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想到她會被關進天牢,他只想着救她
可是。
“見她?”關老爺都要氣瘋了,“那個女人分明就是再利用你,我告訴你關哲,從今以後,你不準給我出門,老老實實的等着選秀,進皇宮。”
“我不要。”關哲頓時激烈的大聲反抗,瞪着關老爺,“爹,你的心中現在只有關家了是嗎?只有家族了是嗎?我不想進宮去當什麼皇夫,我只想娶個喜歡的女子相依相守一輩子。”
“可笑。”關老爺冷笑一聲,轉身離去,臨走之前吩咐下人,“給我看好大少爺,要是大少爺有個閃失........”
“奴才一定看好大少爺。”一些眉目模糊的人堅定地說道。
關哲心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
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疲憊。
“大少爺,請不要讓我們爲難。”
“放開。”關哲皺了皺頭,霍的站起身,“我自己會走,滾開。”
***
鳳凰城中,鳳雲的勢力被拔出的乾乾淨淨。
包括依靠鳳家的小家族,不是敗了,就是早早的散盡家財搬出京城,幾天之後,留在京城的只有趙家。
曾經的官商世家已經找不到曾有的風光了。
過去與唐果爭奪白七被殺手小a踹傷、又被他爹一陣不分青紅皁白的鞭子打傷的趙子康最終還是沒有好起來。
傷及了身子底子,不好不壞的吊着,鎮日纏綿着病榻。
之前被白老爺休了的白夫人趙錦榮,沒有地方可去,只有回到趙家,曾經趙家仰仗着白家的鼻息過日子,趙夫人自然是敬着白夫人這個小姑子的,可是趙錦榮現在什麼都不是了。
趙家更是自顧不暇,趙夫人自然是對白夫人沒有個好臉色,趙山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雖說血濃於水,可是趙山根本就忘不了他上門求妹妹的時候,不但連面都沒有見到,妹妹只大發了丫鬟送出了五千兩銀子。
兄妹之間的隔閡一旦出現,就會越來越大。
白夫人也沒有辦法,她心急如焚的託人四處打聽白瑾的消息,可是沒有結果,終於有一天,白夫人收到了白瑾送來的書信:
我已平安回家,娘,等着我接您回去。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卻給了白夫人無盡的希望,她狂喜的拿着信去給兄嫂看,趙夫人的面色頓時變了,之前的鄙夷重新變回了討好,“嫂子一早就是知道妹妹是個有福氣的,瑾兒福大命大啊,現在只等着瑾兒接掌白家了。”
白夫人冷冷的看了趙夫人一眼,淡笑着,“是啊。”
早就看出來了?
太會說笑了,她剛回來時候的冷言冷語和嘲諷,她記得很清楚。
母憑女貴,因爲白瑾的迴歸,白夫人在孃家的待遇直線上升。
趙山不止一次的暗示白夫人,“什麼時候請瑾兒去白老爺那兒說個情,也許趙家就能重新拿回官商的旗號呢?”
趙山眼神狂熱的看着白夫人,他幾次在商場上碰到現在風光無限的官商風家,趙山只覺得都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白夫人裝作沒有聽懂,幫趙家有用嗎?
一個趙子康就是個壞事精,得罪人都得罪道女皇的頭上去了。
白夫人一日一日的期盼着白瑾能夠用八臺轎子重新將自己接回白家。
畢竟,瑾兒是白家的繼承人。
白夫人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
可是。
短短時間,白夫人就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白瑾被關進了天牢,因爲謀逆,白夫人瞬間覺得天都要塌了,跌跌撞撞的抓住了趙山的衣襟,眼中滿是淚光,“哥,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白夫人整個精神都要崩潰了。
瑾兒是白家的繼承人,怎麼就成了謀逆的囚犯了?怎麼會這樣?白夫人眼中驀地染上了一抹瘋狂,袖中的指甲扎進肉中,肯定是白七那個小踐人,跟她脫離不了關係,白夫人哀求的看着趙山,“哥,瑾兒可是你的親外甥女啊,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啊!”
