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示愛



“不要問我東西爲什麼會在我這裡,呵呵,首先我想要告訴嫂嫂的是,似乎我對潛入嫂嫂的房間毫無興趣,因爲畢竟這個房間也是我二哥的,第二,這個東西只不過是湊巧有個人送到了我手邊而已。”

劉亦瑤笑眯眯的把手中的那隻女襪扔到了紫嫣面前的地上,雖然是一臉的笑容,但是那眼神卻是冰冷而又鄙夷的。

紫嫣在短暫的驚惶之後,已經調整了過來,看着劉亦瑤的眼睛裡的驚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鎮靜,以及諷刺的笑容。

“劉亦瑤,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看來你在厲王府中確實過得不怎麼好,竟然能養成這些無端起風浪的習慣,看來你平常的那些日子除了挑撥是非似乎沒有什麼可幹了。”

紫嫣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白色女襪,放在眼前看了半天:“既然妹妹對嫂子如果的厚愛,那麼嫂子也就收下了。不過嫂子可是絕對沒有想到,妹妹送人禮物的方式竟然是如此的特別。”

“呵呵,對嫂嫂這樣特別的人,妹妹沒法不特別的。”

劉亦瑤輕移蓮步,似乎有意無意的走到紫嫣的梳妝檯前,對着那面銅鏡,仔細的審視了一番自己的妝容,兩隻眼睛卻是在悄悄的從鏡子中觀察着整個房間的情況。

看來看去,並無什麼特別之處,劉亦瑤也就繼續把目光投在了紫嫣的身上,卻看見紫嫣趁着劉亦瑤對着鏡子查看自己妝容的機會,兩隻眼睛不自覺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劉亦瑤這次留意到那窗外竟然是驀地閃過了一條人影,她的心中不由一動,難道是那紫嫣還有同黨在家中不成?

不過藝高人膽大,劉亦瑤還是決定使用自己先前的手段,直接開門見山:

“其實,妹妹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嫂嫂,只是一直未曾得空。雖然妹妹不會武功,但是聽說練武之人,走路都是悄無聲息,並且舉手投足間自是帶着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嫂嫂,你似乎就很符合妹妹聽到的那些傳聞呢,不知道嫂嫂身懷的是何門何派的功夫?”

“妹妹玩笑了。嫂子乃是一介女流,怎麼會武功?倒是嫂子聽說妹妹你纔是會一些絕世神功,當年在宮中爲當今的厲王爺永保江山的時候,曾經以一人之力擋住了叛臣的千軍萬馬。嫂子一介柔弱女流,怎麼能被妹妹所讚揚呢。”

“呵呵,看來嫂子果然對妹妹的情況瞭如指掌。沒想到妹妹從未曾見過嫂子,卻被嫂子私下裡關心至此,真是緣分呢。不過,妹妹還是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嫂嫂你究竟是不是倭國人?”

劉亦瑤並不理會紫嫣的隨口亂扯,她關心的是她的真正身份,因爲這將會直接決定着她接下來的計劃。

紫嫣被劉亦瑤的問題,當時半晌無語,她沒有想到和劉亦瑤短短的相處,這個劉亦瑤果真是粘纏啊,竟然這麼快就懷疑上了她。這麼看來的話,竟然那昨夜進入房中的人,即使不是劉亦瑤本人,恐怕也是劉亦瑤指使的。

她微微眯起了雙目,審視着面前那宛然清麗得如同一株梅樹一般的劉亦瑤,心中是不停的快速盤算着。

好久,她終於哈哈一笑:“既然妹妹已經懷疑到了嫂子的身份,那嫂子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好吧。我承認,我並不是大楚的子民,我是倭國的一個商會的成員。這次我們來倭國只不過是想要和大楚通商貿易而已。”

“哦。真的只是這樣嗎?”

劉亦瑤卻忽然愣住了,她並沒有想到那紫嫣卻忽然這樣主動起來,竟然把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亦瑤,這種劉亦瑤意料之外的坦白程度,實在是讓劉亦瑤感到十分的驚訝。

她瞅着面前那一襲嫩紅衣衫的紫嫣,不禁陷入短暫的思考之中。

劉亦瑤忽然毫無預警的悠悠拍出了一掌,這一掌似乎軟綿綿的,但是卻帶着十足的勁道。

對面的紫嫣只覺得一陣疾風撲面,情急之下,她的身形猛然一晃,竟然是輕描淡寫的就躲開了劉亦瑤的這一掌。

“啪啪”,兩聲清脆的掌聲過後,劉亦瑤是一臉的春風般的笑容:“嫂嫂果然是女中豪傑,妹妹十分的佩服。看嫂嫂弱不禁風的模樣,誰能想到嫂嫂竟然是身懷絕技?嫂嫂如此的身手和姿色,竟然甘願跟着妹妹那才貌並不算上佳的哥哥,妹妹有一句話可能說出來有些直爽了些,嫂嫂你在我二哥的身邊可不是有什麼企圖不成?”

