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肖飛揚會出手,因爲他看上去是那麼老實,好像是一個讀書人。
只有馬天樂知道不是讀書人,頂多算是一個流浪漢而已,而且是一個沒爹沒孃的流浪漢。
但有一點,馬天樂心中多少感覺,肖飛揚這幾年一定有什麼奇異的經歷。最開始見面的時候,一下子把自己的幾個手下摔出去,馬天樂就知道肖飛揚一定是有兩下子。
只是,他沒想到肖飛揚如此的誇張,轉眼之間竟然輕鬆地把自己的身體提起來。
要知道,馬天樂雖然不是胖子,但是也有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竟然被肖飛揚像是抓一隻小鳥一樣抓起來,不要說是馬天樂,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只是,馬天樂並沒有急於知道肖飛揚的秘密,而是目光詫異地看着他:“飛揚哥,你這是幹什麼?”
馬天樂搞不懂,自己很顯然並不懼怕這三個傢伙,肖飛揚爲什麼要做出這樣的動作。
肖飛揚沒說話,用手一指癱軟在地上的鶯鶯,那把匕首還握在手上。
馬天樂瞬間明白了,如果不是肖飛揚及時出手,自己恐怕現在身上已經多了一個窟窿。不,不僅僅是一個窟窿,如果肖飛揚學着小時候自己總是坐山觀虎鬥學習本領,恐怕自己身上已經是四個窟窿了,甚至,已經是成了廢人。
“這個混蛋,”馬天樂跳起來。
不過,只是罵罵而已,對於一個已經癱軟在那裡的姑娘,男人沒必要再計較什麼了。倒是身邊瑟瑟發抖的燕燕,對這一切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更是驚駭不已,褲管下面已經是泉水叮咚了。
畢竟是女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轉眼之間倒地嚎叫。
更重要的是,因爲是同伴,她就有可能是同夥。
肖飛揚想到了這一點,馬天樂也立刻想到了這一層,目光狠狠地盯着燕燕。
燕燕顧不得自己丟人的表現,手扶着牆淚流滿面地看着馬天樂:“這位大哥,我和她是第一次遇見,真的,她是第一天來這裡,所以,我和她根本沒關係,我也不知道她要和你們作對,你們,你們不要害我。”
肖飛揚嘆了口氣。看得出來,這個姑娘或許真的不是同夥,即便是同夥,這時候也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了。任何一個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被嚇到尿褲子的狀況,幾本上都不會有什麼戰鬥力了。
因此,肖飛揚攔住馬天樂:“算了,這件事和她沒什麼關係。”
燕燕感激地看着肖飛揚。
肖飛揚把目光轉向三個大漢,冷冷地說道:“你們,還不走?”
三個人已經被肖飛揚鬼魅一般的表現嚇呆了,雖然不知道肖飛揚的來歷,但是知道他們壓根不是肖飛揚的對手。原本,他們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把肖飛揚放在眼裡,眼不然也不會由着通知站在那裡不理會。現在,知道了肖飛揚的本事,心中自然清楚,設計好了策略要一舉廢掉馬天樂都沒有成功,如今面對兩個強悍的敵人,連百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目前能夠做到的,只有走,傻子都清楚。
其中一個膽子還算是大點,收了彎刀,戰戰兢兢地看着肖飛揚:“這位大哥,我可以把他們帶走麼?”
這傢伙還算是有點情意,不想把受傷的同伴扔下。
再說了,如果扔下同伴,回去也不好交差。
肖飛揚點點頭說道:“當然了,要抓緊送去醫院,尤其是這位姑娘,去晚了恐怕就出人命了。”
......
......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龍騰閣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肖飛揚很是詫異。
其實,肖飛揚並不清楚,龍騰閣是都城一個很有地位的人的生意。而這個人做事一向低調,只要是有資格進入龍騰閣的人,都是上帝,也不問來路,有錢就行。即便是在龍騰閣鬧事,只要不是衝着龍騰閣,他也絕對不干涉。所以,龍騰閣的生意一向很好。
這個人就是華夏極爲出名的大善人李秋平。
何況,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周老大事先通知了大善人,所以即使鬧出了人命,大善人也不會過問。
......
......
