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爸爸媽媽的塑像的製作,是在沙漠的邊緣地帶。因爲事隔已近十年,當年兩位先驅者留下的資料很少,即使可供參考的照片,都在抄家中,所剩無幾。爲了推崇年輕學子們的敬業精神,再現他們的風姿和風采,喚醒大家的環保意識,有關部門和藝術家們一致要求親屬到現場監製。
沈倩如爲了隱瞞實情,以免葉子剛正不阿的外公,訴諸公堂,尋求法律保護。外婆雖然有些懷疑,卻抵不住葉子守口如瓶。
外公爲了給葉子千載難逢教育機會,同意帶葉子同往。正符合沈家的心願,也就免去了沈倩如的提心吊膽。
想到沙漠,柳樹就會想起在電影上看到的那種黃沙漫天,“大漠孤煙直”的景象。柳樹無法想象葉子那麼纖弱的身體,怎樣來面對艱苦的環境。待他身體稍有好轉的時候,尋找葉子的慾念又一次騰起,他下決心一定要找回葉子。一定要把她從那種惡劣的環境裡帶回來,不論承受多大的風險,他都一定要把葉子帶回自己的身邊。即使她不能跟他回來,他也要和她在一起,一起經受風沙和磨難。
也許是經過一個月的調養,柳樹的身體已經復原,他並沒有把自己復原的消息傳遞給任何人,仍然裝得非常不健康的樣子,悄悄地做着行動的準備。
他首先通過各種渠道籌集錢財,當然是少不了水波的幫助,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的時候,他向媽媽發起了進攻,用各種辦法逼迫媽媽說出葉子的具體地址。
誰知,沈倩如早就想好了對策。她不動聲色地爲他準備着行程,並給他一個確切的地址,聲稱葉子和家人並沒有走遠,而是在山裡療養身體。
剩下的順理成章,柳樹放棄了考大學,必須要到農村鍛鍊,然後再選擇就業。
柳樹喜出望外,他知道那裡曾經是抗戰時的大後方,爸爸在戰地醫院工作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也曾作爲工作組,在那裡蹲過點。他們一家也曾經在那裡住過,還有教他音樂的老師。
此時,柳樹並不知道這是個圈套。
陰差陽錯,柳樹按照媽媽的安排,在神州大地,上山下鄉已經成爲歷史的時候,他卻堂而皇之地成爲共和國最後一個下鄉知青。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無恥之徒,更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姦犯。是愛讓他和葉子相互擁有,達到了愛情的最高境界。
雖然媽媽苦口婆心,無時不在地以法律爲準繩,以鬥爭爲綱領,用法律的標準來衡量他的行爲。再三地描繪出他灰暗的前程,並講出了不讓他見葉子的道理。
柳樹認爲大人們的想法太自私,一人做事一人當,這纔是大男人所爲。他是個男子漢,不是個小腳女人,他能面對一切,他能承擔一切。哪怕是坐牢,只要是葉子願意,他會的。
他願意接受媽媽爲他安排的一切,在躲避風聲的同時,去尋找葉子。期待着與葉子相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