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傑在裴炎的家裡住了下來,趁此機會,他二人也把開設賭場的事宜詳細分析和討論了一番。
因爲暗中與彭家喜建立了互相利用的夥伴關係,現在夏文傑對裴炎的選址也不再提出反對。
有彭家喜幫忙,不管金元寶和大福龍這兩家賭場的後臺有多強多硬,都不用再放在眼裡,因爲在果敢這個地方,沒有人能強得過彭氏家族。
晚上,裴炎、覃震、月月、坤鵬齊聚在夏文傑的房間。
夏文傑坐在牀上,覃震倚靠着窗臺抽着煙,裴炎坐在牀鋪旁的椅子上,月月和坤鵬則是站在兩邊。裴炎開口問道:“文傑,你想好賭場的名字了嗎?”
沒等夏文傑開口說話,覃震接話道:“還是叫天道賭場吧!”
裴炎噗嗤一聲樂了,說道:“天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道場,不像是賭場,對於一家賭場而言,名字很重要,客人們都圖個吉利,所以賭場的名字必須得喜慶。”
覃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裴炎說的也有道理。他問道:“裴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裴炎喃喃嘟囔道:“我們賭場的旁邊有個金元寶,還有個大福龍,我們就叫金山吧!”
夏文傑噗嗤一聲樂了,說道:“這個名字也太俗氣了,一聽到金山這個名字就想到了舊社會。”
裴炎聳聳肩,反問道:“文傑,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夏文傑眨眨眼睛,說道:“叫龍宮怎麼樣?”他想到的是哥哥開的龍虎酒吧,但一個賭場,叫龍虎這樣的名字讓人感覺戾氣太重,所以他提出一個龍字,在後面再加個宮。
裴炎喃喃說道:“龍宮……龍宮娛樂城,嗯!”他眼睛一亮,喜笑顏開道:“這個名字不錯,龍宮這個名字好,來老街賭博的大多都是中國遊客,叫龍宮,很有中國特色,讓人有親近感。”
覃震也是連連點頭,撫掌說道:“好,聽傑哥的,就叫龍宮。”
敲定下賭場的名字,夏文傑話鋒一轉,問道:“老裴,施工隊都找好了嗎?”
裴炎點頭應道:“已經聯繫到了一家。”
覃震接話道:“就是價錢有些偏高,預估的工程款就接近兩千萬。”開設一家賭場,不是光把房子蓋起來就完事了,後續的投入還有很多,光是裝潢這一項就不知道又要花掉多少錢,再加上人工費、購買設備的費用,林林總總的加下來,三千萬的資金根本就不夠用。
夏文傑沉吟片刻,正色說道:“如果施工隊的口碑不錯,可以保證質量的話,就算貴點也沒關係。”
“但是,傑哥,如此一來,預算恐怕要超過三千萬了。”覃震憂心忡忡地說道。公司就給了他三千萬,如果都花光了還不夠用,他又到哪裡變錢出來?
夏文傑揉着下巴想了想,說道:“如果後面資金確實不足的話,公司會繼續追加的。”
覃震苦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裴炎正色道:“文傑,關於工程質量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選中的工程隊都是有經驗的,以前也都蓋過賭場,工程的質量以及口碑絕對是在老街首屈一指的。”
夏文傑點點頭,說道:“那就按照老裴的意思辦吧!對了,他們看過圖紙後有沒有說需要多長時間能完工?”
裴炎說道:“大概用不上半年。”
“這麼快。”夏文傑有些驚訝。
裴炎笑道:“這正是他們貴的原因,有速度,工程質量又有保證,當然要比其他的工程隊貴一些了。”
何止是一些,而是許多,至少要貴出三四成呢!覃震在心裡嘟囔一聲。
“好,時間就是金錢,如果他們真能在半年內完工,即便工程款貴個幾成也都可以接受。”
“我也是這個意思。”裴炎笑道:“早一天把賭場建起來,我們便可早一天開業,早一天營收,細細算下來,我們其實一點也不虧。”
夏文傑轉頭看向覃震,說道:“老覃,等開工的時候你和兄弟們得辛苦點,要負責監工,別的方面都可以疏忽,但必須得確保工程的質量沒有問題。”
“我明白!傑哥!”覃震點頭答應一聲。
裴炎看着夏文傑和覃震,感覺他倆不太像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他只知道覃震是天道公司的人,並不知道他還有黑道的身份,更不知道夏文傑在暗中還經營着天道社和英傑會這兩個大型的社團。
夏文傑在裴炎家一住就是三天,三天來,裴炎和覃震都很忙碌。裴炎除了上班之外,賭場的外聯工作基本都落在他的身上,兩頭忙碌,他每天都是很晚纔回到家裡。
覃震也不輕鬆,前期的準備工作重要又繁雜,他作爲賭場名義上的負責人,需要面面俱到。
這幾天,夏文傑看裴炎和覃震之間的合作還算默契,至少兩人之間沒什麼矛盾,他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感覺這裡有沒有自己都一樣,自己差不多也可以結束這次的緬甸之旅了。
臨離開老街之前,夏文傑又特意和鄭國炎見上一面,向他辭別。現在鄭國炎業已在老街接受了中國方面援助他的武器,也準備打道回府,返回南卯。
見夏文傑前來的辭行,鄭國炎心裡感慨良多,他握着夏文傑的手,長嘆道:“我和夏兄弟一見如故,只可惜卻是天涯海角,人各一方,這次一別,以後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面。”
夏文傑含笑說道:“等南卯的局勢穩定下來,鄭兄可以帶着嫂子一塊來中國遊玩嘛,到時我親自給你倆做嚮導。”
“哈哈!”鄭國炎仰面而笑,連連點頭,說道:“一定、一定!”