雖然發生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馬天樂還是照舊付了‘入口宴’的費用。因爲這是大善人的地盤,也是大善人的規定,凡是進入龍騰閣的人,只要是選定了消費的項目,只要是他的人做了該做的事情,最終不管滿意還是不滿意,都需要買單。
從龍騰閣出來,馬天樂就跟沒發生事情似得,問肖飛揚:“飛揚哥,我給你找個女人怎麼樣?絕對是正點的。”
肖飛揚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玄妙了,自己不過是離家六年的光景,真的是物是人非,馬天樂竟然變得如此放蕩。
“天樂,自古有言,se字頭上一把刀,剛纔你也不是沒有領教。”
馬天樂嘿嘿笑道:“話是說的沒錯,只是,但凡是人,就不能夠怕死的,吃飯能夠噎死,睡覺有可能從牀上掉下摔死,走路容易被石頭絆倒撞死,總之,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時刻要面對死亡,難道因爲怕死,這些就都不要做了麼?嘿嘿,人生下來,其實就是一步步走向死亡的不是麼,只是看選擇哪一種死法罷了。”
“謬論,”肖飛揚說道。
馬天樂卻不以爲然,還要堅持帶着肖飛揚去好好玩一番。肖飛揚卻沒有那心思,他目前要做的,是打聽趙小蠻的消息,只要是找到了趙小蠻,自然就找到了宛兒。
他想盡快完成師父的命令。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你我兄弟分開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我有很多的事情想問你,”肖飛揚說道。
看到肖飛揚態度堅決,馬天樂打消了念頭。再說,其實他也想知道肖飛揚這六年的時間裡究竟都幹了些什麼,爲什麼忽然之間如此的厲害。
兩人進了一家咖啡廳,要了一個房間坐下。
肖飛揚其實不喜歡咖啡,小的時候曾經喝過一次,但是感覺味道不好,立刻吐掉了。不過,今天的咖啡卻與衆不同,還沒有入口,感覺芳香撲鼻。感情是小時候自己喝的只是一般的咖啡,比不得專業人士調製出來的咖啡。
肖飛揚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芳香四溢,周身都感覺到一種舒暢,忍不住說道:“好。”
馬天樂嘻嘻笑道:“當然好了,這可是國外運來的,由世界頂級的咖啡調製師調製出來的,喝這種咖啡,讓人心曠神怡不說,感覺就好像有美女給你按摩,全身舒服。”
這種比喻雖然不是很妥當,但是,肖飛揚覺得似乎有點道理,雖然他還從來沒有體驗美女按摩是一種什麼感覺。
只是,肖飛揚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馬天樂滿嘴的油腔滑調上:“天樂,這幾年你似乎混的相當不錯,能說說看,你怎麼就忽然變得這麼有錢了?”
聽到這話,馬天樂眉頭更加舒展,有些得意地看着肖飛揚說道:“這就是命,小的時候你也知道,雖然你是北漂客,我是本地產,可是你我差不多,都是窮光蛋一個。那時候,我以爲這輩子我都會和你一樣的窮命,直到四年前,我遇到了田方亮,一切就都改變了。”
“田方亮是誰,他是幹什麼的?”
“他是我的老闆,很有錢,搞房地產開發,秀華街所有的樓盤都是他的。”
確實很有錢,秀華街那麼大,肖飛揚緊緊看到的至少就有三個樓盤正在建設之中。如此大的規模,沒有上億的資產是絕對辦不到的事情。
“那你是幹什麼的?”
“我幫助老闆看地盤。”
肖飛揚似乎終於明白:“原來你如今是打手。”
馬天樂也不反對:“就算是吧,不過老闆對我很好,每年至少一百萬的薪水。”
一百萬,不少。
“怪不得有人要廢了你,得罪人了吧?”
“幹這個,得罪人是當然的事情。”
馬天樂說這些,似乎很是淡定,並不是十分的在意,肖飛揚心中,感慨世道變化真快,轉眼之間,馬天樂都變成了一個不怕死的人。
“這麼說先前的那四個人就是你得罪過的人?”
馬天樂搖搖頭說道:“他們還不夠資格,只不過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我得罪的可是大人物,周芳海,京都地產大亨,周氏集團的掌門人。”
肖飛揚有些吃驚,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像馬天樂這樣的人,和地產大亨根本不是一個級別,怎麼會得罪?
馬天樂似乎看出了肖飛揚的心思,聳了聳肩膀說道:“我自然沒有機會直接面對周芳海,只是,這傢伙要在秀華街買地皮,田方亮讓我出頭,愣是把那傢伙眼見要到手的一塊地皮給搶了過來,所以這傢伙對我懷恨在心。”
肖飛揚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拿人錢財替人做事,無可厚非。
只是,這個周芳海也未免小題大做,以大欺小。若是真的有能耐,應該去找田方亮,那纔是真正的主兒。
“看來你說的這個田方亮也是大有來頭,要不然周芳海怎麼不去找他的麻煩?”
馬天樂看着肖飛揚:“田方亮倒是沒什麼來頭,也不過是替人做事罷了?”
肖飛揚瞪大了眼睛,擁有上億的身價,竟然也是替人做事?
“這麼說田方亮上頭還有老闆?”
“當然了,要不然他怎麼敢於這麼囂張,上頭的老闆名頭響亮着呢,不過你也沒聽說過,我也是這幾年才知道的,趙之洞,掌管趙氏商業帝國的掌門人。”
馬天樂爲自己比肖飛揚見多識廣有點沾沾自喜,所以言語間神采飛揚。任何一個人,不管是兄弟姐妹,感覺自己有過人之處都少不了自鳴得意,馬天樂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肖飛揚並不在意這個,倒是馬天樂口中的趙之洞讓他忽然之間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