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霜,皇城,皇宮。
啪!啪!啪!
石板鋪就的地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宮內侍者模樣,神色肅穆的中年人走向那象徵着無上皇權的宮殿。
大殿前,中年人站定,目不斜視。
少頃,一道身影突兀出現,站在中年身前。
身影瘦削,面官如斧刻刀鑿,棱角分明,一頭精幹短髮,雙目如同鷹隼般犀利,一身黃金鎧甲,軀幹部中心一顆通透晶石,周圍空間微微扭曲,無數器紋環繞,密密麻麻,腳下同樣一雙金色戰靴,一身黃金之色,宛如金甲戰士般。
中年神色不變,沒有任何震驚或防範的意思,彷彿已是習以爲常。
“大人,這是宮外消息!”那中年人微微躬身,從懷中拿出一個暗金色圓筒,圓筒上符文密佈,施加有封印。
金甲武士看了看中年,點了點頭,接過圓筒,道:“你去吧,這裡沒你事了。”他神色倨傲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是,大人。”說着,中年不疑有他,再次躬身,便轉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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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宮外消息!”金甲武士站在殿外,距離殿門僅有一步之遙,向着殿內沉聲道,聲音帶着一絲沙啞,似是很長時間都未說話。
“進來吧,沈澤!”一道低沉聲音響起,帶着一絲絲威嚴。
“是,陛下!”沈澤,也就是金甲武士點了點頭,雙眸罕見的帶上了一絲尊崇,道。
吱呀!
殿門打開,其中卻漆黑一片,那牆上的靈石不知怎的,黯淡無光,又似乎是怕打擾到殿內主人的修習,兀自黯淡了下去。
藉着殿外光亮,只能看到一個背影,,,
等到沈澤重新將殿門關閉,只聽到一聲‘啪’聲,原本黯淡無光的宮殿霎時間亮如白晝,靈石似乎又爲了討好殿內主人,竭力發光。
背身站在殿內深處的身影緩緩轉身,是一箇中年男人。
男人面目清秀,書生模樣,不遜色於女子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背後,柔順無比,雙目狹長,不怒自威,神情肅然,身材瘦削,身穿紫金色龍袍,龍袍之上用昂貴絲線繡着一條栩栩如生的擎天金龍,金龍的周身籠罩着金色祥雲,腰間纏着一條暗金色腰帶,腰帶的正中,固定着一枚圓潤光華的白色玉片,腳踏金色長靴,一股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場頓時籠罩整個金殿。
看到男人,沈澤微微低下了頭,表示尊敬,而後將圓筒雙手捧在身前。
男人見狀,道:“不是說了嗎?
你身爲殿前護衛長,專門護衛朕的安全,四下無人,又何必如此拘束呢?
真是拿你沒辦法!”
在整個炎霜,敢於用‘朕’自稱,其身份不言而喻,只有當今炎霜帝皇-元浩。
而金甲武士,是專門負責帝皇安危的殿前護衛長-沈澤,一個箭王。
元浩如女人般白皙的右手微微招手,那圓筒憑空飛起,向着手的主人緩緩飛去,將其握在手中,一道赤白相間的靈力帶着一絲獨特的韻律涌入圓筒內。
一道道機括轉動的聲音傳出,漸漸地,圓筒漂浮在半空,漸漸解體,露出其中用來承載消息的卷軸。
“那,陛下,微臣就先告退了。”沈澤抱拳,躬身,就欲離去。
“哎,等一會。
你就在殿內聽着,看着,說不定待會還要有事需要你去做。”
“這,,,”
“難道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
“是,陛下!”
“哎,這就對了嘛!”元浩見狀,不由大悅,笑了笑,而後坐在身後不遠處的臺階上。
打開卷軸,元浩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甚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冷笑。
“沒想到啊!我還坐在位置上,我這個大兒子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聯合其他世家組建自己的班子了?
還真是,,,長本事了啊!!!”
不過是說元浩有一絲不悅,但真要說是憤怒,還真沒有。
身爲一國帝皇,若是那麼輕易就憤怒,未免有些太過可笑。
不過沈澤卻不是這麼認爲,在他開來,皇帝不高興,喜怒不形於色,但往往一絲絲不悅,就代表很不高興,那麼,,,
“陛下,需不需要微臣去提醒一下大殿下?”沈澤覺得或許陛下早就知道卷軸中傳達的信息,所以纔會讓自己留在殿內,以便方便驅使。
“不必,他既然這樣做,就由着他去好了,朕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子他能做到什麼程度?
