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塊!
唐曼快樂的想到,瞬間如狼似虎的要將那冰塊兒吞進口中,期間似乎聽到一個熟悉的男聲輕喊了一聲痛,然後低笑,“夫人果然生猛。”
火勢減小,唐曼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唐曼是被一陣陣的香氣饞醒的,撐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小孩兒蜷縮在她身旁,眼底有着淡淡的陰影,一雙小手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角,就連睡夢中都不肯鬆開,卸去了平日的傲嬌任性,唐曼吃力的動了動手指,引得後背的傷口痛得厲害,冷汗從額頭滲出。
“他什麼時候來的?”唐曼沙啞的開口。
“從你回來的時候,昨晚就撐不住睡了。”宗海寧正慢條斯理的挑着一根根香氣四溢的麪條送入口中。
雞湯肉絲麪。
唐曼感動的都要落淚,看那根根勻稱、白嫩可愛的麪條,陣陣香氣撲鼻的雞湯,上面撒着切得細碎的香菜。
極品。
定是夜青的手藝。
她好餓。
自己捱了一劍,理所應當等着他伺候啊,唐曼眼巴巴的等着宗海寧喂自己,卻見那廝細細的將麪條纏在筷子上,配上點兒香菜,緩緩地送入口中,細嚼慢嚥,再喝上一口濃郁的雞湯,眼睛滿足的眯起。
唐曼嚥了一口口水,安慰自己,別總是那麼霸道,人家好歹拼了體力去救你,連一口雞湯麪也要計較太過不人道,想了想,唐曼心裡平衡了,眼珠子直直的盯着那面,繼續等着。
第一口。
第二口。
第三口.....
一大碗湯麪吃掉了一大半,唐曼漸漸感覺出不對勁兒了,略去一些生硬不好入口的雞肉,再省掉一些勁道不好消化的麪條,可就是連雞湯也沒有自己的,唐曼憤怒了,然後再次安慰自己可能人家沒看見自己醒了呢,唐曼咳了咳,沙啞的聲音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我睡了幾天?”
宗海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言簡意賅,“三天。”
只消一眼,唐曼號稱五點二的眼神一下子捕捉到了那廝嘴角上明顯的傷口,還帶着血跡,唐曼徹底憤怒了,感情自己爲了他的官途,捨身拼命的爲那個混賬皇子擋了一劍,這廝卻去和妾侍廝混?
呃——
唐曼不自然的想了想,就那個皇子還有一點點、只有一點點是爲了自己,可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英勇犧牲了一回,這廝不但去和別的女人廝混,連一小口雞湯麪也捨不得給自己吃一口,什麼東西啊?
“女兒呢?”
“送她去外婆家了。”
吃完最後一口,宗海寧端着碗走了,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
這回連她女兒也被趕走了,唐曼淚了,心口莫名堵得透不過起來,人家都不待見她了,她還死皮賴臉的留着有什麼意思?勉強的撐起身子,傷口痛的她齜牙咧嘴。
痛也得走,唐曼你不能沒有骨氣,想到宗海寧嘴角上曖昧的傷口,唐曼恨恨的握拳,不知哪個野女人留下的,這就好像一個萬年大光棍張羅娶媳婦兒,提親、下聘、納彩、迎親,最後送到別人洞房裡去了,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憋屈大了。
宗海寧再次端着一碗麪進屋就看見唐曼在那一臉猙獰的打包行李,頓時眉頭緊皺,一把攥住唐曼的手,“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我在鬧脾氣?”唐曼驀地瞠大鳳眸,不敢置信,一股怒徹底爆發,冷笑,“我熬夜給你的生辰禮物你不待見,老孃爲了保住你的腦袋給那混賬皇子擋了一劍,你小氣的連口面都捨不得給我吃,我當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跑到野女人哪鬼混去了。”
唐曼手指重重的點在宗海寧脣角的傷口上,憤憤不平,“再不走等着你趕我嗎?老孃有自知之明,唔。”
憤怒的聲音驀地消失,唐曼震驚的看着突然貼近自己放大的俊顏,還有脣上那清涼的、軟軟的、溼溼的.....舌頭探進自己口中用力攪拌着。
索取、不安、還有淡淡的情愫,唐曼敏感的感知到,從未想過一個吻能傳遞這麼多信息,可是唐曼就是莫名的知道。
這感覺是.....
唐曼鳳眸驀地瞠大,然後臉色瞬間爆紅。
那個野女人?
擦,唐曼懊惱了,有人蠢到罵自己罵的暢快淋漓嗎?
緩緩擡頭,清亮的銀絲慢慢變長、斷開,宗海寧眼中蘊滿笑意,“夫人還用爲夫再提醒一次嗎?”
“咳咳,記憶不好、記
憶不好、我這不是受傷了嗎?”唐曼支支吾吾、眼神閃躲,唐曼哎呀一聲,裝模做樣,“好痛。”
原本的涼瓦晴天一下子變得陰雲密佈,宗海寧臉色極爲難看,咬牙,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以後、不許你爲任何人擋劍知道嗎?有了危險趕緊躲起來。”
“我那不是爲了你?”唐曼微微不滿,咕噥。
“爲了誰也不行。”宗海寧臉色鐵青。
“.......”
心中甜意慢慢漾開,鬱悶倏地飛到九霄雲外。
吃了麪條填飽肚子,唐曼香的差點吞了舌頭,夜青進屋看着唐曼醒了,頓時驚喜,“夫人你醒了?”
“是啊,生龍活虎着呢。”唐曼微微得意。
“您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着呢。”夜青驚悸未定,瞥了一眼宗海寧,“您都不知道,那天爺抱着您渾身是血的回來,奴婢以爲。。。。。”
夜青哽咽。
“傻姑娘,我沒事的,別怕。”唐曼想擺個pose,卻牽動後背的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
“對了,那些黑衣人呢?”唐曼突然想起來。
“殺了。”輕描淡寫。
“全殺了?”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啊!
“跑了一個。”宗海寧皺眉,眸中迸出陰狠之色,“等我找到他....”
“......”
“夫人,您昏迷這幾日,爺和小少爺都是親自照顧您的。”夜青擠眉弄眼,“就連奴婢都不用,也可是很緊張您呢!”
“誰準你多嘴的?”宗振不知什麼時候醒了,從榻上爬起來,一臉怒氣的瞪着唐曼,手指憤憤的點着唐曼的傷口,“真行啊,替人家擋劍?你個蠢貨怎麼不把脖子湊到劍下劃一刀呢?傷在肩膀上治好了也是浪費湯藥。”
“小祖宗。”唐曼痛的齜牙咧嘴,還得陪笑,這個熊孩子,“當時情況緊急。”
“別碰小爺。”宗振怒氣衝衝的掀起被子,在唐曼和宗海寧的眼中中,走了。
夜青摸了摸額角的傷口,聽到夫人被劫了失控的砸傷自己;
衣不解帶的跟着爺照顧夫人三天三夜,而夫人醒後卻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她家小少爺.......額,真特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