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爺說句話能要了你的命?”龍九突然變得怒氣衝衝,只是覺得這個女人躲着自己的動作異常刺眼,高大的身軀向前逼近。
龍九就不明白了,自己並不是情竇初開,也並不是沒有經歷過情事,相反,他府中的姬妾幾十,自打從縣城回來,他每次面對的女人或是嬌柔、或是英氣、或是颯爽,最後全會化成唐曼那張張揚又倔強的面孔。
最後嚴重到,這副面容與他的生活形影不離,無論何時都會出現在他的腦中,他左等右等,她一次都沒有上門,終於他忍不住找她。
而這個女人!
龍九心中涌出一股怒氣,自己是妖魔鬼怪嗎?用得着這麼害怕自己嗎?
“我和你說話呢。”龍九不耐煩的道。
“九皇子殿下,想要有求必應的那是觀音菩薩,憑什麼別人一定要回答你?”唐曼冷着臉,“對不起,我很忙,您請吧。”
“你。”龍九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強忍着怒氣,口氣生硬,“那個女人進門,你沒受什麼委屈吧?”
大有一種你受了委屈爺給你出氣的姿態。
唐曼驀地瞪大眼睛,這男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爲了關心自己來了?
自己和他非親非故吧。
見唐曼震驚的模樣,龍九別過臉,冷冷哼道,“也是,你這種毒婦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別人怎麼會欺負到你?”
唐曼扭頭就走,她很忙,不是專門伺候男神經病的。
“等等。”龍九橫眉豎眼,“爺讓你走了嗎?”
然後頓了頓,不情不願的道,“我是來和你說一聲,小心點二皇子,上次宗大人抗旨拒婚,恐怕已經被他記恨上了,他向來是睚眥必報的。”
說罷一閃身就不見人影了。
唐曼沉默,腦中飛速旋轉,周氏果真是害人不淺,這筆賬她記下了,剛回到院子,就見小孩兒穿得厚厚的站在門口,小臉凍得紅撲撲的,唐曼趕緊將宗振抱在懷中,口中責備道,“你怎不在屋中,萬一凍到了怎麼辦?”
“哼,小爺身體好着呢。”宗振彆扭的扭頭,忽然想起什麼,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物件舉起來,“你看,我今兒在院中又撿到一塊漂亮的鵝卵石哦,很漂亮的。”
唐曼定睛一看,果然是漂亮清透的乳白色,很好看的形狀,散發着淡淡的幽香,唐曼也沒有在意,隨口調侃道,“又撿到?怎麼想成爲探險家?”
“什麼是探
險家?小爺可不懂那個。”宗振冷哼了一聲,愛不釋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鵝卵石,一幅新奇的模樣,驕傲的宣佈,“小爺已經撿到了十幾塊了,每天一塊兒哦,厲害吧?”
“好啦好啦,厲害就收着吧,小祖宗真厲害。”唐曼毫不吝惜自己的讚賞,又仔細地將小孩兒身上的棉衣緊緊裹上,看着他凍得有些紅的耳朵,有些心疼,“我們趕緊進屋吧,以後記得出來的時候多加件衣服,不然生病就有的你受的了。”
小孩兒小心翼翼的將鵝卵石貼身收好,口中卻不耐煩的道,“知道啦,你好煩啊。”
夜晚,唐曼照理在小孩兒的牀榻邊給兩個小豆丁將故事,講着講着,唐曼突然發現小孩兒面色潮紅、氣息微弱似乎十分難受的喘不過來氣,唐曼急了,趕緊喊來宗海寧,“海寧,快來看看振兒,他這是怎麼了?”
小芙兒登時嚇得哇哇大哭。
宗海寧快速過來,一見到宗振的樣子,臉色瞬間大變,“誰給他吃什麼了?”
“快去請鄭大夫過來,快!”宗海寧慌亂的將小孩兒抱起來,眼睛猩紅。
“海寧,孩子這是怎麼了?”
