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主,,,”千雲遁看着端坐在主座之上的千雲映雪,唯唯諾諾不敢出聲。
“千雲遁,你還真是好大的權力,串通和風凌宇,真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啊???”千雲映雪一雙長腿交疊,右手支着臉頰,左手敲擊着扶手,極有規律。
“你是不是覺得你背後站着的是二長老,刑罰司獨立於家族之外,就可以利用手上刑罰的權力,爲所欲爲了???”姿勢慵懶,雙眼半閉,言語冰冷,如同一把長劍懸在千雲遁頭頂,讓其脖頸冰涼。
“嘿,,,嘿。”現在落在千雲映雪,尤其是和千雲映雪女兒有關,一旦她糾纏起來,恐怕即便是殺了他,二長老也不會說什麼,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那都是和風凌宇那個傢伙,,,”
州主大多時候坐鎮州府,鮮少外出,更別說視察下屬部落,再加上得到二長老的扶持,剛開始就任數年,他還算記得自己的職責,兢兢業業,剛正不阿。
“你是不是想說都是和風凌宇利用部主的方便,用各種方式誘惑你與其同流合污?”她直接將千雲遁心中所想戳破,語氣漸漸陰沉,一絲絲氣息繚繞在府堂之內。
千雲遁不再言語。
。。。
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魔域中心-魔皇城中。
身爲魔域中心,更是四大家族聚居之地,整個魔皇城分爲四塊區域,由四大家族分別掌管。
自東向西,自北向南,主幹道交叉,主幹道交叉之地,一處佔地廣達,高聳無比的高塔矗立,高塔共分十九層,塔頂,一枚拳頭大小的深幽色寶珠,散發着淡淡的黑色光輝。
塔外,不時有一個個身穿黑袍的武者進進出出,手中拿着銘刻着特殊符文的卷宗,行色匆匆。
十九層每層獨立,沒有交叉,憑藉下發的信物就能進入指定空間。
此時,塔內某處。
房間內,寬敞異常,四壁上鑲嵌靈石,亮如白晝。
正對門口,放着一張辦公桌,兩側緊貼着牆壁上,是兩面被劃分爲一個個格子櫃子,櫃子上堆滿了各種用特殊方式封存起來的卷宗,堆疊在一起,分門別類。
在右側櫃子前,也放着一張紅色方桌,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桌子前,一個黑色沙發放在那裡,一個老嫗靠在沙發上,品嚐自己泡的茶。
老嫗身材佝僂,一頭銀髮高高盤起,面官紅潤,眼角,眉心有着細微皺紋,雙眼深陷,卻澄澈無比,透露出隱晦精光,身穿銀白錦袍,錦袍上繡着一隻展翅欲飛的金色鳳凰。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穿着黑袍的豐腴女人,走了進來,女人身材凹凸有致,面官白皙精緻,不施粉黛,秀髮高高盤起,一隻髮簪插在頭髮中,使其幹練中多了一絲端莊。
“哦,你來了,什麼事?”老嫗看到女人的到來,笑了笑,似乎很喜歡這個女人,又順便也幫女人倒了一杯茶。
那女人端起老嫗給她倒得茶水,一飲而盡,但臉上卻也露出了一絲焦急,道:“仲裁長,有一道映雪親自發出的卷宗。”女人面色嚴肅,可以看出這道卷宗絕不簡單。
“映雪那丫頭不是在欒雨州嗎?怎麼樣,她還好嗎?”聽到女人口中的映雪,老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邊說便從女人手中接過卷宗,打開上面仲裁司獨有的封印。
但是,當她看到卷宗裡記載的內容後,頓時笑意全無,臉色漸漸陰沉。
“千雲或的手伸的還真是長啊,簡直是豈有此理,,,”老嫗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氣。
坐在旁邊的女人不免有了些好奇,這位長輩養氣功夫素來了得,很少會看到她如此生氣,想來估計是看到了什麼非常不好了,讓人惱火的內容。
“到底有什麼事情讓仲裁長如此生氣?”女人忍不住問出了聲,雖然沒有得到老嫗允許,不敢偷看卷宗內容,但是問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千雲或那老傢伙暗中收買人心,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我們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他手下的犬牙和和風部主勾結,作威作福,禍害一部,,,”
“就連紗雪那小丫頭貪玩離家出走,險些被那和風部主之子毀了,這是在找死。”老嫗語氣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戾氣。
