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兒快起來。”老太太讚賞的看着馮鑲兒,“你是個善良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之下能爲羅小玉求情也實屬難得,這樣吧....”
唐曼冷眼旁觀,罪魁禍首的馮鑲兒惺惺作態的出來求情,心中真是噁心至極,腦中也不停的飛速旋轉,這馮鑲兒只怕要接機收買人心,那她的如意算盤就大錯了,而老太太,態度似乎有些軟化。
在老太太的心中,名聲恐怕是第一考慮的,老太太的話音未落,唐曼的眸中閃過一抹光芒,捂着肚子痛呼,面容扭曲,“我的肚子,好痛。”
“曼兒?”宗海寧頓時面色煞白,心疼的將唐曼抱起,飛快的放在榻上,急聲問道,“你怎麼了曼兒?”
“好痛。”唐曼咬着牙,眼中淚光點點,“我的肚子好痛。”
“來人,快請鄭老。”宗海寧急的大聲喊道,一邊趕緊爲唐曼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唐曼一邊痛呼一邊在宗海寧手心摩挲了一下,暗示着他。
老太太急孫心切,不由得也慌了手腳,厭惡的看着羅小玉,“還不將這主僕二人趕出去,休書等海藍回來直接送到她們周家去,不要髒了我們宗家的地方。”
頓時上來幾個丫鬟嬤嬤將羅小玉扯着拉了出去,索兒也沒有逃得過,被扯了出去。
周氏冷眼旁觀。
馮鑲兒低垂着眸子,眼睛眯起,這個賤女人肚子疼的真及時啊,羅小玉這顆棋子就這麼廢了,馮鑲兒眸中閃過恨意的光芒。
鄭老來的很快,診斷完唐曼的脈象,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曼,然後撫着鬍鬚說道,“大少奶奶這是被動了胎氣,須得好好靜養纔是,待老夫開個方子,調養幾日就沒事了,但是切忌,不能再動胎氣了,到時候母子一起有危險了。”
“多謝鄭老了。”唐曼面色蒼白虛弱的說道。
鄭老這話說的稍微危言聳聽了些,但是成功的嚇到了老太太,老太太身子有些輕顫,連聲說道,“我們肯定注意,肯定注意。”
王嬤嬤連忙扶住老太太,安慰道,“老太太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少奶奶的。”
“好好。”老太太連聲說道。
老太太一行人很快的離開了,臨走時對着唐曼叮囑再叮囑,要好好的養好身子云雲,周氏什麼都沒有說和王氏跟着老太太離開了,馮鑲兒似乎有些不甘不願,咬着嘴脣深深地看了一眼宗海寧,眸光中帶着癡戀與不甘,倒是白蝶,這次過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唐曼敏感的察覺到白蝶
的眼中帶着距離。
屋中終於清淨了一些。
夜青端着一盆溫水走了進來,笑着擰着帕子,遞給宗海寧,“少奶奶好厲害,您沒有看見羅姨娘身子顫抖的都站不住了呢。”
宗海寧無奈的用帕子擦乾淨唐曼臉上的粉底,重新露出這些日子被自己調養的紅撲撲的臉蛋,“下次不要嚇我了知道嗎?爲夫都要被你折騰的魂不附體了。”
“心理素質低。”唐曼鄙視,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冷哼,“我若不是裝一次病,只怕後續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是是是。”宗海寧連連點頭,深深地凝視着唐曼,“你知道嗎?即使有你的暗示,我的心也被嚇的提了起來,生怕你和孩子出了意外,你答應我下次不要這樣了好嗎?”
“好。”唐曼眨巴眨巴眼睛,點了點頭,看着宗海寧依舊擔心的樣子,連忙舉起手指,“我保證還不行嗎?”
“嗯哼。”宗海寧這才放下心。
“快去處理公事吧。”唐曼推了推宗海寧,“不是積壓了很多公事沒有處理嗎?”