他話音未落,一旁的鄭秀娜不滿地質問道:“難道我不是人嗎?”
夏文傑稍愣,想了一會才明白她在氣什麼,又改口說道:“我給你們三個人做嚮導,這總行了吧?”
“哼!”鄭秀娜哼了一聲,低聲嘟囔道:“誰稀罕?虛情假意!”
鄭國炎聞言頓感頭痛,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錯了什麼,讓她這輩子來向自己追債,若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讓他沒轍,恐怕也只有鄭秀娜了。
他橫了妹妹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你給我少說幾句!”
他們正說着話,一名士官長軍銜的青年快步走到鄭國炎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鄭國炎聽後,眉頭立刻皺起,凝聲問道:“見面?在老街嗎?”
“是的,旅長!”
“我以前不是和他們都說過了嗎,我已經把毒品燒個精光了,現在我的手裡一點毒品都沒有,他們還要見我做什麼?回覆他們,我不會和他們見面,以後他們要買毒品,也不要再來找我。”
“是!旅長!”那名士官長點頭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夏文傑突然擡起手來,說道:“等一下。”
叫住那名正準備離開的士官長,夏文傑看向鄭國炎,好奇地問道:“鄭兄,誰要向你買毒品?”
鄭國炎哼笑一聲,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木艾諾的那些老顧客們!”頓了頓,他又噗嗤一笑,說道:“說起來他們也是中國人,弄不好夏兄弟你在中國還聽說過他們的名字呢。”
“哦?”夏文傑來了興趣,問道:“他們叫什麼?”
“好像是……”鄭國炎敲了敲額頭,一時間沒想起來,又看向一旁的士官長,問道:“他們叫什麼來着?”
“旅長,是叫南天門。”
“啊!對,南天門!”鄭國炎連連點頭,看向夏文傑說道:“夏兄弟,你在國內有沒有聽說過南天門這個幫派?”
“南天門?”月月忍不住驚訝道。很難想象,在鄭國炎的嘴裡能聽到南天門的名字。
鄭國炎先是看了月月一眼,接着對夏文傑笑道:“夏兄弟,你們果然知道南天門這個幫派,聽說它在中國還挺有名氣的,看過果然如此。”
稍頓,他見夏文傑和月月的表情都有些怪異,忍不住疑問道:“怎麼,夏兄弟和他們還有往來不成?”
月月接話道:“我們和南天門沒有往來,只有過節。”
“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國炎追問道。
月月轉頭看向夏文傑,得到後者的點頭示意,他方說道:“南天門在國內和另一個幫派有過節,他們曾派人找過傑哥,希望傑哥能幫着他們一同對付那個幫派,雖然那個幫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傑哥不想被人當槍使,便沒有同意,結果南天門咽不下這口氣,暗中多次襲擊傑哥,好在都被傑哥有驚無險地躲過去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聽完月月的解釋,鄭國炎眉毛豎立起來,對夏文傑正色道:“夏兄弟,這口氣我來幫你出。”
一直沉默未語的夏文傑突然擡起頭來,說道:“南天門不是要見鄭兄你嗎?鄭兄不妨答應他們,由我去和他們見面。”
“這……”鄭國炎擔心地問道:“夏兄弟,你打算怎麼做?老街可不是我的地頭啊,在這裡你要是和南天門的人發生了衝突,我擔心你會吃虧。”
夏文傑一笑,說道:“鄭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夏兄弟的意思是……”
“我可以喬裝成鄭兄的弟弟去和他們談,他們不是想要買白粉嗎?我就‘賣’給他們一批白粉好了。”夏文傑兩眼閃爍出亮得驚人的奇光異彩,樂呵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