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祁月,想到電話裡那個男人的聲音,我感到既憤怒又屈辱。憤怒的是我認爲她背叛了我們的愛情,還過分的在情人節和他出去約會;屈辱的是一向自負什麼都行,什麼都在自己掌握中的我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給騙了!給耍了!
本來想着等開學馬上提出和她分手的,但是等自己靜下來認真想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有些猶豫了:真的要分手嗎?也許祁月只是想故意氣我才那樣的,也許是因爲……唉!到底怎麼辦……
雖然我和許悅的關係也算是背叛了她,但是因爲是她不仁在先,自然也無法怪我不義在後。不過想到許悅分別時幽怨的眼神和失落的表情,我心裡有幾分依戀,可是在我內心深處好像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好朋友,之所以和她那樣是因爲我不只是生理上的需要,也好像有一點報復祁月的意思。想起這個,我覺得有些對不起許悅……
回到洛陽後我再沒有心思帶團了,白天都是在睡覺,晚上就去酒吧或夜總會喝悶酒。偶爾會有小姐前來搭訕,我就三言兩語的把她們打發走然後繼續獨處。周圍的喧鬧好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我一想起來祁月和那個沒見過的男人在一起過情人節就無法控制我的情緒,這時好像也只有酒才能讓我解脫出來。
幾天來祁月沒再發過一個短信更沒打過一個電話。我表面上告訴自己這樣最好,免得爭吵起來會尷尬也會更加痛苦,其實我心裡還是希望她能主動聯繫我,告訴我她錯了,以後會改等等。可是她沒有!
我當然更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於是我們就這樣一直沒有聯繫,直到開學的前一天。
我正在牀上睡覺聽見外面有開門的響聲,知道是祁月回來了。本想撲上去狠狠抱住她一解空虛之苦的,但是想到我們正在冷戰就趴在牀上沒動。
“你在啊,我還以爲你跑出去鬼混了呢!”祁月也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語氣冷漠。
“我鬼混?您太過獎了。我只會頂着寒風一個人在這裡工作掙錢而已,怎麼會像某人那樣在情人節和別的男人約會?”沒想到祁月竟然會惡人先告狀的反咬一口!我當即就生氣了,如果她過來溫柔的和我說兩句好話認個錯,我是可以原諒她的。沒想到她不僅不認錯反而會這樣!
“誰去約會了?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是去約會了?”祁月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不是約會是什麼?別告訴我你在情人節和別的男人在麥當勞是在討論學習或者是研究怎麼解決溫室效應。”我冷笑道。
“去麥當勞怎麼了?去麥當勞就說明是去約會嗎?再說你就能保證一個人在外面沒和別的女人一起去吃過飯嗎?”
“哼,錯了就是錯了,你竟然還強詞奪理!我問你,情人節我不在你身邊你還不老老實實在家待着,爲什麼和別的男人一起去那麼曖昧的地方?”
“正因爲你不在我身邊,我心裡煩纔在家待不住想出去轉轉,怎麼了?”
“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回答了嗎?”
“我問你爲什麼和別的男人一起去!”
“……我高興~!”祁月停了一會兒,扔下了這樣一句話。
“那——你一個人慢慢高興吧。”我起身臉也不洗的摔門而出。
其實我本來是想說分手的,但是話到嘴邊我忍住了,好像還沒到那一步的吧,我和祁月的關係一直以來都還算甜蜜,如果這麼草率的分手搞不好我將來會後悔……
修漠也回來了,我就到宿舍去找他。壓抑了許多天等待祁月的道歉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讓向來都還算樂觀的我變得很煩躁。找修漠也是想讓他貧幾句轉移下我的注意力。
“跋射!你過年沒去廣東吧?”修漠一見我就好像見了瘟神似的捂住鼻子,還向後退了好幾步,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副驚恐的樣子。
我很奇怪他爲什麼會這樣,以爲他是好久不見在和我開玩笑,就罵道:“你小子又在搞什麼花樣?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快給哥講幾個笑話聽聽。”
“我是在問你一個認真而又嚴肅並且嚴重的話題,請千萬據實回答。”修漠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是在開玩笑,我真有點搞不懂了。
“沒有啊,我沒有去廣東。到底怎麼了?”
