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無論是在人類世界還是修行的世界,恐怕都是最爲狠毒的一種毒。是從冰凌之中提取的一種劇毒,製造這種毒,至少需要上百噸的冰凌才能夠收穫一點點‘冰凌精芒毒’。更重要的是,這種毒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提取的,任何現代化的儀器也都無法辦到,只有修爲高深的修行者,用神識煉化冰凌,然後積聚在神識之中,最終匯聚而成精芒。
這種‘冰凌精芒毒’一入身體,即刻融化,侵入血液,腐蝕經脈,最終讓中毒之人血液凝固凍僵而死。
所以,嶽青海看了金針之後,臉色忽然難看。
這種毒,唯一解毒的辦法就是服用‘暖靈草’,然後用神識自觀身體,引入星輝清洗血液,清除‘冰凌精芒毒’的存在。
然而,不要說‘暖靈草’是稀有草藥,據說這種草藥在上古時候已經絕跡,即便是有了‘暖靈草’,按照肖飛揚目前的修爲,也根本無法開始治療。神識自觀,那只有坐照境的修行者才能夠做到,而肖飛揚,目前也不過是一個化身境的修行者,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到神識自觀。
所以,羅尼紅說肖飛揚連命都保不住,當真的不是在誇張。
不過,這種‘冰凌精芒毒’是一種慢性的毒,不會讓中毒者立刻毒發身亡,而是要有一個過程,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中毒的症狀纔會漸漸顯現,而後與日俱增,再過半月才真的會血液凝固而亡。肖飛揚之所以昏迷,只是毒汁初次潛入身體,造成血液的暫時凝滯,心臟受到了影響,纔會神智迷亂。不過,如果中毒後沉睡不醒,毒汁絲毫沒有被阻滯,卻可能加快毒發,甚至是真的會一睡不醒。
所以,嶽青海一伸手,搭住肖飛揚的經脈,讓自身的真元注入肖飛揚的體內。
片刻,肖飛揚慢慢醒來,看到了阡陌惶恐不安和淚水橫流的面孔。
“我沒事,”肖飛揚坐了起來說道。
“沒事你就別再嚇唬我啦,”阡陌幽怨地說道,不過馬上就破涕爲笑了。
看到嶽青海站在身邊,卻並不知道是嶽青海的真元喚醒了他的神智。
“我中的是什麼毒?”肖飛揚問道。
嶽青海眉頭緊鎖,卻也知道不應該瞞着肖飛揚,雖然很殘忍:“是‘冰凌精芒毒’”。
剛纔,肖飛揚已經看出金針上夾藏着毒,卻因爲經驗淺薄,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毒。如今聽嶽青海一說,心中凜然。這種毒,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在師父的書房之中看到過這個名字,也知道要解除這種毒是相當困難的事情。尤其是他如今的修爲,基本上就是如登天一般毫無希望。
不過,這種情緒並沒有任何的顯露,臉上依舊是掛着微笑。
肖飛揚不想讓阡陌擔心,小姑娘已經是經受了幾次的驚嚇,真的不忍心看她再流淚了。
更何況,既然中了毒,既然無法解除,煩惱和哀怨,甚至是痛苦又有何用,還不是爲自己徒增煩惱?
彼時,嶽青海已經一個縱身,欺身來到了羅尼紅的面前,一伸手,毫不費力地抓住了他的衣領,就好像是在街頭打架一樣盛氣凌人。
“羅尼紅,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卻必須告訴我,你製造了這種毒,就應該知道如何破解,快拿出解藥,否則,我會殺你,”嶽青海吼叫道,言語之間似乎矛盾,卻又似乎不矛盾。
不是兄弟,不是朋友,嶽青海卻如此熱情,肖飛揚忽然很感動。
羅尼紅原本身體已經受傷,或者說已經是遍體鱗傷,此時被嶽青海抓住衣領,身體一緊,疼痛的酒更加厲害。但是,這傢伙似乎很有忍耐力,咬了咬牙,卻還是冷笑。
“嘿嘿,嶽青海,既然你知道這種毒的名字,就自然知道如何破解,我雖然製造這種毒,卻根本沒有其他的方法,即便是你真的殺死我,也是沒有第二種解毒的辦法。”
嶽青海瞪着眼睛:“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一陣寒意出現嶽青海的臉上。
羅尼紅沒有回答,卻閉上眼睛,脖子甚至是朝着前面送了送。意思很明顯:我認了,你動手吧。
臺上,肖飛揚已經站了起來。他也希望羅尼紅真的是會有另一種解毒的手段,但是看來那只是一種幻想。
所以,肖飛揚朝着嶽青海說道:“嶽兄,算了吧,殺了他,污了你的手,這種小人,何必跟他一般計較。”
嶽青海恨恨地鬆手:“沒錯,你這種小人,不值得計較。”
......
......
羅尼紅兩次暗算傷人,而且這一次較之上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木子秋卻是隻字沒有發表不滿,似乎是默認。
這就是趙氏的原則,是趙氏經商的原則,也是趙氏待人處事的原則,只是注重結果,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不過,這一次,羅尼紅沒有討到便宜,他也受傷不輕,至少也需要一月的時間恐怕才能夠恢復。
木子秋已經登臺,宣佈了這一場獲勝者是肖飛揚的同時,公佈了整個決賽公衆打分的最終排名,毫無意外,肖飛揚依舊是獲得了頭名的位置。嶽青海因爲對手過於稀鬆,沒有機會施展更多才華的機會,只是排在了第九的位置上。羅尼紅原本就喪失了民意,這次卻故伎重演,雖然他的功法很是得到衆人的認可,甚至有人認爲他應該排在第二的位置上,只是因爲人品的問題,卻再次排在末尾。
然後,是本次小論道的重頭戲,就是要玲瓏姑娘決定最終選了誰做保鏢。
這也是規定,入選之人要當場公佈,以免被人認爲有搞小動作的嫌疑,降低了小論道的公平性和吸引力。
按照事先的計劃,本次小論道,玲瓏姑娘可以選取兩人或者三人,也或者只是選取一人。選取一個只是底線,不能不選,否則還是有弄虛作假的嫌疑。餘下的人,如果願意,自然是可以進入趙氏商業帝國,而且要服從安排,沒有自我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