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日

柏叔神色緊張看着東方潔,只要一想到剛纔差點讓東方潔瞧見廚房的秘密,心裡不由得感到後怕。

準備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能夠不到最後一刻就暴露了。還好自己眼尖,不然就讓這聰慧過了頭的孩子識破了,柏叔心裡慶幸着。

柏叔挑了幾個問題問東方潔,希望可以難住東方潔,但是不料想東方潔總是能對答如流。

而此時的東方潔正看着眼前的柏叔,正在打算着怎麼樣才能從他的口裡套出比較有價值的情報。

“柏叔,你們在廚房裡密謀什麼啊?”正在想下一個問題的柏叔,被東方潔直接了當的問法給嚇着了,連忙擺着手說“沒有,我們怎麼會密謀什麼呢?你想多了,呵呵呵呵……”。

東方潔看着乾笑了幾下的柏叔,眼睛不由得眯了一下,小樣,還跟你跟我裝,好吧!我看你們能夠掖多久。

柏叔見東方潔不再問自己,並一個人乖乖的坐着看手裡的書,心裡情不自禁的舒了一大口氣。

太陽這時已經偏西了,大地、房頂、樹梢都是一片光亮,東方潔擡起頭看了一眼太陽,只見一道光圈,發出奪目的光輝,就好像哪吒的神火圈一樣燦爛。

過了一會兒,光圈的光減弱了,逐漸變成黃色。一轉眼,已呈金黃色的這圈東西卻又漸漸的變成了紅紅的了。西邊的雲朵在夕陽的輝映下,青、紫、紅不停的變幻,五光十色,美麗極了!

夕陽有時像一位任意揮灑的畫師,把傍晚描繪得如此美麗。一座座山,在夕陽中披着色彩柔和而絢麗的薄紗,令人心曠神怡!東方潔被眼前的的一幕迷得入了神。

等東方潔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柏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徒留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

東方潔趕緊站起來,快步走到廚房門邊。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半天也沒聽見一點聲響,咦!怎麼回事?人呢?

東方潔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伸手把門輕輕的推開了一小條縫,然後把身子往前湊了湊,廚房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東方潔把門關好,身體頓了頓,難道是在屋裡?

東方潔看了一眼主屋,黑漆漆的,一點亮光也沒有,屋裡也沒人!奇怪了,今晚上人都去哪裡了?

東方潔帶着滿肚子的疑問向着主屋走去,打算進屋去把點燈好。

東方潔剛要伸手去開門,就聽見屋裡有聲響傳出,好傢伙,你們全部躲在屋裡還不點燈,是打算嚇我嗎?東方潔心想道,只不過誰嚇誰還不一定哦!

東方潔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小心翼翼地繞到窗子邊,手腳並用的爬上了窗子溜進了屋子。

“親家,小潔怎麼還不進來啊,外面天都黑了!”黑暗中傳來東方毅壓低了的聲音,偶爾還能聽見有人不小心碰到東西的聲音。

“別急啊,她會進來的,多等一會兒!”說這話的正是柏嬸子。

黑暗中東方潔根據呼吸聲確定了屋裡人的所在方位,門邊應該有兩個人,仔細聽呼吸聲明顯的比較粗,應該是柏叔和自己的爸爸。再者,在煤油燈的方向有一個人,最後在桌子前也坐着一個人。

“好啊!人都到齊了,你們這些大人不學好,天黑了還來嚇我這個小孩子。”東方潔在窗戶邊咬牙切齒道。

東方潔剛說完話,屋裡就產生混亂了,不知道誰不小心碰到了牆壁,又不知道那兩個倒黴蛋撞在了一起。站在煤油燈面前的人趕緊把燈點亮,燈光把屋裡迅速的照亮了。

站在煤油燈前面的是東方潔的媽媽(伊歡),撞在牆上的是東方潔的爸爸(東方毅),撞在一起的就只剩下了柏叔兩口子,東方潔只是看着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兩方就這樣僵持着,一邊不說話,另一邊不敢開口。最後還是東方潔忍不下去了,先開口說道“誰能給我一個解釋啊,不要悶着頭不吭聲。”

東方毅摸着被撞了的鼻子,率先走到東方潔的面前“小潔,生日快樂!”說完,從包裡摸出一隻筆遞給她。

東方潔愣了一下,低下頭接過筆,對啊,今天是九月十四,不正是自己的生日嗎?心中不由得感嘆着,時間過得真快!轉眼自己已經重生半年多了。

東方毅見東方潔不說話,還以爲她生氣了,忙拉着她說“這麼多年了,一直都沒有給你過過生日,今年正好你乾爹乾媽也說要讓你過生日,所以我們就打算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

原來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是在計劃給自己過生日,爸爸今天還早早的下班回來。東方潔看着眼前的大人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站在一旁的伊歡忙過來抱起東方潔走到餐桌前,指着桌上的菜說“今天媽媽和乾孃就在廚房裡做你喜歡吃的菜,怕被你看見,就叫你乾爹守着你,沒想到你還是發現了。”

桌子上有很多的菜,每一道菜都是以前東方潔說愛吃的菜。有紅燒肉,水煮魚,紅燒排骨,煎餅……

一看到這裡,東方潔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這些菜不僅是過年難得吃到,而且原材料也非常難買。這裡離趕集的市場很遠,來回要走四五個小時,他們爲了讓自己過一次生日,這是費了多大的心思啊!

