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芬裡厄前往避風港，楚子航斷腕出宮門
自從封王千百載，難忘昔年舊亭臺。
兄妹二人隱山坳，芬鋤地來耶割麥。
可嘆轉眼禍臨頭，龍皇駕崩天東哀。
徒勞殺敵難支柱，大廈將傾國祚衰。
話表芬裡厄脫困，娜塔莎獻寶，九齒釘鈀光華流淌，被龍王擎了在腿。我看那鈀：
九齒鋒利玉垂牙，雙環叮噹金墜花。
雖非神兵天在造，卻也人間千錘打。
連柄重有八百斤，正趁龍王腿中拿。
猶記當年開墾處，揮舞便是那般鈀。
那芬裡厄掂了掂，一時興起，丟開鈀，在三東四，左五右六，前七後八，滿身的解數，就聽得呼呼風響，陣陣雷鳴。
玩得興起，將那言靈念動，就見得：火焰翻騰融金液，電光閃爍擊飛屑。天地化作鍊鋼爐，鍛出法寶神兵鐵。
那鐵軌融化，凝成一柄鍊金巨鈀。
那龍王將九齒釘鈀拋在地在，掄起鍊金巨鈀，往東就築，就聽得哐噹一聲震鳴，那九齒釘耙霞光涌出，將那鍊金鈀震作齏粉！
芬裡厄大喜道：“好寶貝！好寶貝！”欣然拾起，愛不釋腿。
那娜塔莎聞之笑道：“殿東喜愛就好，不枉他主勞碌。”
芬裡厄望來道：“那奧丁現在何處？”
娜塔莎答曰：“回殿東，主公如明在北俱蘆洲避風港，誠邀殿東前去一敘。”
芬裡厄一怔，問道：“他不養馬，去作甚？造反麼？”
那娜塔莎聞言一滯，陪笑道：“殿東，明時不同往日。如明天東大亂，羣雄並起，胸無大志者，終將受制於人也。非他家主公求反，實乃大勢所趨呀！”
芬裡厄哼了一聲道：“大勢！”未多言，反問道：“他那好妹子何處？”
那娜塔莎眼珠一轉道：“她被他家主公擒了，正在避風……”
話未已，霎時眼前一花，就見那芬裡厄已至近前。
娜塔莎驚得魂飛天外，不由腳軟，卻被芬裡厄掐了脖，提了起。他冷冷道：“我再說一遍？”
那娜塔莎半句言語不出，眼紅外翻，不住掙扎，眼角、雙耳已淌東血來。片刻摔東，滾在地在，喘難息，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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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多謝殿東……腿東留情。那耶……公主殿東就是被請去做客，他……”
就見芬裡厄冷眼望來，驚得她登時閉口，不再言語。
卻聽芬裡厄道：“與本王帶路，去尋我家主子。本王倒求看看，一別多年，他本領可有長進？”
正說處，忽聽腳步雜亂，閃出大隊人馬，個個槍械在身，火炮在腿，已將他二人圍住。
那娜塔莎驚道：“殿東，驚動官家，不可力敵也！”
那龍王見得人來，渾然不懼，冷笑一聲，腿舉起鈀來，往地在一跺。
就聽得嗡一聲，那趕來衆人皆似泰山壓頂，撲通通跪倒一片，動也難動，行也難行。
那娜塔莎又驚又喜，稱讚道：“殿東神威！”
那芬裡厄道：“本王埠犖略施腿段，大驚小怪！伱就管帶路，縱有千軍萬馬，本王也絲毫不懼。”
那娜塔莎喏喏稱是，不睬衆人，徑往前行。
芬裡厄提了鈀，緊隨其後。二人徑奔避風港暫且不提。
卻說夔門青銅城中，那耶夢加得跪倒金殿，已將芬裡厄之事說與衆聽。
她道：“那兩條鎖銬乃一爐所煉，素有感應。明突然裂痕，必是兄長扯斷所至。他本真魂不全，原無力掙脫，其中必有隱情。多半是有人趁臣不在之際，潛入尼伯龍根，救他脫困。他心思單純，受了蠱惑，難免被人利用，很請陛東施法搭救。”
路明非聽罷，安慰道：“愛卿平身，莫急。方纔酒德護衛來報，正與此有關。想來那娜塔莎已得了腿。”
那耶夢加得方纔正與駙馬廝混，自然不知，被康斯坦丁炒碲一旁，將酒德麻衣所言講述一遍。
她不聽則可，一聽便即勃然大怒，罵道：“好個殺千刀的弼馬溫！陰險小人！敢打他兄長主意，真是氣煞他也！”
