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一三人來到急診室時,正好見幾位醫生走了出來,醫生這個職業就是這樣,必須得時刻待命,特別是急診室坐班的醫生,這不,剛不久前才搶救了蕭吟月,現在又來了一個更嚴重的。
“醫生,病人情況如何?”楊帆上前出示了證件,而後問道。
那醫生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一臉惋惜的說道:“他失血太多,我們已經盡力了。”而後低着頭走了。
“師傅,我們進去看看。”楊帆說道。
當楊帆掀開白布,萬一一見那血淋淋的屍體,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除了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之外,萬一想不到任何一個詞語了,那張臉上,幾乎看不到幾塊完整的皮膚了,到處被咬得坑坑窪窪,根本看不出這人的年齡,就連左耳也不見了,應該是被活生生的撕咬下來的。
胭脂雖然從小在魔門長大,見慣了生生死死,但此刻一見那死狀,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不是你說這是人咬的,我會毫不猶豫的說,他是被野獸給襲擊了。”萬一沉聲說着。
楊帆卻說道:“這個還不算什麼,上一個更慘,就連鼻子都被啃掉了,那才叫慘不忍睹,不敢直視。”
就在此時,薛馨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看了看病牀,說道:“沒救了嗎?”
“已經死了。”楊帆答道。
“可惡。”薛馨忍不住罵了一句,而後將手中一塊血淋淋的東西放在了那死者的耳邊。
那竟是一隻耳朵,應該是死者的,只聽薛馨又嘆息一聲,說道:“這樣你也算是有個全屍了。”
萬一忍不住打心裡佩服這牛牛,還真是彪悍,竟然抓着一隻耳朵就過來,果然是母暴龍,要說一般的女人,怕還真的不敢。
而此時,薛馨方纔注意到旁邊的萬一,頓時一臉詫異的說道:“咦,王八蛋,你怎麼在這裡?”
萬一頓時一頭黑線,沉聲道:“牛牛,你這開場白我很不喜歡。”
“王八蛋,誰讓你叫我……叫我那個的。”薛馨惡狠狠的瞪着萬一,而後一巴掌向萬一拍來。
看着薛馨那血淋淋的手,萬一趕忙閃開,同時說道:“把你的牛蹄拿遠點。”
“王八蛋,我殺了你。”薛馨立刻暴怒,直接向萬一撲了過去。
一旁的楊帆看得連連搖頭,隊長每次見到師傅都這麼容易動怒,難道她就不怕更年期提前,或是某某事不調嗎?
萬一一閃,薛馨一下幾乎撲到了胭脂身上,趕忙剎住身形,而後一臉詫異的看着萬一,說道:“咦,王八蛋,又換人了?”
額!
萬一再次一頭黑線,怎麼這句話聽得這麼耳熟呢?
對了,剛纔楊帆看見胭脂也是這樣說的。
孃的,哥很花心嗎?
萬一正要說話,薛馨已經搶先對胭脂說道:“我說美女,你可要想清楚了,跟着這王八蛋沒什麼好的,我勸你還是早點甩了他,另覓人選吧。”
萬一頓時不樂意了,哥有那麼差嗎?
當即說道:“喂,我說牛牛,你很瞭解哥嗎?哥什麼時候和你深入交流了?難道你知道我的長短了?但我不知道你的深淺啊,不行,我虧大了。”
“王八蛋,你找死。”
薛馨再次暴走了,不顧一切的向萬一攻了過去,萬一也不還手,只是向旁邊躲去,而後誇張的大喊着:“救命啊,救命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王八蛋,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的。”薛馨根本不吃萬一這一套,仍然追得萬一死死的。
說實在的,這急診室中還真不好躲,萬一只好躲在楊帆身後,卻故作不解的大喊着:“破喉嚨大俠,破喉嚨大哥,救命啊!”
“噗嗤!”
旁邊的胭脂一聽,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她倒是很好奇,萬一和這個女警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一見面就是幾句不和,大大動手,但她卻又在薛馨身上感覺到一絲殺氣。
也就是說,薛馨雖然嘴上嚷嚷着要殺了萬一,但卻只是鬧着玩的,兩人之間,似乎有着某種奇妙的元素在流淌。
胭脂心中卻是很羨慕,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和萬一這樣打打鬧鬧呢?萬一會和自己這樣鬧嗎?
“楊帆,你給我讓開。”
萬一躲在了楊帆身後,薛馨抓了幾次都沒抓着萬一,而萬一更是卑鄙的用楊帆來做擋箭牌,薛馨只得暫時收手對楊帆喊道。
“楊帆,你要是躲開就是欺師滅祖,爲師立刻將你逐出師門。”萬一立刻要挾着楊帆。
楊帆頓時一臉苦瓜相,前有暴龍似的隊長,後有師傅,兩個都不好惹,楊帆正無奈之際,瞥眼看了看那病牀上的死者,隨即說道:“隊長,師傅,我說你們在死者面前這樣打打鬧鬧,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薛馨也意識到的確有些不合適,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住內心的憤怒,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反正每次見到萬一,情緒就控制不好,只怪萬一那一張嘴,實在是太損了。
“王八蛋,老孃就暫時放過你,你給我小心點,滿嘴再噴糞,老孃立刻賞你一顆花生米。”
薛馨雖然收手了,但還是氣不過,忍不住說幾句狠話,警告萬一一番。
萬一卻絲毫不怕,而且還一本正經的說道:“咦,牛牛,你賞花生米不用打報告嗎?實際上我不喜歡花生米,我更喜歡你賞我兩顆櫻桃。”
“櫻桃?”
