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主人打開一間房門對男孩做了一個新的手勢,男孩走入其中,印入眼簾的是一間古樸的房間,其中的傢俱擺放的井然有序,男人緊隨其後也進入了其中。
男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並示意男孩也坐,男孩順勢坐下並問道:“你是誰?”
那人沒有回答,反倒問他:“你要找誰?”
“一個無藥可救的哥哥。”
“那可真是抱歉,我只有一個妹妹,並沒有弟弟。”
“哦,你也找不到她嗎?”
“是啊,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裡,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依舊想着去尋找她,
畢竟已經不知道去過了多少個地方,但依舊尋不到她的蹤影啊!”那人好像回憶起什麼,眼中透露着一絲迷茫。
“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痛苦?”
“是啊,孤獨不就是這樣嗎?”
……
“哥哥,博士今天又發糖了,你要不要?”
“哥哥聽說外面的世界很美,我好想出去看看啊。”
“哥哥他們爲什麼要把你綁在這裡?”
“哥哥,如果我離開了你,你還會記得我嗎?”
“哥哥,我感覺好像時間不多了。死亡是這種感覺嗎?”
……
路明語從牀上坐起,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回想着剛纔的夢,
他被綁在一個厲氣的十字架上,有一個女孩一直在他的身旁叫着他哥哥,他穿上鞋,小心翼翼的走出門,上了樓梯來到天台。
“我是誰?”夢中的聲音在腦中迴響那些悲傷如同植入了他的大腦,
無論如何都無法抹除,不自覺的感到煩躁,和一種前所未有的不真實。
就如同開始聽到的那種空靈的聲音所說的一般他們都在騙你,你不屬於這裡。
“噢~哥,這麼晚你怎麼還不睡覺?還跑到天台上來在想些什麼呢?”路明非的聲音自樓梯口傳來。
“明非,我吵醒你了嗎?真是抱歉。
我就是感到心裡有點煩躁,想出來透透氣。既然你也醒了,不如就聊聊吧。”
路明語的語氣當中帶着一絲歉意。
路明非從樓梯口那黑暗的環境當中走出來,被外面的燈光閃到了一下眼睛,雙眼有一種隱隱的刺痛。
待眼睛適應了外面的燈光,便走到路明語的身旁坐了下來。
“明非,你會不會感覺有的時候自己忘記了什麼,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路明語望着身旁的路明非停頓了一下才說道。
“噢~哥怎麼說呢,這種感覺我也經常會有,但每當你出現在我身旁時,我就會感覺我好像能夠想起它來
,就好像那樣東西在你身上一樣。哥你是不是也會有這種感覺?”路明非仰望着星空說道。
“你明白的,我對感覺這一類事物缺少感知力,有的時候我連我自己的想法都無法理解。”
“是啊,你連自己是不是喜歡某個人都沒辦法確定還要來問我。”陸明飛半開玩笑的說道。
“切,某人連喜歡的人都沒有,也好意思說我。”
“好了好了,哥,我知道錯了,不開玩笑了。”
路明非看見路明語有一點生氣的樣子,連忙補救道,接着他又指向星空說道
“哥,你看今晚星空多美啊,像不像初二時,我們兩個所看到的星空。”
路明語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說道“是啊,像極了那天的夜空。
”
“說到這裡哥你知道那時候我獨自一人坐在天台上的感覺嗎?
那種感覺讓我說不上來的想哭,就好似我本就應該一個人住在那,
可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又在告訴我身邊該有一個人,一個我熟悉的人。”
一時路明語忘記了先前的心煩意亂,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不自覺笑着說道
“是啊,之後我來到天台時,你就一下子跑過來抱着我嚎啕大哭,跟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似的,
我問你爲什麼哭,你還不告訴我,那次可把我急得不輕。”
“那你還記得當初你問過我什麼嗎?”
“我,問你?”路明語努力回想着,可是根本就沒有他詢問路明非什麼問題的記憶。
“是啊,我記得當時你問我:如果你不再是我的哥哥,
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還願不願意認你。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的語氣差點讓我覺得那是你不是你。”
路明非模仿着路明語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刻,路明語好像被觸動了,連忙問道:“那你當時的是怎麼回答我的呢?”
“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哪怕它發生了,我只知道一點,你是我的哥哥路明語。”
“謝謝你,明非。”路明語用一個路明非根本就聽不到的聲音說道。
接着兩人便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路明語看了一眼時間說太晚了,就讓明非自己先回去睡覺了,自己還想在外面靜一會兒。
看着外面濃稠的夜色,先前的燈光早已經不在了,路明語自嘲的笑了。“是啊,不知道何時我都是他的哥哥,路明語啊。”
……
“他還真是特別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不被我的記憶所影響的人格。雖然那僅僅只是我最初關於我存在的世界的記憶。”
白袍男子看着眼前的影像說道。而西裝男孩則是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杯咖啡品了品說道
“孤獨的力量永遠是強大的,不論是以何種形式。”
“是啊,並且孤獨者的孤獨是無法被抹去的。”男子很認同那男孩的說法。
“所以你我才選擇了尋找,而並非放棄。”男孩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畢竟孤獨就是如此根本沒辦法做到滿足。”
白袍男子緩緩說道。而西裝男孩子站起身很有禮貌的,行了一禮說道
“感謝您的招待,有緣再會。”之後他便向着來的方向走去了。
而白袍則是望着他的背影感嘆道:“真是一個強大的靈魂啊!”
黑夜爲熟睡的人們蓋上一牀的被子,而月光則在不經意間流入他們的夢鄉,不知何時陽光自窗外射入。
路明語雖然沒怎麼睡但還是早起了, 他換好了衣服把路明非搖醒便去洗漱吃早餐了。
嬸嬸見路明語起了牀,對他說道
“明語,別光顧着自己,快去把明非也叫起來。”
路明語懶懶的回答道
“我已經叫過了。”說完他便趴在桌上等着,嬸嬸把他的早飯放在桌上,他便先吃了。
等路明語也洗漱完,吃過早飯,兩人和嬸嬸打過了招呼就去了學校。
應該是沒怎麼睡的原因,路明語一路上都是讓路明非拉着走的,到了教室一坐的位置上,他就把頭埋在書堆裡睡着了。
差不多過去了一節課他大概睡夠了,萬幸的是第一節課是語文課
下了課他揉了揉眼睛,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然而卻沒有人過來找他聊天。
他自初三以來就是這樣,在學校與同學之間的交流基本等同於零。
但以前並不是這樣的,而這一切的開始,是因爲他表白了他喜歡的那個女生,之後大家就像躲瘟神一樣躲着她。
這很令人費解,畢竟人家女孩子都沒有給出答覆,其他人卻對他的意見很大。
“滴答。”鐘錶指針跳動的聲音一刻也沒有停歇,路明語看一下窗外,又開始下雨,不自覺的想起了昨天見到過的那個怪人。
接着他思緒不斷的遷移飄到了昨晚的夢,雨依舊在下着,只不過雨中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雨中狂奔,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任憑雨水的洗禮如同在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我失去的是你嗎?”路明語不自覺的說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