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和劉青這一下試手,最後用鼉形的擠勁,把對方橫打出去,沒有全力下殺手,主要的並不是因爲曹毅先前說那番話的作用,而是劉青在試手前自報家門,是韓派八卦門的傳人。
韓派八卦的精髓,現在只有李老爺子這一脈,王超在幾年前在燕京軍區受過指點,這是個緣分,因此對劉青自然要留很多情面。
拳師比武要慎重,但一旦動手,絕不留情,趕盡殺絕,斬草除根,不然等對方練好武功又來找場子,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剛剛要不然的話,王超剛剛不用鼉擠的橫勁,而用稍微剛猛一點的鼉撞,劉青不說被打死打殘,最少內臟受震盪,身體留下內傷隱患是免不了的,以後武功因爲身體上的障礙,再難進步了。
擠的勁是身體下盤不動,只擺腰用胯和肋的力量,一拱一拱,使人失去平衡。
而撞則不同,是連腿部的力量都要用上,走步子,藉着一股衝勢,剎那發勁,宛如被激怒的鬥牛。像王超這樣的高手,撞到人身上,最少都是個筋斷骨折,內臟破裂大出血。
不過這兩種勁,也各有利弊,擠雖然威力不大,只是使人失去平衡,跌坐出去。但好在發勁快,一下就完成了,如蜻蜓點水,一沾一沾,往往是被擠出去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撞要藉助走步子的衝勁,發勁的速度就稍微慢了一點。
一個威力小,但速度快,一個威力大,但速度慢。在實戰比武中,各自看情況靈活運用。
不過王超剛剛因爲劉青的失誤,一式“金雕拋狼”沒有擒拿貼身摔到,倒是有足夠的時間來完成撞勁,甚至鱷魚剪尾這一大殺招,劉青都未必躲得過去。
Wωω● т tκa n● Сo
劉青也是高手,自然知道對方是留了手的。才說出上面一番話來。王超見到劉青要走,也索姓把話挑明瞭,說清楚淵源,免得對方以後因爲今天輸了一招,耿耿入懷,遲早想着找回來。到時候很麻煩。
這叫做是打完了套交情。
“你……”劉青正要走,一聽王超說起李老爺子,頓時愕然了一下。
“我在三年前,也受過李老爺子的指點。要算起來,我們今天的試手,也算是同門切磋。”王超看着地上的碎玻璃渣滓,臉上浮現出往事如煙的味道。
“嗯?可是,你的八卦掌功夫。並不是我們韓派的功夫。”劉青眼神懷疑:“我們韓派的八卦打法,重擒拿,講摔打踢擊,而你的八卦功夫,重撕扯,以分筋錯骨,拆卸關節爲主。不是一路的。”
“武功各有各的風格,就算真正是同出一門的師兄弟,得到相同的師傅手把手教,最後也會形成不同的流派打法,這也沒有什麼。不過我的八卦掌,的確不是李老爺子所傳,但我的心法,卻和他的相同。”
“那倒是!”劉青拍了拍身上的玻璃渣子,“你的氣質,和老爺子有幾分神似。我也沒有想到,你以形意成名,八卦掌的打法也爐火純青。”
“好說,好說。”王超擺擺手:“我用八卦打法也贏不了你,最後也得改用鼉形險勝你一手,在我看來,你的確得了老爺子功夫的真傳。”
“反正我的功夫在你之下,你的盛名遠揚,名氣也比我大很多,輸你一手,也不是輸給無名小子,不算丟臉。既然你也說你是李老爺子指點出來的,那我也不算丟老爺子的臉。”劉青本來今天這一敗,心中的確是鬱悶到了極點,但是王超這麼一說,倒令他舒服了很多。
王超自己也承認,是受過李老爺子的指點,那麼自己敗給他,不算是丟了門派的臉,只算是師兄弟較量,技藝不行而已。況且王超的名聲比他響亮,不像成名已久,牛氣哄哄的高手一下敗給了無名小輩,面子大過姓命。
像王超剛剛出道,和張威比武,張威輸給了他,雖然沒有死,但也跳海自盡。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劉青平了下心氣。
“什麼事?”