那紫嫣這才知道剛剛劉亦瑤不過是用一掌來試探她的身手,當下一張臉憋得通紅,沒想到自己竟然栽在面前這位劉亦瑤的手中,看來她竟然確實小瞧了她,這位昔日不受寵的王妃,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吸引衆多男人的目光,看來果然不是一般人。

“你想怎麼樣?”

紫嫣一臉瘟怒,一雙丹鳳眼中已經脫去了所有的僞裝,對於劉亦瑤,她倒是也有一些把握,因爲據她所知,劉亦瑤曾經從王府失蹤過的事情,劉府中的人根本就毫不知曉。

“看來嫂子此刻已經決定和妹妹傾心一談了。那妹妹能不能約請嫂嫂出外一談呢?這雙溪鎮的兩條溪流端的是風景秀麗,即使是在這寒冷冬季,仍然是景觀一絕,不如妹妹邀請嫂子移步一遊如何?”

劉亦瑤想到昨夜寧峰與她十指相扣之際,在她耳邊輕輕說出的約定“明日巳時,燕子溪邊老地方”,當即莞爾一笑,對着紫嫣約請道。

“既然妹妹相約,那嫂嫂豈有不同行的道理,嫂嫂倒要看看妹妹你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紫嫣倒是也挺爽快,看來此刻的她恐怕也是想要一探劉亦瑤的虛實。

姑嫂兩人當即出了房間,帶了各自的丫鬟沉香和小荷,跟家裡打了招呼,就款款往燕子溪而來。

今天的陽光確實不錯,並且也沒有什麼風,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多地方積雪都還沒有融化,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刺目的白。

今天已經是小年,年味道已經逐漸濃郁,雙溪鎮上家家戶戶都燃放着鞭炮爆竹,掛起了大紅燈籠,給這原本還有些蕭索的冬日增添了不少的喜氣,尤其是那此起彼伏的爆竹聲響,更是給這寂寥冬日增添了不少靈動的熱鬧感覺。

四個人緩緩前行,由於積雪未曾融盡,所以已經都換上了踏雪的氈筒,一種可以在雪地上隨意行走卻不會弄溼裡面的鞋襪的鞋子。

一路並沒有太多的話,姑嫂二人只不過是隨意的交談幾句,內容無非是關於四周的景物的話語,並沒有涉及到剛纔兩個人糾結的內容。

不知不覺,四個人已經來到了鎮外的燕子溪畔。

遠遠的,一襲紅色的衣衫的人影在陽光下如血一般的嬌豔,單從後影看不出對方是男是女,畢竟這樣豔麗的紅色,男人是很少沾染的。

一頭墨玉般的長髮從頭頂披瀉而下,和那紅衣一般的飄逸靈動。

紫嫣主僕自然是不知道那紅衣人是誰,但是劉亦瑤卻馬上心中一陣溫柔的顫動,那紅衣的背影,是她在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藏着的美如妖孽的男子——寧峰。

隱隱的一曲清冽簫音,不悲亦不喜,時緩時急,時高時低,如同面前的燕子溪,平靜中蘊藏着激流,溫和中呈現着剛強。

初聽似乎只覺得那簫音的優美,但是一旦側耳細聽,那簫音就彷彿竟然似乎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身陷其中,宛如身在高山之巔,面前是浩瀚的雲海。

而當你正在感嘆大自然的神奇之處,潛心看雲捲雲舒之際,那簫音卻又突然低沉,讓你不自覺的從那高山之上躍下,然後跳入一片輕輕草原,一望無際的茫茫草原,宛然一片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寬廣。

簫音的魔力越來越強大,劉亦瑤微笑着斜睨了一眼身邊的紫嫣,看見她的臉上已經現出一片迷茫之色,但是眼睛中渙散的喜悅,卻說明她正在陷入深深的甜蜜臆想當中。

再看身後的沉香和小荷二人,也是同樣的表情,看來她們三個竟然都是已經被那紅衣男子的攝魂曲所控制了。

隨着簫音的再度激昂,那紅色衣衫的背影已經轉過身來,白皙的面孔上,深邃的眼眸中的兩道似水含情的目光,在這燦爛的陽光中,讓人覺得他的美恍如仙人,兩片粉潤的紅脣正噙着那隻通體透綠的碧玉簫,十根細長的白皙手指,

