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說出“不擇手段”這四個字的時候，神情中唯我獨尊又勢在必得的霸氣是無法遮掩的展露無遺。
柳逢笙微微一怔，隨後咧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果然是初生牛犢不畏虎，長江後浪推前浪。”
他一把放下手中的酒葫蘆，起身走到二人面前，雖然這老頭兒身高不及白麒楓高大威武，但眉宇之間所迸發出來的狂妄之姿，卻一點也不輸給這個後輩。
“就衝你這份自信的勁兒，我老頭子就欣賞你！”
墨雲卿被眼前這一老一少給搞胡塗了，忍不住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頭兒沒好氣的瞪了白麒楓一眼，不甘心道：“這壞小子抓住了我一個把柄，非逼着我把家裡所有珍藏的寶貝拿出來讓你可着勁兒的挑不可。因爲他說，想在你過生日的當天，送給你一份驚喜。別看我這小院兒外表破舊不堪，這裡面倒的確珍藏了不少稀世寶貝。”
說着，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墨雲卿的五官樣貌，好半晌後，才嘖嘖稱奇：“沒想到你爹墨瑾宣當年嗜殺成性，養出來的閨女，倒是清新雅緻，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子書卷味兒。”
聽到此處，墨雲卿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明白了大半。
雖然這份生日禮物對她來說驚比喜多，但能親眼看到曾名震天下的一代帝師柳逢笙，還是讓她內心深處難以抑制的雀躍。
“我爹還在世的時候，就聽他不下數次的提起柳先生的大名，只是後來您隱匿朝廷毫無音訊，當時我爹還道，柳先生辭官歸隱，對朝廷來說，是一件天大的損失。沒想到今時今日，我這個無名晚輩，竟有機會親眼見識柳先生的廬山真面目。”
對方聽了此言，笑着擺手道：“好漢不提當年勇，更何況我柳逢笙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所謂的一代帝師，無非就是外面的人賞賜的尊稱，比起一些後生晚輩，我這名諱實在是不值得一提。”
“柳先生真是太客氣了。”
“這話可是一點不摻假，遠的不提，我們就提近的。想當年我給還是太子的耀德皇帝當太傅時，朝廷招攬了不少青年才俊，這些人每一個都可以稱之爲國家的棟樑之材，其中以你爹墨瑾宣的能力最爲突出。小小年紀就能獨擋一面，當時不知給朝廷創下了多少奇蹟。可惜啊……”
他嘆了口氣：“你爹樣樣都好，唯獨性格過於張揚霸道，最後竟把自己逼上了那麼一條永難回頭的絕路。”
柳逢笙這番話，瞬間勾起墨雲卿積壓在心底的惆悵。
白麒楓今日原本想哄她開心，眼下見這個話題不但沒讓她高興起來，反而還越來越沉重，便及時開口轉移話題。
“老頭兒，別盡說這些讓人不痛快的往事，既然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乖乖把你藏在家裡的寶貝都拿出來。我可是聽人說了，你那些破書破本不值什麼錢，真正值錢的，是當年先帝賞給你的一幅乾坤圖。”
他壞壞一笑：“據說那乾坤圖出自幾百年前的一個智者之手，內藏玄機，可以從中看出不少門門道道。我們別的都可以不要，那乾坤圖你卻不能不交出來。”
這番話一說出口，險些沒把柳逢笙給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