不過,沈澤,你且去親自監視那小子,一旦有什麼異動,事無鉅細,都要向我彙報,聽明白了嗎?”元浩原本不打算大動干戈,但似乎覺得這樣放任元武肆意妄爲,又覺得有些太過放肆,所以決定讓沈澤親自監視元武。
沈澤很早便待在自己身邊,原本是山中的獵戶,偶然機會,被元浩發現其卓絕天賦,帶回宮中,悉心培養,直到成爲這殿前護衛長。
“是,陛下!!!
但是陛下,若是微臣離開殿前,陛下的安危,,,”身爲殿前護衛長,首要的自是帝皇的安危,但陛下之命,不能不從,不由問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朕自由安排,你放心去便是,,,”元浩擺了擺手,笑道,似乎剛剛卷軸內的消息還不如沈澤有些木訥的性子有意思。
“既然如此,我會讓麾下一隊護衛守在殿外,一旦出事,也好及時通知微臣。”沈澤聞言,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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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元浩大手一揮,殿門自動打開,一道道陽光揮灑進來,照耀在沈澤的金甲上,一道道金光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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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大家族之一,胡家府上!
一衆身上華貴錦衣之人烏泱泱一片,站在府前,望眼欲穿,似在等着什麼人,不用想,使得這一羣看上去就地位尊崇之人等待的,肯定不是什麼易於之輩。
路過的一些尋常武者看着這個陣仗,皆是驚疑不定。
胡家那可是炎霜頂級家族之一,而這羣穿着華貴錦衣衆人中,站在首位的人,只要是生活在皇城中一段時間的人都沒有認不出的道理。
那人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酒糟鼻,嘴脣略厚,面官上遍佈鬍渣,鬚髮黑白相間,脖頸粗壯,身穿黑金勁裝,暗金色腰帶上,鑲嵌着數枚玉石,內裡似有光華流轉,突出其虎背熊腰,腳踩黑色長靴。
這人正是胡家家主-胡湛。
身邊,一個美貌女人略微站在後面半步。
女人身材高挑,面官白皙精緻,眉眼間卻透着一絲淡淡的陰冷,嘴脣略薄,脖頸纖細,兩側兩條白色細鏈引出到胸前,一枚水滴狀淡青色晶石鑲嵌在精心打造的銀色基座上,散發淡淡青光,一身青白相間的及踝長裙,白的如同畫紙,青色呈現的是一隻乘風欲飛的大鳥,淡紫色腰帶,凸顯其纖細腰肢,靠近髖部,一圈流蘇披散。
胡家主母-黃柔。
素常,在衆人眼中黃柔性格偏執,對於自己的兒子更是溺愛無比,稍有不慎,就是大罵。
總之一句話,忽略其美貌,和潑婦間,只是身份的差別。
但此時,黃柔一雙眸中帶着一絲期待,左手也是緊緊拉住自己的兒子-胡大龍。
胡大龍,身材矮胖,面官油膩,一頭肆意的長髮,披到脖頸,雙眼如同細縫,嘴脣極厚,一身金黃色錦袍,上面繡着一隻猙獰蚺蛇,其腰間腰帶被撐到最大,腳上一雙超大號的黑色長靴,遠遠看去就如同是一個肉球般。
他可是皇城的一號惡霸,尋常武者根本不敢招惹。
就在過往武者站在遠處低聲議論之際,一架車馬順着大道而來,兩側,甲士開道,一個個身上散發着不俗的武道氣息,過往武者連忙退開,目光驚疑不定的看着那車馬。
駿馬雄壯,身上散發着一陣陣強大氣息,有識貨者看到這駿馬,頓時驚呼道:“這可是成年二階追風獸啊,形似馬匹,那可是真正的二階妖獸啊!!!”
周圍一些實力地位的武者看着馬匹,身子一縮,無他,因爲他們的實力還不如一匹馬。
而且還不只是一匹馬,是整整三批,若不是道路寬敞異常,怕是也無法容納下這三匹高大雄壯的追風獸。
再看馬車,馬車上器紋流轉,細節處雕刻着一道道精美紋路,遍佈車身,車簾用金絲編制,上繡飛龍,乘風欲起,惟妙惟肖。
看到這裡,衆人再也不猜疑車上主人的身份。
除了皇室,甚至皇室中的重要人物,尋常人根本沒有資格刺繡這等紋路,,,
車輦未到,胡湛已是高聲相迎,隨之,身後衆人都是微微躬身,以表尊敬。
“哎呀呀,大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又是原因啊,哈哈哈!”
“胡王不比如此多禮,晚輩特意拜訪胡家,也是順便看看多年未見的小姨,,,”聲音低沉,無論是過往武者,亦或是胡家衆人都聽得是清清楚楚。
尤其是衆人一些實力深厚者,更是驚異非常。
因爲透過聲音,他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聲音主人的修爲,竟然已是踏入王者之境,根基更是早已穩固。
這就說明,對方踏入通靈根本不是一天兩天,但想想對方的年齡,由不得他們不震驚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