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他是順風耳嗎
“什麼?”厲擎天訝異的擡起頭,隨後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雜誌。雜誌的首頁就是一個很模糊的畫面,但是可以辨認出一個女人正揮舞着手臂在毆打另一個女人,其中一個就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阮琪琪。
又是頭條《阮琪琪毆打私人助理監控曝光》。白雪再打開第二頁,還是同一個主角,《阮琪琪手挽商業大亨馬xx赴飯局,徹夜不歸》。她記得那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恰巧碰見了她和那個中年男人。
看着厲擎天的臉色在阮琪琪出事後保持着少有的平靜,白雪還不忘冷嘲熱諷的提醒一句:“是時候需要你這個護花使者出馬了。”
“吃飯。”目光在封面上沒有多一秒的留戀,厲擎天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自顧自的嚥下了一口菜。
他對阮琪琪這種態度,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白雪還是很難相信:“……還是等到填飽肚子,你纔會幫她?這似乎不是你的作風呢?”
厲擎天緩緩擡頭,一字一句的說道:“厲太太,一則普通的頭條而已,難道還需要我再解釋一遍嗎?我和她完了……”
近些日子厲擎天反覆的重申這個事實,白雪腦子裡已經接受,只是他如此堅決還是讓白雪大吃一驚。
“噗!”厲擎天卻突然笑了起來:“你瞧我多傻,你都簽了字了,我幹嘛還解釋這麼多,幹嘛還死皮賴臉的叫你厲太太……”笑到眼淚快流出來,他繼續低下頭吃東西。
“……”白雪想告訴他,那份離婚協議她還沒來得及籤,話到嘴邊卻還是說不出口——
我是笨笨的分割線——
“阮小姐,對於這起暴力事件你作何解釋?”
“阮小姐,你的私人助理佟安娜女士已經向法院起訴你暴力毆打,你有何對策?”
“阮小姐,請問這個監控錄像的內容是否屬實?”
“阮小姐,很多觀衆質疑你只會炒作不會演戲,這次事件是不是又算是一次炒作呢?”
……
阮琪琪戴上墨鏡,疲憊的面對這閃光燈下的各種質問,臉色泛白,櫻脣扯動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經紀公司對她近期的負面新聞已經很惱火,如今搞出這樣的事情,她真是舉步維艱。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阮小姐已經很累了,需要休息。這件事公司會做出迴應,相信清者自清。”經紀人馬躍替她爭取出一條通道,阮琪琪整理下被拉扯走樣的衣衫奪路而逃。
這些日子娛樂新聞上的負面頭條,全都是圍繞阮琪琪的,可這一次她的身旁卻再也沒有厲擎天的身影出現,白雪盯着寶馬房車裡的電視屏幕,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感情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呢?幾個月前,阮琪琪還在厲擎天懷裡撒嬌,如今她也嚐到了被拋棄的滋味。
“看這個幹什麼?”厲擎天隨手按下了更換鍵,卻發現白雪仍然盯着屏幕在發呆。
“厲太……雪兒,如果你不能集中精神,恐怕會經歷一次急剎車!”話音剛落,果然白雪的身子重重前傾,纔將思緒瞬間拉了回來。
她不禁火冒三丈,憤恨的盯着厲擎天:“又是故技重施!”
“如果再不經歷些什麼?離婚後,你就會把我忘乾淨了。”厲擎天不無憂傷的說道,隨後側視她。
“厲擎天……其實……我……”白雪覺得事實有些難以啓齒,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說出來,卻等來了一個電話。
屏幕上閃動的是“辛蒂”,她連忙接起電話:“喂?”
“少奶奶,你什麼時候回家啊?”那頭氣喘吁吁。
“還沒有,怎麼了辛蒂?”白雪輕笑。
“你讓我找離婚律師的事情,我在a市幫你找到了敢與厲氏對抗的牛人……”辛蒂想到哥哥經過層層精選才爲白雪定下來的律師,心裡都萌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白雪攥緊電話,手上泛起了跟跟白節:“……你,這麼快,就找到了?”
“是啊,少奶奶讓我做的事情我自然當回事!嘻嘻”辛蒂一貫爽朗的笑了起來。
“恩……你拖得人靠譜嗎?會不會不行?”
“少奶奶,你是懷疑我的能力是嗎?”白雪可以想象的出,此時辛蒂的臉又黑又長。
“不是,不是,我是說……”
說到一半還是被辛蒂搶了先:“哎呀,少奶奶你猶豫什麼啊?人絕對可靠。”辛蒂心裡嘀咕,那可是我哥找來的人,怎麼會不可靠!
“哦!”白雪很艱難的擠出一個字。
“少奶奶,律師已經在玫瑰苑了,您回來正好見面談一下情況。”辛蒂那邊催促的緊。
白雪很犯難的抿起了嘴脣:“辛蒂,其實厲先生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所以我目前不需要了。”
“你們離婚了?”
