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大主教的決定,要在三天後的十將軍會議上投票表決此時。雖然楊青楓已經被大主教折騰得困得要死,卻還是強打精神,因爲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十將軍之中以聖克朗伯爵爲首。而此人又正是菲尼克的舅父。
楊青楓直找了十座克朗伯爵名下的別墅,才終於找到了這位據說已經一手遮天的十將軍之首。
“主公,蒂沃特使者求見。”遠不能心情不錯,呷着中部進口的美酒,右手打着爵士樂的節拍,陡然面容陰沉,“他來做什麼?不見!”
管家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卻被爵士喊住了,“慢着,放他進來,叫廚房準備一口鍋擡進來,裡面太盛滿油用火支起來。
“多大的鍋?”爵士一擡頭說:“至少能盛一頭牛吧,就放在大廳裡……”
“您要請他吃飯?”管家無比詫異地問道。
“哪來那麼多廢話?”伯爵端起一杯酒,仰頭嚥下。
當楊青楓尾隨着管家走過大廳時,只見一口銅鍋已支在柴火上。柴薪正焰騰騰地燒着鍋底。火光映照下的伯爵一身黑色燕尾服端着酒杯的背影。楊青楓抽出摺扇用力扇了幾下,吐出一口濁氣道:“這麼早,伯爵閣下就要生火爐了嗎?”
伯爵飲下一口酒道:“你就是蒂沃特使者?”楊青楓收起摺扇鞠躬,不卑不亢地回答:“正是在下,卑職楊青楓受蒂沃特領主菲尼克之命出使貴國。”
“哼,有幾分膽色啊。”伯爵轉過身,他像許多西方的中年人一樣有着肥碩的啤酒肚,一條黑色的披戴束在花格子的長褲上顯然已經筋疲力盡,連純黑色的燕尾服穿在他身上也顯得頗爲滑稽,倒像是企鵝。
楊青楓拼命忍住纔沒有笑出聲來,可是這隱而未現的笑容還是激怒了伯爵,他一招收,十幾名家丁涌了進來,未等楊青楓反應就被五花大綁起來。
伯爵一口啐在地上,但是猛然想到在下人面前自己的舉動相當不文明,隨即用手帕擦了擦嘴,腳用力抹掉地上的唾沫,命令道:“扔進油鍋!”楊青楓這才理解到這口銅鍋支在客廳的涌出,當即大喊起來:“這算什麼?這豈是你國的待客之道!”話說歸說,只見十多個壯漢四個擡手,四個擡腳,喏了一聲就要把楊青楓扛起來,誰知楊青楓像生了根一樣站着巋然不動,再用力,仍是如此。
“一,二,三……哎”如是幾次,十幾個家丁居然全累趴下了。楊青楓卻伸出手慢慢解開幫助自己的繩索,從腰間抽出摺扇挨個敲打着家丁的腦門,“你們這羣酒囊飯袋,十幾個人連我都擡不動,我一天可只睡一個小時啊。”
伯爵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楊青楓看起來白白淨淨卻身負絕世武功,他簡直懷疑這是蒂沃特派來的金牌殺手。
楊青楓上前道:“眼下貴國並無戰事,聖堂武士疏於訓練,戰鬥力必然下降。而且十將軍日益旁落,恐怕對您不利啊……”
伯爵慍怒地看了楊青楓一眼,“這是我自己的事,好像還輪不到您管的地步。”
“出兵對於您來說,只有好處,全沒有壞處。在下沒記錯的話,長公子也在聖堂武士中任職吧。“楊青楓上前一步,端起桌邊的一隻咖啡杯呷了一口,毫無偏讓。“如果沒有軍功,繼承爵位恐怕衆幼子們會頗有微辭的。只要您在三天後的大會上表決同意……”
楊青楓之前瞭解聖克朗伯爵家中長子並不是正室所出,但偏愛長子的克朗伯爵還是將他作爲自己的繼承人,可是隨着諸幼子陸續長大,長子的地位正不斷受到挑戰。
這一句話,點到了伯爵的死穴,相信即使沒有楊青楓獻上的連城璧與翡翠玉石,伯爵也會自掏腰包料理此事的。
當第三天的十將軍大會如約開始時,楊青楓已經窮得只剩下身上的幾百枚銅幣了。掌管教廷的博尼爵士點上一支菸草,露出滿口朽壞的黑牙,另一隻手順勢將兩塊連城璧揣進了黑色風衣寬大的內袖裡。
掌管財政大權的卡特伯爵拒絕了連城璧卻欣然接受了楊青楓奉上的數匹名馬;買通主管均需的費爾伯爵,楊青楓着實動了一番腦筋,這伯爵什麼都不缺以至於從來都不接受禮物,最後楊青楓通過伯爵的管家,輾轉將禮物送到了費爾伯爵的情婦手中……
