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乃是一名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青年,劍眉星目,面龐豐潤,髮髻整齊地梳起,一襲白色的衣袍,彷彿不沾染一粒塵埃一般,此時正目光凌厲地看向李弒龍,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息。
不是別人,正是白宣!
見到白宣突然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逼退了李弒龍,原本已經走投無路,準備爆發出體內埋藏着的修羅族之力的楚羿,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立馬將從血脈深處涌上來的那股霸烈的力量,努力壓了下去。
嗖——
緊接着,又是一道身影,從外面飛掠了進來,帶着一股醉人的香風,在白宣的身旁站定,向着李弒龍怒目而視,一對美眸之中,燃燒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玲瓏有致的嬌軀,綢緞般的雪白皮膚,清冷絕美的臉龐,飄逸烏黑的秀髮,正是楚靈珊!
見到楚靈珊也趕過來了,楚羿頓時一驚,隨即心中一喜,有些意外地道:“靈珊?你怎麼來了?還有白宣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楚靈珊轉頭看向倒在那裡,吐血受傷的楚羿,美眸之中,頓時充滿了濃濃的擔憂和心疼之色,來到楚羿的跟前,喂他服下了一枚人級上品的療傷靈藥,焦急地問道:“楚羿,你受的傷嚴重不嚴重啊?感覺還好麼?”
楚羿服下了那一枚療傷靈藥,運轉靈力,飛速吸收着在體內散發出來的藥力,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好受了不少,搖了搖頭,微笑道:“受了點傷,但是沒什麼大礙,不必擔心。”
楚靈珊黛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嗔怪地道:“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哄我!都是白宣師兄來找我的,說他看到你遇到麻煩了,要我一塊過來幫你!”
李弒龍的目光,如同冷銳的利刃一般,直視着白宣,冷冷地道:“白宣?你來插手這件事幹什麼?難不成,你想在本少面前,護着那個小畜生?”
白宣俊美的臉龐,依然古井無波,平靜地道:“沒錯,我就是來管這件事的。縱使你是內門弟子,也不能在外門爲所欲爲!想廢了楚羿師弟?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
李弒龍面色淡漠地道:“白宣師弟,什麼叫我爲所欲爲?你有所不知,是楚羿這個狂妄無禮的小子,對本少頂撞、不敬,在本少寬宏大量地提醒了他之後,仍然不知悔改,甚至對本少放肆侮辱。身爲一名內門弟子,遇到這樣的事,廢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應該無可厚非吧?”
君寒天也冷笑道:“白宣師兄,既然楚羿做錯了事,那就要付出相應的償還。我和李師兄,不過是來這裡拜訪一下楚羿,誰成想,這個不知禮數的賤人,竟然對貴爲內門弟子的李師兄。極爲不敬,甚至頂撞、侮辱李師兄。這樣不懂規矩,不把師兄放在眼裡的人,李師兄當然要教訓教訓了。白宣師兄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白宣陡然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君寒天一眼,眼眸之中,精芒爆閃,寒光逼人,令君寒天一瞬間只覺得全身汗毛倒豎,狠狠地打了個寒顫,登時心中大驚,面色劇變。
好恐怖的修爲!
儘管在今年的新弟子當中,修爲高達通脈五重的君寒天,絕對是最頂尖的天驕強者,但是,他的實力,和已經在外門修煉多年,修爲極爲深厚的白宣比起來,還是如同孩童之於大人一般,不值一提!
白宣扭過頭,冷冷地看着李弒龍,道:“李師兄,你別以爲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把我當傻子糊弄。就在方纔,我來楚師弟的住處,準備拜訪一下他,誰知道在外面就發現裡面這麼亂的動靜。我便在外面悄悄觀察了一下,結果看到你和君寒天來找楚師弟...尋仇,是吧?”
白宣此話一出,李弒龍和君寒天頓時便都是面色一沉。他們沒想到,方纔竟然隔牆有耳,一切都被白宣悄悄地發現了!
白宣接着道:“不過,不得不說,以李師兄真元一重的強大修爲,想要倚仗自己的身份和實力做些事情,還是很容易的。我自己一個人,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就算進來了,也阻止不了你。因此,我便連忙趕去找來了楚靈珊師妹,與我一同前來。我很想看看,李師兄現在會作何舉措?”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李弒龍冷冷地道:“白宣,你未免也樂觀得太過頭了吧!真以爲你和那個楚靈珊加起來,就能是本少的對手?你應該知道真元境和通脈境之間的差距是有多麼巨大吧?本少今天就是要廢了楚羿這個小畜生,還有那個楚靈珊,你真以爲能攔得住本少?”
