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曜桐臺之上,鍾晞燕穿着布鞋走動,腳下泛起金絲漣漪。
“好堅硬,紀凡,這岩石地面你能破開嗎?”鍾晞燕小聲對紀凡問道。
“說不太好。”
紀凡咧嘴一笑,給出的答覆似是略有低調,但卻讓鍾晞燕撇了撇朱脣。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懸巖州的榮耀戰碑升起,曜桐臺周圍,另外幾州和星羅海的榮耀戰碑,也開始相繼拔升而起。
“這曜桐臺算是開放了嗎?”
阮晴覺得更多勢力,應該還處於觀察階段。
“藏土,在這曜桐臺鬥戰,岩石如此堅硬,對於土靈根和木靈根修士似乎不太有利,這次的百宗大戰你還參戰嗎?”看到藏土一副威武盪漾的神情,紀凡笑着對他問道。
“難道說其它靈根的修士,在這曜桐臺上就有利施展法術嗎?”藏土臉上邪色一板,有些不服氣道。
“之前你和狄鎧明確表示了不想參加鬥戰,我也就沒考慮你們二人。”紀凡有着實話實說的意思。
“榮耀沒我們的份兒,一旦出現亂戰變故,卻讓我們頂缸嗎?”藏土的心思似乎起了一些變化。
“那你想怎麼樣?”
紀凡面容平淡下來,他確實有着在某些方面利用藏土和狄鎧二人之意。
尤其是在森羅道組織的構成上,紀凡需要多兩個男修士,這樣纔不至於讓人抓到女修士多的短處,產生以此爲突破口對森羅道下手的心思。
推己及人,當初紅月組織就是因爲女修士多,才讓紀凡起了歹意,在他看來,一男帶衆女的修士隊伍,實在是傻透了,遇到了不下手簡直就是浪費機會。
至於上場鬥戰,紀凡並未想過藏土和狄鎧。
“我也要參加鬥戰,憑我的實力,理應在三道的逆天強者之中。”藏土一臉狠色道。
“看來他似乎對之前的名號和排位很在意!”紀凡暗暗感慨,就算是藏土這樣的陰暗修士,也是有虛榮心的。
“這些年跟他在一起,我也連個稱號都沒混到,太丟人了!”狄鎧有着同藏土一起沒出息的不滿。
“以前的森羅道成員中,就只有紀凡和一個叫羅芊芊的女修,得到了拜古道的逆天稱號,他爲原罪,而羅芊芊則是多羅,後來森羅道這個組織在修煉界沉寂,名號就不行了,據我所知,這些年中,森羅道的成員中也只有一個後進尊號,那就是殷寶兒被拜古道頒爲了寶女的逆天靈脩尊號。”鍾晞燕小聲對阮晴幾女解釋道。
“三道之中,拜古道還是處於最爲上層的傳承之道,稱號和尊號在靈墟界也更爲被認可,就連百宗大戰也要勝於遮天道和踏仙道的傳承盛事。”阮晴雖是踏仙道的尊號,卻覺得拜古道更爲重要,也更有含金量。
“以前三道多是破曉境的修士鬥戰,頒下尊號是低階修士,現在可不同了,鬥戰沒有了實力和階位的限制,變得更加危險可怕。”姚紫凝小聲感慨道。
“我倒覺得這樣才合理,強者爲尊,實力不行就沒什麼好說的,低階修士也代表不了什麼。”鍾晞燕明顯更崇尚弱肉強食。
曜桐臺西方的懸巖州榮耀戰碑前,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修士,人羣中一名戴着紗巾的少女,眼看着戰碑上顯現的紀凡身影,一雙美眸有着掩飾不住的思念。
“森羅道,這是修煉宗門嗎?”
人羣中有人提出了質疑,就好像懸巖州天字牌的頂層修煉勢力,應該是大型宗門。
“榮耀戰碑上清楚顯現了,森羅道是修煉組織,三道逆天修士,已經是相當強了。”在曜桐臺之外聚集的多數修士,都是不能登臺的人。
拜古道百宗大戰,如果沒有拿到各州與秘海前十鬥戰牌的勢力,就相當於沒有席位的,也不能登上戰臺。
“終於殺入百宗大戰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力爭上游,或許這一次的九州四海之戰,就是他實現夢想的時候!”紗巾蒙面少女心緒波瀾起伏,忍不住小聲言語道。
這名紗巾少女,就是在蒼巒州萬妖城與紀凡分開的殷寶兒,這麼多年過去物是人非,此時的她,已經不是森羅道成員的身份。
“寶女,看什麼呢,咱們也該上去了。”一名極爲魁梧的大漢,來到紗巾少女面前甕聲甕氣道。
一想到登上曜桐臺就會與紀凡見面,殷寶兒的心情更是紛亂,甚至有着立刻逃走的心思。
魁梧大漢身高不足一丈,一身肌肉就好像花崗岩一般鼓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力量氣息,就讓周圍的修士不敢靠前。
“好壯!”