輕舞飛揚,脣角有意無意的掛着一絲淺笑,任是誰都不由自主的要陷入他那一臉的魅惑當中。

今天的寧峰似乎和往常不同,雖然仍然是一襲的紅衣,但是卻似乎多了一些變化,內裡大紅的衣衫上竟然第一次繡着白色的花紋,頭頂的黑髮用一枚潔白的羊脂玉的髮簪挽起一個簡單的髮髻,更顯得那發如墨染一般的漆黑亮澤。外面穿着的大紅開衫,隨着他腳步的移動,顯得靈動而富有韻味。

一種潤澤光亮的魅惑氣息,從寧峰的面龐無形的發散開來,那如同天山雪蓮花一般的潔白潤澤的膚色,在大紅的襯托下,更覺細膩柔滑,恍惚間竟然讓人想要去摸一摸,體味下那致命的柔滑。

隨着距離的越來越近,劉亦瑤只感覺他深邃的眸子中,那發散出來的目光越來越具有魔力,雖然只是靜靜的落在她的身上,卻有種要把她給吸乾的魔力。

此刻的他逆光而立,陽光在他的周身鍍上一層若有若無的魅惑光暈,他的神色安詳而寧靜。

劉亦瑤看着看着不覺得竟然有些癡了,她緩緩的邁步朝前走去,那腳上的氈靴踏在殘存的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等到她猛然驚覺的時候,卻已經走到他的近前,兩個人的距離竟然只剩一簫之隔。

簫音驟然停止,那被簫音已經摺磨得失魂落魄的三人仍然兀自癡迷着未曾醒來,劉亦瑤知道,如果中了這攝魂曲,想要完全清醒,至少得半個時辰。

看着面前如此近距離的男子,經過昨夜的深情絞纏,劉亦瑤看他的眼神不由越發的朦朧起來:“你,想要我怎麼做?”

“跟我走。”

簡單的三個字,卻在劉亦瑤的心中掀起了軒然的大波。

她不由輕輕垂下眼簾,兩隻手使勁的絞着一塊雪白的錦帕,那錦帕上宛然是一直血紅的蝴蝶。

“你,是說我嗎?還是說,她們?”

眼皮並未擡起,但是眼睛卻已經是望向了身後的紫嫣主僕,她的聲音略微有點沙啞,似乎昨夜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但這種沙啞卻更給她添了一些成熟的魅惑氣息。

“當然是你。她們只是這次任務中的一枚棋子。於我何干?”

寧峰的聲音有些飄渺的味道,但是那深情卻登時籠罩了劉亦瑤的全身,他和她的距離近的能聞見彼此身上各自的香味。

“今天的你,就像一株紅梅,很美。”

他忽然說道,讓她的心驟然縮緊,狂跳成一團,這是他在重逢後第一次說到她美。

“也許我們真的有緣,竟然穿的衣服都有點點的類似,難道你不覺得嗎?”

她猛然擡頭,兩隻眼睛勇敢的看向他,直直的看入他的眼眸深處,絲毫不擔心那深邃幽藍如海水的雙眸會把她給吸進去。

其實此刻的他哪怕是要把她給吞入腹中,她也情願。

她再一次在他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兩眉間的一點嫩紅梅花妝,以及那豔若櫻桃的飽滿紅脣,她忽然知道,今日的妝容她是爲他而畫。

“很多時候我都感覺我和你確實似曾相識,你彷彿一直停留在我的心靈深處的某給地方,只是那個地方我好像遺失了一把鑰匙。”

他的聲音忽然有點滄桑着的落魄,聽得出他對遺忘了某些事情的惋惜和遺憾。

“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重新相愛,這就足夠。”

脣角忽然向上飛揚,一抹燦爛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讓這冬日驟然間如同陽春三月一般的溫暖起來。

“嗯,我承認,我是愛上了你。所以,我要你跟我走。”

他的聲音毋庸置疑,在寂靜中顯得清晰而有力,讓人無法拒絕他說出的每一個決定,即使那個決定只是玩笑,而現在他的並不是玩笑。

“我願意。”

她的手指再次絞緊那幅白色錦帕,由於用力太猛,她那十根嫩蔥般的手指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那白色錦帕上血紅的蝴蝶如血,飛舞在她如雪般的十根手指之間。