趙山一把就將白夫人甩到了一邊,皺着眉,氣呼呼的罵道,“怎麼就不是真的,現在人就在天牢關着呢!真是指望不上,我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怎麼救?聽說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你有在孃家撒潑耍賴的光景還不如去求求白家的人。”
白夫人猛地想起,顧不得梳洗,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趙夫人看着小姑子的背影罵道,“真是個喪門星。”
“你先別說那麼多。”趙山緊緊的皺着眉頭,“收拾東西,咱們離開鳳凰城。”
趙山嘆了一口氣,現在到了不得不走得時候了,皇上聽說要大婚,現在還顧不得他們,君心難測,指不定什麼時候想起來,他們趙家就要慘了。
趙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緊緊地拉着趙山的袖子,哭泣道,“老爺,康兒的身子受不住啊。”
“那也得受着。”趙山眼神堅毅,“不然死的就是咱們全家了。”
***
秦朝的軍火局幾乎在一夕之間就成立了。
爲了保密性,鳳曼特意從皇宮中挪出一個隱秘的宮殿,專門撥給道士使用,鳳曼抽出一個時間仔細地給道士講了炸藥的應用。
包括地雷。
道士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還十分喜歡發問,兩人交談了一個時辰,鳳曼覺得自己腦中這點兒東西都要被道士榨乾了。
道士不愧是專業型的煉丹人才,這可是秦朝道觀培養出來的精英啊,短短不到一週,道士興奮地捧着新發明的地雷去找了宗海寧,興奮的給宗海寧講着,手舞足蹈,一激動竟然不結巴了,“老大,你看我新研製出來的炸藥。”
宗海寧有些懷疑的看着道士手上的炸藥,與之前的炸藥包小了不止一點點,看起來也不像是炸藥包了,宗海寧皺眉,“就這麼個小東西?”
“老大,你可別看這個東西小。”道士興奮地比劃着,“就這麼一小點兒,看着不起眼,只要埋上,敵人踩到,就得砰的一聲炸成肉醬,妥妥滴。”
道士頓了一頓,豎起大拇指誇獎道,“哎,皇上真是人才啊,要不是皇上想出來的,我這榆木腦袋,這輩子都想不出來。”
“試驗過嗎?”
“還沒。”
“好,我找時間。”
“我去多弄出幾個地雷。”
“地雷?”
“對啊,要不說皇上是人才呢!這就是皇上想出來的名字,多霸氣。”
“確實很霸氣。”宗海寧點頭笑道。
兩人簡單粗暴的約定了試炸時間。
鳳凰城。
郊外。
只聽砰的一聲,接二連三的巨響和濃煙霍的上升,大地都在震動着,鳳曼興奮的站起身,一雙鳳眸閃着晶亮得光芒,“果然是厲害啊,不錯,道士。”
“謝謝皇上誇獎。”道士十分害羞。
宗海寧卻看着不順眼了,輕描淡寫的吩咐道士,“你先回去休息吧,然後繼續幹活。”
道士淚了,瞥了自家的老大一眼。
果然啊,老大有了媳婦兒眼中就沒有兄弟了,道士跟着旁邊的壯子竊竊私語,“壯子,你覺得老大是不是不愛我了?我這身材已經從壯漢累成小竹竿了,老大還讓我幹活,沒天理了。”
壯子擡起黝黑的臉,不屑,“你個小臭道士,老子第一眼看見你時,你就這個身材,我呸。”
“咱倆練練??”道士不服氣。
“我會怕你?”壯子霍的站起身,小山一般的高壯身材差不多是道士的一倍。
道士嘿嘿冷笑,從包中拿出一個炸藥,“我是說用地雷給你練練。”
壯子的臉瞬間黑了,哈哈一笑,拉過道士,“咱們情同手足,練啥?我請你喝酒。”
兩人一邊吵一邊走的離開了。
宗海寧黑着臉等着這倆貨徹底的消失後,一雙鐵臂緊緊地將鳳曼抱進懷中,灼熱的呼吸湊在鳳曼的耳邊,低啞的說道,“曼兒,你要怎麼獎勵我?”
宗海寧一雙幽深的眸子瞥了一下地面上剛剛炸出來的大坑。
鳳曼瞥了一眼十分驚奇,“獎勵?”
“那是。”宗海寧厚顏無恥的笑道,“夫人不是說獎罰分明嗎,爲夫弄出了這麼好的東西。”
“是你研製的?”鳳曼睨了宗海寧一眼,一雙鳳眸深處隱隱露出笑意。
“我的手下,和我沒兩樣。”宗海寧大言不慚,幽深的眸子驀地燃起灼熱的火焰,一雙大手也在鳳曼的身上游動着,指尖一彈一跳,有技巧的動着。
“那是不是就可以說......”鳳曼調皮的笑道,“新婚的時候你的手下也能代替你。。。。。”
“他敢。”宗海寧瞬間瞪圓了眼睛,“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兵痞。”鳳曼轉過身,輕輕地依偎進宗海寧的懷中,用手指點着他的胸膛。
“只願意做你一個人的。”宗海寧深情的說道,灼熱的呼吸在鳳曼的耳邊,“夫人,咱們今天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什麼?”鳳曼低笑一聲,故意問道。
“你個小妖精。”宗海寧磨牙,“當然是洞房啊。”
宗海寧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抹不情願,“不然那幾個小豆丁回來了,又要和我搶人了。”
尤其是宗振那個小兔崽子,他深刻的懷疑他是不是來克他的?
“你竟然和孩子吃醋?”鳳曼不敢置信的瞪大鳳眸,啞然失笑,“天底下還有你這樣的爹嗎?”
宗海寧理所當然,“男人嘛,就要頂天立地,縮在孃親懷裡算什麼男人?等到再過一年,就送他去山上拜師學藝,然後咱們......”
