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與沈落落來到饒樑市沒多久,魔門黑袍道人幾大護法便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他們也已經在趕往饒樑市的途中。
“老大,難道說龍脈真的會在饒樑市?”金護法說道:“這饒樑市地處西南的邊區,龍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黑袍道人卻不這麼認爲:“往往最不可能的地方卻也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不要小看了我們那些祖先的智慧。”
毒娘子用那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饒樑市是山區,地盤不小,山脈衆多,我們怎麼樣才能確定龍脈的位置呢?”
黑袍道人捋了捋那一小撮山羊鬍須,頗有深意的說道:“我們並不是要搶到天組的人之前找到龍脈,魔主曾說過,要找到龍脈,必須要天組的人。”
“老大,這是爲什麼?”酒護法問道。
“你以爲華夏成立天組就是爲了辦一些秘密案件,保護那些重要人物?”
黑袍道人擡眼看了看其餘三個護法,搖頭說道:“絕對不是,天組中,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好手,絕大部分都是異俢者和醒魂者,他們的存在實際上就是爲了保護龍脈的。”
“保護龍脈?”其餘三個護法紛紛驚呼。
“傳說中的龍脈真的能護佑華夏,那傳說中的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毒娘子一臉很是不相信的表情說着,那其餘兩位護法也都用期許的眼神看着黑袍道人。
黑袍道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要知道,龍脈關係着華夏的運勢,散發出的龍氣更守護着每一個華夏人,本座也是花費了好幾十年的功夫方纔收集到那些珍貴的藥材,又祭煉了足足七年時間,方纔成丹,致使驅散了那些人體內的龍氣,釋放出那些人內心最邪惡的本源。
龍脈一說絕對不是傳說,從雲江的情況你們也應該看得出來,因此,龍脈一旦遭到破壞,華夏的運勢將急轉直下,甚至對每一個華夏人都有影響。”
“雲江那批人釋放出的邪惡本源此刻應該正在衝擊龍脈,我們也是華夏人,我們豈不是也會受到影響?”酒護法說着。
黑袍道人哈哈一笑,說道:“我們體內的龍氣早就被魔主的無上功法驅散,龍脈對我們一點影響也沒有。”
“我們的龍氣被驅散了,怎麼我們會沒事?”
毒娘子心頭好奇不已,她們這些魔門護法,個個都是活了不少年歲的老人精了,個個都有一手絕活,而且練得出神入化。
無論是放在哪一個門派,都絕對能與那些掌門之類的一較高下,更不輸於那些古武世家的高手,不過這次的行動,都是由大護法黑袍道人直接傳達魔主的命令,其餘護法對龍脈一事也是第一次聽說。
黑袍道人又說道:“你別忘了,吃我丹藥的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普通人受世俗權欲金錢的污染,意志十分的薄弱,龍氣一散,那些貪婪的邪惡的本質就無法壓抑了,而我們自小修煉,他們自然無法和我們相比。”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龍氣也是可有可無,龍脈護華夏運勢,恐怕更是誇大其詞了。”酒護法有些不屑的說着。
“你錯了,自古以來,華夏這塊肥肉不知道遭到多少虎狼的紅眼,但即便是歷經滄桑,飽受強敵摧殘,最後,華夏還是挺過來了。
如今,更是慢慢躋身到強國之列,每一代,扭轉國運的,無一不是龍氣極爲旺盛的人,所以,你說龍氣可有可無,龍脈誇大其詞,那隻能說明你對華夏這個神秘古老的國度還太不瞭解。”
酒護法喝了一口酒,也不知道是有了酒意還是因爲黑袍道人的話,讓他有些慚愧,總之,臉頰上出現了紅光,他嘿嘿一笑說道:“我當然比不上老大你了,不過,我有些不明白,魔主爲什麼不直接讓我們將西南這條龍脈給破壞了,到時華夏的運勢一定會大損,我們魔門就可以趁亂崛起了。”
“你以爲龍脈是那麼容易破壞的,再說,你們別忘了,我們加入魔門的目的,那纔是我們要的。”黑袍道人捋着鬍鬚,提及那個目的,一臉嚮往的說着,其餘幾人竟然也是如此。
不一會兒,黑袍道人又說道:“這次我們只需要完成魔主交給我們的任務就行了,至於龍脈,我相信會有人對它感興趣的。”
……………
萬一與沈落落到達饒樑市後,二人並沒有急着去夔牛山,因爲到夔牛山還得趕往一個縣城,而如今,天早已經黑了,那夔牛山本來就常年霧氣雲饒,晚上進山更有不便,萬一只得和沈落落找了個地方住下。
二人簡單的吃了頓飯,期間,沈落落一句話都沒有說,萬一也不去自討沒趣了,只是心頭感覺很是奇怪,這個沈落落當真是個冷僻的女人,在火車上,自己不就是說了句‘你真美’嘛,至於生氣到現在嗎?