一縷心悸隨着他的手觸碰到她的手指,而驟然襲擊了劉亦瑤,讓劉亦瑤的嬌軀不自覺的一陣顫抖,她聽見內心一個興奮的呼喊,在叫嚷着讓她伏進面前男子的胸懷。

她擡起眼睛,再次看向他那燦爛的星眸,四目相對,她忍不住擡手去摸他垂在臉旁的一縷黑髮,那柔情似水的溫柔在指尖跳躍,他再次微笑,眼睛中的妖媚,如同妖孽。

“寧峰……”

她終於忍不住輕喚,淺笑着撲入他的的懷中,瞬間漾起的幸福竟然讓她忽略了一件事情,面前的妖孽男子,現在的名字是那圖長空。

然而他似乎並沒有對她呼喚的名字茫然不知,只是張開雙臂擁抱着懷中的柔軟,把她那纖弱的身軀無限的跟自己靠近,他的嘴邊妖孽般的笑容越來越大,但是她卻看不見,她只是匍匐在他寬闊的胸口,貪婪的吸入他身上那濃重的特有的男人的氣息,以及那衣服上的檀香的味道。

燕子溪,平靜的往前緩緩流動,在這清冷的冬日,寂寥的田野中,一抹火紅深深的凝結,遠傳的雙溪鎮上,忽然鞭炮齊鳴,不知道哪一戶人家竟然錯過了辰時的鞭炮燃放。

那繁華熱鬧的聲音,給這清冷的燕子溪增添了一絲喧囂,他長久的抱着她,靜靜的看着那河面上的金光粼粼,現在的他只想給懷中的女子,一生一世的愛,就如同這面前的燕子溪,流淌不息。

就在劉亦瑤沉迷的時刻,忽然身子卻猛然沾染了涼意,原來身畔那紅衣的妖孽已經離開,他腳步似乎未曾移動,卻已經出現在紫嫣的身邊,左手的中指倏然揮動,卻是已經給紫嫣和她身後的小荷點了穴道。

“紫嫣,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的目的了。”

隨着他臉上綻開的笑容,那妖媚的感覺即使是風塵女子恐怕也要暗自失色。

紫嫣的臉上表情逐漸驚懼,雖然被點住了穴道,但是卻似乎在劇烈的扭動着身體,只是這種扭動不能用形態來表述,而只能用眼睛和臉上的表情,以及她一行貝齒咬緊下脣的動作。

“你對她做了什麼?”

劉亦瑤飄身過來,輕輕的問道,看着面前的紫嫣逐漸痛苦不止,她似乎心裡略略有些不忍,畢竟她對二哥還好。

“我不過是對她使用了萬蟻鑽心大法而已。我相信不出一刻鐘,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寧峰的臉上妖孽的笑容依舊,仍然是盯着紫嫣,並沒有看身邊過來的劉亦瑤。聽得出他很自信自己的手段。

劉亦瑤的心中不覺一顫,萬蟻鑽心大法,聽說是一門邪教的功夫,寧峰怎麼會?

這種功夫被施法的人,渾身如同萬隻螞蟻啃齧一般,然後這種癢刺痛的感覺逐漸隨着神經向着心臟靠近,等到心臟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就是人壽終正寢之時。

那被施法的紫嫣,她的表情逐漸忍無可忍,就連嘴脣都被咬得留下血來,後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終於發出痛苦的呻吟。

“其實,想要解除這種痛苦很簡單,就是告訴我你們倭人來大楚的目的。其實你們的行蹤我們已經跟蹤好久了。”

寧峰的表情怡然自得,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對方不會告訴自己。劉亦瑤忽然聽到寧峰口中說的不是我,而是我們,不禁心中一動,難道寧峰的身後竟然還有別的人嗎?

“你要我說什麼?我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我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姑嫂出來遊玩,遇到你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不說,竟然還對着我們用些歪門邪道的功夫。亦瑤,這個人你認識嗎?怎麼這個樣子?”

