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剛落,那女子撤回手中劍,仔細的向他望去,問道:“你怎麼追來了?不是剛纔對你說了嗎?我想一個人靜靜!”
“還不是怕你有個三長兩短嗎?看來師兄這番好意又被你當成驢肝肺了,嗨……!”馬九天仰首長嘆道,一臉委屈的神色。
“都是我的錯,小妹誤會你了,還請師兄不要見怪纔好。”說話間,她清咳了一聲,背對着他,繼續說道:“馬師兄,自始至終只有你和我的孃親對我好,可以無話不說。但是俺娘走了以後,只能對師兄講了。小妹有一事不明,還望你爲小妹指點迷津!”
“小師妹,咱們之間還用客套啥?請儘管講來,我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幫你解疑答惑!”
“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甚至可以說成讓人退避三舍?”
“師妹何出此言?”他瞪大雙眼反問道。
“這個你無需多問,先回了我的問題好不好?”廖媛催問道。
馬九天搖頭說道:“不可能的事,大家都視你爲親生姐妹,斷不會心生厭煩或避而不見。”
“師兄說的不在理,若真如你所言,那爲啥我爹他居然爲了一個外人當面訓斥我?更何況錯的不是我,而是他。”說話間,她想起了剛纔的事,話語裡帶着幾絲哭腔。
“小師妹,你錯了!”馬九天搖頭嘆道。
“那你說說,我到底錯在哪兒?”她一臉迷茫之色,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態勢。
“你先別急,慢慢的聽我細細道來!”說話的同時,他拉着師妹的手,在石凳坐了下去。
“哦?那好吧,就依你所言!”廖媛點頭應下。
“小師妹,你想想:師母是不是常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她確實說過不少次。你提這些幹嘛?”她點頭稱是反問道。
馬九天笑而不答,甩臉望着她問道:“師妹,咱們從心而論,衝師弟和你比劍時,他是不是有意刺破那件心愛之物?還是故意讓你出醜?”
“嗯……,他絕不是有意冒犯我,只是一時失手罷了。”
“那衝弟向你賠禮道歉了嗎?”
“事發之後,他再三向我賠不是。”
“既然他都知錯了,那咱們何必苦苦相逼不依不饒呢?這樣鬧下去,倒顯得你這師妹有點不通人情。要是長此以往,還有誰敢和你走近一些?”
她雙手拖住香腮,讚賞的點點頭,道:“聽馬師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等心平氣和時,回想起剛纔的事,自己做的確實有些過分!”話到此處,爲自己打起圓場,繼續道:“這不能全怪我呀!那件紫衣是孃親生前親手爲我縫製的,忽見它被人毀壞,怎能不叫自己心疼?”
“我聽說山下有一巧匠,凡是送去他那裡修補的衣物,都能好如當初,看不出任何一點破損時的暇思。明日,我將它送去,定能了去你的心事。師妹,你看如何?”
“那再好不過,有勞師兄了。”廖媛喜出望外,臉上露出幾絲笑容,恰似雨後陽光般。
“人死不能復生,假如師父未在關鍵時刻趕來,害的衝弟墜崖身亡,而心愛之物又被旁人修補好。你定會悔恨當初那番做爲。”
“這,這……”她無言以對,心中早已肯定他的想法。
“心愛之物總有辦法修補。但咱們兄妹姐弟間的感情,切不可因此生疏了。”馬九天語重心長的嘆道。
廖媛沉默不語,依舊點頭稱是。
“你不能怪師父他老人家,其實他是愛你的,日後你再大些,就會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嗯!”她似懂非懂的再次點頭,腦子裡忽現過去一家人恩愛的情景。
“走吧,咱們去看師父,順便也向他陪個不是!”說完,不等師妹回話,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