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緩緩墜落，將大內禁宮平天殿上的金瓦，映襯得光華燦燦。
“這就是歷代陵沙大帝，攝權的地方了。”
黑袍老者帶着紀凡來到平天殿外，神色鄭重對他道。
儘管平天殿金碧輝煌，殿基較高，周圍視野也挺廣闊，但紀凡並不喜歡木石結合的雕樑建築。
“宮女和主子真是多！”
從各處跪在地上女子的宮裝，紀凡大致能看出身份。
在紀凡心思，這大內禁宮的奴才和宮女，或許還能好一些，一衆小主跪在地上，卻有些階下囚的意思。
過龍橋往大殿走的過程中，紀凡好似不經意，瞥了一眼穿着紗衣的四名女子。
四名女子相貌各有姿色，肌膚白皙，紀凡之所以注意四人，是發現她們同爲一個家族的血脈。
“紀凡……”
一名站着的宮裝女子，看向紀凡滿眼都是恨色。
“她是太妃，陵兆大帝的妃子，至於陵昊大帝的妃嬪，幾乎已經不在大內禁宮了。”黑袍老者對紀凡傳音道。
“不論到什麼時候，有實力有身份的人，依舊是硬氣。”紀凡看了看站着的宮裝女子，小聲言語道。
“紀凡，你殺三朝大帝，陵沙王朝和陵氏一族就是被你毀了的。”站着的宮裝女子，在紀凡過了龍橋的時候，大聲對他喊語，似乎想讓衆人都知道知道他的罪行。
“慧嫺太妃，你最好別失了分寸。””
黑袍老者習凜雙眼透出厲色，不能容忍宮裝女子這個時候多嘴。
就在宮裝女子要有所反彈之際，看到銀色面具的老者從平天殿中走出，卻憋了回去。
最爲讓人倍感壓力的，還是銀色面具老者身後跟隨的一衆靈殿強者。
“拜見靈皇。”
紀凡對銀色面具老者躬身，並沒有理會宮裝女子。
“用不着多禮。”
銀色面具老者很沉穩，也不當人面多說什麼。
平天殿外跪了不少主子和奴婢，儘管衆人鴉雀無聲，可是聽到慧嫺太妃的說法之後，卻是無不暗暗驚異。
紀凡自然是感受到了，跪地衆人的心緒變化，他只是笑了笑。
在紀凡想來，即便他殺了三位陵沙大帝，也不是輕易能追究的，對外靈殿一定會有一個說法，陵氏一族統治陵沙王朝這麼多年來，天怒人怨的事多了。
默默跟隨銀色面具老者進入大殿，紀凡也沒用人讓，就坐在了大殿左側的第一張椅子上。
“來到陵沙王朝大內禁宮，感覺怎麼樣？”銀色面具老者也沒有去龍座，而是坐在了紀凡對面。
“挺好的。”
紀凡微微一笑，說出了心裡的感受。
老者看了紀凡好一會兒，對於他再沒什麼動靜，又戴着個寧神木面具，不由無奈嘆了口氣。
“去外面等着吧。”
銀色面具老者向着殿外示意，沒有再同紀凡聊下去的意思。
紀凡露出笑容，起身走出大殿。
“他到底想要什麼？”
靈殿一衆強者並沒有坐下，鬥瀾供奉深吸一口氣，將目光看向了黑袍老者習凜。
“陵沙王朝皇室的東西，他一定是要分的，也提出了要萬妖城和萬妖森林作爲封地。”黑袍老者簡明扼要，對一衆靈殿強者道。
“他的胃口倒是大，張嘴就要萬妖森林，若是將最富饒的資源地給了他，陵沙王朝還剩下什麼？”聖辰供奉是一名健壯男子，身上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提起萬妖森林，是不是想要討價還價？”銀色面具老者對習凜笑問道。
“肯定是有這樣的想法，要不然也不會說出來了，但並不是很堅決。”黑袍老者覺得自己所接到的差事，實在是難辦。
“他殺了三位陵沙大帝，難道不知道，陵氏一族皇室的東西，幾乎都在他手裡了嗎？再搜一遍陵氏一族的東西，哪怕是將人殺了翻，又能有多少？”持劍的聖辰供奉，明顯對紀凡有着芥蒂。
“外面的人看着，這陵沙大帝之位風光無限，實則卻是早已經內外掏空，整個王朝虛透了！”一名老婦人大主教，臉上也露出了爲難之色。
“萬妖森林不能給，清點陵沙王朝皇室的東西，給紀凡拿十顆極品靈石，打發他走吧。”銀色面具老者思量了一會兒，對老婦人大主教道。
“靈皇，十顆極品靈石非同小可，靈墟界這天地中的靈氣精華不多了！”少女模樣的大主教，難以接受道。
“靈殿頭拱地摳出來的東西，人家卻未必看得上，看來你們還沒發現，紀凡已經在用極品靈石修煉了，你覺得十顆極品靈石難以承受，拿少了他都看不上眼裡。”銀色面具老者所說的話，讓靈殿一衆強者都不免驚訝。
“紀凡可不只是在用極品靈石修煉，他身上還有純淨魂力結晶的氣息，等級絕對不弱，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待到他體內的異種氣息平復下來，就很難感受到了。”一名看似站着睡着了的女子，小聲言語道。
