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後媽

當流陰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身上說不出的疼痛,還格外沉重。

眼前還是一如之前的黑暗,卻沒了剛纔那種催人慾吐的連內臟都要扭曲的痛苦。

耳邊迴盪的是彷彿隔着什麼傳來的擊打聲,還夾雜着怒吼、哀求、嘲笑等等混雜不堪的噪聲。

好重,好吵,好難受……

這到底是怎麼了?

就算被上帝召喚,天堂也不帶這麼折騰人的吧?

難不成她是被撒旦召喚到地獄了?那也太平靜了吧?

穿越時空的時候感受到的失重感和暈眩感漸漸消退,流陰終於聽清圍繞在周圍的到底是什麼聲響了。

“求求你們!別傷害她!她還是個孩子……都是我的錯!是我勾引老爺的!可……孩子是無辜的啊……”一道明明已經沙啞的女聲卻儘可能聲嘶力竭的喊叫着。

流陰當下的反應就是嘴角一抽。

這演的是哪出?這麼三流的劇本是哪個遠古時代的?

這會兒流陰也明白了,身上的沉重感是來自於那個聲音的主人的。

敢情又是什麼地位低下的女人和高高在上的老爺發生了不得不說的關係之後有了可有可無的拖油瓶被原配整的死去活來的戲碼?

流陰默默的……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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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是魂穿了麼……穿的還那麼不盡人意。

不過,這女人說得對,孩子是無辜的。同樣的,這個女人也是無辜的。

你說你家裡有這麼個會吃人的母老虎還出去找小三,這玩的不是掩耳盜鈴的把戲麼。

“哼!孩子是無辜的?也就因爲這娃是個賠錢的女娃你才這麼說!要是生的是個男娃,你是不是就要爬到我頭上來讓我叫你姐姐了?!”

科學研究證明,內心惡毒的原配通常嗓門特別大還特別尖細。

“我從來沒那麼想過!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好好活着……我不求什麼,我知道老爺根本不在意我們母女。我只想撫養我的女兒長大。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身上頓時一輕,流陰眼看着似乎是她這個身體母親的女人慢慢挪動遍體鱗傷的身子,蹣跚的走到一個外表光鮮的女人面前,眼看着就要跪下來求她。

流陰下意識蹙起眉,“不要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啊呸!

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啊呸呸呸!

靠,這一緊張就犯二的毛病真是要命。

“女兒……”女人的容貌已經模糊不清,只剩幾行清淚遺落在被髮絲和傷痕覆蓋的臉上。

流陰看着她,心裡直抽抽。

老孃一穿越就碰到這虐身又虐心的事兒,太沒天理了。

流陰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也青一塊紫一塊,尚且年幼又很貧瘠的身子因爲飢餓和疼痛根本使不出力。

流陰恨得牙癢癢,真想問候誰的十八代祖宗。

流陰試圖把眼神具現化,惡狠狠的瞪着長得非常後媽的女人,“就算你跪了她,她一樣不會放過我們的。斬草除根這個道理,他們這種富貴人家最懂了。”

“哈,還是你女兒清楚。不過,我也不是那麼沒有容人之量的。你在這裡給我磕幾個響頭,沒準我心一軟,會考慮放過你們。”女人的臉上充滿了譏誚和得意。

流陰繼續默默的面無表情。

她此刻想的不過是如果這個身體在這裡死掉了她是不是就能穿回去了?

但是她死了可能會穿,那個女人可就真的死了。穿一回就背上一條人命,讓她以後咋活?身爲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從小奉公守法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的好孩子(夠了……ORZ),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有人死在她面前,貌似還是爲了保護她而死的。

“我……我給你磕!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女兒……”

“不準磕!”

流陰此刻真的是怒了。

這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地主婆(?),實在是欺人太甚!