“恩……還沒有,遲些我再和你說。我突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現在回不去,對不起,我……我和厲先生在外面。”
“簽了字還沒離?”辛蒂一根弦的腦袋理解不了這件事情的複雜性:“……那好吧!”嘴上風輕雲淡,辛蒂心裡直冒火,前些日子說要找律師的不是她嗎?
隨後目光幽怨的看了一眼帥哥律師:“小哥,不知道白雪怎麼回事,厲三少既然簽了離婚協議她怎麼還不離呢?”
“……”律師同樣皺着眉頭,卻又很快舒展開來:“既然簽了字了,就是不需要我了,那小小姐帶我轉告一下少爺,在下先告辭了。”
放下電話,白雪的情緒要多複雜有多複雜,牙齒咬破嘴脣腥鹹的味道充斥整個口腔。
突然一個急剎車,厲擎天已經將車停在了路邊,她驚魂未定的撫着胸口:“厲先生,我現在嚴重質疑你的開車技術,一段路就有兩個急剎車!”
厲擎天不以爲然的轉過頭審視她:“厲太太,你不是要回玫瑰苑嗎?爲什麼不回去見辛蒂,恩?”
“……”白雪無語的看着他,漆黑眼珠漫無目的亂晃。他是順風耳嗎?電話的內容竟然一字不漏的全都聽進去了。
“還是你猶豫了?”厲擎天的目光沒有離開她分毫,甚至更加精準的落在她滲着鮮血的脣瓣上,伸出大手,輕輕拂去血跡,他有些心疼的說:“心裡有苦衷就說出來,不要傷害自己,現在你受傷,我真的會傷心。”
輕描淡寫的話,不着痕跡隨風而逝,可那股柔情卻深深印在白雪的心裡,厲擎天確實變了許多……
“我沒有苦衷,反倒是我會覺得你真的很累,厲擎天!”白雪突然神色一轉,全部落在他的身上。
“怎麼說?”男人挑起好看的眉。
“我覺得你將感情隱藏的很深。”她這麼說着,厲擎天訝異的也看着她,雙眉之間出現一道深溝。她輕笑,伸手拂去他的愁絲,繼續道:“自從爺爺逼迫你娶了我之後,我就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你對他的態度變了,偶爾的恭敬也只是表面,甚至總是因爲阮琪琪和他鬥嘴吵架,那時候我夾在中間好難過,我以爲你因爲恨我而不愛爺爺了,可是後來,阮琪琪對我說你不肯離婚是因爲爺爺,你擔心爺爺的身體,可是這些你卻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直到今天我終於相信了,你有多麼愛爺爺。你是真的爲了爺爺,爲了完成他的心願才……對嗎?”
白雪心底的小小謎團終於被揭開了,可她越說越想哭,她爲了爺爺嫁給厲擎天,厲擎天也因爲爺爺拒絕離婚。他們的婚姻只是爲了完成一個對他們有養育之恩的老人的心願,還真是偉大呢?
厲擎天單臂將她攬在懷裡:“傻瓜,別哭!”一隻手拂去淚痕,繼續說道:“雪兒,這只是我之前的想法,可是那時候我無法割捨舊情,還想霸着你不肯離婚。是我的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雪兒,我們都不是聖人,不可能爲了別人活得失去自我,那麼,我現在放了你,離婚協議書是不是已經簽好了,交給我,我將日期補上。”
那份協議書還躺在白雪的包包裡,可是她卻突然覺得一直想要的東西此時此刻失去了重量。
倒在他的懷裡,白雪安靜的像個布娃娃,不哭不吵,許久纔開口問道:“你放了我,可不可以不讓爺爺知道?”
“你太小瞧爺爺的能力了!”
“一旦他知道了會怎麼樣?”
“氣死。”
“……有那麼嚴重?”白雪小腦袋在他懷裡蹭啊蹭,她只是個被收養的孤女,充其量算個童養媳,爺爺會爲了他們離婚的事情……
“雪兒你質疑過自己在爺爺心中的地位嗎?”厲擎天眼睛眯成彎彎的兩道,表情很輕鬆看她,繼續說道:“他厲擎風和凌雲諾可以離婚,他厲擎淵和顧夢妮可以複合,爺爺都只是一氣而過,在他心裡只有我們不能離婚,就這麼簡單。”
“……”白雪很任命的點點頭,是的,爺爺剛剛清醒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離婚,不要離開厲擎天。
“協議書呢?”厲擎天再次索要,手卻攥起了拳頭:“如果你現在不給我,下一秒我可能真的會撕爛它!”他不是真的想要她籤,因爲心會痛。
“明天吧,明天這個時候在玫瑰苑我給你!”白雪說完擡頭看厲擎天的臉色見見沉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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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擎淵離開醫院後,在外面轉悠了一整天才回到顧夢妮的私人休養公寓,剛泊好車一個嬌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阿淵……”隨後一雙玉臂緊緊纏在他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