此時大教堂的會議室裡,十將軍濟濟一堂,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高大健壯的青年人,甚至還有二十歲上下的少年。楊青楓此時坐在較偏的一角,用調羹攪拌着一杯香濃的咖啡。克朗伯爵端着一杯咖啡走到他身邊,打招呼道:“紳士楊,我們又見面了。”雖然克朗已經稱楊青楓爲紳士了,可是楊青楓與上次不同那個,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讓伯爵吃了閉門羹。伯爵低下身說:“那件事情,我已經能夠辦妥了。”楊青楓呷了一口咖啡,看了看大廳裡談笑的衆人,也笑道:“多謝伯爵了,難怪博尼他們收錢時那麼開心,原來是財源廣進……”
門開了,一名身穿黑色寬大長袍的教士拱着揹走了進來。“老朽讓衆人久等了。”只見那老頭枯瘦猥瑣,十將軍卻一齊肅立,按貴族禮節行禮。楊青楓料想這就是大主教了,急忙也站了起來,按肩行禮。
“各位好久沒有聚到一起了吧,其實今天的氣氛真的有點像宴會啊,老朽的到來彷彿破壞了這宴會的氣氛啊,真是抱歉。”大主教嘮嘮叨叨着在會議桌的上首坐定,衆人這次陸續坐下們彷彿主教大人的囉嗦,十將軍已經司空見慣了。
“各位,沒有什麼事情我也不會找大家來,正因爲有了什麼事情我才找大家來的。大家都是公國的棟樑,是我主我神中意的僕人,現在有什麼事呢?現在有一件棘手的使其能夠擺在大家面前,究竟是什麼棘手的事情呢?”主教說到這裡,換了一口氣,楊青楓也真佩服這老頭了,一句話居然說了這麼長,十將軍也是同時鬆了一口氣,只聽見老頭又說:“是這樣一件使其能夠,中部地區的一個領主,那個中部地區叫蒂沃特,那個叫蒂沃特地方的領主叫菲尼克,那個叫菲尼克的中部平原的領主派了一名使者來到我國來,那位派來的年輕人就是這位。”楊青楓站起朝在座的十將軍鞠躬行了一個禮,坐在最前面的博尼爵士藉機迅速抹掉臉上的口水。楊青楓只覺得大主教是天底下最囉嗦的人之一,這恐怕就是十將軍很少聚會的內在原因之一。
“各位,在下楊青楓奉主公之命,想借貴國的聖堂武士一用。”與大主教冗長的措辭比起來,楊青楓的話語讓十將軍更加容易接受一些,但是借聖糖食物
“不行,這不可能!”博尼身後的一名白髮老者公然反對。
“聖堂武士不能隨便調動,而且誰知道你們是什麼企圖?這件事只要不與聖教有關,聖堂武士絕不出動!”
“不錯。”一個尖嗓門的伯爵喊了起來,“憑什麼讓我們的戰士去爲你們賣命?”當楊青楓轉眼去看那個伯爵時,發現他本來就微紅的鼻子因爲情緒激動而變得通紅,彷彿就要滴下豬油來,不,楊青楓甚至覺得那是一塊燒紅的烙鐵。
“各位,請聽我說。”楊青楓制止道:“暗黑術危機的教訓每一個人都應當銘記,正是有太多袖手旁觀的勢力才導致了暗黑術工會不斷壯大最後整個高原都難以抵抗,造成了數百人萬陣亡,近千萬百姓流離失所的悲劇。現在,盤踞中部平原的是劍魔明楓,而且他擁有高原神兵之首的魔劍龍息,所以他遠比霧術牙更可怕,更窮兇極惡,一旦他養成羽翼,整個高原都可以拿下,何況……”楊青楓伸出右手,拇指與食指並在了一起,臉上微微露出輕蔑的表情:“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基洛魯,難道您還能說這與聖教無關嗎?”
這一席話刺激了基洛魯貴族們強烈的自尊心。克朗伯爵當然知道楊青楓使的是激將法,雖然心裡也不好過,但仍舊裝做若無其事地說,作爲十將軍當中的大佬,克朗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都聽我說,我認爲紳士楊的分析在理,現在中部平原一直不與我們往來而導致的後果是,他們以爲我聖教只是迷信組織,我基洛魯人被成爲西夷,此次出兵正是彰顯我聖教天威的機會,否則我國今後將如何在高原上立足?”
“什麼?那些蠻子叫我們是西夷?”一個體格高大的伯爵抽出一支菸點上,用土語罵了一句說道:“這羣不自量力的傢伙,看來是該教訓他們一下了。”
大主教眯起眼睛掃視了一下衆人,彷彿要洞察每一個人的內心,隨後緩緩地說:“好,你們好處都收了不少了吧,既然好處已經收了,那麼……”
“大主教閣下,先代主教不是叮囑我們不要捲入外界的爭戰嗎?”最年長的那位伯爵提醒道:“您可不能將公國的命運……”這一句話簡直就是一個下馬威,蔑視先代主教的旨意,要遭天譴不說,十將軍甚至可以就地表決以此藉口罷免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