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來,男,年齡28,身份證號碼:410104XXXXX。慣犯,自01年至今,坐牢15次,最長六個月,最短一天。”一個警官很正式地向陳冰敬了個禮,這纔開始了宣讀,他的聲音很洪亮,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不僅如此每唸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會有一個人低下頭。
唸的時間很短,但效果很明顯,不少來湊熱鬧的人已經後悔死了,被人當槍使了現在才知道。
“警察大哥,不關我們的事啊,是他們幾個人扔的,還扔死了一個人……”一個老大爺當時就撇清責任。
陳冰的秀眉微微一皺,這時只見鳳依依帶着一夥人用簡易的擔架架着周毅匆匆地出來。
兩人並不曾見過幾面,但都互相知道對方。要知道在網上的新一屆校花榜傳得那麼廣,雖然沒有多少交集,但卻是互相認識。
“是你?你來做什麼?”鳳依依本就心情不好,雖然知道是陳冰帶着警察圍了這兒,但還是沒有好的口氣。
陳冰臉色依舊淡然,“論股份,我並不比你少,講話客氣一些。還有,下一回處理事情記得帶腦子,出手打記者,你還真是能幹。”
鳳依依火從中燒,示意了羅華幾人將人先送去醫院,自己卻是留了下來,“什麼股份?你什麼時候在這兒有股份了?我怎麼不知道!”鳳依依伸手指着她,又道,“還有,我怎麼就沒有腦子了?你也不見得處理得能怎麼樣!”
陳冰嘴角微微一撇,不再理會她。“各位,是過世的武家、孟家的人留下,其餘人散了。”
人一多就口雜,亂七八糟的,想處理都不好處理。相反只留下相關的人就會好一些。
但不少是親友的來討公道,見陳冰這種陣勢也有打算跑路的,但跑了就跑了,總有還需要真相要個說法的人留着,當然記者沒有走。
陳冰也不理會這羣狗仔隊,她有的是方法整治他們。“好了,現在雜人也沒在了,我現在和你們做兩個承諾。第一,這起事故絕對不是我們迴天製藥所謂藥物造成;第二,對於此次事件我回天製藥也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三天之後,我們會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針對此次事件進行澄清。”
對於陳冰的兩點保證,大部分人還是不屑的,畢竟在他們認爲這是在拖時間。
但這會兒他們還沒有膽子反對什麼,畢竟陳冰可是帶了一夥人在這。
“不要以爲你帶了這麼多人來就能怎麼樣!我告訴你,我老公死了,就是被你們的藥給害死了,還白白地花了一百萬,是一百萬啊……”一個婦人卻是流淌着淚水不斷地訴說着,雖然旁邊有個老頭一直在扯住她,這種情況下衝撞可不是一個好的結果。
陳冰神色依舊淡然,“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但倘若這種心情被有心的人利用了我卻是爲你們感到不值。你們兩家的人,一個丈夫,一個老爹死的原因我們公司正在追查,相信這兩天就會有結果。”
“另外,”陳冰也是繼續道,眼睛卻是看向了這羣記者,“我們公司從來就沒有賣什麼藥品,請不要混淆視聽。一百萬的迴天是一種保鍵品,我們正在申請批文。”從藥品到保鍵品,還真是讓這些記者很是無語,但他們卻是不敢多說什麼。
很顯然,這些警察不會太對他們客氣,在關係到上層政治的時候,狗仔也得量清自己的身板。
婦人不住地哭泣,並不願離去。
陳冰靜靜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丈夫是得了肺癌?”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陳冰輕笑了一聲,“鳳依依,他丈夫吃下回天后是什麼反應?”陳冰也對這些不太清楚,但大義她得擔着。
鳳依依自然記得很清楚,“她丈夫叫武家義,我們按照龍淵交待仔細觀察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情況已經在好轉。而且武家是和公司簽訂過合約的。”
“簽了又怎麼樣?剛吃了藥是好好的,可回去之後只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人就去了,我們白開心了一場……苦苦借來的一百萬也打了水漂。”
“那誰知道那一夜發生了什麼事?誰知道他有沒有再做化療什麼……”鳳依依也是惱了,本來一切都沒事的,可人一死事就來了。
武家婦人愣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可還是忍住了,“我們走,公道我們一定會討回來的。你們等着……”
陳冰看了一眼鳳依依,又轉頭道對婦人道:“武家女人,這事與公司絕對無關,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會無條件歸還一百萬。”
武家女人此時悲在心頭,又怎麼會理會這話,依舊是憤怒的眼神盯着陳冰。這個女人太狠毒了,還討什麼公道?
鳳依依一跺腳,“你又不是龍淵,你怎麼有權利做這個決定?”
“他在這兒也會做這個決定。”雖然這麼說會顯得是迴天製藥虛,但這事情陳冰卻是相信很快可以查得清楚。
陳冰在京城的情報比起鳳依依來不知道要高上多少。
警察讓開了一條路,這兩家人慢慢地離去了,於是就只剩下了十幾個記者。
陳冰看了一眼這羣人,沒有說話,徑自進了廠子。
“從今天開始到龍淵回來,迴天製藥由我來管。”陳冰看了一眼愣愣的鳳依依,長裙微擺,緩緩地踏入了迴天製藥,“你們幾個把這兒收拾一下,你,你將大門修理……”雖然陳冰只是第一次來到迴天製藥廠,但她卻是展示的無比強勢的態度讓這些員工找到了一絲的主心骨,而不是鳳依依在的時候不知所措。
鳳依依看着陳冰在自己的地盤上肆意地安排着事情,也是一跺腳,指着陳冰就罵了起來:“陳冰,你有種!”話畢,人進了廠區,開着那迷你跑車就一溜煙而去了。
陳冰淡然地看了一眼離去的跑車,也是輕哼一聲,沒有多想而是迅速地熟悉起了迴天製藥。
她雖然沒有當過老總,但畢竟是讀經濟學的高材生,而且長時間的習武自然而來有種果斷的氣質。而且她也不會胡亂發令,在收拾好了迴天之後,便召起了人開會,同時安撫好了人心,掌握了廠子的基本情況。
威望雖然還沒有多少,但至少有她在廠子裡,員工不至於那麼心慌了。
“小姐,武家情況已經查清楚了。”剛開好了會,陳冰正在總經理辦公室仔細地查看這一個奇怪的迴天藥劑的時候,門敲響了,進來了一個高大的漢子,俯身恭敬地道。
陳冰點了點頭,“說。”
“武家義當晚接受了化療,據說是其父不知道情況,由醫生進行了化療。”漢子簡易地彙報讓事情明晰了一些。迴天與化療會有衝突,這一點陳冰也是在之前的會議中和其他資料上找到了這一點,也相信鳳依依也告知過武家女人,只不過人家老爹不知道情況,被醫生一個勸說進行了化療。化療在殺死癌細胞的時候,也殺死了迴天治療分子。
於是結果很明顯了,人沒有救回來。
“繼續將孟家人的情況調查清楚,把相關的證據把握到手。”陳冰依舊看着文件,筆頭輕敲了下桌面。她並不適合坐在辦公室當老總,相反她都有時候覺得她適合作情報頭子,當初爲了找到打傷自己爺爺的仇人,陳冰也算得上對情報的工作懂很多,手下的人也很多。
雖然說都是陳孝庭的人,但終究會是陳冰的。
“是,小姐。”漢子恭敬地道,隨後留下了一疊文件,是武家義死亡的證據。
陳冰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走到窗臺,看着這灰暗的天,有點兒感慨:他什麼時候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