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雞纔剛剛叫過,東方潔就被媽媽從溫暖的被子里拉了起來,被動的刷牙洗臉梳頭髮。
等做好一切後,東方潔被爸爸背在背上,向着爺爺家出發了。爺爺家在另一個村子,離自己家有三裡地,要走三四個小時。
爸爸家有三兄弟,爸爸是老大,所以早早的當上了家裡的頂樑柱。隨着年齡的增加,家裡的開銷也越來越大,後來爺爺就把爸爸嫁到了媽媽家,也就是倒插門女婿。
爺爺家因爲少了一張嘴吃飯,又趕上了好政策,這兩年越過越好了。生活好了眼光就越來越高了,這就想到當年嫁出去的大兒子,感覺他給家族蒙羞了,所以就非常的不待見他,連帶着東方潔的一家也被冷落了。
前兩年爺爺家只是暗地裡不喜歡東方潔家,可是前一段時間外公外婆過世後,他們就變得肆無忌憚了。先強制東方毅把孩子的姓氏改過來,入東方家的族譜。那姿態就好似東方潔佔了好大的便宜,那尾巴就要翹到了天上,十足的孔雀開屏樣。
再加上後來知道東方毅有了一份穩定的工資後,就把東方毅叫回家問他要從小到大的養育費。東方毅是孝子,不敢反駁,就答應把每月三分之二的工資都給了他們。
今天,爸爸他們只怕又來看臉色吧。前一段時間外公的病治療用去了很多錢,可是最後也沒治好。外婆在外公過世沒多久也跟着去了。
家裡爲了給外公治病,後來又爲了兩個老的身後事背了一身的債,爸爸每個月都會把工資一半拿去還給人家,可想而知,爺爺家裡的人臉拉的有多長。
爺爺原本想得到錢後就可以存起來給二兒子做老婆本,可是現在錢硬生生的被減半,那自己的兒子要幾時才能娶上媳婦。所以他就不停的在東方毅的壓榨,誰會嫌棄錢多,何況還是不用還的?
外婆外公過世後,媽媽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人,家裡再也沒有誰會給媽媽撐腰了。再加上媽媽脾氣比較溫婉,也不想和長輩鬧不愉快,所以這一切也就忍下了。
人啊,只要別人看出你好脾氣了,那麼你就是狼羣裡的小綿羊,只會被狼一口一口的吃掉,逃不了了!在爺爺的眼裡,爸爸他們就是溫順的小綿羊,只能被他們索取,不能反抗,不然光不孝的帽子就可以壓死他們。
一家三口走了很久,天色漸漸的亮了,爺爺所在的村子也越來越近了。
走進村裡時,村裡已經有人開始下地幹活了。農民伯伯總是喜歡起的早早的,清晨時的溫度很適合做事,等一到中午就不太適合了,農作物也不容易存活。
來往的人時不時的會有人和東方毅打招呼,這時候東方毅也會讓東方潔叫他們。三人組合在鄉村的小路上東拐西折的走了幾分鐘,在一個院子面前停了下來。
東方毅拉着東方潔,帶着伊歡走進了院子。東方潔望了望四周,這房子是比以前要好了許多。以前的茅草房變成了平房,碎石子鋪成的院子也取代了泥巴地,在主房的旁邊也搭起了一間小房子,一看就知道那是豬圈。院子裡跑着幾隻雞和鴨子,以現在的生活標準,爺爺家也算是有錢之人了。
不出東方潔的意料,極品爺爺和奶奶早已經起牀了,把板凳搬在門口坐着等着了。“你們怎麼現在纔來,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是不是在家的時候也是等太陽升了才起牀啊!全家都是一種貨色,懶貨,哼!”剛看見進門的東方毅三口,極品奶奶馬上就站起來嚷道。
“媽,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兩家隔得遠,走的時間本來就長。今天雞叫第一遍時我們就開始走的,不然現在根本到不了。”東方毅一聽自己的母親居然這樣說自己一家忙反駁道,要是她只說自己的話,或許自己還不會反駁,可是連着老婆和孩子就不行。
