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之洞的手下,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惹老闆生氣。
李三龍只是一招出手,然後對方也只是一招,結果倒下的是李三龍。可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並不簡單,至少不是他們認爲的那麼簡單。那一招,根本沒有看清楚,甚至現在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招式,更甚至都不是什麼招式,李三龍就成了殘廢。
先前低估,吃虧之後就不該繼續低估,所以李鐵決定用槍。
李鐵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說話也是浪費時間。所以,看見槍,也就看見了子彈飛射而出。兩個人,李鐵和肖飛揚,也就四米左右的距離,甚至還沒有四米。如此的距離,即便不是一個神槍手,是一個蠢貨,也很容易射中目標。
因此,沒有人會懷疑子彈會不長眼睛。
......
......
阡陌姑娘的房門一直開着,這時候,裡面已經沒有了均勻的酣然入睡的聲音。
客廳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這麼大的聲音,如果小姑娘還能夠酣然入睡,除非是一個聾子。可惜阡陌不是聾子,她已經醒來。
穿着睡衣,她站在了門口,然後看到了槍膛冒出的煙霧。
看不到子彈,因爲她還是一個普通人,子彈的速度太快,看不見是正常。
但是,她知道子彈已經飛出,而且是朝着肖飛揚。很多人都會以爲,這時候一定發生英雄救美的場景。不對,是美女救英雄的場景,很多的影視節目都有這樣的鏡頭,美女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要吃虧,於是奮不顧身地衝過去,用自己柔軟的身軀換取心愛的男人多的生命。以便顯示出愛情的力量,繼而表達出愛情的悲壯和激發男人的雄心等等。
這些,在這時候卻根本沒有發生。阡陌也沒有那麼想,自然也沒有做出那種可歌可泣的悲壯行爲,而是站在那裡,發出一聲驚呼。
幸好她沒有那種奮勇現身的精神,否則,肖飛揚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
肖飛揚沒有動,也沒有打算躲閃。但是卻沒有猶豫,因爲子彈的速度要比李三龍的速度更快。
但是,他依然使用了對待李三龍的招式,絲毫沒有改變,再次祭出‘強龍出海’。
然後,肖飛揚收起招式。
右手揚起,真元瞬間爆發,一件東西朝着李鐵飛射而去。那速度,並不比子彈的速度慢很多。
那不是什麼法器,而是一顆子彈,肖飛揚竟然抓住了那顆子彈。
肖飛揚並不想弄出人命,雖然對方很是可恨,但是肖飛揚並不想殺人,無論如何,人命和貓命狗命不同,鬧出人命,那是違法的事情,這一點肖飛揚很是清楚。
所以,那顆子彈飛去的方向,是對方的下盤,而且是大腿。
李鐵雖然知道一件物品飛來,也知道那是來攻擊而不是送他什麼禮物,自然是不能夠用手接。
唯一要做的,就是躲閃。可惜這只是一種想法,大腦的想法。有時候,想法和行動很不一致。就如李鐵,明明想着應該躲閃,但是腿腳卻只是動了一下,身子卻絲毫沒有移動位置。
因爲他被肖飛揚的舉動驚呆,也是震撼。身體根本不服從大腦的支配,所以只能是等着對方攻擊。
即便是肖飛揚不催動真元,使用先天的力道,修行之後的力道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照樣會讓子彈穿進李鐵的大腿。何況,肖飛揚心中惱火,自然要發泄,所以催動了真元。因此,那顆子彈不但是穿進了李鐵的大腿,而且鑽進了他的腿骨。這還不重要,重要的是肖飛揚的真元注入了子彈,所以子彈竟然穿過了腿骨,落在了李鐵身後的地面上。
李鐵一個趔趄,彎身摔倒。好在雙手並未受傷,所以他用手當做支柱,沒有讓自己躺下。
“你......你,算你厲害,”李鐵額頭汗水立刻流淌,是疼還是驚嚇所致,大概是兼而有之。
不過,畢竟是十二太保,即便是受傷,還能夠表現的很是堅強,還能夠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只是,話說完,不再停留。也不能停留,因爲那樣丟人不說,如果肖飛揚動了殺念,豈不是白白送命?
身體健壯的時候都完敗,何況如今。兩個人來時意氣風發,走時垂頭喪氣。他們也確實很灰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稀裡糊塗地打敗,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哪裡還有臉面擡起頭走路?