紫嫣強忍着身上的難受,忽然轉向劉亦瑤問道。

“呵呵,歪門邪道的功夫,貌似紫嫣你好像有點忘記了吧?我記得很清楚,這萬蟻鑽心大法,好像你忘記了,這還是你們倭人的手藝吧?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就是昨夜闖入你房中的人,所以現在你清楚爲什麼我要這麼問你了吧?我只想知道兩個問題,一個是你們的企圖是什麼,再一個是你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寧峰的話速度並不快,但是聲音卻十分陰冷,那冰冷的一字一句在這冬日裡,如同一顆顆冰珠,灑落在白玉盤中,非常的清晰。

劉亦瑤不覺一愣,怪不得那日在山神廟她會突然遇到寧峰,原來他卻是跟蹤那幾個倭人,從而順便救了自己。

這麼想着,她的心中不覺有些失落起來,本來還光亮有神的眼睛,突然之間暗淡了,她一直以爲她和他的相聚都是冥冥中註定,但是現在卻似乎變得讓人不太確信起來。

劉亦瑤正要幽幽的對着寧峰說上幾句,卻被寧峰的話給打斷了。

“紫嫣,我想你還是告訴我比較好。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的那些同夥至少已經死了十個,這裡是標記物,關於血肉頭顱之類的東西,我感覺太過殘忍。不過這些東西想必你也能看出吧?”

寧峰的手中忽然多了一串東西,那是一種小木牌子一樣的東西,似乎有點像項鍊的吊墜,正反兩面都有圖案,劉亦瑤站的近,所以看的十分的仔細,那小木牌子一面刻着一個八卦圖,另一面刻着的花紋應該是表示人名之類的,因爲她也不懂倭國的文字。

紫嫣的臉色驟然變了,她蠕動着嘴脣:“什麼?這些人竟然全都死了嗎?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沒有可能與不可能,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他們還活着,這些東西就絕對落不到我的手中。說吧,你們來大楚究竟是何目的?來了多少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一抹邪魅的微笑始終呈現在寧峰的嘴角,深邃的眸子中有魔力的眼神,讓人一旦注視就不自覺的一點點沉淪進去,他靜靜的看着面前的紫嫣。

劉亦瑤忽然明白了,原來寧峰正在對紫嫣使用攝魂大法,在經受了攝魂曲之後,再度使用攝魂大法,人的心智會極其的衰弱,再加上肉體正在承受的折磨,很難不配合對方。

“我是倭國竹田商團的,我受我家主人的安排來到大楚,目的是買下大楚的滄浪山,我們一共來了五十個人,我們一行二十人來到了京城,我嫁給了劉亦云,爲購買滄浪山做準備。”

紫嫣的話馬上就引起了劉亦瑤的困惑,怎麼?她忽然心裡就是一陣冷颼颼的,不會那麼巧吧?剛好二嫂張蔓菁人不在,紫嫣一個剛剛來到大楚的女子,怎麼能那麼順利就嫁給二哥呢?難道這其中有太多的陰謀?

“滄浪山?”

聽到紫嫣說滄浪山,寧峰的臉上忽然肌肉突的一跳,雙眼立刻眯了起來,兩道凜凜的寒光倏然射出,紫嫣那正在承受這萬蟻鑽心大法的折磨而痛苦無限的臉上,忽然更加難受起來,眼睛裡瞬時放佛冒出了血。

“是的。”

“你們要滄浪山幹什麼?”

寧峰的聲音很安靜,但是卻讓人聽得出裡面那種堅韌的力量,震得旁邊的劉亦瑤心裡就是一寒。

“我也不知道。只是主人讓我們這樣做。我們的任務是想辦法搞的大楚戶部的批文,我們還有三十個人在滄浪山,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好像是那裡有一個寶藏的緣故吧。”

看樣子紫嫣也說不出來其他的什麼了,寧峰的嘴角牽扯起一個笑容,然後收了勢,紫嫣在寧峰收勢的同時,已經撲通一聲癱軟在地,看來她竟然已經是被折磨得精疲力竭了。

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旁邊的小荷最後也被解開了穴道,看見自己的主母癱軟在地,已經急着趕過來慌慌張張的叫喊着。

劉亦瑤微微一笑,並沒有和寧峰說話,直接來到紫嫣的身邊,優雅的伏下身去,用兩根嫩白的手指擡起紫嫣的臉問道:“二嫂,我只想問你一句,希望你能直接回答我。我的前二嫂張蔓菁,我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雖然劉亦瑤是笑着說話,但是那聲音卻極度的寒冷,清冽得如同這冬季的雪,讓地上躺着的紫嫣不禁渾身一個哆嗦。

“我,我,張蔓菁她,她……”

紫嫣的目光突然極度的驚惶,口氣也結結巴巴起來。

“呵呵,看樣子好像還很不好開口似的。——她是不是被你們給害死了?”

