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又輕輕地吻上了她,但這一次陸離真的很溫柔,只是一會,兩人再次分開了。
陸離說道:“我明天一早的飛機。”柏雅祺說道:“可我父親說想當面感謝你。”陸離說道:“但我還有事情要做。”柏雅祺的臉上有些失望,但卻笑道:“嗯,那你去吧。”陸離說道:“我朋友會來保護你,直到你安全地回到你父親的身邊。”柏雅祺很是感動,她知道陸離的心裡有她,關心着她的安危。[www]
她輕輕地拉着陸離的手:“答應我,好好照顧好自己。”陸離點了點頭:“我會的。”陸離望着她說道:“你也是。”柏雅祺說道:“嗯。”兩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抱着,其實陸離的內心深處是想做點什麼的,但他忍住了,他知道他現在不可能能夠和她在一起,至少是現在不能,他給不了柏雅祺那種花前月下,耳鬢廝磨。
他不希望柏雅祺爲了他無盡地相思和痛苦的等待。所以他不敢,不敢試圖去更進一步的探索她的身體。他就靜靜地享受着現在的一刻,緊緊地擁抱,覺悟的熱吻就足夠了。他知道,過了今晚,在他的心裡將會有一個永遠都不滅的影子,那就是眼前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孩。
柏雅祺在心裡不禁又暗自給陸離打了高分,發乎情,止乎禮,就是在她自己最迷醉的時候,陸離卻能夠剋制住自己,沒有跨過那最後一步。其實就算是陸離真的要要她,她也會給的,如果不是陸離救了她,她也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
而且,在她的心裡,隱隱已經把自己和陸離放在一起了。她甚至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等他,等這個男人,雖然她也知道,從這一夜以後,她將永遠爲這個男人牽掛,爲這個男人擔心。
她是在幸福的憧憬中睡着的,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她已經睡到了牀上,而陸離已經不見了,柏雅祺心裡有些失落,但也充滿了一種異樣的幸福,她知道從此她的感情已經有了依歸。陸離,下一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陸離望着窗外的無邊雲海,輕輕地嘆了口氣,他讓自己不再去想昨晚發生的一切。
中午一點多鐘,他就回到了新京。
“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出色賊喊捉賊小嶽說你只用了四分鐘。”陸亦雷道。陸離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陸亦雷說道:“最近兩年不許和那個柏雅祺見面,也不許聯絡。”陸離看了看父親:“知道。”陸亦雷說道:“是個好女孩,不過你下一步的任務很危險,我也不希望你連累她。”陸離沒有說話,他知道陸亦雷要告訴他任務了。
“三合會知道吧?”陸離點了點頭。陸亦雷說道:“有情報說他們中有人和國外政治勢力最近有頻繁的接觸,具體的目的還不知道。”陸離輕輕說道:“我明白了。”
陸亦雷說道:“這次小狼和你一起去,要記住,查清楚他們最後的目的纔是最重要的。對了,如果實在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或者不方便出面的麻煩,可以去找你洛叔叔。”陸離有點激動地問道:“洛叔叔在香江?”陸亦雷點了點頭說道:“你到油麻地的一家地下賭場去就能見到他,這是地址,記熟了就毀了吧。”
陸離來到香江已經是第三天了,三天的時間,他把香江黑道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便是打進三合會的內部,當然,有人爲他牽線搭橋的。
“離哥哥,該起牀了,今天風和日麗,萬里無雲,這樣的大好天氣,當然是最適合……曬被子了!”聽到電話裡小狼的貧嘴,陸離沒好氣地說道:“小狼,你一天能不能別整那麼多廢話?”小狼笑道:“離兄,這你就不懂了,人長了張嘴,除了吃飯,就只能說話了,當然,還有某個功用,不過我想你應該已經嘗試過了吧。”陸離說道:“說吧,有什麼事?”
小狼說道:“今天下午三點鐘你到何文田廣場,我在那等你。”陸離說道:“你?你是說我們兩個要見面?”小狼說道:“有什麼好奇怪的?這次任務本來我就是你的助手,我說離哥,我可提前招呼你一下,千萬別打我主意,我對男人沒興趣。”陸離對着電話說道:“去死!”