外面,似乎更加寒冷,風聲乍起。
嶽青海看着肖飛揚,忍不住說道:“你,真的是很厲害。”
這不是恭維,妖族自古以來的血脈傳承,都是極爲孤傲。即便是歷經千萬年的歲月滄桑的洗禮,這種骨子裡的傲氣依然是那麼強大。作爲妖族的強者,在他的眼中,幾乎沒有值得他佩服的人,即便是面對華偉雄,那個仙族後裔,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今夜,他卻對一個陌生的年輕人說出來,而且很是真誠。
他的讚美,自然不是因爲肖飛揚僅僅使用了一招,用同樣的招式重傷了兩個強敵。其實那並不算是強敵,對於沒有修行的人來說,他們或許不可戰勝。但對於修行的人來說,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所以,嶽青海讚美的,是肖飛揚所擁有的能力。
妖族的修行技法、仙族的劍術,竟然都凝聚在這個年輕人身上,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相信。
此刻,肖飛揚並不去分辨嶽青海這句話是否真心,他也沒有那個時間。原因很簡單,真正的強敵還沒有出現,而且,很快就會出現。
......
......
阡陌依舊站在門口,不過此時,她的目光,已經是那樣的光亮。在他的眼中,肖飛揚更是那樣的完美。
肖飛揚走過去,摸了摸阡陌的頭髮。髮絲柔順,讓人瞬間心情極好,從而讓肖飛揚忘記了即將到來的不知道結果的現實。
“阡陌妹妹,穿好衣服,”肖飛揚說道。
小姑娘穿着睡衣,雖然是一個小姑娘,但是卻並不缺少成熟女人美感。甚至,她的美感勝過很多傾國傾城的美女,因爲,那些美女,已經沒有了少女的清純和童真。
阡陌並不知道肖飛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夜晚,本就是穿着睡衣的時候,很多日子以來,她都是這樣,就像是在自家一樣很是自然。現在,肖飛揚卻與其柔和地對她這樣說,難道是因爲有客人在麼?
或許是吧,畢竟是有客人,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陌生人的面前穿着如此隨意,應該是不合時宜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應該是這樣。
阡陌沒有說話。不過,她很是濃情地看着肖飛揚,點了點頭,然後轉身。
嶽青海一直看着這個小姑娘,然後看着她的背影。
“她是你的妹妹?”
肖飛揚點點頭:“沒錯,她是我妹妹。”
嶽青海卻搖搖頭:“肖兄弟在說謊吧,她不應該是你妹妹。”
肖飛揚說道:“她真的是我妹妹。”
嶽青海還是搖頭,但沒有說話。他很肯定,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是肖飛揚的妹妹,即便是妹妹,也絕對不是親妹妹,換句話說,不是有血緣關係的那種妹妹,而只是一種暱稱。
因爲小姑娘的眼神,那種眼神並不是對一個親人的眼神,而是對一個戀人應該有的眼神。
夜,已經太深。肖飛揚擡眼看看外面,轉回頭對嶽青海說道:“嶽兄,時候不早了,你應該離開了。”
這種話,已經很是直接,是逐客令。然而,嶽青海卻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他也擡眼看着外面,然後說道:“我想,我還是應該再坐一會兒。”
肖飛揚笑了笑:“嶽兄,你不會也是爲了山參而來吧?”
這是擔心,從嶽青海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肖飛揚心中就在擔心。如果,這個嶽青海是爲了山參而來,那絕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這個人修爲高深,自己恐怕很難應付。
當然,擔心是有的,不過肖飛揚並不害怕。
因爲,他確信沒有人能夠困住他。
嶽青海搖搖頭,目光依舊是那麼平和:“如果我有那種想法,我就不會坐在這裡。”
這算是回答麼?或者算是,也或者不算是。
肖飛揚不再理會,眼睛看着外面,很久很久。他的神識已經送出,搜索着外面的世界。
雖然,還是有人存在,可是,那些人卻沒有動,一直都沒有動。然後,悄無聲息地,他們在開始消失。
肖飛揚眉頭緊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剩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修行的人,而且修爲都不在他之下,卻爲何還沒有現身就退出?難道是被他的那一式‘強龍出海’震懾?
或許吧,不過也未必。那些人,應該探查出自己的修爲,只要是知道了自己的修爲,就不應該被一招一式所震懾。自古以來,招式只是一種行爲,修爲的深淺纔是根本。這個道理是每一個修行的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他們心中應該清楚,即便是他掌握了擎天十劍,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但是,他們卻臨陣脫逃了,而且是悄無聲息。這是什麼原因?難道是因爲房間裡的嶽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