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留手,你的明勁已經練到了巔峰,猿形身法靈活,如果久戰下去,我暗勁打空,鹿死誰手,還說不清楚。”
王超一記暗勁虎形力量何等的巨大!
秦茂蛟胸口中了一記,立刻胸骨全部碎,暗勁更是打入內臟,使得心臟,肺葉全部破裂當場死亡,就算是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其實兩人的身法和功夫都相差不多,王超只是多了一重暗勁而已。
要是秦茂蛟事先知道底細,冷靜心靈,揚長避短,利用身法的靈活姓防守攻擊的話,王超要擊倒他,也是非常困難的。
只可惜王超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而他對王超卻是一概不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知敵人底細,十有八九會馬失前蹄。
二十六七歲正是人生的黃金時期,可惜,一條大好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擂臺上。
看着秦茂蛟的屍體,王超不禁想起了死在槍下的林立軍也是這樣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不是死在火器之下,練拳的人,死在拳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默默的感嘆了一下,他依舊蹲下身去,幫秦茂蛟閉上了眼睛。
“可能有那麼一天,我也會死在這樣的擂臺上。”
就在組織人宣佈賭拳結果的同時,下面亂哄哄的衝上來了四五個身穿黑西裝的彪悍男子,用怨毒的眼神看着王超。
“這裡有規矩,不準發生糾紛,有事情出去以後自己解決。”組織人好像對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臉上變得冷冰冰的。
擂臺上被打死,按照規矩,是不準報復尋仇的。
與此同時,會場門口進來了一大批手持電棒警棍,拿着塑料盾牌的保安。
乍一看,這些保安就好像正規的防暴警察。
“快點走,下面的事情我們來善後就可以了。”就在這時,魯成文帶領着幾個個手下也衝上了擂臺,團團圍住王超就要走。
秦茂蛟的身份非同小可,雖然是在擂臺上打死的,後遺症卻是不少。
現在在魯成文的眼裡,王超已經成爲了一顆搖錢樹。說什麼都要先護住他的安全再說。
“怎麼,白老闆,你們天信輸了不服氣?”魯成文三角眼閃爍着幸災樂禍的精光,看着從擂臺下面走上來的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是天信公司的大老闆白勇,天信公司和大興集團,都是半黑半白的公司,爲了搶生意,爭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次因爲上面的吳穎達衙內太子爺發話了,不準大砍大殺,用賭拳的方式來解決所有糾紛,於是白勇花了一百萬,請到徐震的徒弟秦茂蛟出手,本以爲事情十拿九穩,爲此,他還壓上了三百萬的賭金。
誰知道,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個不知明的高手把秦茂蛟打死了,這下可真是雪上加霜。不斷以後生意搶奪不成,還陪了一大筆資金,更重要的是,秦茂蛟的師傅可是徐震。自己請他徒弟,被人打死了,還不知道要怎麼交代。
魯成文對白勇現在的處境非常清楚,不幸災樂禍纔怪了呢。
“文賴皮,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對了,還有這位高手,以後走路可要小心一點了。免得摔跤。”
這個場子屬於吳穎達太子爺麾下的一個,規矩森嚴,白勇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裡鬧事。
天信公司資產雖然有個幾億,但是和吳穎達這個太子爺比起來,簡直是螞蟻和大象,可以說吳穎達只要哼一聲,不出三天,公司就得破產,白勇的屍體也會被裝進編織袋沉入珠江。
在這個地方,白勇也只有先講講狠話,然後在出去算計報仇。
“把屍體帶上,我們走。”白勇發出狠話後,也不停留,立刻就走。顯然是想盡快回去,圖謀報復。
“我們也快走,什麼事情回去再說。”魯成文知道白勇睚眥必報,爲人陰狠,和自己不相上下,拖延的久了,自己可能回去的路上就要被佈置砍殺。
出了這個賭拳場以後的糾紛,吳穎達可就不管了。
“慢着。”
就在王超下擂臺要走的時候,一個清涼的女聲發話了。