“夫人,我們母女對你根本造不成威脅不是麼?如果你在這裡殺了我們,老爺遲早會知道的。雖然老爺不會責怪你,但若是夫人爲此落下個肚小不能容的罵名,豈不是得不償失?退一步來說,把我們母女留下,讓老爺覺得是自己對不住你、虧欠了你,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流陰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女人,語音語調甚至連一絲起伏都沒有。

眼見着女人的眼中閃過幾絲猶豫和掙扎,流陰……繼續面無表情。

“難道夫人還覺得,我們會搶了你的地位不成?以夫人的權勢,要除去我們不是比捏死螞蟻還簡單?以夫人的美貌手段,還會讓我們母女有可乘之機麼?我和母親只是想要一處容身之所好好生活,我想夫人的心腸應該與外貌一般吧?”

(喂喂,這個時候用這麼驚悚的表情這麼平淡的語氣說着這麼卑微的話真的好麼?!)

“……我當然……好吧,像我如此尊貴的身份也的確犯不着跟你們這等下賤的人計較。哼,就饒了你們的狗命吧!”女人此刻的模樣就好像給予流陰她們莫大的恩賜似的。

流陰微微眯起眼,更加面無表情,“那就……多謝夫人了。”

隨後女人帶着她的一幫狗腿子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這時候流陰才環顧了四周,原來就是個破舊的草棚子,怕這方寸之地就是她們母女的安身之所了。

“女兒……”這個身體的母親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着她,並沒有因爲意外得救而欣喜,在正常情況下,她因爲高興的飛奔過來擁抱她活着的唯一支柱了吧?

好吧,這個情況其實很不正常。

流陰從來就不是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善意的謊言啥的算個毛啊。

“初次見面,我叫流陰。另外告訴你個不幸的消息,你的女兒,已經死了。”

流陰維持着萬年不變的殭屍臉(?),默默的凝視着貌似被自己的發言嚇昏過去的女人,默默的撫額。

她是不是剛剛從“我不殺伯仁,伯仁爲我而死”的間接殺人過渡到了“我愛你,所以不能欺騙你(……誒??)”的直接殺人的階段?

流陰默默的蹲下身子,盯着女人的殭屍臉沒有分毫改變。

啥?你問爲什麼流陰沒做急救措施?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流陰除了某個方面知識豐富到專家級別,對其他知識的瞭解一概是負數。她現在不過是從“借刀殺人”到“殺人未遂”。誰知道她做了什麼之後,會不會變成“蓄意謀殺”。再說了,放着不管的話,萬一這個女人真的死了,她也不過落個“見死不救”的罪名。

……

(你這樣真的好麼啊喂?!!)

流陰雖然生性冷淡,其實骨子裡還是很善良的(……),所以她並不是要看着這個女人死,而是知道自己除了等待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沒錢,沒急救物品,也沒急救知識,出了這個門她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根本沒法找人求救。況且她走了之後,萬一這個女人死了或是醒了怎麼辦?

……

好吧,這都是藉口。

流陰默默的掏耳朵,她壓根就是懶得動(……)。

(孩子你真的是沒藥救了啊喂!!!)

過了一會兒,她動了……咳,流陰動了。

蹲太久腳痠了,換個姿勢(ORZ)。

流陰非常豪邁的盤腿而坐,用手支着自己的下顎思考。

這個女人該醒了吧?不會睡着了吧?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是就寢的時間麼?天啥時候亮啊?她肚子都餓了呢,哪裡有吃的?啊,真的覺得好累,還是躺下來休息一下比較好吧?但是這裡又髒又破怎麼辦?睡過去會不會死過去?可是萬一死過去之後穿回去了呢?

啊!人生真的有好多事情需要思考啊!

……

(這女人絕對沒救了啊啊啊!!!)

流陰眨了眨眼,擡起頭,對上一雙充滿驚異的眼。

“你醒了?還好麼?”流陰的語氣依舊沒有一絲起伏,讓人根本聽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當然,表情更是癱的令人髮指。

“你到底是誰?你說我女兒死了是什麼意思?!”女人罔顧自己一身傷,用與外表完全不符的力道衝過去抓住流陰的前襟。

說話歸說話,不要動手好不好?沒見老孃這小身板也都是傷麼?