“紗雪那丫頭我見過,挺乖的。”女人的心情頓時也如同被冷水澆滅了一般,她和千雲映雪是一輩的家族子弟,彼此之間關係不錯,只不過她因爲修煉天賦差一些,所以加入仲裁司。
“沒錯,千雲或那老傢伙蹦躂的有些過分了。”
“家主那邊知道了嗎?”老嫗將卷宗收了起來,隨手一扔,卷宗漂浮起來,落入身後一個格子之內,輕輕落下。
“知道了,對了,那邊傳出來的消息,總共有四份。”
“哪四份?”老嫗不禁一愣,不過也意識到這次和風部的事情不會太小,可能會在家族之內掀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一份交給我,給您,還有一份,是交給那位大人的,還有一位是給三長老,最後一份是給二長老的,四份卷宗分兩次,其中三份是一起的,一份是獨立的,幾乎是前腳後腳傳回。”女人去卷宗時,卷宗分別交給了四個不同的人,兩份送往千雲家族,兩份送往仲裁司,天魔塔內。
“奧,對了,那交給大人的那份卷宗,上面的特殊標記似乎是,,,絕密。”女人記得走進天魔塔內時,身旁拿着那份一起的卷宗上的特殊標記。
。。。
“炸了炸了。”李玄只感覺自己渾身痠痛,就像是被數十人暴打了一頓般,緩緩睜開雙眼。
“臥槽。”渾身痠痛,連手臂都聚不起來,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不是老寒是誰。
“你可算是醒了。”寒冰銀端着熱水,看到李玄甦醒,連忙走到近前,將盆子放在架子上,臉上浮現一絲喜色。
“按理說,你不應該這麼高興纔是,我重傷至此,只能任你擺佈,連貧嘴都沒有那個力氣了。”李玄只感覺全身無力,哪怕是張嘴說話也不敢太過用力。
“你爲什麼要去殺那和風土武?”寒冰銀雙眸怔怔的看着李玄,罕見的露出一絲嚴肅神情。
“嘿嘿,我說我是看他不順眼,你信嗎?”李玄笑了笑,道。
就在李玄準備搪塞一下時,一個壯漢走了進來,竟然是本應該已經離開和風部城的沙琅商會會長-沙琅。
“小兄弟,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沙琅站在寒冰銀身邊,嘆道。
“能夠以靈王之身,抵擋和風凌宇那等強者的攻擊,說真的,這輩子,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莽的人,牆都不服就服你。”沙琅正好有一些事情忘了,就一個人回到和風部城,辦完事後,正準備離開部城,就看到那當日李玄二人被和風凌宇被追殺,以及千雲映雪斬殺和風凌宇那一幕,但是因爲當時太過危險,他就躲得遠遠的,不過也幸好,一旦被州主和部主戰鬥餘波集中,普通玄靈也要殞命。
“嘿嘿,那也不看看小弟是誰?咳咳咳!”李玄笑了一下,話還沒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這不咳嗽不要緊,一咳嗽感覺渾身疼痛如同被撕扯般,那痛感,別提了。。。
門外,極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身影站在門口,偷偷地向裡面觀望,當看到裡面那麼多人,小腦袋一縮。
這一幕也沒逃離李玄的目光,道:“煞雪小姐來了進來就是。”
來人是千雲映雪之子-千雲紗雪。
腳步倉促,走了進來,絲毫沒有了當時李玄和他一起在部主府搞事情時候的決絕。
似乎是因爲回到母親身邊,身上原本和塔圖霧戰鬥時的火爆脾氣蕩然無存。
“你,,,你沒事吧?”千雲紗雪支支吾吾,道。
“當初煞雪小姐可不是這樣的啊?和塔圖霧那老傢伙戰鬥時的豪氣上哪去了?”李玄倒也樂觀,現在這個時候也不忘記調侃女子。
“哦,對了,我其實不叫煞雪,本名是,,,千雲紗雪。”當時千雲映雪趕到時,李玄就有些意識模糊,處在昏迷的邊緣,不久就昏迷,倒在千雲紗雪的懷裡,自然也沒有聽到當日和千雲映雪之間的對話。
“哦,對了,我想起來,那日來的州主叫什麼,,,千雲映雪。”李玄聽到千雲這個姓氏,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那日一羣魔侯迎接的人似乎也姓千雲,,,
“沒錯,那是我母親。”千雲紗雪點了點頭,道。
李玄一愣,看了看寒冰銀,卻看到寒冰銀的一雙白眼,雙目無神,看着天花板,淡淡的道:“臥槽。”
原本李玄還發愁找不到靠山,現在自己救下了欒雨州一洲之主的女兒,這下,,,嘿嘿。
雖說李玄喜歡一個人,但要是有現成的靠山,哪怕只是個名義上的靠山,也至少比自己一個人單幹要來的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