“那北京你去了嗎?”修漠不依不饒的追問。
“……算是去了,不過我就在西客站停了一停。”
“我靠!那你快去醫院檢查一下……還有,最近你有沒有感覺到頭痛頭暈、發熱咳嗽等症狀?”修漠躲的更遠了,甚至連嘴都捂了起來。
“日!我身體健……最近幾天早上起來頭還真是有點疼,胃裡也難受的很。”我本想罵他說我健康的很,但是見他一副不似作僞的樣子就想逗逗他,看看到底是什麼讓他這麼害怕。再說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喝的暈乎乎的,早上起來還真是頭疼的緊。
“啊!完了完了,你小子完了,不僅你完了我也要完了。你這混蛋自己小命沒了也就沒了吧,幹嘛還要拉上我?”修漠捂着嘴說的話不清不楚的,聲音也變得很怪異。不過他語氣裡的驚恐倒像是真的。
“到底怎麼了?才一個月沒見你就這樣詛咒我,難道你過年吃肉太多被豬油蒙了心了?”我有些不高興了,祁月的事已經讓我夠煩的了,這小子一見面就說我完了,我哪裡還能開心?
“你不知道嗎?現在廣東出現了一種傳染性很強的病,症狀和感冒差不多,但是卻治不好。而且發病極快,有了症狀之後差不多10幾天人就over了。據說北京現在也是高發城市,你小子在西客站這種人流超密集的地方停留過,而且現在還有了某些症狀,這,這不就是說明你很有可能被傳染上了嗎?你現在來找我,估計我也不能倖免了。”修漠說到後來乾脆放下了手,一副反正已經被傳染上了那就愛誰誰吧的樣子。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修漠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在現在科技如此發達醫療手段如此先進的情況下竟然還有類似於感冒卻不能被治好的病,還是有傳染性的!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還真要去醫院檢查檢查纔好。
“你是從火星剛回來嗎?這幾天新聞和報紙都在鋪天蓋地的報道你竟然不知道!快,和我去醫院檢查檢查。”修漠穿上外套就要拉我出去。
“等等,我一個人去就好了,你幹嗎還要跟着?不怕被我傳染了嗎?”我很奇怪修漠不僅不再捂鼻子和嘴,反而要陪我去醫院。難道是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顧不得自己了嗎?看來這朋友還真是交對了……
“你懂什麼,這種病通過空氣就能傳染,如果你真得了,那我也早被傳染了。但是這病有一定的潛伏期,如果在潛伏期就發現並治療的話那麼被治癒的希望就會大大提高……”
擦!浪費表情了,原來還是擔心他自己。我卻自作多情的以爲他爲了我不顧自己的安危呢……不過修漠做的也很對,這事不是朋友幫忙就可以解決的。這種情況下不是醫生的人只能先保護好自己。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你就是病毒發佈者?”我爲了發泄心中的鬱悶和剛剛的錯想,忍不住搶白道。
“我家是世代的中藥世家,我爺爺和老爸都是有名的中醫。這次我爺爺被請到廣州一起去研究這個流行病的病毒了,所以我才知道的比較多一點。哎呀別廢話了,趕快走吧!”
我正要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修漠去醫院,突然想起他剛剛說這病有潛伏期,就問他:“這傳染病的潛伏期一般有幾天?”
“不一定,有的是三四天,最長的甚至有半個月……喂,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修漠停住腳步問,他知道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問起潛伏期一定有我的道理。
我算了一下,這個學期我們因爲學校擴建而開學比較晚,一直到了3月初。我去哈爾濱是2月14號左右,也就是說從我在北京西客停留到現在已經有半個月了,可我現在還沒什麼異常的感覺,說明我並沒有得什麼類似感冒的傳染病。
我把這對修漠一說他就在我肩膀上來了一拳:“那你個狗東西剛剛還騙我說什麼早上起來頭還真是有點疼,胃裡也難受的很。擺明了想嚇我嗎?”
“沒有,我真的是早上起來就感覺頭很疼啊。不過那是因爲最近我每天晚上都會去酒吧喝酒,而且每次都喝很多。”
“哦?莫非你真的想當酒神了?看來我的辛勤指導很成功嘛!現在能喝多少杜康了?”修漠作出欣慰的樣子說,還輕輕的拍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