流陰在內心吐槽完,平靜無波的眼看着這個彷彿緊繃的弦一般的女人,“你的女兒已經被剛纔那個女人打死了。要說我,就是俗話說的借屍還魂吧。信不信隨你,反正我不是你女兒。”

“怎麼可能……那麼荒謬的事情……”女人一下子泄了氣,軟倒在地。

流陰又想撫額了。

太麻煩了,穿越過來要是孑然一身還好辦,現在她有莫名其妙的身世,還有一個名義上的母親需要照顧,另外兩人還渾身都是傷。

啊喲,其實她剛纔是不是就該見死不救,讓那個女人把她“母親”給弄死?(ORZ……)

“女人,你怎麼稱呼啊?”流氓小陰現原形了。

“我是你……”女人急忙坐起身想要開口。

流陰伸出手擋在她嘴前,“我知道,我應該叫你娘。但是話說回來,我總不能連自己孃親叫啥都不知道吧?”

女人的眼黯淡下來,在這一刻,她才終於認親眼前這個聰慧(?)冷靜(??)落落大方(???)的女孩(-_-|||)已經不是她原來那個膽小怯懦的女兒了。

這樣也未嘗不好。自己沒辦法撫養那個女兒長大成人,以她的性子也無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而如今出現在眼前的女孩……(掀桌!大嬸你夠了!你眼睛是瞎了麼!)

“我姓林,名芳。若你不願意叫我娘,那便叫我芳娘吧。”芳娘用一雙帶着期許的眼神望着流陰。

流陰明顯感到自己的嘴角在抽。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胃都開始疼了。

流陰默默的捂住自己的胃。她寧可叫她娘,反正叫幾聲又不會掉肉。

“我老爹是誰?”

一聽流陰這麼說,芳娘眼眶就溼潤了,“他是這個城首屈一指的富商,叫林商海。方纔那位是他的正室,叫李虹。”

流陰嘴角又是一抽,“你是他們家丫鬟?”

芳孃的眼立馬亮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看着流陰,讚許之情溢於言表。

流陰也感到非常囧囧有神啊囧囧有神。

流陰望天,她可過不慣這種窮苦生活,難道過去那十幾年的孤兒院生活還不夠?既然是什麼富商,那多養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呢?

估計這芳娘也不會有什麼出人頭地的想法,而流陰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出頭的主兒,人家正主都沒說要報仇啥的,她也沒必要多事。

打定主意之後,流陰再次看向芳娘,“……娘,收拾一下,我們去會會我爹。”

“啊?”芳娘這會兒真沒聽懂流陰說了什麼,比聽她說借屍還魂還無法接受。

“放心,我不會惹事的。你總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種環境裡吧?更何況就算你受得了,我這小身子怎麼受得了?”流陰特鄙視的說。

芳娘此刻的表情名叫放空。

流陰也不急,就這麼和她大眼瞪小眼。

別看流陰表面看起來像個稱職的雕塑,其實她的內心已經徹底暢遊在美男和美男和美男的世界裡了。上至帝王攻女王受,下至天然攻小白受,全部都不客氣的歪歪了一遍。

流陰此刻的狀態名沉思,字發呆,號神遊居士。

“你……呃,女兒,你說的是認真的麼?”芳娘回過神之後看到走神非常嚴重流陰,很自然的認爲她在思考她們的未來(超大霧!)。

“啊……?”流陰呆滯的眼神找不到焦點,還下意識的伸手擦擦自己不知道有沒有流口水的嘴角。

……

冷場。

流陰是誰啊,堂堂的流氓小陰大人,一下就找回了面癱的標誌性表情。

“你是他小老婆,我是他私生女,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難道我不是他生的?”流陰代入角色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芳娘頓時糾結了,她覺得自己無法和“女兒”正常溝通。

(乃要是能和這隻流氓小陰正常溝通才應該糾結,那離變態之路就不遠了。)

流陰是個非常非常非常怕麻煩的人,所以她真的不想和芳娘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所以又保持面無表情和芳娘開始對視。

芳娘當下好想淚奔,“我……我知道了。”

流陰一移開視線,芳娘就淚流滿面了。爲什麼她覺得這個女兒好可怕,嗚嗚嗚嗚。

(大嬸別怕,這就是正常人面對流陰該有的反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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