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曾老的突然離開,讓龍淵一天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到了教室,隨意扔了包照片給文浩,就開始了睡覺。
“咋啦?”文浩一邊打開了照片,一邊奇怪地問。
龍淵搖了搖頭,“沒什麼,心情有點兒不好。”
“表白被拒絕了?”文浩驚奇地問,“不會吧,我看白雪對你挺不一樣的啊。”
龍淵白了他一眼,道:“瞎想些什麼。跟她沒關係。”
“那是和餘雪雨?”文浩大爲感慨,“沒看出來啊!”
龍淵鬱悶極了,懶得和他講了。看了看黑板上的距離高考提示,“還有38天。”
只有一個月就高考了,今天也正好是4月30號星期日,是在補課,“五一”僅放二天假。5月3號就又要上課。由於就要放假,所有的人都十分的活躍,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早自習。
而早上的老師也沒有來監督,更是增長同學們的氣焰。
龍淵正在無聊又無趣的時候,一個冊子從前排一個女同學那兒傳了過來,“這是雪雨的,你們倆個填下吧。”
龍淵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不過拿過來一看,這才明白,這是同學錄。
因爲大家會畢業了,很快就面臨分別,所以高三時期寫同學錄是十分普通的現像。畢竟現在大家有手機的不多,記下家庭住址或者是QQ號也便於聯繫,當然不少同學會記下一些寄語,留個念想。
文浩搶先奪了過去,嘿嘿一笑,說:“我先拿一張來寫,就不看你的了,你得寫點兒悄悄話啊,人家對你可是一片癡心。”
龍淵十分無語,待文浩拿去了一張後,自己也從中抽了一張,又把冊子遞了回去,“我們寫好了直接給她。”
不過,接下來在填了一些基本的信息之後,秀美的寄語紙上,龍淵卻是落筆不下。卻看文浩揮筆如有神助,就是字難看了一些。
龍淵現在的字則是比較峻秀,在文浩的影響下,也緩緩落下第一個字。
“暖風日裡初識卿,齊肩帶語笑留香。素衣淡著知高雅,粉顏清麗道淑芳。舊時應憶斜陽時,憑欄梳洗靜女妝。柔情處處傾蝶戀,別離還惜相思長。曉得上天知我意,對月遙寄念源江。”
古體詩罷,便是一些寄語,無非是些祝願的話語,句末之時,又提了一句:“真心感謝你的關心,你是我永遠的朋友、知己。”
他寫下了這一句後,又覺得有些不妥,又在其後加了一個“紅顏”。
文浩嘖嘖地把頭探了過來,“哇,寫了這麼多啊?是不是有什麼悄悄話?”
龍淵無語地順手翻過了紙,白了他一眼,“我們是不是也差不多要去買個同學錄來了。”
“好啊,今天下了課你順便幫我買本。”文浩嘿嘿一笑,把事推給了龍淵。
龍淵難得沒有鄙視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幸好現在他的心思並不在感情上,而是更多的想去進行一番事業。
下課的時候,龍淵把同學錄的紙送了過去,遞給了雪雨,笑問:“你這同學錄哪兒買的啊?很漂亮很精緻。”
“就十字街那兒的文體店。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雪雨伸手接了過來,略略一看,“你的字比以前更好了啊,少了股女生氣,多了股俊氣……就是筆力上也不是讓字漂着了。”
龍淵淡淡一笑,這字也算是他在前世畢業後才慢慢變化着的,參着瘦金體去把自己的字寫得更秀美,又不失男生氣。
就在龍淵要離去的時候,雪雨忽而叫住了他,“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啊?”
“嗯?有的,怎麼了?”
“我爸找你有事,叫你來下我家。”雪雨雖然說知道龍淵去她家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臉頰還是微微一紅。
龍淵點了點頭,雖然奇怪老餘爲什麼找他,但依舊是應了下來,“行,我上午來你家。”
應了這一樁後,在這天下完所有的課時,白雪特意停了下來等着龍淵。而張文強則是又跑到了走廊裡,十分鬱悶地盯着這對“狗男女”。
不過他也是十分驚奇,因爲祥子幾個人一直沒有了消息傳來,打話也打不通,這讓他一時間沒有什麼朋友來幫忙了。要是讓他自己上去打人,他還是沒這個膽的。
“龍淵,今晚沒事吧?”白雪走到了龍淵面前,淡淡地問。
“沒啊,有事?”不會又是說去散心或者是吃飯?