飯後,二人各自回了房,衝了個澡,躺在這一米八的大牀之上,萬一腦海中自然的浮現起凌魚卿的影子。
袁成一直沒有傳消息過來,這也是當初萬一與袁成說好的,有消息方纔通知,天組那麼龐大的網,竟然會找不到凌魚卿的行蹤。
這麼多天了,魚卿,你到底去哪裡了?
想着當初在省城凌家時,凌魚卿竟然要殺自己,此刻,萬一想起那一幕,心頭都會一陣疼痛。
心愛的人突然變得不認識你,而且還要殺你,將這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任誰都會接受不了。
但心痛歸心痛,萬一對凌魚卿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萬一的腦海中,柳妖妖的身影也跟着浮現出來了。
這個當初打着要爲凌魚卿,自己好姐妹把關的女人,萬一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對自己動了真情。
如今,萬一與柳妖妖更發生了關係,身爲男人,萬一必須得對柳妖妖負責,而且,其實萬一心中也是喜歡柳妖妖的,萬一甚至自嘲,罵過自己三心二意,但人的心,人的情,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想起柳妖妖,萬一不僅拿起了手機,給柳妖妖發了一個短信過去,只是普通的問候而已。
等了好一會,柳妖妖並沒有回,萬一也就沒有再發信息過去了,也沒有打電話過去,一切還是等雲江的事完了,遭到凌魚卿再說吧。
萬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思念凌魚卿與柳妖妖的同時,隔壁房間中的沈落落運轉心法,打坐了半響,心頭那一種莫名的感覺卻始終無法抹去。
她的心中,似乎有一根很而無形的線,將她的心牽引着,她無法再做到下山時那樣的心如止水了,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自然就是萬一。
當初,在江大的後山,萬一因爲在邪龍血的刺激下,差點對沈落落做出強事,而後二人又因詭異般的默契,同時跑到了學院的井底之中,又莫名其妙的一吻,昨夜,二人在雲江濱江路邊,再一次深吻。
幾次的意外,讓沈落落這個以往只知道修道的單純女子,那顆純潔的心打開了一扇莫名的門,滋生出一絲莫名的感覺。
那種感覺,沈落落不知道是什麼,總之,此刻他對萬一,說恨也談不上,但一見到萬一吧,又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幾次羞人的情形,而且一想起,沈落落的面上就會發燙。
但今天狠下心來不理會萬一,沈落落心中又有些不捨與不忍,甚至那種不捨與不忍在剛纔與萬一分開時,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沈落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越是抗拒心中那奇怪的感覺,她竟然越是想過去看看萬一,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此刻,她的心宛如被貓爪一般,奇癢無比。
那奇怪的感覺衝擊着沈落落的道心,讓她的道心再一次顫動起來,自從昨晚見到萬一,沈落落的道心已經顫動了幾次。
沈落落心頭驚駭無比,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一定要將那怪異的感覺給抹去,沈落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盤坐在牀上,她一遍遍的念着門派的法決,企圖讓自己明心見性,但卻怎麼也無法讓顫動的道心平靜下來。
這一夜,沈落落迎來了自修道以來的第一次失眠,而隔壁的萬一,實際上也好不了多少。
翌日,萬一在約定的時間敲響了沈落落的房門,門打開後,看着沈落落那一張明顯比昨天憔悴的臉,而且還有很重的眼帶,萬一頓時驚呼道:“落落,你這是怎麼了?沒睡好嗎?”
看着萬一一臉的關心,沈落落心頭自然的一喜,但表情仍然保持着清冷,冷聲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落落說罷,徑自從萬一身邊走過,冰冷的態度讓萬一完全摸不着頭腦,心頭不由嘀咕着:這冷婆娘到底是怎麼了?莫非是來大姨媽了?
但萬一卻不知道,當沈落落說出那句冰冷的話後,她的心裡又何嘗好過呢,昨夜,昨夜她嘗試了一晚,顫動的道心依然沒有穩定下來。
她只得無奈的將自己的本心封藏起來,她希望,憑着自己對萬一的冷漠對待,能夠讓自己去忘卻那股奇妙的感覺。
但沈落落這個一直只知道修道的女子又如何知道,她這樣對萬一的冷漠,無異於是作繭自縛,更是飲鴆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