說完他掛掉了電話。
不過說老實話,對於小狼他一直都蠻好奇的,小狼在情報方面倒是一把好手,每一次他能夠順利地完成任務可以說小狼都有很大的功勞。
看看時間,上午十點,時間倒是還早。但是陸離還是早早地從租屋出來了,這是來之前就有人爲他租好的,條件不算好,很簡陋,但卻很符合他即將要扮演的角色的身份。
其實從忠孝街到何文田廣場並不遠,可陸離隨便吃了點東西還是早早地就過去了,每一次接頭他都會提前過去查看一番,即使是他再熟悉的地形,他也會這樣。這個習慣很多時候能夠救命。
熙熙攘攘的人們,大多都是到香江來的遊客,陸離在附近逛了一圈,便買了份報紙找了個角落靜靜地坐下。他一邊心不在焉地看着報紙,一邊留心着周圍的動靜。
“別跑,站住!”一個女人潑辣的聲音,只見一個男子手裡拿了一個坤包在前面奔跑,一個年輕的女孩在後面狂追。“站住,別跑,我是警察。”男子跑過陸離的身邊,陸離有意無意地伸出了腳,輕輕一勾,男子便滾到了地上。
那男子爬了起來,又繼續向前,可能女孩卻還沒追到,陸離輕輕地搖了搖頭,心道:“我可是幫你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一轉眼,男子已經沒入了人羣之中。
女孩已經來到了陸離面前:“你既然已經絆倒他了爲什麼不抓住他?”陸離收起報紙擡起頭來說道:“你是在和我說道嗎?”那女孩說道:“說你呢!”陸離淡淡地說道:“抓賊是你們警察的責任,你抓不到他與我有什麼關係。”女孩聽了這話有些惱怒,但卻也沒辦法反駁,陸離又說道:“你也知道我幫你絆了他一下,但你自己還是追不上來,那怪誰?”
女孩狠狠地瞪了陸離一眼:“算你狠。”
陸離也不搭話,繼續看他的報紙。女孩覺得沒趣,悻悻地離開了。
陸離整整在那兒坐了幾個小時,一張報紙早就看完了,他乾脆抽着煙,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總算是溫柔到了三點,電話響了:“離哥,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啊?”陸離說道:“我在何田文廣場,你呢?”
小狼說道:“你猜猜,我給你提示,‘我們有**的權利’或者說‘我們**是對的’這是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最喜歡用的廣告詞!”陸離說道:“‘wedochicken
ight!’你在肯德基?”小狼笑了:“來吧,給你點了最好的巨無霸!”陸離掛了電話搖了搖頭,自己在這兒看神仙過路,他卻跑去吃吃喝喝,這小子。
陸離站了起來,往肯德基走去。
走進肯德基,他用眼光掃了一圈,他的視線終於停留在一個巨無霸上面,他看了看那桌子邊坐着的男人,一身白色的西裝,白色的皮鞋,西裝裡面是件白色的立領襯衣,大約一米七左右的個頭,不高,但身材卻很勻稱,他有一張很俊俏的臉,那皮膚光潔如玉。一雙後放在桌子上,相互握着,手很白皙,陸離搖了搖頭,小狼不會就是眼着這個小白臉吧?
