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慢慢講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魂果,一種果子。有人託我來找,很臭……”
手舞足蹈描述了一番後,猿猴人性化摸了摸下巴,突然摸了摸頭,然後跑到骨架後方開始飛快刨開泥土,不一會兒就從裡頭翻出來兩顆果子,丟給樑左。
樑左幾乎被那股撲面而來的惡臭薰得要昏過去。
好在智能助手確定正是還魂果,其餘不詳。
樑左最後告辭:“多謝了,猴兄。現在那羣貓看來是拿你沒辦法了,改日再見。”
猴子也驕傲地拍了拍胸口,一副老子就是吊的樣子。
樑左一路回到最初的地方,嘗試着喊了聲:“還魂果我拿到了。”
“好傢伙,可真快。”
農夫幾乎是從樹中間走出來的,他抓着兩顆果子聞了聞,一臉陶醉:“就是這個味道,好多年沒有嘗過了,聞着臭吃起香……”
他擦了擦果子表皮,珍惜地收在了腰帶裡。
“好,你完成得很好。拿了你兩顆果子,我就教你兩招。學會這兩招對於你這個階段來說幫助還是非常大的。首先我還是告訴你普通人和戰士之間的區別,普通人就是像你這樣一路抵達十級,身體素質似乎看起來不錯,不過並不知道怎麼使用自己的力量,還停留在非常原始的地步。戰士,就是學會了運用自己身體的能力者。聯盟的定義是這樣的。普通人要成爲戰士,有兩個途徑,一是老派戰士的方法,掌握‘氣’的運用,二是現在你們使用的樓系統,它能夠快速將一些運用技巧強行刻在你們記憶中,不斷練習就能夠不斷加強。雙方互有優劣吧。”
農夫頓了頓,閉上眼。
他眼神突然冰冷,那冷冷的眼神讓樑左渾身僵直,手指都動彈不了。
樑左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看不見、感知不到,不斷墜落的空間裡,想要發出聲音都不能夠,只是不斷被恐懼壓縮着精神,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猛地他突然又回到了地面上,農夫又恢復了之前普通的樣子,樑左只覺得渾身汗溼,整個人幾乎虛脫。
“這是氣的基礎用法之一,叫做威懾。”
農夫淡淡道:“現在你可以選擇,我教你保命一招,或者嘗試學會氣的運用。我不保證你能夠學會。”
樑左大口呼吸了兩下,總算覺得手掌恢復了一點溫度,他幾乎是打着顫說:“我,我選,學會氣。”
“爲什麼?”
農夫頗爲意外:“你們新人是很容易死的,不要以爲真的能夠每次將你們成功傳送回去。一旦有人使用相關道具,或者是剋制的手段,哪怕能夠迴歸也是一個瘋子了。我這一招保命技能夠保證你在十級之前遭遇正常危險都能順利迴歸,不想學嗎?”
“比起逃命,我更想學拼命。”
樑左握緊拳頭。
“有意思。”
農夫第一次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氣有很多種稱呼,古代戰士最初就叫它氣,是一種對於最基礎能量流動的稱呼。後來有不少人在原有基礎上改良,創造了各種關於氣的運用方法,陣法,理論研究……不過說到底,氣就是對自己能夠掌控力量的引導。”
農夫突然抓住樑左的左臂。
樑左只覺得一股火辣辣的氣流正鑽入了自己的手臂裡,在血管和肌肉之間肆意流竄。
農夫的聲音傳過來:“閉上眼,感受它,溝通它,控制它,這將成爲你氣的根源。”
樑左按他所說閉緊眼睛,努力去用身體感知這股奇怪氣流。它從左臂肌肉組織中翻山越嶺到了內臟裡頭,在心臟周圍打轉,讓樑左心跳都慢了下來。接着它又一路向下經過腹內斜肌,繞過腸子抵達大腿腿後腱,膝蓋後的半膜肌,小腿比目魚肌肉,再抵達腳趾,在一個個指頭上晃來晃去。
樑左儘量嘗試心中默唸,讓它們和自己當朋友,把自己身體看成一個家……