“說你一句還不行了,你還敢反駁,你就是個不孝子,以前是,現在也是。”極品奶奶走到東方毅的面前,邊嚷邊用手戳他的頭。一旁的伊歡忙把孩子拉在自己身邊就怕自己的婆婆不小心會傷到孩子。看到婆婆這樣對自己的老公,伊歡拉着孩子走到公公的身邊“爸,你快讓媽不要動手了,傷到就不好了。”
本來正罵的爽快的極品奶奶,聽見有人在說自己,馬上掉過頭來指着伊歡說“我在教訓我兒子管你着外人什麼事,那裡涼快你就那裡待着去,不要在這裡找罵。”極品奶奶明擺着無視東方潔,現在伊歡得罪了她,她也就“順道”看到了東方潔。“沒教養的孩子,看見長輩也不知道叫人,不知道哪裡來的雜種冒充我東方家的種。”
東方潔從一進門就讓自己忍住忍住,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再說了,現在自己這個身板,說話也沒有什麼威信度。可是怎麼偏偏極品奶奶就是那麼一個沒眼力勁的人呢。
“媽媽,雜種在叫誰啊?”東方潔裝成無知狀問着伊歡,被問者則不好意思回答,總不能告訴孩子說是罵人的話吧,伊歡心裡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的婆婆,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呢。
東方毅聽見自己的母親這樣說小潔,正想說講話太過份了。不料,極品奶奶馬上接上東方潔的話“雜種在說你!”,神情中說不出的自得。
“媽媽,奶奶爲什麼說自己是雜種,難道她是雜種?”就等你進來了,傻子!東方潔心裡笑開了花,但是臉上卻保持着懵懂的表情,雖然自己很噁心自己現在的表情,但是想到可以明目張膽的罵極品奶奶,東方潔覺得還是可以忍受的。
“你個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從來都只有自己罵別人的份,今天卻被一個奶娃娃這樣說,極品奶奶覺得心裡特不舒服,抄起地上的掃帚就要打上去。可是被眼明手快的東方毅攔下了“媽,小潔還是個孩子,你老就不要和孩子計較了。”可是極品奶奶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東方潔,她放棄了掃帚,伸出手狠狠的在東方潔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給打暈了,東方毅以爲母親不會真的動手,伊歡則以爲婆婆被攔下了就不會再過來,所以也就沒防着,哪知道婆婆直接衝過來就打了小潔一下。“媽,你怎麼能打孩子了?”東方毅丟掉掃帚,拉開還站在東方潔面前的母親,蹲下身體轉過東方潔被打的臉。
本來不想哭的東方潔想到自己現在還是個小孩,遇見這種事要是不哭的話是不是有違常理了,當自己的父親蹲下來時,她小嘴一撇眼淚瞬間溢出眼眶,並伴着震耳欲聾的哭聲。
鄉間的清晨很寧靜,可是現在突然傳出的小孩哭聲打破了這寧靜。附近的人聽到哭聲,離的比較近,聲音比較大,很快他們也就找到了哭聲的來源。
三三兩兩的人們聚在極品奶奶家的門口,在看到哭的是東方潔時,恍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一家子一直不受老人待見,現在正鬧矛盾呢。
極品奶奶見自己門口一下聚集了那麼多人,生氣的走到門口指着人羣嚷道,“看什麼看,一大早吃飽了閒着沒事幹啊!!跑我家門口來站着幹嘛?!”