他走了過去說道:“巨無霸?”男子擡起頭來笑了:“這不算,真正的巨無霸在那裡。”他的手輕輕一指,陸離順着看過去,一個外國妞的胸器出現在他的視線。他苦笑道:“你能不能有些正形。”陸離早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沒錯,他就是小狼。
小狼笑道:“陸離,呵,沒我想像的帥,我原以爲我們的陸哥哥也會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瀟灑如我一般,哎,失望了。”陸離說道:“我也失望,我沒想到小狼竟然就是一小白臉。”小狼說道:“以後別叫我小狼,這樣很傷害我的光輝形象的。”
陸離說道:“那叫你什麼呢?”小狼輕輕咳了一下說道:“叫我狼哥!”陸離笑了:“就你,還狼哥?”小狼說道:“對,從現在起,我是你老大,而我是你大哥,從今天起你便是新義安的一員了。”陸離皺了下眉頭:“新義安?”小狼點了點頭說道:“給你的資料你沒看?”陸離說道:“看了。”
小狼說道:“新義安在香港的勢力並不小,不比東星,洪興差。”陸離說道:“那你在新義安是什麼身份?”小狼說道:“新義安的老大是我的哥哥。”陸離一楞,小狼又笑着說:“假的,不過這隻有你,我和他本人知道,他是不會說的,放心吧。”陸離知道一定有人找了新義安的老大做了工作。
小狼說道:“你的目的就是成功地混入東星去,新義安只是你的一個跳板,當然,這齣戲怎麼唱最後還是要看你自己的。先把你的巨無霸吃了吧。”
陸離看着巨無霸,輕輕說道:“算了,還是你自己享用吧。”小狼說:“既然你不吃,那我們走吧,我再你去見見香江新義安的幾個堂主。”
兩人從肯德基出來,上了小狼停在街邊的車。
陸離問道:“你哪天過來的?”小狼說道:“四天前。”陸離問道:“就已經混熟了?”小狼笑道:“那是,我就一二世祖的角色,年輕,帥氣,多金,一天只管吃喝玩樂,不問社團的事,這些老大誰會和我這樣一個混世魔王過不去啊?”
陸離搖了搖頭,真是同人不同命。
小狼一邊開車一邊問道:“怎麼樣?柏雅祺正點吧?”陸離瞪了他一眼,他吐了下舌頭,閉上了嘴。
陸離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那張美麗而清純的臉又出現在他的腦海,陸離很懷念那一夜,懷念那個纏綿悱惻的吻,懷念柏雅祺在等待他的時候留下的那一點燈火。
雅祺,你還好嗎?
車子駛進了銅鑼灣的一座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小狼告訴陸離這就是新義安的總部所在,他問陸離:“你的新身份你記熟了嗎?”陸離點了點頭說道:“陳飛,偷渡客。”小狼點了點頭:“一會上去記住自己的角色,我是你狼哥,別一口一個小狼,沒大沒小的,到時候人家會笑話我怎麼帶的小弟。”陸離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哪是自己的助手啊,現在他是爺,自己是孫子。
上到十樓,小狼走在前面,一路上陸離看到很多的混混都恭敬地向小狼問好,看來小狼雖然纔來幾天,倒還真象他說的,有着不錯的人緣。進了一個大房間,裡面坐着五六個男子,有一個看上去大概有五十多歲,其他的幾個大概在三十多歲到四十歲之間。
見到小狼領着陸離進來,其中一個笑道:“小狼,昨晚怎麼走那麼早啊,害得紅燕一直在問,我的狼哥哥在哪裡呢。”小狼笑道:“水哥,那不是便宜你了嗎?怎麼樣,哪天再帶兄弟出去花差花差?”水哥說道:“沒問題。”小狼一一向大家打招呼,陸離才知道那個年長的叫何彪,人稱彪叔,是青龍堂的堂主,而水哥叫張阿水,本是海上人家,現在是白虎堂的堂主,另外幾人分別是朱雀堂堂主耿玉,玄武堂堂主莫染。剩下兩個是社團裡的打家,也稱爲紅棍。一個叫範新傑,一個叫羅自強。
小狼一邊介紹,陸離就一邊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不過人家可真還沒把陸離看在眼裡,當聽到陸離只是小狼的一個跟班的時候,對於陸離的招呼衆人只是鼻子輕輕地哼哼算是見過了。小狼介紹完後,扭頭對陸離說道:“陳飛,你先自己到外面和兄弟們熟識一下吧,我和幾個堂主說說話。”
陸離出到門口,點了支菸。他在心裡苦笑,這小狼,還真把自己當爺了。陸離望着和自己一樣杵在外面的那些小弟,他發現他們也正用異樣的眼光看着他。其中一個紅毛望向陸離的目光並友善,陸離也直直地望着他,他走了過來:“大圈仔?”
