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漂流,季漠他們沒有見到一絲小島的影子,腥鹹的海水只會讓人覺得越發的渴。尹然的嘴脣已經變成了白色,並開始緩緩地龜裂開來,一開始兩人還聊一些話題,現在已經再沒有精神說話,乾裂的嘴脣在哭訴着脫水的煎熬。
季漠現在是焦急萬分,自己的身體已異於常人,有着非常人的忍耐力。可是尹然卻還只是個普通人,看着已經因爲脫水而昏迷的尹然,季漠心不由地一陣絞痛。想起了那個擁抱,想起那溫文的親切感,想起了師傅,血液的深處正在吶喊“就算血流盡了也要讓尹然活着。”
季漠看着這茫茫地大海,如海市蜃樓般,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宿命的輪迴,也許千年前就註定他們相遇相知穿過迷茫未知的命運之輪,這一世是否會攜手白頭。。。。。。。
血液殘留的親切感,那如萬蟻啃食般的**,季漠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我還有血,人渴了可以喝血!”嗜血般的雙眼,季漠一把用指尖劃破了手腕,迅速放在尹然的嘴脣上。
“我死了嗎”天地間一片白,尹然站在這空白的空間內無助地四處張望着。遠處的天空正在被漸漸染紅,空間猛然一震,天地一線處突然涌來大量的血水,茫然不知所措的尹然一下子被沖走了,思緒也隨之拉回了現實。
尹然疲憊的睜開了雙眼,口中溼潤的微酸,這個瘋狂的男人在喂血液給自己,腦袋轟然一陣巨響,尹然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別動!別浪費我的血!”季漠一把按住顫動的尹然。
這個冷酷的男人如今居然爲了自己甘願捨棄自己的生命,尹然不停在心裡呼喊着:”爲什麼?爲什麼?······“由於嚴重的脫水,尹然再也流不下一滴眼淚,痛苦糾纏的心,看着那張如今如此溫柔的臉,尹然的心扉被徹底打開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季漠的鮮血過去狂暴,尹然在不多時就暈了過去,那幸福的一滴淚珠停在了眼角久久······季漠看着滿足的尹然,頭沒來的一陣眩暈,緩緩地倒了下去,在那一瞬間,他想了很多:自己的師傅;追尋了師傅5年,終於從功法中瞭解到了以生命爲代價的青春燃燒。當血液不再再生時,青春美貌將不復存在,所以自己的師傅離開了自己,那個絕美的女人爲了不讓自己的徒弟看到老去的自己毅然選擇了離開。尹然,這個堅強的女子,不知爲何自己的身體就會不由自主想去呵護,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在想他們兩死後也許會被好心人發現並將他們合葬在一起。
“咦,死老公,快來看,那有個木排,上面好像有2個死人。”說話的是一個俏皮的小女子。
溼可兒,印度溼家族中的公主。從小嬌生慣養,也繼承了大家族所特有的強橫跋扈。典型特徵就是滿口髒話,得理不饒人。她有天使般嫩白的肌膚,大大的眼睛桀驁不馴,高挺的鼻樑總是帶着貴族的驕傲。
“死豬婆,讓開。你的水桶腰擋住我的視線了!”從溼可兒身後探出的男子叫道。
梵必天,印度羅門梵家族的公子,因爲家族上與溼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上層人物從小就爲他們倆訂了娃娃親。梵必天本文靜,可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和溼可兒在一起,漸漸的也沾上了她的壞習慣。他一身黝黑的皮膚,瘦弱高挑的身形,桀驁不馴的眼神,典型的貴族子弟。
乘着小漁船,溼可兒趴在船沿
上用力的張望着,眼珠子都蹦出來了。怎耐距離實在有些遠,不滿地嘟囔道:“死老公,去看看他們還活着沒?”
梵必天回首瞪了一眼溼可兒.“說過多少遍了,別叫我老公,像你這麼兇的女人誰要啊,誰娶了你就算倒了八輩子黴了。”可腳下卻不含糊,屁股一撅,慌張地躲過了後面飛來的一腳,跳上了季漠的木排上。得意的梵必天還向着溼可兒直厥屁股,好像在說:你踢不着,你踢不着··哈哈!
本來梵必天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抱起女子的身體,然後丟下另一個男人的身體。但是當他看見男人右手腕上那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和女子嘴角還殘留的血跡,男子和女子緊握的雙手時,他驚呆了,他不曾想到世界上竟還存在如此血腥的男子,不曾想世界上有如此偉大的感情,凝重的臉上閃現一絲尊敬之意,抱起男子的身體就跳回了船上。
溼可兒詫異地看着自己的老公,怎麼回事,平常最喜歡風流的他,今天居然沒有先抱女的,實在是太奇怪了。但再看男子手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彷彿明白了些什麼,也就沒再說什麼。
“兩人都還活着,只是嚴重的脫水了,死豬婆去把那個女的也抱過來吧。”梵必天看着這個男子,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很快,溼可兒也抱着尹然回到了船上。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彼此不發一語。鍊金配合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性命生死之時,但也至少同患難了。如此震撼慘烈的一幕卻從來沒有體會過。
“好了,先救他們吧。”梵必天搖了搖水壺,水壺空空如也,“死豬婆看來我們的水又喝完了,再辛苦下吧。”
溼可兒欣然同意,將一隻手伸進海里,一隻手的中指伸進水壺裡。梵必天則雙手抵在溼可兒的背上,高呼一聲:“梵必天的神蹟!”一個淡藍色的繁複的鍊金法陣在溼可兒的背上旋轉起來,淡藍色的光暈也漸漸地籠罩了兩個人,就這樣兩個人通過鍊金,將海水的元素重組,等價交換來了淡水。
在一一給季漠和尹然喝了水後,兩人滿足地相視而笑。
是夢境還是現實,滿世界的火山。炙熱的熱流烘烤着大地,燃燒着大地。空氣在沸騰,土地在龜裂。五座火山圍着一池火水。朦朧中可以看見一團蜷縮的身影。火紅的衣服,嬌柔的身影。那狂霸的氣息再也不復存在。是師傅嗎?畫面剎那間流轉,一副天地棋局,灰白兩色世界。太極圖在高空中流轉、黑白兩色子分佈在棋桌上形成一個天地大局。一個嬌柔的身影在棋桌上翩翩起舞,親切溫文,刺激着每一根神經,是她嗎,我要守護的人嗎?