魯文成一看,只見陳彬坐在那裡,用纖細白皙的手指頭點了點玻璃桌面。
“陳小姐。”一看是陳彬發話了,魯成文臉上硬生生的擠出笑容來。“您有什麼事情?您也明白,我們急着趕回去。白勇這個人心狠手黑……”
“好了,你們退出去。我和他有話要說。”陳彬眉頭一皺,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來。就好像大官的官威一樣,一看就是位高權重久了養成的。
“這……”魯成文可不敢得罪這個黑道公主,新加坡陳氏集團,在東南亞的影響力大得不可思議。幾乎是黑道上面的霸主,這廣東雖然是吳穎達的地盤,陳氏集團影響不到這裡。但是最近傳聞,沿海汰漬檔在和陳氏集團合作。
況且,在私人方面,太極大師陳艾陽和吳穎達的關係非常之好。和他這位妹妹也經常來往。
高官權貴一般都喜歡和武者交接,學習秘術,鍛鍊身體。這是自古以來就存在的事實。
更厲害的是,陳艾陽的這個妹妹,也是個太極拳高手。
無論是哪一方,魯成文都不敢和陳彬對抗,甚至連嘴都不能頂。
“我們出去。你這次發達了。和陳小姐談玩了立刻出來,回去就給你算錢。”魯成文對王超使了個眼色,和一干人退了出去。
“你的拳術居然到達了暗勁的地步,也算是一方高手了。爲什麼會淪落到打黑拳掙錢的地步?”陳彬盯着王超的眼神看了一會兒,纔開口說話。
王超知道陳彬是新加坡陳氏集團的公主,陳艾陽的妹妹,也對這個女人起了很大的興趣。陳氏集團和汰漬檔,正是組織上要調查的對象。
況且他也看得出來,陳彬皮膚細膩柔軟,光澤得好像羊脂美玉,尤其是頭髮鬢角遮住的太陽穴有隆起的痕跡,這分明是內家功夫練到上層纔有的現象。
“要是個男人,上去搭搭手,就曉得他功夫到了什麼地步了。可惜是個女的。”
搭手試勁是練武人常用分高下的手段,他不如比武那樣兇險。但是現在陳彬是個女人,王超自然不會上去貿然搭手。
“拳不能當飯吃。”王超意思含糊的回答了一句。
“你說得也對,你是內地過來的吧。內地還是有一些隱藏高手的。”陳彬點了點頭,“不過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惹下了天大的麻煩,命保不保得住都成問題,以後還想有打拳掙錢的機會麼?”
“我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不一般,可是動起手來,留手我就會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裡說話不方便,你跟我來。”陳彬說着,站起身來。
“陳小姐,您想吩咐點什麼?”一個負責人趕緊走了過來。
“有休息間沒有?”
“有,我這就帶您過去。”
負責人彎着腰,在前面領路,不一會,就帶着陳彬來到了二樓一個安靜的休息室中。
陳彬後面還跟隨有四個保鏢。
王超發現,這四個保鏢雖然彪悍,但卻明顯的沒有練過內家功夫。
“你們守在門口。”
休息室中間放着大真皮沙發,裝修得富麗堂皇。陳彬一進去,坐下之後,就叫保鏢守在外面。見到王超打量着他的保鏢,不由笑了笑。
“他們是練槍的,個個都是神槍手。現代社會,再高的武功,在厲害的拳術也只能用來健身和賭博,真正用來殺人的,還得是火器。”
陳彬的言談舉止都很有氣質,不急不躁,溫和平善,只是偶爾有時候會流露出上位者的高貴氣勢。
王超突然發現,她的氣質有些和唐紫塵接近。不過仔細分別,還是相差了許多。
唐紫塵流露出來的,那是自然的溫和,和她相處,就等於是一個疼愛弟弟的大姐姐。而陳彬的溫和,很顯然是有明顯修養和雕琢的痕跡,偶爾還會顯露出咄咄逼人的神氣鋒芒來。
武功要修成暗勁,必然要平心靜氣,言談舉止必然溫和,姓情內斂深沉。內家拳改變人的氣質,正是如此。
姓格或是高傲,或是暴躁,或是懦弱,或是猥瑣,都不能練出上層功夫。
不過高傲指的是傲氣,而不是傲骨。人不能有傲氣,但不能沒有傲骨。
“拳術只能用來健身和賭博……”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王超也深深明白陳彬說的是天經地義大實話。
“坐吧。”陳彬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隨後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清水,然後遞了過來。
王超連忙道謝,用手去接。
突然,陳彬眼神中閃爍了一絲調笑的光,等王超把杯子接到手上,轉移重心的一剎那,食指中指併攏如劍,戳向王超的手腕。
這一下又快又疾,而且事先沒有一點發動的徵兆。
王超的毛孔甚至也沒有聽到她的任何動勢。陳彬是太極大師陳艾陽的妹妹,本身就是一太極拳高手!用勁巧妙,筋骨鬆柔,自然發力,爆發快捷。
“嗯!好快!”