一名男修士稍稍撇開視線,心中生出怯意,難以對壯漢直視。
“那些人好像是蒼巒州的。”
看着魁梧大漢帶紗巾少女離開,一名遊走四座榮耀戰碑的男修士,小聲對周圍人散播着消息。
在各州和秘海榮耀戰碑相繼升起之後,不同於曜桐山脈的衆多修士快速聚集到曜桐臺外,此時的戰臺之上,修煉宗門勢力依舊沒上來多少。
對於臉上透着笑意的紀凡,阮晴幾女能感覺到,來到曜桐山脈之後,他的情緒明顯與之前不一樣了。
“難道是開始興奮起來了嗎?”
姚紫凝在此之前,覺得心潮澎湃同紀凡完全不搭邊。
“如果不是一直有着期待,他應該不會有情緒上的變化纔對,以前沒聽說過他喜參加鬥戰,在蒼巒州的時候,甚至沒在五方臺出現過,都已經修煉了近五百載,難道現在纔要開始發力嗎?”鍾晞燕不免暗暗感慨,紀凡是個怪人。
“要勝利。”
紀凡此刻對於勝利的追求和執着,是前所未有的,他一直儲存實力,爲的就是有這麼一天,證明給曾經拋棄他的那些人看,那個一無所有、掙扎求存的孩童可以逆轉。
在曜桐臺邊緣的東面,太清宗衆人之中,一名少女隱晦注視着紀凡,顯然是認出了他。
“薰兒,怎麼了?”
太清宗的一名鶴髮老者,發現了玄衣少女看向紀凡的目光有些異樣。
“師尊,還記得當年在蒼巒州百墓山脈的天空藏嗎?”少女輕微對鶴髮老者傳音道。
“提前進入天空藏,害死了陵沙大帝,奪走了天空藏的機緣,就是他?”鶴髮老者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同少女確認道。
“容貌都沒有什麼變化。”
玄衣少女記得非常清楚,當年紀凡臨離開天空藏的時候,將手指放在嘴前,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森羅道紀凡,他在蒼巒州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危險人物了,所做的一些事情,雖算不得什麼秘密,卻也頗爲陰暗,很難被人證實,修煉界關於他的事,多是一些傳言。”鶴髮老者平靜對玄衣少女傳音道。
“不知道懸巖州五方臺大戰發生了何事,爲什麼他能在懸巖州登頂?”玄衣少女程薰兒多少有些不解。
“能夠拿到懸巖州五方臺的天字戰牌,本就是一種實力的體現,對於那個紀凡切不可大意。”鶴髮老者似乎知道一些事,對着少女提醒道。
陸續有修煉宗門勢力上到曜桐臺,但戰臺內外卻沒有喧聲通報,帶給人還算安靜之感。
對於蒼巒州的榮耀戰碑升起,紀凡發現了位於蒼巒州頂點的宗門是熾古教,而殷寶兒所在的勢力,則是名爲蠻古道的修煉組織。
“看來就是以前蒼巒州萬妖森林中央的蠻古之地了!”紀凡心中暗歎,當初的蠻古之地一行,實在是遺憾。
“那蠻古之地連接着蠻古位面通道,這麼多年中,一旦有些許鬆動,也是不可小覷,而且我還將龍槍和龍鼎取了出來。”紀凡深吸一口氣,默默思量道。
在沒有與殷寶兒相見之前,紀凡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隨着各方宗門勢力相繼登上曜桐臺,凝重緊張的氛圍,也開始隱晦顯現。
“主子,這些宗門勢力,似乎都很強的樣子。”花飛花對紀凡傳音道。
“森羅道衆位,請往這邊來。”
曜桐宗的一名婦人長老來到紀凡幾人近前,將一衆人引領到了站臺邊緣西面的一棵棲霞樹前。
“這棵棲霞樹明顯要比邊上的還要粗壯。”面對十人不能合抱的古樹,阮晴感覺這棵樹的樹齡,可能要超萬載。
對於曜桐宗的婦人長老沒有明說,紀凡笑了笑點頭表示明瞭。
“這意思是,百宗大戰期間,這棵棲霞樹就是咱們的觀戰所在了嗎?”看到婦人長老離去,女姑子妙玉向曜桐臺邊緣的一棵棵棲霞樹觀察。
“前提是咱們得有實力堅持到最後,敗了淘汰,很可能就意味着被重創或者死亡,懸巖州五方臺的情況,或許只是這百宗大戰的一個縮影。”姚紫凝不免擔心道。
這時阮晴幾女,多少能意識到失敗的下場,畢竟有諸如浮神宗在五方臺失利之後,被很多勢力惦記上了。
“都小心着吧,從懸巖州的闕宮山脈,再到神鬥谷,現在又到了曜桐臺,拜古道大比的強度和密集程度,容不得有什麼喘息,只能自行調整,在這個過程中,即便得到了什麼利益,也很難將至轉化爲實質戰力,畢竟時間太短了。”紀凡沒有凝重,反而臉上掛着笑容。
“若是算上藏土和狄鎧,眼下森羅道是八個人,在百宗大戰中,光憑五個人是遠遠不夠的,其它勢力的人數,也有着轉圜的餘地。”鍾晞燕沒有避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