“去拿給他。”
銀色面具老者揮了揮手，不想在這樣的事上糾結小家子氣。
不同於平天殿中有些靈殿強者心中不是滋味，紀凡坐在殿外的石階上，則是很安靜。
一直到了夜裡，十顆極品靈石纔給紀凡籌集好。
“成了，十顆極品靈石你可滿意？”
黑袍老者拿出儲物袋，到了紀凡身邊傳音道。
“挺大方的。”
紀凡接過儲物袋，摩擦了一番，滿意之情絲毫不加掩飾。
當初紀凡得到砂礫洞天，裡面也纔有着陵沙王朝傳承的一百顆極品靈石，他心中也大致能想的到，此時陵沙王朝的皇室，很可能早已經掏空了。
“萬妖森林的事，靈皇沒有同意。”
黑袍老者對紀凡說話的過程中，想觀察他的心思。
“本是我的要求過分了，這些跪在宮中的奴婢和主子，靈殿會怎麼處理？”紀凡瞥了一眼天黑還在跪着的一個個人，對黑袍老者傳音道。
“應該會區別對待，或殺或囚禁，有些抹去記憶，有些繼續爲奴，不管家世怎麼樣，多是得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失敗後果。”黑袍老者對紀凡傳音道。
“日後我若是開府，倒是缺幾個下人，那個天象殿主，以及四個同族的宮女，能不能召喚過來，再查查她們的爲人。”紀凡又對黑袍老者提出了要求。
“我去回稟靈皇一聲。”
對於奴婢的事，黑袍老者也沒什麼同紀凡好說的。
黑袍老者將事情安排了下去，沒讓紀凡等太長時間，五名女子就被帶到他面前跪了下來。
“血罰供奉，是這五個人吧？”
帶着五名女子過來的大主教，對於紀凡頗爲的恭敬。
看着一身紅袍，帶着大主教五色光腰牌的男子，紀凡並不是太陌生，還記得他以前是夕月城的執事莫延暄。
這麼多年過去，當年紀凡初到聖靈城接待他的中天境男子，已經到了生死境道基期的程度，進境也算是相當快的了。
“相比莫延暄大主教的修爲，以及對靈殿的貢獻，我不過是個掛名的供奉，你這麼客氣，真是折煞我了！”紀凡露出發自內心的慚愧，對男子感嘆道。
“血罰供奉有意帶你們五人走，你們可願給血罰供奉爲奴？”黑袍老者習凜站在紀凡邊上，對五名跪倒在地的女子問道。
“奴婢願意……”
沒有出乎預料，五名女子齊聲叩拜。
“叮鈴鈴~~~”
黑袍老者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五個鈴鐺之物，泛起了脆耳的聲響。
儘管五名女子不識得鈴鐺之物，卻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神色都有着變化。
“古魂契嗎？”
紀凡略有好奇，擡頭瞅了瞅黑袍老者手中的東西。
“宮裡的必備之物，以此控制奴婢和妃嬪，她們不會陌生，一些王朝內宮的相對安定，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爲奴本就是要籤契約，有的還要打上奴隸烙印，宮中一般會根據不同的人，下不同的契約，古魂契可不是下等宮人能獲得的，相反還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黑袍老者笑着言語道。
“就五個嗎？”
紀凡對黑袍老者的詢問，更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想纔好。
“當這古魂契是儲物袋呢，這是我個人給你的。”黑袍老者面容抽搐小聲言語，示意紀凡別不知足了。
“你在手裡拿着不放，顯然不是要白送，而且我覺得你手中的五顆鈴鐺紋理不同，似乎是一套。”紀凡從石階上站起身形，高大壯碩，帶給人以壓迫感。
“沒有二三十個，這是五行鈴鐺。”黑袍老者看了紀凡一眼，有着同他打商量的笑意。
“可惜眼下的同族之人才四個。”
紀凡看了看鈴鐺，又瞄了瞄四名姿色各有不同的女子。
“現在沒有，不代表她們家族就沒有，她們四個也不過是堂姐妹，只是族中生養的時候費了些心思，年齡相同又細心教習過。”黑袍老者手上的五個鈴鐺打轉，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像是誘惑紀凡一樣。
“你們四個叫什麼？”
紀凡將目光落在了，四名跪地的女子身上。
“春蘭、夏竹、秋菊、冬梅。”四名女子相繼給了紀凡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