白雪的回答倒是讓他更加開心了,“嫺姨說是要請你吃個便飯,順便商量下方案的事。”
“是不是有好消息了?”龍淵有點兒驚訝。
白雪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今天騎了摩托,你坐我的車回去吧。”
龍淵沉吟了會,倒也不是在意自己的破自行車,而是在想晚上究竟是什麼事情。
好一會兒,龍淵才應了下來,“那好,我們走吧。”
這一段對白讓今天值日的女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人家肯定很開心,放假回來後會有八卦流傳了,而且開發者是自己。
龍淵和白雪一起走出了教室,張文強卻匆匆地下了樓,不見了身影。
自然是不能讓女生戴男生了。龍淵騎車,白雪則是側坐着身子。今天的她穿著淡藍色的T-恤,合身的休閒褲,顯得十分樸素。但那一撥秀髮的風情,卻是讓從後視鏡一瞥的龍淵有點兒失神。
騎着車,龍淵照白雪說的,到了中心商業街的一個簡單的餐館。餐館名字很普通,叫老電影餐廳。不過,雖然店不大,但二樓卻更爲寬敞,還有幾個小包廂。
二人進去的時候,李嫺已經坐在那兒悠閒地喝起了茶。
“龍淵是吧?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李嫺看到龍淵的時候也是微微一驚。她自然可以看得出來,龍淵比一個月前看到的更有了一股莫名的氣質。
這種氣質很淡,但是也能不知不覺中感覺出來,就似乎有氣場微微地環繞着他。當龍淵也回了聲招呼的時候,李嫺終於知道了,這是因爲一種呼吸方法。
“嫺姨好。”龍淵大大方方地應了聲,隨後落了坐。
“你學過功夫啊?”李嫺還是忍不住好奇,問。她以往去參觀那些所謂的武俠勝地的時候,也偶看到過一些老者用着特別的呼吸方法,讓人一瞬間會感覺他們的出俗的氣場。
龍淵有點兒驚訝,即驚她怎麼知道自己學過功夫,又訝人家怎麼問起了這個。“是,學過一陣子太極。”
“那教你的人很厲害。”李嫺這會兒忘了正事,十分好奇打聽起了,“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兒?”
龍淵有點兒不想回答,只是淡淡地道:“是個萍水相逢的老人,教了我一個月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李嫺也居然信了這話,要知道這話白雪都會認爲是謊言的。
“哎,也是啊,這種事真的是很講究機緣的。”李嫺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來,今兒個嫺姨做東,你們隨便點。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
龍淵在吃上自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隨意點了個葷菜,就交給了白雪。“不知道我的方案……”
李嫺擺手打斷了他,笑眯眯地道:“咱們先吃飯,不講這些。”
龍淵微微有些着急,不過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是了,她是想先看我的反應,晾急對手。知道是商場談判的基本方法之後,龍淵顯得放下了心。至少說明今晚自己可以帶走些東西。
李嫺看着龍淵那微亂的氣場一瞬間調整了回去,也是微微一愣,心下里不禁讚賞了一番。
飯局上,李嫺也是問東問西,顯得十分能說,也十分能扯。從問家庭,到講起了現在的教育,又講到了現在的社會和生意場的一些競爭與傳聞。
直到三人吃光了所有的菜,李嫺還在喝着茶滔滔不絕。
倒是白雪最先不耐煩了,推了推李嫺,道:“嫺姨,說正事了。”
李嫺鬱悶的挑了挑秀眉,心下暗道,你個小妮子,人家還沒有問呢,你就先問了起來。不過也沒有迴避,笑着說:“淵子,我們呢也確實看了一下你做的方案,對於一個學生來說確實是寫得很不錯了。”
“對於一個學生來說?”龍淵的眉輕輕一皺,心下有些不悅地想到。
李嫺只是隨意一瞥龍淵反應,便繼續道:“不過呢,我們也有專業人員進行了仔細地核對和模擬估計,認爲你的方案還是太過於簡單和幼稚了。”
白雪聽到這話的時候有點兒生氣,剛要打斷李嫺的話,卻被李嫺一隻手擋住了。
“我們的開拓部的評估人員也一致認定,除了幾個設計做得還不錯之外,其他的都屬於是常人就可以輕意想到的東西。因此,價值並不是很大……”李嫺有點兒煩躁地看着一直微笑的龍淵,直接給了句話,“我們出於對你的一些創新性見解的採用和認同,願意出……”
李嫺伸出了一隻手指,在龍淵面前晃了晃。
白雪鬱悶極了,“才一萬塊啊……”
“1000塊。”李嫺這會兒顯示出一位女強人的色彩,完全不見了剛纔飯桌上談得十分隨意的嫺姨形象。
“李總所言差矣。”龍淵也變了稱呼,淡淡地回駁道,“我的方案雖然有些不夠成熟,但其中的基本框架是很優秀……我其中在XX的一些設計方案上也是最爲簡單又省錢的設計,這不是一般人想就可以想出來的,這需要創意和靈感。在現在這個社會,創意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商業賣點。你是做大生意的,自然知道現在創意公司正在火速發展。對於很多公司來說,發展不是因爲那些老舊的成績,而是需要更好更優秀的創意,而我恰恰爲李總提供了這個相對完善的幾個優秀設計,光這幾個設計就不止幾萬塊錢的事了吧……”
龍淵此時一瞬間顯得比李嫺還能說,滔滔不絕地講解着自己的一優勢,並表明如果沒有自己的這份方案,李嫺公司想推動景區開發的設想要推後兩年,和政府的合作開發進度要推後四年以上。
李嫺也是討價回價的,不斷批駁了起來。
白雪這會兒見兩人有如仇家一樣你一言我一句的談判也是嚇了一跳。不過,在她心裡,還真沒有想到龍淵這麼會說。
等到談判進入了僵局,龍淵和李嫺都各自喝起了茶緩解口乾的時候,價錢在李嫺那兒終於是漲到了一萬,而龍淵的底線卻是五萬。
雖然對於李嫺來說,幾萬塊錢的事情真的很小,但這不併是她因此輕視這場談判的原因所在。而是她突然間覺得這個男生蠻有特點的。在心裡的她已然把底線調上了,不過她還在等,等一個龍淵可以真正說服她的理由。
不過龍淵還沒有說話呢,白雪就幫起了腔,“嫺姨,你今天怎麼那麼小氣啊!要我說,你得出十萬……”
李嫺翻了白眼,都懶得和白雪解釋。
龍淵沉吟了會兒,終於拋出了一個讓李嫺無法拒絕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