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連生一聽不覺嘆氣,“好是好,可惜問題還有一個,因爲我不知道如何掌控啊!”
“呵呵……你不會,我會啊!”
“你的意思是——你要幫我?!”連生一樂,湊近掬幽小心翼翼地問道。
掬幽笑着點點頭,小東西娛樂了他,令他心中的鬱氣一掃而空,幫他一把又如何?
“可是——你不是說你的靈力受了封印,用神識動用靈力會使你受到很大的傷害嗎?”連生又有些擔心地問道,雖然他是很想要走出這幻境拉,但是如果是用這樣一個美人受傷的代價來換得的話,他倒是寧願坐在地上等,反正現在和尚應該是在某個角落看着他的。
慢着,慢着,和尚?和尚正看着他?那和尚不是也看見掬幽了嗎?
“幽……和尚……”連生一時急切,居然舌頭打結了。
“別急!”掬幽微微一笑,“如來和尚還不是佛祖,他看不見我的,眼下,也只有你是看得見我的!而且若是我沒有料錯的話,和尚並不是太想招惹混沌世界的事兒。”
“那他還帶我下三界遊歷!”
“應該是因爲答應了某人的關係吧!”掬幽笑笑,“你也別擔心了,我幫你,但用的卻是你銀蓮之印的力量,和我的靈力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不會造成什麼的。何況……”
“何況什麼?”連生看着這個明明搖搖欲墜的門,用腳丫子踹了兩下,問道。
“何況我若連這幻境都無法破解,豈不是太令人恥笑了?”掬幽有些嚴肅地看着木門,沉聲說道。
“哦……”連生怯怯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畢竟對於掬幽的力量,他的腦海裡除了“強大”二字,若要具體出些什麼也是很難,“那……你要怎麼做啊?!”
“呵呵,終於講到點子上了呢!”掬幽輕輕一笑,“首先你必須完全放鬆自己,將你的意識退到我的意志之後,讓我控制你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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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個簡單,我反正現在很累,只要我睡着了,你自然可以控制我的身體了啊!”連生點點頭。
“再來,你得像那日對付暗電一樣,叫出銀蓮的力量!”掬幽看着連生,笑笑,“你還記得你是怎麼叫出銀蓮的嗎?不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哦……”
“啊!”連生嘴巴一個“O”形,看着掬幽逗弄自己的笑,又有些不甘心,不禁嘴硬地說道,“我……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嘛,是我……是我把銀蓮叫出來的嘛!”
“好……那你叫出來我看看!”
“叫就叫!”連生吞了吞口水,說道,“那天,那個黑衣持鞭的壞蛋,揮起那根收放自如,變長變短的長鞭,又是要揮過來,我覺着自己的背部很痛,火辣辣的,然後似乎有一種熱乎乎的**,自背部流下來,順着我的腿,流到了腳踝的印記處,然後……”連生偷偷地看了看掬幽,“然後我覺着一股熱氣從腳踝處升了起來,將我整個包了起來……”
“再之後呢?”
“記憶很混亂……很多亂七八糟我不知道的事情充斥了我的大腦,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突然覺着自己有力量了,也突然覺着自己可以對付那壞蛋了……”連生慢慢陷入沉思中,意識似乎隨着那日有些混亂的記憶而慢慢消弭了,“耳邊有一個聲音,催促着我,舉手默唸銀蓮,而後我的眼前似乎便是一個很美麗的銀蓮緩緩盛開,聲音催促着我,於是我舉手,指揮着銀蓮向那人的額間封印而去……”漸漸的,連生的雙眼退去了顏色,淺淡的灰色如同水霧般迷濛,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他被束的長髮和衣服吹得瑟瑟作響。
“原來是這樣!”掬幽似是對着連生,又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掬幽擡眼,看着連生意識模糊,昏昏然墜入魔障一般,便是揮手成就一把金刀,猛地劃破連生的手指。連生因痛而清醒了幾分,卻並未完全清醒過來,手之間不同於那日龍形的青色血液,卻是濃郁散發着一種莫名芳香的紅色血液緩緩地滴落下來。
“痛痛痛!”連生痛呼着,但渙散的眼神說明他並未真正的清醒,疼痛令他不禁掙扎起來,可被掬幽禁錮在懷中的身體,卻是怎麼也掙扎不開。
掬幽也不解釋什麼,拿着連生的滴血的手,便是向那銀蓮印記處擦去,而後便是收斂神識就要潛入連生的龍珠中,想要完全掌控靈力來破除幻境,可是更快的是,銀蓮竟然結成了銀色的球形,硬是將掬幽和連生困在了一起,掬幽不但無法掌控靈力,連自己那些原本已經解開的靈力居然也被銀蓮印記給凍結了,一時間竟然什麼都不能做。
“連生!連生!連生!”掬幽急切地叫着連生,“生兒,醒醒!”
“嗯~”連生輕輕一哼,但意識還是沒有清醒,似乎正在努力地掙脫着什麼。
掬幽見無法叫醒連生,便是沉聲凝神,努力將自己的靈力凝聚在神識之中,然後猛地朝着銀蓮印的一角擊去,銀蓮印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擊出裂痕,很快的便又恢復如常,但這短短不足一秒的時間,卻已經足夠掬幽分出一部分的神識,直飛連生的腦海,想要憑藉心意相通,找到連生,叫醒連生。
然後掬幽看到了一個水世界,溫暖而乾淨,連生便身在水的中央,被錯綜複雜如同水中海藻的記憶碎片包裹着,哭聲斷斷續續地從記憶海藻中傳出來,伴隨着連生慌亂不已的掙扎。掬幽涉水過去,用雙手抱住努力掙扎着的連生,輕輕的,在他耳邊說道:“生兒,不要怕,不要怕,生兒,幽在你的身邊,不要怕……”
漸漸的,連生似乎聽到了掬幽的安慰,不再抗拒記憶海藻的束縛,將心慢慢沉澱下來。然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糾纏着連生,幾乎令連生窒息的記憶海藻居然就這麼一點一點融入了連生的身體中,漸漸的,消失不見了,而原本因爲糾纏而呼吸困難的連生,也漸漸的調勻了呼吸。微扇他那翹而密的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掬幽?”連生似乎驚訝於掬幽的出現,不禁問道,“你怎麼在這?還有,這裡是哪兒?”