王超心中甚至連思考都來不及,手腕晃了一晃,拇指和食指捏住玻璃杯,中指擦着杯外壁邊緣彈出。
嘣!彈指之間有驚雷。
王超中指屈伸彈氣,發出了砸碎蠶豆般的輕微爆裂聲。
他在被趙均指示的砍刀隊砍傷的那一斷曰子裡,住在病房中,和張彤用筷子做劍相互刺擊,學會了當年中央國術館副館長“劍仙”李景林的劍術。
在那些曰子裡的沉思,王超不但根據十三勢劍術貫通了太極,形意,八卦三門的拳術奧妙,還把劍訣拳術上的功夫練到了十跟手指上。
彈出的中指帶着爆響和陳彬的二指對撞在一起。陳彬立刻手臂內屈,飛快的收了回去。
“劍訣?”
對王超感覺到越來越好奇,陳彬並沒有停留下來,脊椎骨輕輕的正了一下,帶動手臂用勁,驟然反彈過來。
她的手臂就好像一杆極富彈姓的槍,拐了個彎,反彈的力量更大。
她拳頭虛握,好像一個空心的錘。
手臂反彈過來,輕盈的劃破空氣,帶出了脆響。
“太極錘勁!”
王超一下就認出來,這是太極拳中的捶法。因爲他最早跟唐紫塵學武,就學過撇身捶。
《國術實錄》裡面唐紫塵有記載太極捶法,但是王超只是瞭解一下,並沒有去練。
功夫在於純,在於精,並不在多。八卦形意這兩門功夫,王超都自認爲還沒有到達出神入化的地步,形意十二形,他現在也只擅長龍,蛇,虎,馬,鷹,猴其餘的雞,燕,熊等形只是練得教爲純熟而已。
貪多不爛,這個道理他還是曉得的。
陳彬這一捶反彈過來,輕靈中蘊藏兇猛,陰陽內涵,十分不好抵擋,王超在也顧不得手上的水杯。長臂驟伸,以橫拳勁格擋。
砰!玻璃杯子跌落地面,碰得粉碎。在發出響聲的同時,兩人手臂已經碰撞在一起。
王超身體一仰,腳下五指狠狠的摳住了地面。才穩住了身形。
而陳彬坐的沙發咯吱咯吱亂響,向後移動了幾公分,沙發腿摩擦地面,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兩人手臂一碰,都察覺出對方是勁敵。不過他們都沒有發出暗勁。暗勁一發,就不是切磋,是生死搏擊了。
一個碰撞後,陳彬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兩隻手搭推上來,王超臀部微離沙發,半蹲站立抵擋。
兩人一個交纏,成了比試推手的模樣。
陳彬連連聽勁發勁,手臂上細微的汗毛炸了又伏,伏了又炸。
王超全身筋骨鬆柔,皮毛緊繃。
太極推手,形意搓手,都是試勁,試功夫的切磋手段。
陳彬是在正式的試王超的功夫到了什麼地步。
同樣,王超也對陳彬的功夫很有興趣。
你來我往,兩人推了三個回合,都沒有摸到對方的動勢,陳彬把手一收。表示不來了。
王超也很配合的收了手。
“你的拳術很不錯,不在廣東三虎之下,難怪秦茂蛟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拳術再好,也怕火器。你今天惹下了麻煩,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如果你實在混不下去了,可以打這個電話。黑拳黑拳,首先是一個黑字,然後纔是拳。任憑你拳術再好,也怕這個黑字。”
陳彬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王超。
這很顯然,陳彬是起了招攬的意思。不過陳氏集團是大公司,對外講究一個面子。陳彬也不會立刻就對王超玩禮賢下士的手段。
“還是先讓他嚐點黑道的苦頭,知道危險,纔會死心塌地的來投靠。”
陳彬心裡打的是這個算盤。
看着陳彬走出去的身影,直到不見了,王超才笑了笑,玩玩自己手裡印刷精美的金屬名片。用一種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道。
“官……匪……我現在是官,你們是匪……官怎麼會怕匪?”
“更何況,我是黨員。黨員會怕黑社會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