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峰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對於原告所訴求的請求,我不同意。俗話說,法庭,不是一個光靠誰權力大,誰就是正確的,法庭,是最公平,公正的地方,也是最講究證據的地方,我想請問原告,你們說我給你們下毒,證據在哪裡?你們說我追殺你們,請問,證據在何處?”
他停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至於警方提出來的,我打死了人。這件事情,恐怕有待查證,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凌一他們一夥人的陰謀。”
他此話一出,坐在下面的人,徹底不淡定了。特別是凌浩,他直接就站了起來,指着凌一,憤怒道。
“法官大人,我父親是冤枉的,一定是凌一,一定是凌一故意找了個將死之人,來污衊我爸爸。一定是。”
有凌浩,就有凌淑清,還有他們的母親,剛剛從拘留所裡出來的莫月仙,今天也來了。
“就是,法官大人,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明明就是凌一仗勢欺人,故意陷害,我的老公,哪有膽子去下毒殺人啊?簡直天大的冤枉啊!嗚嗚嗚嗚......”莫月仙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肅靜,肅靜。”法官大人敲擊着法槌,讓下面的人保持安靜。
好一會兒,整個法庭才終於安靜下來。
張法官又敲響法槌:“接下來,由原告舉證。”
凌一起身無比恭敬又嚴肅的開口:“法官大人,我這裡,有我和錢多多,顏荼以及白鹿那天,跟着凌世峰一起,去川渝府吃飯的照片,和視頻,還有我們的血液檢測報告。”
說完,她便將他們那天,在川渝府偷偷錄下來的證據,以及,被綁架的時候,一路上錄下來的證據,全部交給法官大人和陪審團。
然後,又將他們體內的血液檢測報告,也一併交了上去。
凌世峰一開始,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還以爲她是在誆騙他,直到,看到法官讓人將那些視頻和照片全部打在投影幕上,他才傻眼了。那天,明明他們提前派人去檢查了的,沒有任何的攝像頭,或者攝影器材之類的東西啊!凌一他們怎麼能夠有這些的?
一看到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凌世峰簡直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臉色黢黑:“凌一,你陰我。”
凌一沒有理會她,認真的坐在原告席上,彷彿沒有聽到他憤怒的話。
而他的律師,謝芳,在看到這些證據之後,也是傻眼了,她用眼神詢問凌世峰:“不是說他們一定沒有證據的嗎?這證據......又是從哪裡來的?”
凌世峰此時,也是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又不敢發作。
張法官仔細看了那些證據之後,問凌世峰:“被告對於這些證據,可有質疑。”
“有。”凌世峰直接開口說:“我懷疑這些證據的真實性。”
“可有證據證明?或者,你有更全面的舉證?”
張法官問道。
可是,此時的凌世峰,卻搖頭:“雖然我沒有直接證據,但是,我懷疑這些證據,很有可能是爲了誣陷我,而直接做出來的。”
“法庭講的是證據,不是推理。如果沒有真憑實據,請不要隨便質疑。”張法官警告道。
然後,警方又提供了當時凌世峰一怒之下,打死那個黑衣人的視頻和照片。
這個,當然是阿剛拍攝的。因爲當時,是凌一親自讓阿剛拍的。這就直接成爲了壓死凌世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等證據呈送完畢,接下來就是雙方辯論階段。
甄少澤起身,走到凌世峰面前,開口:“凌先生,請問,你跟我當事人,凌一是什麼關係?”
凌世峰咬牙:“叔侄關係。”
“那請問,你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那天中午,爲什麼要請我的當事人,凌一以及她的朋友,也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錢多多,顏荼,白鹿一起去川渝府吃飯?”
“因爲我們叔侄之間,已經很久都沒有在一起聚過餐了,所以,想要請他們一起去吃飯。”
“那爲什麼你會選擇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這天?之前,我的當事人回國,那麼久,您都沒有請她吃過一次飯。”
“反對。”謝芳直接站起身來,直視着甄少澤。
“法官大人,我反對對方律師,提一些跟本案無關的問題。”
“法官大人,正是因爲凌先生請了我當事人一起去吃飯,才發生了之後的種種,所以,這頓飯,纔是這次暗殺事件的關鍵。”甄少澤直接說道。
“反對無效,辯方律師繼續。”張法官敲響法槌,說道。
甄少澤恭敬的朝着張法官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說:“凌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
“因爲那天,我剛好有空。”凌世峰說道。
“是嗎?”甄少澤看着他,深深地看着,然後,笑了一下。
“是。”凌世峰咬牙點頭。
這時,甄少澤突然對張法官開口:“法官大人,我想要提請一位我的證人、。”
張法官便轉頭,看向陪審團。
陪審團的幾位陪審員也正在商議。
而站在被告席上的凌世峰和下面的旁聽的凌世成都蹙起了眉頭:證人?他們哪裡來的證人?
正當所有人都疑惑不解的時候,就聽到張法官開口了:“經過陪審團的商議,允許證人出庭。”
甄少澤點頭,然後,看向觀衆席。
衆人正疑惑不解這證人到底在哪裡的時候,就聽到甄少澤說:“我的第一位證人,就是凌世峰先生的夫人,莫月仙女士。”
這甄少澤這話一出來,衆人差點兒笑出聲兒來。這對方律師不會是個傻子吧?怎麼請證人,請到了自己的對峙陣營裡的人了。
然而,甄少澤並不理會衆人那嘲笑的眼神,下面觀衆席上坐着的,只有厲行遠看着他的目光,是讚賞的。不錯,還是有人不是傻子嘛!
莫月仙一聽,竟然是讓自己去作證,說自己老公是殺人犯?這律師腦子進水了?不過,她纔不管這律師腦子進沒進水,她只知道,今天要是讓她去證人席,她一定要讓凌一付出代價。這麼想着,她便自顧自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