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黑羽鷹載着衆人穩穩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這是一片十分寬闊的廣場。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好幾只同樣善於飛行的靈獸,載着人,停在這片廣場。
“喲,這不是雪師妹麼?好長時間不見了,師兄我可是難熬得很啊。不知師妹和張師弟前去滄浪城招收新弟子的情況如何啊?”
就在這時,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將楚羿三人從驚訝與震撼中,拉了回來。他們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形修長的青年,正陰笑着向他們走來。
這名青年衣着不凡,蒼白的面容上,始終帶着一層陰沉之色,顯得有些病態,讓人不喜。此時,他正雙眼微眯地看着雪涵,看起來十分猥瑣,令楚羿等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清麗的俏臉上,流露出一抹厭惡之色,雪涵冷冰冰地道:“林銘,我勸你在這麼多新弟子的面前,說話小心一點。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陰惻惻地一笑,被叫做林銘的青年道:“雪師妹真是的。師兄我關心關心你嘛。畢竟,去滄浪城那樣鳥不拉屎的窮鄉僻野待這麼長時間,可真是苦了師妹你了。”
聞言,楚羿三人都是不約而同地面色一寒,微微眯起的雙眼中,流露出些許不善之色。
看這個林銘和雪涵的對話,他恐怕也是天極宗內門的弟子,而且修爲和輩分,還在雪涵之上。楚羿他們初來乍到,實力弱小,自然不會在林銘面前發怒。但聽到自己的家鄉被如此侮辱,他們還是忍不住感到心中不快。
一旁的張林見狀,趕忙過來打圓場道:“林師兄此言差矣。小地方不代表就沒有資質不錯的年輕人啊。我和雪師妹在滄浪城吃住都沒什麼不好的,林師兄就放心好了。”
林銘陰冷的目光,在楚羿三人的身上掃過,令他們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旋即輕蔑地一笑,陰陽怪氣地道:“嘁,小地方就是小地方,就算這些人的修爲還算不低,資質和戰力,能和發達的大城市裡的天才比麼?矮子裡拔將軍,能挑出什麼好貨?要不是宗門給了滄浪城三個名額,要求必須選滿,按照正常的選拔標準,根本一個都不配選上!”
林銘的身後,八個衣着光鮮的少年少女,也隨着他走了過來。他們都是林銘從飛羽城招收的新弟子。一道道譏諷、不屑的目光,紛紛落在楚羿三個人的身上。
“看啊,那三個鄉巴佬,就是從滄浪城來的新弟子。”
“滄浪城那個小城市也太可憐了,總共纔得到區區三個名額。我們飛羽城可是有足足八個名額,那些更大的城市,甚至有十幾個。”
“給他們三個名額都多了,便宜了那些湊滿名額的廢物。要我說,宗門就該像往年一樣,不去滄浪城招收弟子。免得魚龍俱下,讓一些臭魚爛蝦,跟我們這些天才一同進來,簡直有辱天極宗的鼎鼎威名。”
......
一道道尖銳刺耳的冷嘲熱諷之聲,傳入楚羿三人的耳畔,令他們的面色變得十分陰沉,眼眸之中,涌動着熊熊怒火。
這些人當着他們的面,如此囂張、肆意地侮辱他們和他們的家鄉,這讓背井離鄉的他們,如何能不出離憤怒!
冷哼一聲,王威上前一步,憤怒地道:“你們別太過分了!憑什麼如此侮辱我們的家鄉?”
其中一名少年,頭顱高昂地瞥向王威,眼眸之中,流露出濃濃的輕蔑之色,道:“像你們這樣弱小的垃圾,來了天極宗,就註定是被肆意蹂躪、踐踏的命!還大言不慚地問憑什麼?就憑老子不出三招,便能將你給打得爬不起來!你敢不敢親自來試試?”
“哼,有什麼不敢的!”
被對方赤果果地挑釁,王威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雙眼瞪得如同一對銅鈴一般,怒氣衝衝地就要衝上前去。
楚羿見狀,趕忙拉住了他,低聲道:“你要幹什麼?且不論新弟子剛來便鬥毆,會不會遭受諸如逐出宗門之類的處罰。那些人的實力,必然十分不俗,你上去...”
一把甩開了楚羿的手,王威憤怒地道:“我當然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大城市的天才,天賦驚人,戰力非凡,我很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聽到我們的家鄉,被他們那樣肆無忌憚地侮辱,我怎麼能忍!況且,我怎麼說,也是從整個滄浪城年輕一代的衆多天才中,篩選出來的三個最強者之一。怎麼說也應該不至於在他們手下潰敗得太慘!”
說罷,王威暴喝一聲,朝着那名少年大步踏出,直接拔出一對鋒銳有力的斧頭,洶涌的靈力,灌注入斧頭中,爆發出凌厲的氣勢,向着那名少年驟然劈去。
王威上來便直接使出了最強的招式。面對來自飛羽城的天才強者,他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然而,面對雙斧齊齊全力劈來的王威,那名少年卻依然保持着一副隨意、不屑的模樣,身形突然猶如化作了沒有重量的鬼魅一般,驟然突進,下一個瞬間,便突然出現在了王威的面前,雙手格擋在斧柄上。
王威駭然地發現,自己手中的雙斧,竟然根本無法再前進分毫!
那名少年的雙手中灌注的力量,簡直強大得可怕,恍若一座山嶽,橫亙在那裡,能夠阻攔一切!
就在王威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那名少年的雙手,便陡然化掌,猶如閃電一般,驟然轟在了王威的胸口。
嘭!
王威只覺得彷彿被一塊重達千斤的巨石,當胸砸中了一般,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整個人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倒飛了出去。
“王威!”
楚羿和楚靈珊趕忙上前。楚靈珊從身上摸出一個玉瓶,從瓶中倒出一枚療傷的靈藥,給王威服了下去。
只是一掌,王威便已是重傷。他的嘴中,不斷溢出濃稠的鮮血,胸口的肋骨都斷了幾根,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別想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