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帶着李甲及一衆弟兄在天黑後悄悄埋伏到劉江他們棲身的洞穴附近。
他們一點點接近目標,縮小包圍圈。
近到可以看到他們進進出出,點火燒飯,甚至說話聲。
左將示意所有人停止前進,就地埋伏。
這時,有一個土匪可能是出來小解,哼着小曲兒,一步三搖的往有人埋伏的地方走。
走到近處,解開褲子就尿,尿到一半,他擡頭往對面山坡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發現對面樹下好像有什麼動物趴在那裡,黑乎乎的,他嚇得大叫一聲,提着褲子往山洞裡跑。
其實他沒想到是被包圍了,以爲遇到了野生動物。
他這一叫不要緊,驚動了所有的土匪,劉江讓所有的人都帶上武器,衝出洞口,背對背站成一圈,動作之快令人刮目!
這時跑回來的那個哆哆嗦嗦用手指着剛纔的方向,說:“有一個黑乎乎的的東西趴在那裡!”
劉江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基本明白了怎麼回事,百分百他們已經被包圍,現在當務之急不是硬拼,是找突破口突圍。他小聲的跟同夥說,我身邊兩個人留下,其他人往我身後方向突圍,記住,往梅幫方向跑,現在那裡山大人少,跑出去後先找地方躲起來,聯絡暗號不變,等匯合後再做打算,如果我們突圍不出去,剩下的弟兄投奔大正。
不得不說,韋彪的手下還是有兩下子,應對緊急情況臨危不亂,沉着冷靜。
說話間另外十幾個人分散從劉江身後向外飛奔,劉江和另外兩個土匪分三鼎站立,持刀拉開架勢迎敵。
左將看到敵人已經逃竄,命令士兵進入戰鬥!
一時間刀光劍影,喊殺聲一片。
左將帶梅幫兩個弟兄殺入劉江三人跟前,
二話沒說,舉刀就砍!
劉江也不示弱,橫刀一擋,只聽哐噹一聲劉江的大刀被攔腰砍斷,劉江丟掉手裡的半截刀柄,赤手空拳迎了過來。
另外兩對也打得難解難分,碰撞的武器不時火花四濺。
劉江欺身靠前,左將的大刀用不上力,索性也丟掉武器,與他肉搏。
劉江不是韋彪手下里的頂級高手,也就中水平。左將既然是將軍的左膀右臂,武功肯定沒得說,幾招下來,劉江漸漸落了下風,出拳明顯有了躲閃之意,左將瞅準機會,迂迴到自己丟棄大刀處,趁劉江躲閃的機會,撿起大刀,一刀砍在劉江脖子上,劉江一個後仰,卻沒躲過,倒在地上喘粗氣,血從脖子裡噴涌而出。
左將不再管他,趕緊看四下圍殲土匪的手下,有沒有讓土匪突圍出去。
這時有士兵過來報告,發現有五六個土匪衝出包圍圈,往山下逃竄。
左將把這裡交給梅幫的弟兄,帶着剩餘的人去追趕漏網的殘匪。
按照士兵的描述,剛纔他們投入戰鬥時,有幾個土匪拼死阻擋住正面官兵,讓這五六個土匪衝出包圍圈,我方士兵不能分身,眼睜睜看着他們消失在黑暗中。
其實這五六個人狡猾的很,他們衝出包圍圈並沒跑遠,而是在先前偵查到的一個隱蔽處藏身,看着官兵往山外方向追去。
左將這一追就是一宿,當然沒有任何收貨,眼看天已大亮,再追下去已無任何意義,帶領手下回營,自己趕到江岸大帳跟將軍覆命。
梅幫參戰的弟兄和李甲已經回來,共殲敵九人,跑掉六人。
左將:“將軍,屬下無能,放跑了敵匪。”
將軍:“這次戰鬥從部署上沒什麼問題,問題出在細節上,還有就是太輕敵,你下去寫一份詳細的報告,找出問題原因。至於責任,我會在瞭解情況後再做判斷。”
左將應聲退下,白如冰留下梅幫主:“梅幫主,你抽調一部分兄弟回去,加強警戒,嚴防土匪把您的寨子當突破口。”
梅幫主領命退下。
這時派往江北的兩個梅幫弟兄趕了回來,進到大帳稟報。
白如冰趕緊讓他們進來,聽他們彙報偵探情況。
他倆一路向北,趕往石溪鎮,再從石溪鎮順小路奔向韋彪老巢,距離大約十五六裡,急行軍半個時辰就能到。加上從南口到石溪的距離,要多走一個時辰。
就是說,留出一個時辰,就能同時完成包圍。
白如冰點點頭,接着問他們,有沒有發現韋彪有什麼動作?
兩人其中一個說:“將軍,我登上山後,看下面沒什麼動靜,悄悄的摸到了韋彪大帳,發現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並沒有在大帳住,估計是在另外的地方,因爲怕暴露,我們沒敢停留,大致記住了他們宿營的佈局,就回來了。”
那人接着又說:“對了,他們是五五值守,就是一半人值班,以防有人偷襲。在韋彪大帳能看到一排排的隊伍在巡邏。”
白如冰:“哦,這倒是我們沒想到的。”
看來韋彪真的是被打怕了,草木皆兵。
這樣也好,士兵長時間得不到很好的休整,按現代的話說,就是生物鐘紊亂,打起仗來哪來的精神。
白如冰讓他倆回去休息,自己則拿過他倆這次繪製的迂迴路線和佈防圖,鋪到案子上,仔細推敲。舒月進來,看將軍伏案認真的樣子沒有打擾,安靜的站在一旁看他拿着個木棍左右比劃着。
韋彪的營地雖然東西不太寬,但是南北狹長,如果堵住進出口就得推進到峽谷腹地。他既然有一半的士兵在值守,推進的過程很容易暴露。
除非用一招,吸引他們的兵力往一個地方跑,然後從背後包抄他們。原來計劃的同時完成包圍只能算是完成了一半,因爲南北方向距離太大,形不成打擊能力。
從石溪方向過來的士兵,一部分上山,另一部分在北口待命,讓南口先發起進攻,成功吸引敵人後,北口士兵迅速往裡推進,投入戰鬥。
兩側山上的士兵不做出擊,只是負責突圍的土匪,力求全殲盤踞在此的韋彪頑敵!
白如冰放下小棍兒,才發現站在旁邊的舒月。
白如冰:“看我,你都來半天了吧?光顧着走神,你來了都不知道。”
舒月:“軍政大事重要,我一天不知來多少趟,哪有那麼多禮節。”
舒月:“忙完了讓人把早飯送進來吧,隨從都端來幾次了,總是看你在忙。”
白如冰:“好,還真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