宗海寧將臉湊到唐曼面前,壞壞的笑道,“娘子利用完了爲夫,就這麼讓爲夫走人啦?”
唐曼不好意思的瞥了瞥房中的王嬤嬤和夜青,快速的在宗海寧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這下好了吧?不害臊,有人在呢。”
宗海寧精準的拉住唐曼要閃躲的身子,印上了她的紅脣,輾轉摩挲,半響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唐曼慵懶的倚在榻上,看着屋中的王嬤嬤與夜青,“怎麼樣了?”
“少奶奶您放心吧,已經安排妥當了。”夜青也收起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嬤嬤?”唐曼看向王嬤嬤。
“老太太身上已經被奴婢拍了致幻劑了,明日咱們就可以行動了。”王嬤嬤輕聲說道。
“不會傷害老太太的身子吧?”唐曼重複了很多次的問題,不禁有些擔心,“畢竟老太太的年歲大了,我怕會受不了的。”
“完全不會的。”王嬤嬤十分有信心,沉聲道,“對於老太太而言,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但是這個噩夢恐怕會十分真實。”
“那就好。”唐曼提着的心終於放下了,眉頭緊皺,嘆了一聲氣,“也是到了我們要反擊的時候了,總不能一直被動挨打不是?”
“嬤嬤。”夜青十分好奇的看向王嬤嬤,“我一直很好奇,剛剛在屋中,您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老太太啊?那怎麼.
.....”
“少奶奶在痛呼的時候,我不是扶了老太太一下嗎?”王嬤嬤眨了眨眼睛。
“原來如此啊。”夜青恍然大悟,對王嬤嬤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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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濃重的烏雲遮住了原本明亮的月光,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雪,雪花翩翩飛舞而下。
老太太躺在榻上,屋中只有外室點着一盞昏黃的油燈。
老太太睡得並不安寧,眉心緊緊皺起,額頭上滲着密密的汗珠,手指緊緊地抓起被子,似乎很不安穩。
宗老爺子第一個發現,趕緊起身,輕拍了老太太的臉,“老婆子?你怎麼了?快醒醒,是不是做惡夢了?”
老太太深深地陷入噩夢當中,一個個人形的布娃娃,胸口上都插着一支鋼針,慢慢的,布娃娃變成了千布千千她包圍起來。
“啊?”老太太嚇得驚叫一聲醒來,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口中喃喃道,“原來是一場夢。”
這個夢真實的嚇人,宗老太太心有餘悸。
老爺子低聲道,“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被夢嚇到,趕緊睡吧。”
老太太聞言,仍舊心有餘悸,皺了皺眉頭。
是夜。
落錦院。
馮鑲兒思前想後,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明明計劃的萬無一失,哪知非但沒有讓那個女人身敗名裂,反而倒是被那個女人倒打了一耙,着實令人憤恨。
最令她痛心的就是姐夫的反應。
完全的將那個女人當成寶一般,眼中絲毫沒有自己的存在,馮鑲兒眼中滿是嫉妒和憤恨,以及深深地嫉妒,翻開手心,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指甲的刺傷,馮鑲兒眼睛慢慢浮現淚水。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馮鑲兒趕緊將眼淚擦乾,果然是宗海藍回來了,馮鑲兒笑着迎了上去,“爺您回來了?”
“嗯。”宗海藍面色很不好看,隨手將外套脫下扔在一旁,大步走進屋中。
馮鑲兒眼睛一轉,趕緊將白日的事情說給宗海藍聽。
“什麼?”宗海藍面色難看,眼睛微微眯起,滿不在乎的說道,“休了倒也清淨,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當初若不是被逼無奈,他會要一個被別人玩過的破鞋?
“爺,話不是這樣講啊。”馮鑲兒溫言相勸,“爺您想,之前這件事情第一個得到風聲的是誰?”
宗海藍驀地瞪大眼睛,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