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睜睜看着大怪胎的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我臉上,但詭異的是我只是被打得轉動了一下頭而已,整個人卻是依然站在原地一絲未動。
緊接着我就踮起了腳尖並舉起了被手銬銬着的雙手,以極快的速度向大怪胎的脖子掐了過去。大怪胎根本來不及閃避,就是被我雙手掐住了喉嚨。
雖然我的手腕上銬着手銬,但是手掌和手指卻是迸發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一時間,竟然連這個身材如此魁梧的大怪胎都被我掐住喉嚨掙脫不得。
“陳可言,你丫牛逼啊!”
我聽到沈堃在旁邊大喊。
這傢伙有這閒工夫瞎喝彩,還不趕緊過來幫忙。我心裡想喊,但無奈根本說不出話來。
“Kill him!”
那個侏儒怪胎被扔到了地上,吃痛大喊道。
大怪胎騰出了另外一隻手,於是兩隻手抓住了我的手,用力想把我的手掰開。
身材的差距實在太大,所以就算我是被鬼上身並且潛力全開的情況下,力氣終究還是要比這個魁梧的大怪胎小很多。
漸漸的,我掐住他喉嚨的雙手被他往外掰了開了。
我心想這下完了,這鬼姐套路也不對,往死裡嚇他們不就好了,這樣硬剛完全沒有意義啊。
鬼姐彷彿是聽到了我的心聲一般,四下裡又開始颳起陣陣陰風,然後她操縱着我狠狠地盯着大怪胎的眼睛。
慢慢的,大怪胎的眼睛也變得無神且通紅。他放下了雙手,喉嚨裡開始發出“嗚嗚嗚”的抽泣聲。
眼看大怪胎中招之後,我的手也隨即放開了他的脖子。只見大怪胎嗚咽着盯着地上的侏儒,接着伸出巨掌抓住了他。
“What the hell are you doing!”
侏儒小怪胎髮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大怪胎像是提小雞一般抓起了驚慌失措的小怪胎,然後開始瘋狂撕扯他。大怪胎手口並用,先用牙齒撕咬侏儒肩膀處的肌肉組織。待到血肉模糊時,他雙手用力一扯,竟撕開了這個侏儒的雙臂。
這個時候侏儒已經奄奄一息,嘴裡含糊不清的在說着什麼。但是大怪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接着他竟直接把侏儒的脖子塞到了自己的嘴裡。又是一陣癲狂的撕咬過後,侏儒的腦袋就這樣被活活扯了下來,腦袋下面還連着一截頸椎骨。
這個晚上,血腥的一幕幕一遍又一遍沖刷着我的雙眼。
沈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了我的身邊,呆呆的矗立在原地發出了一陣乾嘔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也不敢貿然用清心咒趕走鬼姐,畢竟正在癲狂狀態的大怪胎也只有我身上的這個充滿怨氣的鬼姐能控制他。我怕我現在趕走了她,萬一大怪胎髮起瘋來,那我們三人豈不是會和侏儒一樣的下場。
但是隨着鬼姐對我控制愈發強烈,我又害怕萬一鬼姐失控起來可怎麼辦。
敵人的敵人總應該能算得上是暫時的朋友吧,此刻我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正當我猶豫不決時,大怪胎突然抄起地下侏儒的手臂殘肢,用骨頭折斷的尖銳部分狠狠戳進了自己的嘴裡。隨即鮮血就從他的嘴裡濺射了出來,然後龐大的身軀轟然向前倒地。因爲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大怪胎的臉重重砸在了地上。“噗嗤”一聲,剛剛插進他嘴裡的侏儒的斷手從他的後腦刺了出來。
在車燈的照射下,我清楚地看到倒地的大怪胎後腦上露出來的正是侏儒的手掌。手掌上其餘的幾根手指也不知道在哪裡了,只看到一根中指筆直豎在了大怪胎屍體的腦袋上。像是對這個荒唐的世界最無情的嘲諷。
“這麼噁心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你說這個大傢伙怎麼回事兒,簡直莫名其妙。”
在這暫時太平之際,沈堃一臉疑惑地看着我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在笑什麼,估計多數是因爲鬼姐報仇之後的心態反饋。而這個時候我只想對沈堃說,快去看可兒!
不知不覺,四周的陰風又一次迴旋了起來。
我心想不能再耽誤時間了,於是我就集中精神默默唸起了清心咒,並用心感應鬼姐想要和她交流。但是這次的清心咒彷彿沒有任何效果,無論如何我都感應不到鬼姐的想法,反而是自己的精神彷彿一點點在被注入關於鬼姐的記憶。
突然,“我”的目光轉向了可兒倒地的方向,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向我襲來。
“憑什麼她可以活着,而我就這麼慘死了!我要報復,我要對這個世界報復!”
我又感受到了鬼姐的想法,我感到剛剛她的報仇並沒有消除她的怨恨,反而我手腕上的“黃泉之眼”更是無限放大了她的憎恨。
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可兒,我越來越慌張,甚至是失措到連清心咒都沒辦法繼續嘗試了。
“我靠!又撞鬼了!”
在這關鍵時刻沈堃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他也顧不上噁心了,直接衝到大怪胎身旁開始亂摸。
“表呢!”
沈堃慌張的獨自大喊道。
真是不用腦子,表在那大傢伙身上的話他又怎麼會中鬼姐的招呢,去侏儒那裡找啊!
我心裡急得要死,嘴上又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沈堃被銬着的雙手慌亂的在大怪胎的屍體上亂翻。
越來越越濃的殺意從我身體裡的鬼姐那傳遞過來,愈發的絕望越讓我的精神被鬼姐壓制。
就在此時,我踩到了侏儒的屍體上,然後一道金色的光芒將我包圍。我突然感覺到陣陣暖意,一瞬間我的靈魂是如此的通透且清明,接着耳邊就傳來了鬼姐的一聲尖叫。
我的身體恢復了!但隨之而來的是肩膀和手指的劇痛。
我強忍着痛意蹲下身從侏儒的屍塊口袋裡掏出了老夏給的手錶抓在手上,接着對沈堃大喊道。
“阿堃快過來啊!”
只見沈堃緩緩轉過頭看着我,眼裡盡是一片血紅。
當下也來不及考慮對策,我起身就往可兒身邊跑。跑到可兒身邊,我直接把表放在了可兒的手上。然後凝神聚氣,配合着手決默唸清心咒。
待到咒成,我看向沈堃,緩緩對鬼姐開口道。
“What the fuxxing you gonna 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