“舊症復發。”宗海寧一臉沉重的道,臉色比哭還難看,手臂緊緊的抱着小孩兒,指尖顫抖。
“振兒胎裡不足落下的病症,好不容易纔將養成活。”宗海寧神情痛苦,心疼的看着小孩兒呼吸困難的樣子,“卻也落下病根兒,除了我旁人接近不得,否則嘔吐不止,吃食更是百般禁忌。”
吃食百般禁忌?
她竟然沒有注意過。
唐曼心中暗暗惱怒自己竟然疏忽了,同時怒火更盛,吃食百般禁忌,伺候的人就更應該精心一些,這些人都幹什麼去了?
或者,難道是有人暗害不成?
唐曼心中惴惴不安,她不敢再往下想,趕緊把芙兒帶下去交給奶嬤嬤哄着,心中惱怒不已,忍着怒氣,吩咐王嬤嬤,“去吧伺候振兒的人都帶過來,包括小廚房的。”
“是。”王嬤嬤知道事態緊急,趕緊去了。
幾個下人惶恐的跪在地上,她們院子的人不多,王嬤嬤指着其中的兩人道,“這是小廚房的小羽和小美,咱們院中的吃食向來是她們負責。”
唐曼審視的看了幾人一眼,實現最後落在了小羽和小美身上,眼神凌厲,臉色十分難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們也算是府中的老人,小主子的身體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振兒如今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發
病,你們該當何罪?”
“夫人明察,我們兩人着實不敢啊。”小美不停磕頭,也是嚇得面色慘白,“就連廚房用的鍋和勺子奴婢們都是洗了又洗,真的不是奴婢們啊。”
而那小羽嚇得嘴脣顫抖,幾乎說不出話來,不停地哭。
“你們若真是起了害人的心思,最好坦白交代,否則被我查出來,就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了。”王嬤嬤在旁邊慢悠悠的開口,居高臨下的睨着跪在地上的幾人。
“嬤嬤,奴婢們是真的不敢啊,就算您借給奴婢們幾個膽子,奴婢們都不敢害小主子啊。”小美聲淚俱下哭訴道。
“帶下去仔細拷問着。”唐曼在王嬤嬤耳旁輕輕交代着,鳳眸中頓時掠過一抹厲色。
“是。”王嬤嬤和夜青將幾人帶了下去。
不一會兒,王嬤嬤皺着眉回來,“少奶奶,我仔細查探過了,小廚房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小羽和小美也並沒有說謊的跡象,看來這兩個奴婢說的可信,奴婢再去查一下。”
“我知道了。”唐曼轉身走進內室,心中急着要看小孩兒的情況,看着小孩兒無聲無息的倒在海寧懷中,她的心揪了起來,難受極了。
“少奶奶,鄭大夫來了。”趙安領着一個花白鬍子的老者匆匆進門。
“鄭大夫,拜託您救救振兒。”唐曼心中慌亂不已,趕緊抓着鄭大夫的袖子請求道。
“少奶奶放心,老夫自當盡力。”
宗海寧連忙將孩子平放在榻上,讓鄭大夫診脈。
半餉,鄭大夫臉色一變,快速的從藥箱中拿出銀針,緩緩地刺進小孩兒的人中穴,昏迷中的小孩兒痛的一顫。
唐曼死死抓着宗海寧的袖子,心疼的看着小孩兒緊閉着雙眼、黑黑的小小眉毛皺在一起。
轉眼之間,小孩兒的衣衫被解開,幾十根銀針刺在不同的穴位上,而小孩兒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緩了下來,面色卻依舊潮紅,一刻鐘過去,鄭大夫拔出銀針,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輕輕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了鄭大夫?”宗海寧急忙問道。
“幸虧發現的及時,要是再晚一步,只怕這孩子就保不住了。”鄭大夫面色凝重道,面色不善的搖頭,惱怒瞪着宗海寧,“我是不是告誡過你?振兒胎裡不足,碰不得茴香,甚至八角都要禁忌,振兒的身子根本就沾不得這些東西。”
宗海寧與唐曼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小孩兒的吃食向來是專人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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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