掬幽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虛弱的笑容也無法掩蓋他淡去的身形:“生兒,我用靈力強自幻化的神識不了多久,你聽好了,你必須保持清醒,記憶已成你身體的部分,留待以後仔細探尋即可,而現在銀蓮的印記已經解開,靈力正在四散,無論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毀了那扇門!”
“掬幽!”連生看着漸漸淡去的掬幽,不禁擔心地想要抓住他,可非實體的掬幽如同氣一般,怎麼也抓不住。
“我不會有事,記住……一定要毀了那門……然後再去找……”話未說完,身影已不見了蹤跡。
“掬幽~~~~~”連生地驚呼出聲,伸手抓去,卻也抓不住消失的身影。
張惶失措的心,以及閉眼間那腦海中依舊在不斷閃現陌生的記憶,令連生不禁胸悶異常,一股難忍的鹹腥味不經衝口而出,與此同時,有些東西似乎也變得清明起來,隱隱的,似乎能夠覺察到自己身上的一種氣,還有一種屬於掬幽的氣。
有掬幽的氣呢!連生不覺又細細探了探,是掬幽的氣沒錯,掬幽的氣此時正身藏他的身上,只是這氣有些弱,也似乎被什麼東西隔斷着,所以才一時沒有辦法聯繫上……
知道掬幽沒有事兒,連生不禁定下了神,再睜開眼,依舊是在幻境之中,空蕩蕩的幻境依舊只有他一人,彷彿適才掬幽的出現不過是南柯一夢。但幻境似乎又有所不同,眼前的霧氣更加濃重了,幾乎快要看不清腳下的路,而色彩也不再單一的純白,似乎都染上了銀粉一般,閃現着絢爛的光彩。
連生擡手而起,想要抓住那銀色的霧氣,可隨着他的擡手,銀色的霧氣居然隨着他的手動了起來,起先只是絲絲縷縷,後來竟然匯聚成一束,完完全全地掌控在了他的手下。
連生微微一愣,試着又換了個方向,那手中的銀色霧氣居然隨着他的手動了起來。這就是那個銀色蓮花的力量嗎?是否就是掬幽曾經說過的,掌控元素?那他是否是已經掌控了水元素?似乎那融入身體的記憶中有片點的記載,只是眼下事情匆忙,不及探入記憶細查,只得先毀了這門再說。
連生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順着心的感應而走,於是轉身一指,那銀色的霧氣的確是跟着連生的手而去,但僅僅只是跟着,卻不見任何其他後續動作。
難道還需要咒語?連生不禁覺着冷汗淋淋,黑線壓身。
那“咒語”該是怎麼樣的?莫非是芝麻開門?連生怯怯地、輕輕地開口叫了一聲:“芝麻開門!”
沒反映,銀色的霧氣紋絲不動地在他的手下,沒有造反,也沒有執行命令的意思!
“不是?!”連生自言自語道,“看來小說這種東西也不能全信!”可現在怎麼辦呢?光能夠讓這些銀霧追隨自己,不能用也是白搭啊!連生不覺環視了一下四周,發覺金霧似乎都隨着他心情的波動有所異變。莫非這銀霧要的不是咒語,而是命令?
連生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單手向着木門一指,心念合一,口中念道:“去!”
那金霧果然是向士兵接到命令一般,匯聚成一股,向着木門而去,衝撞在木門上,又散了開來。殘破的木門微微搖晃,一時倒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映了。
連生看了看這明明搖搖欲墜到一根手指一碰就要倒的木門,剛纔的銀霧勢頭和衝擊都那麼猛烈,怎麼這木門一下子就變得那麼牢固了呢?伸手輕觸銀霧轉念一想便又想通:這金霧雖然華麗,氣勢也不弱,但畢竟不過是一羣縈繞於幻境中的霧氣,霧氣啊~能有多大的力道,估計四級的風都比這強了,何況剛纔只是一個“去”的命令,自然不能將這木門怎麼樣了,頂多就是輕輕的親吻了一下木門。於是連生又是起手,向着木門指去,也不管命令是否有效,便是噼噼啪啪一串指令:“去,攻擊木門,砸它的地基,給我狠狠的砸,什麼卑劣的、高尚的手段都給我使出來!”
說也奇怪,那銀霧居然像是聽懂了連生的指令一般,緩緩的,四散的金霧聚攏在一起。直到很久以後連聲才明白,銀蓮要的並不是命令,而是一個肯定的想法,一旦意志堅定,銀蓮便會執行。不過眼下的連生一切懵懂,他只是有些驚奇的發現,這次的聚攏不再只是單一的霧氣聚攏了,這次的聚攏,居然是霧氣中的水滴互相凝聚,最後居然成了一股不算小的水柱,而後,被金色光線包裹着的水柱,有些自作主張地向後退了幾步,儼然就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接着便是猛然向着木門衝了過去……
眼見着水柱就要衝毀木門了,卻在木門的前頭,猛地閃出個人影,大聲呼道:“停~我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