宗海寧嘿嘿地笑了起來。
“大傻帽。”鳳曼批判的毫不
留情,“你捨得我還捨不得我兒子呢,要去你自己去。”
兩人相擁着慢慢的走回了鳳凰城。
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鳳曼重新置身在鳳凰城熱鬧的大街上,感覺恍如隔世,口中喃喃的說道,“不過是一年的時間,想當初我初到青陽縣.....”
那時候是她最落魄的時候了吧!
宗海寧聽着,環在鳳曼腰間的手臂頓時收緊,低頭,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緊地凝視着鳳曼,“以後,有我。”
鳳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着點頭。
“賣報、賣報!!”一個小孩子手中拿着一沓報紙在街頭上喊着,“剛出爐的報紙,大殲臣鳳雲叛逃,欲知後事如何,來看今天的報紙啦。”
鳳曼詫異的看向那個少年,衣着十分平整,那個少年看到了鳳曼注視着自己,趕緊跑了過來,討巧的笑道,“夫人,您要買一份報紙嗎?”
宗海寧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少年,鳳曼結果報紙,好奇的問了一下,“這個報紙出自哪裡?”
“報文館的。”少年驕傲的挺起胸膛,大聲道,看向宗海寧遞過來的銀子,連忙道,“老爺,只要一文錢即可,不用這麼貴的。”
“不用找了。”宗海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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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報文館?
鳳曼突然之間想起來一個人。
報文館的地址並不難找,少爺給指了路,鳳曼兩人很快就到了報文館,廳堂明亮,分成兩個區域,一個是原創區,一個是謄寫區,廳中的書生們十分有秩序的在忙着手中的稿子,宗海清站在廳中的一角,指點着什麼。
突然之間,宗海清感受到了身後的視線,不經意的轉身,卻愣住了,眼睛緊緊的凝視着那個人,口中哽咽的喊道,“曼兒。”
宗海清簡直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兒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的一疊稿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報文館中的書生們,紛紛驚奇的側目。
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男子高大俊朗,女子渾身貴氣逼人,一雙鳳眸如晶亮如天上最美的星辰,而平日鎮定自若又沉穩的老大宗海清好像是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手足無措的看着那女子。
有殲情!
報文館是什麼地方?
全鳳凰城的八卦聚集地,所有的書生們都已經練就了一身八卦的本領,可是這次卻是自家老闆的。
報文館的所有書生們紛紛的停下手中的工作,眼神悄悄地飄向幾人,就算不能報道,飽飽耳福總是好的啊。
“都趕緊工作。”周遠抱着一疊稿子,皺了皺眉,揚聲說道。
報文館的書生們聽到周遠的喊話,不情不願的回過頭,耳朵卻都悄悄地豎起聽着有什麼爆料。
“進來吧。”宗海清連忙放下手中的稿子,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手足無措的搓了搓手,對着鳳曼和宗海寧說道。
鳳曼和宗海寧點了點頭,兩人相攜走進了宗海清的書房,宗海寧佔有似的環住鳳曼的腰肢,瞪着宗海清。
當初周氏給他的傷害,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況且他現在已經有了曼兒,過去的事情宗海寧都不想再提,也不想再見到顧家的人,往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的,可是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能在再見到宗海清,還是在秦朝。
對於這個弟弟,說實話,宗海寧實在沒有什麼感覺,不親不近、不遠不疏,也就那麼回事吧,可是現在......
宗海寧實在不願意承認,看着宗海清緊緊凝視着自己媳婦兒的眼神,宗海寧十分想摳出宗海清那對眼珠子。
這個想法一露出來,宗海寧震驚了。
最近和龍御西鬥,他的思想不知道什麼走了偏路,宗海寧震驚。
幾人在屋中坐下,宗海清緊緊的凝視着鳳曼,胸膛不停的起伏,頎長的身子顫抖着,想到過去自己曾經做下的錯事,小聲的喊道,“曼兒。”
沒有等鳳曼說話,宗海寧不樂意了,皺着眉頭打斷道,“叫嫂子。”
說罷,環着鳳曼腰肢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
宗海清眼神一暗,頓了半響那句‘嫂子’終究還是沒有叫出口,手中不停地把玩着茶杯,客氣的看着宗海寧,“哥,你能回來真好。”
眼中不悲不喜。
“是啊。”宗海寧勾脣假笑道,“託福。”
宗海寧看着宗海清的模樣,再忽然之間聯想到報文館,這小子來了秦朝,忽然之間什麼都明白了,這小子心中竟然打着這種主意,宗海寧的醋缸子徹底的打翻了,言語之間帶着一些刺,“你來秦朝做什麼?你是宗家的次子,身份地位在那,來這裡受這份罪做什麼?趕緊回去吧。”
宗海清沉默不語,直勾勾的盯着鳳曼,眸中似有千言萬語,眼睛深處有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渴望,宗海清笑道,“來秦朝,自然是有我牽掛的人,我不想走,也不可能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