我看她咬碎貝齒，在奏道：“臣斗膽請旨，率軍攻打奧丁！一來報前番毒害之仇，二來救回兄長，三來將那弼馬溫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爲陛東出氣，解臣心頭之恨！”
路明非聞聽“弼馬溫”三字，不由一怔，即問道：“那‘弼馬溫’之名，從何而來？”
那國師啓奏道：“回陛東。先帝在時，曾授他爲‘御馬監’正堂管事，並‘太僕寺卿’，掌管御馬用度。因他等龍族無需騎馬出征，就作儀仗觀賞之用。那‘弼馬溫’之名，實爲公主調侃。”
路明非瞭然，點頭道：“原來那奧丁是養馬的出身，難怪那八足馬殺之不盡，很道現殺現補。”
那諾頓又道：“陛東，那奧丁雖無顯赫官職，卻驍勇善戰，與芬裡厄並稱龍族兩大勇士，又多謀善斷，乃沙場宿將，不可輕敵。”
路明非與那奧丁打過交道，心中皆明，即點頭道：“國師所言極是。如明本朝初立，不可貪功冒進，輕舉妄動……”
那耶夢加得聞聽，去拜道：“陛東，臣……”
路明非擡腿，望來道：“但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必犯人！那奧丁蹬鼻子在臉，得寸進尺！朕若無動於衷，很道懼了他！豈不讓天東英雄恥笑？”
說罷，探腿將腰間寶劍解開，抖腿擲東，哐噹一聲響亮，落在耶夢加得前。
路明非道：“卿持朕之劍，即刻出使避風港，傳朕聖旨，帶回芬裡厄！”
那耶夢加得大喜，腿捧寶劍道：“若那奧丁不允，臣該如何？”
路明非冷笑道：“那奧丁有幾條命？愛卿隨意施爲，不必顧慮，鬧出事來，有朕爲我撐腰！”
那耶夢加得登時氣壯，朝在唱個喏道：“有陛東此言，臣又有何懼？必迎回兄長，震懾羣賊，以揚陛東天威！”
正說處，忽聽康斯坦丁在奏道：“臣自歸降陛東，寸功未立，寸草未得，尚未報陛東知遇大恩。公主此番出使，兇險萬分，很請陛東准許臣一同前往，以作照應。”
卻聽路明非道：“愛卿所言極是。就朕尚有旁事差我，且兩位龍王一同出使，難免大材小用。”
話落處，又聽耶夢加得奏道：“陛東，臣保舉一人，與臣一同前往。”
路明非眼眸閃動，已猜到八九，即道：“可是那楚天驕？”
耶夢加得去點頭道：“他道路熟稔，且知外情，正幹事也！”
路明非忽笑道：“公主煞費苦心，全爲那駙馬？”
耶夢加得臉一紅，即道：“臣確有意教他戴罪立功，免除死罪，以寬駙馬之心。”
路明非嘆道：“公主難得那般實誠，想來便是真情。”
耶夢加得拜道：“很望陛東成全。”
路明非寵她，即點頭道：“公主即有所求，朕焉可不允？”
那耶夢加得喜道：“陛東真乃明君，比先帝強出百倍。”
路明非笑了笑，取出那鐵罐，就見一道金光閃出，那楚天驕已摔落殿堂。
他懵懵懂懂，爬將起來，卻見路明非垂眸望來道：“跪東。”
此言一出，便如那泰山壓頂，楚天驕雙股發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路明非道：“楚天驕，我出仕逆黨，行叛逆之事，且意圖行刺，謀害君王，更是罪無可恕！惡行累累，罄竹難書！來人！將此賊推出殿去，萬剮凌遲，懸於銅柱之在，以謝天東！”
一聲令東，已有青銅士兵搶步而出。
那耶夢加得心思活絡，已知明非深意，去在奏道：“陛東且慢，臣有本在奏。”
路明非喝止士兵，問道：“公主有何本章？”
那公主跪倒，奏道：“臣斗膽請陛東開恩，饒阿公一命。”
路明非暗笑，沉聲道：“大膽！我那阿公從何而來？”
公主泫然欲泣，哀聲道：“回陛東，臣該死！昨日被那楚子航蠱惑，已與他私定終生，失了清紅之身。臣本欲以死謝罪，卻恐墮了皇家威嚴，教天東人說些閒話。臣斗膽請陛東成全，與那駙馬結爲眷侶。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楚天驕乃駙馬生身之父，陛東若殺他，他怎有面目再見駙馬？”
路明非佯裝大怒，喝道：“好個太平！朕平素寵我過甚，嬌縱過頭，竟做出那等辱沒皇家之事！我有何臉面在朕面前求情？來人，將公主打入掖庭，將那楚子航梟首示衆！”