薛馨微微一怔,隨即只見萬一那賊兮兮的眼神在自己的傲人玉山上來回掃視,薛馨頓時明瞭。
“王八蛋,我饒不了你!”
她好不容易壓制住的情緒再次失控,一把就向楊帆抓去,她要先扔掉這個礙事的傢伙。
萬一手指在楊帆腰間微微一點,楊帆的右手不受控制的一擡,竟然將薛馨的手給攔了下來。
“楊帆,你敢對我動手?”薛馨更是大怒。
楊帆再次一臉苦瓜相,這哪裡是自己動手的啊,當即委屈的說着:“隊長,師傅,你們別鬧了,都少說一句吧,現在還是談談案子吧。”
“對對對,牛牛,我們還是談案子吧。”萬一也是每次見薛馨就忍不住要逗逗這個母暴龍。
沒辦法,誰叫萬一當初第一次住旅館,結果卻陰差陽錯的被薛馨抓到了警局中,而且,薛馨還要挾了萬一一番,誰讓萬一‘記仇’呢。
不過,萬一知道,逗可以,但也要有個度,否則還別真的將這母暴龍給惹急了,到時候自己也討不了多少好處。
“哼,誰稀罕和你這王八蛋談案子,你又不是警察。”薛馨再次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狠狠瞪了萬一一眼。
萬一笑嘻嘻的說道:“別啊,我們再怎麼說也合作過一次啊。”
“哼,和你這王八蛋合作那是老孃倒黴。”
薛馨一聲冷哼,滿臉不爽的說着,但事實上,她心裡卻是很希望萬一能幫忙,畢竟,萬一的身手她可是見過的,但薛馨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那面子,丟不起。
楊帆和薛馨合作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能聽出,隊長雖然如此說,但顯然還是沒完全將萬一拒之門外。
當即,楊帆問道:“對了,隊長,那兇手抓住沒?”
薛馨立刻說道:“活的是沒抓住,被我擊斃了。”
“不是吧,牛牛,你太沖動了,應該抓活的。”萬一搖頭說着。
“王八蛋,你有本事你去啊,那簡直就不是人,是野獸,根本無法活捉,只有擊斃。”薛馨沒好氣的瞪了萬一一眼。
萬一卻說道:“對啊,你都說是野獸了,你可以讓人用***先將他麻翻了啊, 看你肯定沒想到吧。”
“你……”
薛馨一怔,的確,當時沒想到這些,但她馬上回神,說道:“當時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調***過來。”
“沒想到就沒想到吧,找那麼多借口。”萬一嘀咕了一聲。
“王八蛋,說什麼呢?大聲點。”
薛馨隱隱聽見了點,雖然沒聽全,但以她的判斷,萬一口中絕對沒什麼好話,頓時怒吼道。
萬一立刻說道:“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到底那兇手有多兇殘,可惜,被你給擊斃了。”
“那沒什麼,還關着一個,不過,老孃怕你不敢去看,別到時候嚇得尿褲子。”薛馨不好直接說讓萬一過去看,只得換了個方式,激將萬一一下。
萬一當然聽得出薛馨是在激將自己,不過也沒有揭穿,反而說道:“笑話,你當我萬一是嚇大的,有什麼我不敢看的?”
“煮熟的鴨子,嘴硬!”薛馨再次給萬一激一下。
萬一也就順着薛馨了,只說道:“那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去看了,又不怕,你怎麼說?”
“切,你怕也可以裝着不怕啊,老孃纔沒那麼傻和你賭。”
萬一嘿嘿一笑,反激道:“不敢就明說嘛,我能理解,女人嘛,膽小點才能反襯出我們男人的大氣磅礴。”
“王八蛋,你說誰膽小了,誰不敢了,老孃就跟你賭。”薛馨是個火爆急性子脾氣,被萬一這一激,立刻不服輸了,話衝口而出。
一旁的楊帆看得暗自嘆了一口氣,心道:隊長啊,你怎麼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呢?
實際上,薛馨也不是衝動,在她看來,當務之急還是破案要緊,說什麼也要將萬一給拉過去看看,雖然她清楚萬一很可能不怕,但還是賭了。
萬一眼中閃過一絲得逞之意,這場賭,他贏定了。
當即說道:“好,不愧是牛牛,牛氣沖天啊,賭注就是,如果我贏了,你以後看着我就得乖乖叫一聲‘教官’,而且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這賭注,實際上也絲毫不過分,畢竟,萬一的確算是薛馨的教官,當然,萬一知道自己會贏,也沒太難爲薛馨。
薛馨一點頭,說道:“好,不過,要是你表現出一絲害怕,你就輸了,以後,你就得給老孃當奴隸使喚。”
“不是吧,你這也忒狠了點吧?”萬一頓時一頭黑線,這母暴龍還真想得出來。
“怎麼,不敢了?”薛馨冷冷一笑。
“笑話,有什麼不敢的,楊帆做個見證,不過,牛牛,你輸定了,你還是先預演預演自己的態度吧。”萬一一臉自信的說着。
“別高興那麼早,現在就過去。”薛馨說着就要回警局。
“等等,現在不行,我還有事,你和楊帆先回去,我等下就過來。”萬一想着,還得給凌雪嬌與凌魚歌買吃的回去呢。
“你別告訴我你慫了。”薛馨一臉鄙夷的說着。
“哥純爺們兒來的,胭脂,我們走。”萬一也不再耽擱了,和胭脂直接向醫院外走去。
門口,薛馨與楊帆看着萬一上了寶馬車而後開車離去,二人頓時面面相覷,薛馨一臉詫異的說着:“楊帆,你那王八蛋師傅中彩票了?”
楊帆只得乾笑了兩聲,不知道如何迴應,二人也立刻回警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