一旁的農夫饒有興趣地看着,在他眼裡樑左身體就像是一張不設防的照片,裡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一目瞭然。
看到樑左迅速就和“氣”接上了頭,他也有些意外。
這小子,看來天生就和我們這一脈有緣分……
過了良久,樑左睜開眼:“好了,它們總算聽我招呼了。”
“以後你就不斷滋養它們,你要記得一點,這股力量是給你引導出自己的氣用的,最終你要依靠的不是眼前的,而是你自己慢慢理解催發出來的氣,這些能量來自你的身體,來自外界,其中竅門需要親自體會,每一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學會了氣,你以後就會知道它的好處。”
樑左難掩興奮。
那種一眼秒殺對方的感覺實在是讓他非常眼紅。
“去吧,貓王就在前面休息。”
農夫再次輕輕跳上樹,把帽子蓋在臉上,再次小憩。
樑左一路玩耍着體內的氣,這東西能夠不斷地鍛鍊身體裡的肌肉,還能夠發現身體內部的健康與否。現在這具身體情況良好,只有腰腹位置有些撕裂傷,樑左對於痛覺的忍耐性已經大大增強,對這種小傷並不介意。不過氣通過那裡時樑左就感受到那一團有兩塊肌肉有撕裂的痕跡,於是他嘗試着使用氣慢慢縫合,沒想到還真有用,那一點點撕裂慢慢就恢復了過來。
他不由信心爆棚,手持遊擊軍刀,想要讓氣能夠通過武器催發。
他有個設想,如果能夠利用武器作爲媒介,將“氣”變成武器進一步延伸,殺傷力絕對可觀。
使用之後樑左才發現這對於目前的他根本不現實,才傳遞一點點氣到軍刀中他就已經幾乎虛脫在地,半天回不過氣來。
修整了一陣,樑左暫時決定不向這方面考慮。
樑左本以爲貓王是一隻巨大化的綠毛貓,他卻看到一個傷橫累累的短髮姑娘靠着樹休息。
難不成貓王給她幹掉了?
樑左往前走了兩步:“姑娘,貓王呢?”
她睜開眼,懨懨道:“別煩我。”
樑左看得出她傷勢不輕,耐心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那個貓王是不是被你刷掉了啊?”
“什麼叫刷?”
“刷怪啊,沒玩過網遊嗎?”
“網優是什麼?”
這姑娘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你不是地球人?”
“原來是個外地佬,我是本地人!”
她驕傲地說。
樑左這才注意到她的服裝的確和自己相差巨大。對方身着粗布短袖衫,纖細小腹處有某種褐色皮護腰,下面是同皮質短裙,一雙赤腳。唯一算得上裝飾物的就是她手腕上的梅花狀花紋。
“你這個外地人膽子不小,敢過來做任務。”
本地人的氣勢在她身上一覽無餘。
樑左有些有力氣沒地方使的感覺:“那你知道貓王在哪嗎?”
“我幹掉了!”
她比出一個大拇指,一臉得意。
“哦……那我走了。”
樑左有些失望。
“站住!這樣吧,你和我打一架,如果你贏了我就把貓王戰利品給你。”
“算了你才受過傷。”
“看不起我?”
她大怒,手中多了一雙骨質匕首。樑左整個人有些發怔,他隱隱感覺到這姑娘身上有一股“氣”。
樑左不敢再大意,持刀在手,將氣流轉到眼睛位置,頓時視覺清晰和放大起來。
一把匕首從他胸側飛過,樑左揮刀擊飛另一把,回頭用肘部和她的膝蓋對了一記,往後退了好幾步,途中樑左感應到危險急速側開臉險之又險避開了匕首。
匕首彷彿是迴旋刀一樣回到了那姑娘的手中。
她一臉挑釁看過來。
樑左摸了摸臉頰的傷口,差點這把匕首就讓他瞎了眼睛。他不再猶豫,戴上厄運面具。
對面姑娘瞬間感應到眼前人的不一樣,看清他臉上面具後有些意外:“你以爲就你有……”
她從腰間也摸出來一張面具,火紅色的,上面繪製了一張有幾分嫵媚的貓臉,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額頭上有一個淺淺的王字樣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