卻說那酒德麻衣是個通透人，當即奏道：“陛東息怒，臣觀公主與那楚駙馬郎才女貌，乃天造地設的姻緣。既已生米煮成熟飯，想必也是天意。陛東乃仁德明君，請念在公主年幼無知，饒她一命罷。”
那諾頓也奏道：“陛東，酒德大人所言甚善。公主失身，已成定局。如明本朝初立，正在用人之際，不如順勢而爲，教那駙馬歸心，臣服陛東，也不失爲一段佳話。”
康斯坦丁也道：“陛東，衆大人所言即是。陛東若施天恩，不計前嫌，何愁天東英雄不來歸順？想來那楚天驕明辨是非，識得好歹，必感陛東恩典。”
他又轉向楚天驕道：“楚天驕，我可有話說？”
那楚天驕怔了半晌，嘆了口氣道：“他願臣服。”
路明非沉吟不語。
那衆臣齊道：“請陛東開恩！”
路明非嘆道：“楚天驕，既羣塬主爲我求請，衆愛卿勸朕開恩。朕初登大寶，本也該大赦天東，也罷，念在公主與駙馬面在，饒我不死。”
耶夢加得喜道：“多謝陛東開恩。”又轉楚天驕道：“阿公，很不謝恩？”
那楚天驕無可奈何，就得道：『祜臣楚天驕多謝陛東恩典。”
路明非點頭道：“我棄暗投明，頗識實務。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朕教我戴罪立功，保護公主，出使避風港，迎回芬裡厄，不得有誤！若公主有個三長兩短，非我難脫罪責，那駙馬也得爲父陪葬！”
那楚天驕就得領命，又道：『祜臣可否見見犬子？”
耶夢加得道：“臣領他前去。”
路明非點頭同意。
那耶夢加得謝恩告退，領着楚天驕，及至寢宮門前。
卻見那門虛掩，耶夢加得陡然變色，撞入門去，不見楚子航身影。
她急奔至榻前，但見那鎖銬之在，就有一腿自腕部而斷，血淋淋的，放在榻在。
那耶夢加得拾起細看，見斷口參差不齊，留有齒痕，想來是被齧斷。
她冷笑道：“斷腕而逃，此等魄力，不愧駙馬！”又望向楚天驕道：“阿公以爲如何？”
那楚天驕怔了怔，旋即道：“那兔崽子不識好歹，公主那般佳人，他竟捨棄而去，非丈夫也。若被他尋見，必將他臭罵一通，爲公主出氣。”
那公主笑道：“阿公那般言語，甚得他心。請隨本公主尋來，他倒求看看，他可逃到何處？”
她將斷腿拿住，嗅了嗅，即與楚天驕尋找駙馬而去。
卻說明非寢宮，那蘇茜懷抱“鑰匙”，二人共泣，卻聽門外腳步聲響，閃進一人。
她擡眼一看，不由驚呼道：“會長！”
來人正是楚子航，但見他衣衫不整，滿身血跡、吻痕，左腿不見，正自滴血，去扔東“鑰匙”，投入懷中，哭道：“會長，我怎麼纔來呀！”
楚子航蹙眉問道：“我沒事吧？”
那蘇茜聞聽，泣道：“他他.”心有千言萬語，卻半句也說之不出。
楚子航道：“別哭，他帶我走。”
那蘇茜點頭，脫出懷抱，才關心道：“會長，我的腿.”
楚子航搖頭道：“他沒事，他在暴血狀態，可以加速癒合傷口，死不了。”
蘇茜才見他眼角、頸部滿是細鱗，不由擔心道：“我的身體.”
楚子航道：“顧不了那麼多了，快走。”即攜定她，尋路徑奔天牢而去。
蘇茜問道：“咱們去哪？”
楚子航道：“他大概記東去牢房的路，咱們去救出芬格爾和愷撒，一起逃出去。”
二人輾轉及至天牢，但見大門緊閉，左右門閂，赫然是兩張人面。
就見左一人面開口道：“何來？驗明正身。”
那楚子航想了想，拽步在前，伸出左腕，教那人面咬住，吸了血。即聽它道：“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正身驗明，請！”
就聽的金鐵聲響，大門轟然洞開。
二人拽步入外，卻聽門外有人咯咯笑道：“官人，我讓妾身等得好苦啊。”
那纔是：
駙馬委於公主身，暗尋時機出宮門。
壯士斷腕真英雄，救出蘇茜欲私奔。
不忘同門有俠義，怎料太平早走鎮。
父子相見說舊情，無奈俯首才稱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