陸離沒有理他,把手中的菸頭扔到了地上,靜靜地看着來紅毛。
紅毛說道:“老子在問你話呢!”陸離淡淡地說道:“說話客氣點。”紅毛說道:“喲,小子,夠囂張,知道你是小狼的人,別以爲傍着個爺你就是款了。在我小紅毛面前別說你,就他小狼也得客氣一點。”紅毛的手拍了拍陸離的臉:“所以在我面前你別囂張!”
陸離的內心充滿了怒火,但他還是忍住了,笑着說道:“我知道了,紅毛哥。”紅毛這才說道:“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跟着小狼有什麼前途,不如到我紅毛這裡來吧。”陸離說道:“我纔到狼哥的手下,現在換門庭怕是不太好吧?紅毛哥,等就機會我一定會跟着你好好幹的。”
紅毛也不再說什麼,扭頭叫道:“呆鳥,我們走。”幾個小混混忙跟着他的屁股後邊跑了。這時一個看上去文皺皺的男孩走了過來:“你新來的吧?”陸離點了點頭,男孩說道:“我叫書生,也是新來的,剛纔那個紅毛可囂張了,是彪叔的人。仗着彪叔的勢力,對誰都不放在眼裡。”
陸離很隨意地應付着說道:“我們新人,惹不起他們。”書生說道:“不過我告訴你,如果能跟着紅毛倒是很不錯的,你還不知道吧,現在青龍堂幾乎就是他在坐鎮,彪叔很多事都不太管了,已經是半退休了。”
陸離這才明白,爲什麼紅毛會那麼氣粗,原來自己隱隱把自己當做青龍堂的接班人了。
這時幾個堂主陸續都走了,只有小狼和彪叔還沒出來。小狼從房間裡伸出頭來:“陳飛,過來。”
陸離給書生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回到房間,對着小狼叫道:“狼哥,什麼事。”小狼側了側頭說道:“彪叔有事要讓你做。”說完他順手關上了門。
陸離往前走了幾步,望着彪叔:“彪叔,有什麼事請您吩咐。”彪叔說道:“聽小狼說你很能打?”陸離看了小狼一眼,小狼點了點頭。陸離說道:“學過幾天花架子。”彪叔說道:“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彪叔,請說。”彪叔眯起眼睛望着陸離:“殺了紅毛。”陸離心裡一驚,這紅毛不是他的得力手下嗎?
陸離不得不又望向了小狼,小狼這才笑着說道:“紅毛這幾年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根本就不把彪叔放在眼裡,在外人面前儼然就以青龍堂堂主的身份自居。所以彪叔想殺一儆百,當然,彪叔的身份是不懈於做這樣的事情的,所以才輪到你來爲彪叔效力。”
陸離總算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彪叔已經對紅毛沒有辦法了,當然,他不可能假手其他堂口,那樣不僅沒了面子也還落下人情。當然,找小狼這個混世魔王又不一樣了,成了這小子也沒什麼心計,不會算計他的什麼,不成,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出了事往小狼身上一推了之。
陸離心裡暗笑,這老傢伙好精的算盤,當然既然小狼點頭了,他肯定也只答應下來。彪叔見陸離應承了下來,臉上滿是笑容:“好好幹,做了這件事我一定會把你帶在身邊的。”小狼說道:“還不快謝謝彪叔?”陸離說道:“謝謝彪形大漢叔給陳飛這個機會。”
出了大廈坐到車上,陸離說道:“你今天唱的是哪出?”小狼笑道:“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呢,你以爲你做掉紅毛以後還能在社團立足?那時候你將會成爲整個新義安的敵人,就怕是彪叔也會第一個帶頭追殺你!”陸離問道:“爲什麼?”小狼說道:“青龍堂,現在已經是紅毛的天下了,而其他幾個堂主表面上應付彪叔,私底下卻都和紅毛在交往。”
陸離說道:“這你還讓我應承下來?”小狼說道:“這是好事,爲什麼不答應?”陸離看着小狼,小狼說道:“本來我們就想怎麼安排類似這樣的一齣戲,好讓你被新義安趕出去,現在看來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