然而,白宣溫潤豐朗的臉龐上,依然十分平靜,古井無波,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畏懼或是退縮之意,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師兄,我看恐怕是你對自己的實力,樂觀得太過頭了吧?你雖說是內門弟子,修爲已經踏入了真元境,但也只是最低的真元一重而已。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實話,師弟我的戰力和資質,好像不是李師兄所能比的吧?我的靈力等級,乃是通脈八重巔峰。李師兄真的認爲,我和你之間,是天差地別?”
聞言,李弒龍瞳孔驟然收縮,流露出一抹慍色,但旋即還是壓了下去。
白宣的話很直接,很不好聽,但確實是實話。
雖然李弒龍現在的修爲,比白宣要高,但是他的天賦和資質,確實是遠遠比不上白宣。白宣將來達到真元一重,進入內門的時間,肯定比李弒龍當初要早上好幾年。
因此,以李弒龍僅僅只是剛剛踏入了真元境第一重的修爲,面對通脈八重巔峰境界,資質和底蘊勝過他不少的白宣,差距有,但是遠遠不到天地鴻溝的程度。
楚靈珊也站到了白宣的身旁,柳眉倒豎,一對滿是怒意的美眸,瞪得渾圓,本就瀰漫着清冷之意的俏臉上,此時更是彷彿覆蓋着冰冷至極的寒霜一般,渾身散發出一股深厚而強橫的氣勢。
通脈一重!楚靈珊的修爲,也已經從煉體九重,突破到了通脈一重!
“君寒天,我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卑鄙無恥到這種程度!明明什麼實際的憑證都沒有,卻仍然一口咬定,青龍城那些新弟子的死,都是楚羿和我所爲。血口噴人還不夠,竟然還找來了內門的師兄幫你撐腰,私下仗勢欺人,爲非作歹!真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面對楚靈珊的厲聲斥責,君寒天的面色,陰沉到了極點,臉部肌肉抽動着,難看得如同死人一般。一對冰寒的眼眸中,涌動着無比濃烈的陰毒之色,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鼓動了起來。一股風雷般的威勢,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哼,你們這邊有兩個人合力,我們這邊除了李師兄,就沒有人了?你這個野丫頭,本少就能對付!李師兄,你只需要把這位不識時務的白宣師兄,給好好地教訓一頓,便可以了。”
“別急,君寒天,別選錯了對手。你要面對的,是我。”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衆人的注視下,楚羿站起身來,凜然無懼地看向君寒天。
此時,他的面色變得紅潤了不少,看上去傷勢已經恢復了些許。他身形挺拔,手握利劍,屹立在那裡,恍如一挺筆直的長槍,銳利之意,刺破蒼穹。一對星辰一般的眼眸,深邃而有神,閃動着熾烈的精芒,散發出極爲逼人的冷銳之意。
看到楚羿這副銳利的精氣神,君寒天心裡不由地微微一顫,但旋即便流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眼眸之中,滿是濃濃的傲然之色,道:“你?楚羿,你配麼?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吧,纔剛被李師兄如同碾壓一隻螻蟻一般,打成重傷,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說,要和本少做對手?別說笑話了,哈哈哈!”
那些君寒天的狗腿子們,也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全都用冷嘲熱諷的目光,看向楚羿,議論紛紛了起來。
“就憑那個廢物區區通脈一重的修爲,竟然也敢大言不慚地說,要跟君寒天老大做對手,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也不看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在李師兄手下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非要硬着頭皮逞強,都把大夥給逗樂啦。”
“這個廢物,不是一直就這麼不知死活麼?這種不自量力的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得君寒天老大真的把他給徹底廢了,他才能醒悟過來。”
楚靈珊的俏臉上,閃過一絲怒色,轉過頭,憂心忡忡地看着楚羿,低聲道:“楚羿,你真的沒關係麼?你都已經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就不要再逞強接着戰鬥了啊!有我和白宣師兄,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吧!”
白宣也是眉頭緊皺,道:“是啊,楚師弟。多一個通脈五重的君寒天,我們也不會對付不了的。你都受傷了,就不要硬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