家處於危難的時候,我們的王儲居然不在自己的國家之內。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對大家都是個打擊,精神上的那一種,你知道。”艾爾弗雷德欣賞夠了她錯愕的表情之後接着說道:“人民會抱怨的,他們的王儲,未來的王,居然在這個時候拋棄了他們。”
艾爾弗雷德勾起了一絲笑容,這看起來就像是在諷刺他們一樣。
“所以不要任性了,我親愛的小姐。和羅德殿下一起回來吧,羅克哈特不需要你,但是我們需要王儲。”艾爾弗雷德從來不曾理會過別人的想法,他說的沒錯,她沒有權利一直牽扯這他們的王儲。或許是應該有個了斷。
艾爾弗雷德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他說:“不要再想離開了,親愛的小姐。上一次你從王城上面跌落進蘇米里爾湖的時候羅德殿下幾乎要跟着你一起跳下去。聽大魔導師們的預言說你到了德斯塔羅的地方,他就連夜奔出了城去,連一點猶豫都沒有。我真的不懂你到底有什麼魔力,羅德殿下的一切讓我們覺得不可思議,你知道嗎?”
“對不起……”
現在的她好像只能說對不起,她對不起所有的人,可是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到了最後錯的那個人還是她?她不明白!
艾爾弗雷德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比較咄咄逼人,畢竟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姑娘。這些言語和一些樞機院的老傢伙們說可能會讓他們窘的幾天都不會從禮拜堂裡面走出來。似乎言語之間嚴重了一些,不過沒有關係。他要的就是那個結果,能達到他的目的就好了,不需要計較這麼多。
“我希望你能夠勸羅德殿下一起回去,我想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這兩天就可以趕回羅克哈特去。也許斯諾姆和朗斯洛特的聯軍應該還沒有那麼快從邊境打到帝都去。現在德斯塔羅的援軍已經連同我們的正規軍隊一起到了邊境,大概現在還在僵持的階段吧。”
“朗斯洛特?不就是處於海夫巴夫以南,羅克哈特東邊的那個地域廣闊的國家嗎?爲什麼他會和羅克哈特開戰?”葉總是覺得朗斯洛特這個名字一場的熟悉,具體是因爲什麼她暫時想不起來。
艾爾弗雷德推了推眼鏡好心的告訴她說:“朗斯洛特是信仰奈特的教衆的積聚地,幾乎整個諾亞威爾信仰奈特教義的人們都積聚在那裡。魔法師,武士,什麼樣的人你都能在那裡找到。就像是你再羅克哈特遇到的亞力克,他是奈特的南方領主,軍事部署一類的事情大多都是由他來負責。還有西方領主撒萊斯特,這個可能就是我們昨天遇到的那兩個傢伙了。至於北方領主和東方領主……到現在很少有人見過他們,據說北方領主是一個年輕的魔女,東方領主似乎叛逃在外。”
葉心裡面開始想着自己的計劃,如果是奈特的部衆,羅克哈特真的已經處在了十分危險的境地了。龍王之眼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東西。她是不可能放棄埃爾西休斯的,如果可能的話她就要想辦法讓約修斯回去。不爲了別人,爲了王后殿下也一定要回去。
她看了看艾爾弗雷德堅定的說道:“我會想辦法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