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肖飛揚和阡陌準備停當,出門。
阡陌緊緊地跟着肖飛揚,走在她的身邊。甚至伸出小手挽着肖飛揚的胳膊,不管從哪一個方面看,他們都是一對情意綿綿的戀人。
阡陌的心中,其實也是五味雜陳,她不清楚肖飛揚心中是如何思想。也甚至懷疑肖飛揚心中已經有了女友,要不然也不會對她似乎沒有那種兒女情長的情意。即便是這樣,雖然華夏是不允許男人三妻四妾的,甚至是嚴格地規定一夫一妻制,但是那又怎樣呢?從肖飛揚出現的那一刻起,她註定就跟着他,天涯海角不離不棄。名分算什麼,她不在乎。只要是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的心中就充滿了甜蜜,這比一切都重要,這就是幸福。
肖飛揚偶爾回頭,看着一臉快活的阡陌。這個小姑娘實在是可愛,有這樣的一個妹妹真好。
在他的心裡,雖然猜到阡陌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但是,他不能和她有一樣的想法,因爲他已經有了女友。宛兒雖然喜歡的不是他,可是他喜歡就夠了。而且,師父也允諾他和宛兒的事情。
雖然如今流行的是自由戀愛,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很重要的。
也雖然阡陌無比可愛,可又能怎麼樣呢?曾經滄海難爲水。
兩個人在繁華地帶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小小的空閒地塊,肖飛揚把事先寫好的一張紙鋪張開,上面介紹了他煉製的幾種丹藥的作用。
肖飛揚站在那裡,看着熙熙攘攘走過的人流默不作聲,但心中希望有人停下來。
但是,停下來的人很少。偶爾有停下腳步的,也只是匆匆看上一眼,隨即重新投入滾滾的人流之中。
阡陌看到這情形,朝前走了一步,把那張紙拿在手裡高高舉起,然後張開小嘴朝着人流招呼道:“各位,請停下腳步,尤其是家中有病患的先生女士更應該停下腳步。因爲你們今天是幸運的,遇到了神醫現世,華佗也未必能夠超越的神醫。只要你們停下腳步,只要你們說出親人的病因,今天就可以讓你們的親人擺脫病魔的困擾,一家人重新其樂融融地生活。”
阡陌小嘴一直不停,就像是一個錄了音的喇叭一樣周而復始地宣傳。
肖飛揚感覺自己的臉都有些發熱。
儘管這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但是他心中還是有一些的慚愧和靦腆。
很快,有人停下來,然後很多人停下來。就像是當初發現阡陌的時候那樣,很多人圍攏過來。
肖飛揚也不再默不作聲,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都能夠輕鬆自如地站在大街上吆喝,他怎麼可以感覺不好意思?難道連一個小姑娘的勇氣和膽量都沒有麼?
“不會是江湖騙子吧?”一個大嬸很不客氣地問肖飛揚。
肖飛揚好容易擠出微笑說道:“這個大嬸請放心,我所煉製的丹藥,人類從沒使用過的,絕對經得起事實的檢驗。”
大嬸很快非常精明地找到了破綻:“這麼說你是天上來的?”
肖飛揚一下子被噎住了。
阡陌卻滿臉笑容,似乎並未受到任何的影響:“這位大嬸,我們自然不是天上來的,這個你也看出來。如果是神仙,那你有可能是看不到的。但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們的丹藥絕對靈驗,要不要有人出來試試?”
有人很快站出來,卻是一個瞎子,手中拄着柺杖。雙眼雖然看不見,但走路平穩,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失明多年的人,因此纔會如此行走如常。
“你如果現在能夠醫好這個人的眼睛,那說明你不是一個騙子,”一個年紀在四十多歲的男人說道。
其實只要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清楚,即便丹藥管用,不是一般的江湖騙子用來作爲騙錢的一種手段,治療瞎子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夠出了效果的。人類再好的醫生,三五天能夠有結果也就不錯了。明擺着有點強人所難,更有強詞奪理的意味。
阡陌雖然知道肖飛揚的但要絕對不會是造假,但是卻不敢相信他的丹藥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發揮奇異的效果。所以,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回頭看看肖飛揚。
肖飛揚最惱火的就是別人的挑釁。這讓他想起小時候被人欺凌的日子,心底那種不甘低頭的豪氣頓時涌現。
看到阡陌的目光注視着肖飛揚,衆人知道肖飛揚纔是正主兒,目光隨之重新落到了他的身上,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如何答對。
肖飛揚並不理會那些充滿了不信任的甚至是帶有挑釁的目光,而是看着眼前的這個瞎子。
他心中也在思慮,如果是後天形成,而且眼珠沒有受損,‘復明丹’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一旦是先天眼盲或者是後天眼珠受損,這樣的情形,卻絕無可能。如果是那樣,眼前的這些人就會還有話說,弄不好會招致一頓的搶白。有些人就喜歡沒事找事,在自己毫無樂趣的生活中依靠捉弄別人取樂。
“老伯,您請擡起頭,讓我看看有無修復可能,”肖飛揚溫和地說道。
瞎子很是聽話,雖然對自己視力的恢復根本不抱什麼希望。但是,萬一有希望呢?
肖飛揚伸出手,在老者的眼眶上摸了摸。其實這才真的是虛假的,只不過是假裝精通醫道。真正在觀察的,是他的神識。手指移動之時,肖飛揚的神識已經發動,在老者的眼眶之處左右探查。
很快,肖飛揚收回手指說道:“老伯,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您的眼睛是後天致盲,原因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卻有恢復的可能。”
老者頻頻點頭,表示認可肖飛揚的判斷。
旁邊衆人,看着肖飛揚輕描淡寫地就診察出病因,而且得到了患者的迴應,倒是很感意外。不過也並未減少多少心中的猜疑。這種事情,畢竟見識很多,街頭巷尾的江湖騙子多少也都有些手段,精通一些旁門左道,否則其能夠輕易讓人中招?
肖飛揚從貼身衣袋中取出‘復明丹’,卻並未立即給老者服用,而是說道:“老伯,有件事我必須事前跟您說的清楚。所謂醫者,當是治病救人,心存善念。但並非萬病可治,也不是從無失手。但有一點,我這丹藥,即便是不能夠醫好您老雙眼,卻也絕無半點傷人之處。我說的您老可是明白?”
老者點點頭說道:“這個你放心,我這年紀,若能夠雙眼復明,重看大好河山,那是我前生積德今生向善所得。若是無法醫治,也是我命中註定。即便真的是有什麼閃失,也是我心甘情願,和你無干,你儘管治療便是。”
肖飛揚心中感動,想不到瞎眼老人竟然有此心念,卻真的是今生向善之人,應該有所得報纔是。所以說道:“老伯,有您這句話,我也就心中有數了。您這樣明事理通人情之人,卻也不該遭受這樣的困苦。”說完這句話,肖飛揚擡頭,面對老者卻也是衆人繼續說道:“俗話說善有善報,您老是今天我的第一個病人,我免費給您治療。但就此一例,其他卻還是要收費的,希望大家周知。”
大家看到肖飛揚說話乾淨利落,心中真可謂是念頭頻頻。如果自己是第一個多好,省卻了不少的資金。不過,萬一治不好呢,不是第一個也算是幸運,鬧出事端來,那可是自討苦吃。
總之,想找便宜又怕吃虧。
這就是人,人的思想總是這麼複雜。豈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