“啊!”火光崩現。季漠爆發出一股強勢的火色氣流,浮在空中。雙眼血色般,兇行必露,紅色的頭髮無風自動。
梵必天和溼可兒正準備再給兩人喂一些水,誰料男子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氣流,火紅色的氣流一下撕裂了小船,將溼可兒和梵必天推翻到了海里,而尹然則安然地躺在一塊完好無損的木板上。
“噗····”梵必天吐出了嘴裡的海水。懊惱的指着那個突然發飆的肌肉男嚷道:“啊,呸。你個肌肉男,剛救了你你就來精神了是吧。死豬婆,死豬婆你在哪呢,沒事吧。”
而此時,季漠正處於一種奇妙的狀態,自身一片火海中,狂霸的氣流衝擊着自己的身體。他想起了當年師傅每天讓他去抵擋黃河水的衝擊,原來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的師傅早在那一天就預示了這一天的到
來。狂暴地氣流漸漸地開始了猛烈的旋轉,強大的力量撕扯着季漠的身體。他開始漸漸的不支,汗水浸透了褲子,古銅色的肌膚被撕裂地滲出了鮮血。“師傅,我這是怎麼了,走火入魔了麼?”季漠全力地抵擋着,就當面臨崩潰時,從季漠的天靈處飄出了四排金色的字“封之難進,怒之成魔,愛之覺醒,命運之安排”,十七個字被捲進了旋轉的能量中,奇怪的是,能量不再狂暴,而是以一種和諧的流淌在不斷改造着季漠的身體。一直閉着雙眼的季漠突然睜開了雙眼,兩束火光直射遠處。火色的世界猛然一震,四周的火色屏障上漸漸地顯現出了一些金色字和一些圖案“血之狂刀決:第一決、血之狂暴決,燃燒鮮血,壓縮呼吸,通決境,狂暴。第二決,狂暴一刀,血之倒流於手,燃燒之於刀,凝釋。第三決,蹦山狂刀決,逆之氣,借大自然之氣,一往無前,崩山裂地。第四決,無。其後是一些揮刀技巧的圖案。看閉。這些文字自主導向季漠腦中。當最後一個金色字沒入季漠頭腦時,四周瞬間凝視一條直線,最終消失在天的盡頭。
在外的兩個人都看呆了,季漠渾身被紅色的氣流所籠罩如天神般漂浮在空中,沉重的壓抑感讓他們都忘記了重新將船恢復原樣,而是靜靜地待在水裡仰視那絕對的強者。
季漠緩緩地睜開雙眼,放眼望去這個世界變得更加廣闊了。每一絲元素地流淌他都能清楚地看見。他終於明白:當年刀聖在黃河中佈下禁忌刀龍陣,以自己的生命爲引,開啓了一個異度小空間,打入季漠體內。以四句話爲開啓狂龍刀的秘訣。他的衣苯已經全教給了季漠。季漠緩緩地伸出右手只是做出了一個握刀的動作,眼前的空氣突然撕裂出一道口子。猛烈的地之火伴隨着一把透身燃燒着火焰的刀噴涌而出。刀身紅色氣流蕩漾開來,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緩緩地顯現了出來。狂龍刀伴隨刀聖5000年,最後還是隨着刀聖一起轉給了季漠。
當季漠看見刀身上的紅衣女子時,他徹底暴走了。他的師傅爲了留給自己的徒弟一把真正的神兵,爲了永遠不離開自己的徒弟,選擇了練兵,選擇了將靈魂與刀共存亡。
”師傅,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啊!”狂暴的氣流瞬間席捲整個空間,周身的海面都在氣流的碰撞下發出驚天的爆炸。季漠發瘋似的向着遠處衝去。
梵必天和溼可兒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們已經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了。
“這··這··還是人嗎!”梵必天連說話都有些犯愣。聽着遠處又傳來連綿不斷地爆炸聲,相隔如此之遠,梵必天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邊海水的震動。
睡夢中的尹然,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小漠漠有難,小漠漠有難····”久久纏繞揮之不去。
“不對。”梵必天心不由地一緊。
“死老公,怎麼了。”溼可兒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公。
梵必天將手抵在了溼可兒的背上,一陣藍色能量的流動。“沒錯。”這時候熟睡的尹然突然開始劇烈的搖起頭來,嘴裡不停地念叨:“小漠漠有難,小漠漠有難······”
“難道,小漠漠就是剛纔那個男人。沒錯了,海水傳達來前方死亡的氣息,不止一個生命體的反應,而是一羣生命的反應,走,我們去看看。”梵必天對着溼可兒說道。
“梵必天的神蹟!”再一次的鍊金,破碎的船身恢復了原貌。溼可兒和梵必天控制着船向着爆炸的地方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