人們本來只是抱着來看熱鬧,不料卻被殃及到,不想惹事的人灰頭灰腦的走了,生性好強的就和極品奶奶對上了。
院子裡你說一句我還一口的吵上了,院子裡的人漸漸越來越多。
一直沒開腔極品爺爺見人都在自家院子吵了起來,臉色也越來越沉,自己家的事關上門自己再怎麼說都是沒人敢反對,但是,要是得罪村裡的人只怕沒那麼好收場。
極品爺爺望了望東方潔的父女,站起身走到了極品奶奶的面前生氣的罵道。“你說你都那麼老了,怎麼脾氣還是那麼衝啊!!人家兒子是在教育自己家的小娃娃,雖然小孩子不聽話氣急了打了一巴掌是有點過,可是你也不能同鄰里鄉親這樣說話啊!”幾句話就把剛纔的哭聲給糊弄過去了。
極品奶奶雖然笨,但是這一刻也知道自己的老伴也是在找臺階給自己下,於是馬上乖乖的閉上嘴。
極品爺爺對自己老伴的表現很滿意,轉身對着院子裡的人說“說出來實在是丟臉,家裡的事讓你們看笑話咯,我家老伴說的話你們也不要放心上,她就是嘴賤,回頭我會好好說道她的。”
眼見着人家都道歉了,吵架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不然就顯得自己很沒肚量,只能帶着一肚子的火氣呼呼的走了。於是人羣漸漸散去了。
東方潔早在極品奶奶和人吵上時就停止了哭泣,待在旁邊看熱鬧。可沒想到事情就被極品爺爺三言兩語的解決了,把所有的事都推給了小孩子不懂事,甩事情甩得挺快的嘛,同時也在誤導人們的判斷。
東方潔在心裡也不由的向極品爺爺豎起來大拇指,說他們兩個極品真是一點也沒錯。但是,自己被打的這一巴掌可不是白受的。
東方潔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以爸爸的性格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反駁他父親的話。小孩子嗎?就讓你見識一下小孩子的憤怒。
“媽媽,奶奶爲什麼要說我是雜種?雜種是什麼東西?一定很好吃吧,不然奶奶還要和我搶,還打我!”小孩子特有的娃娃音帶着勁爆的消息傳進那些還未離去的人們的耳朵裡。
人們正想回來繼續看熱鬧,可是極品奶奶手腳麻利的上前把大門一關,院裡的是非就這樣被關在了院裡,但是東方潔仍然相信八卦會飛出去的,因爲那句話可是有很多的人聽見的,你再怎麼遮掩也是不可能的。
東方潔看着大門被極品奶奶給關上,然後氣勢洶洶的朝着她走過來。想到現在自己這個小身板根本就不能反抗,東方潔用力的拉了拉爸爸的衣角。
雖然東方毅已經被剛纔的一切嚇着了,但是自己還是能感覺到衣角被扯動,再加上看着自己的母親生氣樣子,他趕緊把東方潔抱在懷裡說“媽,小潔還小不懂事,你老就不要和她計較了。”
極品奶奶環抱着手冷哼了一聲“她今天讓我名譽掃地了,不可能饒了她。”說完,拿起地上的掃帚走了過來。
“夠了,今天丟人丟得還不夠嗎?給我回屋裡待着。”極品爺爺走了過來喝住正要動手的老伴,搶過她手裡的掃帚摔在地上。極品奶奶感覺到他的氣憤,狠狠的瞪了一眼東方潔,乖乖的回屋裡去了。
看着老伴走後,極品爺爺把手攤在東方毅的前面“行了,把錢留下就可以走了,今天的事出去不要亂說。”東方潔看着父親乖乖的點了點頭,把手伸進衣袋裡摸出錢放在極品爺爺手裡說“爸,這個月就只有這裡了。下次我一定會湊足的。”
極品爺爺數也沒數就揣進包裡,指着大門口說“看你今天惹的事,走吧,今天沒心情招呼你,下個月準時把錢送來就行了”說完走進屋裡把門關上了,明顯的在攆人。東方毅深吸一口起抱着東方潔,左手拉着伊歡走出了院子,走時還呆呆地看了一會院裡.爸爸是希望爺爺奶奶迴心吧,可是這可能嗎?
回家的的時候東方潔氣了一路,哼,什麼叫沒心情,父母每次來都沒有得坐過,給了錢馬上就攆人了。只不過這次極品爺爺沒有在錢的事上刁難父母,已經是一件好事了。雖然捱了一巴掌,可是父母對他們已經有了隔閡,對其死心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