劉亦瑤的聲調忽然猛的一高,兩道柳葉眉就豎了起來,一臉的冰雪如霜。

“小姐,請你不要爲難我家主人,她,她也只是被人安排。張蔓菁是,是我害死的。”

旁邊的小荷看紫嫣被劉亦瑤突然的手下用力給捏住了下巴,當時一臉的紫漲,不禁急忙撲過來跪在地上,求着劉亦瑤放開紫嫣。

“呵呵,看來你和紫嫣也是一夥的。既然這樣,那不妨和我們合作怎麼樣?”

劉亦瑤的臉上忽然再次笑靨如花,她早就懷疑小荷似乎和紫嫣是一路的,但是卻始終不得要領,這會兒一逼問紫嫣她倒是主動跳出來了。

“很好。看來你也是倭國過來的人。”

一隻溫熱的手掌突然放在了劉亦瑤的肩膀上,劉亦瑤渾身不覺一陣,微微揚眉,看着身畔那美豔如女子的紅衣妖孽男子,脣間不自覺流露的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明日此時,我們再此相聚。”

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那頭頂湛藍的天空,潔淨明亮,卻似乎暗藏着玄機,劉亦瑤忽然明白了,她點點頭,眼睛裡的目光越來越熱切,然而那大紅的身影還是逐漸的隱沒在碧水藍天之處。

許久,劉亦瑤才轉過身來,再次看向地上的紫嫣,此刻的紫嫣臉色已經逐漸恢復了常態,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似乎紫嫣雖然身負武功,但是卻竟然是平平。

“沉香,幫着小荷把二奶奶給扶起來,二奶奶身子嬌貴,這大冷的天,不要凍壞了,回去二爺沒來由的又要心疼。”

雖然口氣委婉,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冰冷,沉香已經過來,幫着小荷扶起了地上的紫嫣。

“二嫂,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如今嫁與我二哥,你心裡可曾有他?”

紫嫣被劉亦瑤的目光如炬給看的不禁低下頭去,良久,才蠕動了嘴脣說道:

“小姑,其實我與你那般坦白,你也許已經猜到我對你哥哥的情誼,當年,我與你哥哥剛剛相遇的時候,確實只是爲了嫁給他完成主人交給的任務,但是事隔經年,我與你二哥朝夕相處,卻也多了許多的感情,雖然我並不知道我主人的真實意圖,但是,小姑是個細心的人,既然如此問我,想必也已經知道我心中的所想。”

劉亦瑤的臉上逐漸展開一縷微笑,溫暖如陽光,現在的她還有什麼比家人的安危更爲讓她擔心的?在荒山古廟,那些倭人的醜惡嘴臉,讓她忽然在知道了紫嫣的身份以後非常的擔心,因爲她很知道這些任務的規則,如果一旦任務結束,那麼卸磨殺驢的時候,會不會影響到她哥哥的姓名,這纔是最爲重要的。

而現在既然知道了倭人的人員分配以後,她忽然不太擔心了,她唯獨擔心的是紫嫣對自己的哥哥下手,畢竟在書上她曾經看到過,那些倭人大多都比較兇殘。

“好。紫嫣,我相信你,我敬稱你一句二嫂,回到劉宅,我不會揭穿你的身份,小荷是你的婢女,我想你也能保證她不會危害我哥哥的生命吧?”

劉亦瑤微微一笑,對紫嫣的回答非常的滿意,目光一瞬,已經閃向了身旁的小荷。

“小姐,你放心,奴婢對二爺一向敬重,只要是我家主母不願意的事情,奴婢絕對不會去做。”

小荷不用劉亦瑤質詢,早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紫嫣主僕都這樣答應了,劉亦瑤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了,其實從紫嫣進入劉宅開始,心底的直覺告訴她紫嫣絕對不簡單的時候,她就開始注意到她了,從她對待哥哥的那些小細節可以看出,紫嫣的心中恐怕也是愛着二哥的。

“二嫂,希望你們主僕能一如既往,不管以後結果如何,都能和我哥哥相伴終老。關於前二嫂張蔓菁的事情,只要你對我二哥好,我絕對不會提起。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回去吧。估計家裡也該着急了。”

姑嫂二人這才起身往回行去。

剛走了沒幾步,就見遠遠的一個粉紅色的影子急匆匆的跑來,離得近了方纔看清,原來是劉夫人的丫鬟春杏。

看來春杏已經跑了很長時間了,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頭上的髮髻也由於奔跑而顯得有點鬆弛,上身一件粉紅色的棉質小坎夾,裡面一身綠色的裙子,腳下一雙氈靴也踩了不少的泥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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