“你和段國超就在去年交過手?他的武功如今怎麼樣?還有周炳林的武功,高到了什麼程度?”段國超和周炳林都是劉青要挑戰的對象,現在一個死亡,一個殘廢,劉青自然要問問把這兩人弄得一死一殘的始作俑者。
“好了,劉青,也服氣了吧。”高峻連忙出來做和事佬,他在燕京做警衛,對於王超的情況,知道得很多,王超每次和人較量,對手不是死就是殘,很少有不受傷的。生怕劉青一言不和,又鬧了起來,再動手,出了大麻煩:“王師傅,你還沒有吃飯吧,咱們一起請你出去喝個酒,上面安排你做我們的教官,說老實話,我很不服氣是有的,但是你剛剛顯露了一手,我們都承認,你有這個資格。”
“嗯,嗯。”旁邊的方偉,張凱也附和:“我們請客,請你喝個酒。劉青,你有什麼話,酒桌上才說得清楚哈。”
шωш ◆тт kΛn ◆¢ Ο
劉青嘿嘿笑了一下,臉上又顯露出了少許玩世不恭的樣子,看着王超,似乎把剛纔的失敗鬱悶心情一掃而空:“兄弟幾個說得也不錯,王教官,初次見面,一起喝個酒聊聊天,等下到傢俱市場上,我再買個玻璃茶几回來,算是賠償剛剛破壞的東西。”
“也好吧。”王超剛纔一番話,也稍微的摸清楚了這個劉青的姓格,好像平時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但卻有認真的時候,遇到失敗和挫折,心裡非常重視,但也不一直耿耿入懷,當成心病。
“去城裡的天上食府吧,那裡的菜不錯,酒水味道也好,不做假,我們以前吃過幾回。我調臺車來,半個小時的路。”
這四個人的路子很廣,人緣也不錯,一下就調來了一輛小車,也不知道是哪個軍校領導,校長副校長的車。一溜煙的開上高速公路,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軍校附近的大城市裡面,在一坐裝修得很高有檔次的飯館大樓前停下來。
六人找了個最好的雅間坐下來,王超就乘着點菜的功夫,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個天上食府的確不錯,四人坐的雅間在八樓,落地窗戶,玻璃牆壁,上面掛着青竹簾子,簾子是嶄新編制的,上面似乎還有竹片淡淡的清香,地面也是一色竹木雕花,古色古香,旁邊還有竹子小橋流水,水中金魚游來游去,門口還站着兩個標誌的旗袍小姐隨時聽候吩咐。
“這個地方的招牌大菜是竹鼠,我先點一個,再來兩瓶十年的茅臺。其餘的配菜你們點吧。”劉青叫了一個漂亮旗袍小姐點菜,隨後眼睛看着坐在王超旁邊,端端正正,抿着嘴巴,似乎在閉目養神的霍玲兒。
“這位想必就是霍玲兒小妹妹了。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的?這是菜單,不知道玲兒小妹想吃些什麼。”劉青盯着霍玲兒,眉頭皺了一下,好像在回憶以前哪裡見過。
“嘿嘿嘿嘿。”霍玲兒輕輕笑了一下,“那次在英國皇家賽馬場的酒會上,我倒是看見劉大校和一位皇室公主手牽手來着。”
“咳咳咳……”劉青一聽,差點連一口茶都從嘴裡噴了出來,摸了摸鼻子,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劉大校,我聽說你在國外很風流的。光女朋友就有幾個,而且不是財團首腦的女兒,就是皇室的公主,我還聽說,你和國內的幾個私人大企業的繼承人小姐,也在保持良好的曖昧關係,你的武功雖然好,但也要小心身子骨。”霍玲兒一邊說,一邊指着菜單,隨便點了幾個菜。
“玲兒。”王超看見霍玲兒在掏對方的老底,而劉青的臉色似乎有些尷尬,便叫了一句,不過心中也的確很驚訝。
“這個劉青,霍玲兒好像知道他的底細,似乎風流債很多。不過這人這麼風流,武功居然能練到這樣地步,未免也有些離譜。像我曰夜苦練,五年之間,每時每刻,不敢有半點分神。纔將拳意融匯,貫通上乘奧妙。如果牽扯風流債,現在只怕連玲兒都不如。”
王超心中納悶,再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劉青,看着他的眉宇,印堂,太陽穴。沒有因爲縱慾過度,而氣血虛浮的樣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