大夥看見東方潔一哭,馬上六神無主了,他們圍在東方潔的周圍,不停的哄着她。

東方潔看着眼前的一張張面孔,心不由得感到充實,前世自己總是很高傲,總是忽略了身邊簡單的幸福,可現在當自己再享受這簡單的幸福時,心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等東方潔心情平靜下來後,大夥就張羅着開飯了。

每個人的碗裡都是飯,獨獨東方潔碗裡的是面,看到東方潔疑惑的面容,伊歡笑着告訴她這是作爲壽星小小特權。

這一頓飯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快速過去了,吃完飯,柏嬸子和伊歡在收拾殘局,東方毅抱着愛女和柏叔去院子裡賞月光去了。

“小潔,你那麼聰明,爸爸想把你送到學校去,在哪裡你可以學習更多的東西!”東方毅把懷裡的東方潔放在板凳上,輕揉了一下她的頭頂。

“爸爸怎麼會突然想起把小潔送到學校裡,難道小潔在家不好嗎?”東方潔擡起頭望着東方毅,清澈的眼眸讓東方潔深深地嘆了一下。

“爸爸也想讓你留在家裡啊,可是爸爸不願意那麼聰明的小潔,以後也像爸爸一樣靠出賣自己的勞力掙錢,做一個背朝天臉朝地的農民!”東方毅擡頭看向天空,心裡的滋味兒只有自己知道。

東方潔忽然想起自己現在都有七歲了,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不然自己永遠都會是井底之蛙,蹦躂不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柏叔不忍看見東方潔現在這死氣沉沉的樣子,他蹲在東方潔的面前說“小潔,你很聰明,現在乾爹還能教你,那以後呢?小潔,我們知道你遠比我們知道的還懂事,很多事不用我們說你都清楚,去學校的事你自己決定,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東方潔想了一會兒,對着東方毅說“爸爸,小潔想去上學!但是……”東方毅聽見女兒答應去上學,忙高興地拉着東方潔,當聽見但是時,他不由的停下了動作以眼神示意東方潔說下去。

“但是,我不要讀一年級,我要直接去讀三年級。”東方潔想到自己要是一步一步的這樣走下去,那麼自己就沒有時間去學其它的了,所以想跳級。

“這……恐怕不行吧,你連一年級都沒有學過,怎麼能去上三年級啊?”東方毅聽完她的話,馬上否定了東方潔說的話。

看來東方毅這邊行不通了,東方潔可憐巴巴的看向柏叔“乾爹……”

柏叔望着東方潔欲泣的臉龐,心疼的捏了捏她的肩“哦……好好,剛好我認識那小學的校長,先讓小潔去試一下,可以的話我們就上三年級,不行的話我們就從一年級讀起,好不好?”

東方毅沒辦法,最後只能妥協,指着東方潔對柏叔說“你一天就寵她!看看現在都成了小賴皮!”

柏叔樂呵呵的看着東方潔說“我就這一個孩子,不寵她寵誰啊!”

聽完柏叔話的東方潔朝着東方毅扮了一個鬼臉,逗得兩個大人忍俊不禁。

第二天一早,柏叔就帶着東方潔去村裡的小學。

說實話,這已經不能稱之爲房子了,學校的的屋頂已經被風吹去了一角,天又剛下過雨,走進屋裡時裡面還在滴水,全校就只有兩間教室,一年級到三年級爲一個教室,三年級到六年級又爲一個教室。

原本打算從三年級慢慢讀上去的東方潔,再也不能淡定了。

當校長去拿卷子時,她要求要考六年級的試卷,校長雖然懷疑她,但是在柏叔的面前也不敢表露出來。

等校長把卷子拿來後,就讓東方潔在校長桌上答題,然後兩個大人就跑到外面侃大山去了。

半小時後,東方潔就帶着卷子出來了,校長認爲她是不會寫所以出來了,正想安慰安慰她,就被東方潔出聲打斷了“我寫完了!”

當得到卷子後,東方潔就快速的把題目答完了。想自己21世紀的本科學子,怎麼可能被一張小小的小學試卷難倒。

校長把東方潔的卷子拿去批閱,心情由開始的輕視到後來的無法言喻,神童啊神童,居然是全對!

校長把審完的卷子拿給柏叔看,柏叔拿着卷子看完後也是無法相信這就是小潔做的,要不是兩個人都沒有離開過,他們兩人都會懷疑是不是對方把試卷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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