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替她報仇?
視線朦朦朧朧,她看不清眼前的男子的模樣,只能依稀辨別出一個輪廓,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夏語涼,你嫁來錦王府究竟是爲了什麼?”裴景楓問道,幽沉的目光隱晦莫測。
“你不是以爲我是來做細作的麼?”冷冷嗤笑,夏語涼眯着眸子想要努力看清男子的模樣。
可惜,她還是辨識不清。
只看了一會兒,夏語涼便懨懨的垂下了頭去,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身體最後的力氣仿若被抽乾了一般,暈死了過去。
裴景楓看着暈倒的女子,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便站起身來,準備朝着屋外走去,當走到夏語涼的身側時,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目光久久注視着那張已經沾滿了血跡看不清模樣的小臉。
然後才走了過去,冷聲說道,“讓人來看看,把她的傷治好。”
出了院子,裴景楓擡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爲什麼剛剛他看着夏語涼的雙眼時,會覺得熟悉,覺得心痛?
他是怎麼了?對夏語涼怎麼會生出這麼奇怪的感覺?
屋內,等着裴景楓離開以後,紫蓉纔敢衝到夏語涼身邊,看着夏語涼渾身是血,觸目驚心,就哭了起來。
“小姐,你可不能有事啊。”她邊哭,邊看着夏語涼被人擡着朝屋裡走去,嬌嫩的皮膚上是一道道滲人的口子,那雙手無力的垂着,骨頭都紛紛的斷裂了。
紫蓉看了一眼,再也不忍心看下去。
她跑到一邊,讓大夫過來診斷,卻還是時不時的看上幾眼,擔心夏語涼出事。
她怎麼就那麼糊塗呢?連小姐被人帶走了都不知道,若不是小姐晚上都沒回來,她恐怕還不知道小姐出事了。
要不是王爺經過了院落,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救小姐。
大夫替夏語涼診治着受傷的傷,將十指包紮好,然後對着紫蓉說道,“記住,王妃這手指不能隨意動,已經骨折了,我給做了固定,要是再出什麼事情,就很難好了。”
紫蓉一聽,趕緊點頭。
“這是治療傷口的藥,你替王妃清理好傷口之後,塗上,切記,不可以沾水。”大夫把藥遞上來以後,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這麼嚴重的傷王妃是怎麼挺過來的,對了,要是王妃發熱了,你可得趕緊找大夫。”
紫蓉也覺得夏語涼變了,要是從前的夏語涼,如此折磨一番在就不見了生跡。
更奇怪的是,王爺竟然會叫大夫來給小姐看傷。
“謝謝大夫。”接過了大夫遞來的藥,紫蓉送大夫出了院子,這纔回頭來到牀榻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牀榻上的女子清瘦蒼白的臉頰上映着一道道鮮紅的疤痕,撕裂的衣服粘合在身上,紫蓉開始仔細的替夏語涼褪去衣衫上藥。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纔會讓你受罪了,您一定不要有事啊。”紫蓉忍住淚水照顧着夏語涼。
而另一邊,裴景楓慵懶的斜靠在軟塌上,由筠侍妾替他垂着腿。
時不時的,筠侍妾都要瞧一眼男子,臉上籠聚着笑意,她沒想到今日王爺會一回來就到她的院子來。
這可是從來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愛妃昨日心裡可暢快了?”驀的,躺在軟塌上的男子懶洋洋的問道。
筠侍妾一愣,臉色稍有煞白,垂着頭應道,“奴家心裡暢快。”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讓人聽不到,裴景楓的眉頭稍稍簇起,有些不耐煩起來。
這表情被筠侍妾看到,頓時嚇得縮回了自己的手,一臉恐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嬌豔的雙脣顫抖了幾下才又說道,“王爺,奴家心裡暢快的緊。”
“嗯,的確狠毒。”裴景楓輕聲說道,脣角擠滿笑意。
男子起身,坐在軟塌上,修長的手指勾起女子精緻的下顎,邪魅冷笑,“可是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狠毒的女子。”
他這一說,筠侍妾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身子一頓,癱坐在了地上,驚恐的雙眸震驚的盯着男子。
看到她這個模樣,裴景楓陰鷙的笑了起來,他俯身將毫無瑕疵的臉湊到女子面前,漆黑的眸潭一瞬不瞬的看着女子。
“你說,怎麼辦好呢?”說話間,男子手中的力道加重,在女子白皙的下巴上捏出一道紅印。
“本王最不喜歡的就是藉着本王的權利濫用私刑。”甩開捏在手中的下巴,裴景楓端坐了身子,目光陰沉可怖。
筠侍妾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她僵硬着身子坐在地上,顯然還沒從恐懼中脫離出來。
“王、王爺,奴家,奴家沒有想要藉着王爺的權利濫用私刑啊。”筠侍妾結結巴巴的說着,不知道爲什麼王爺突然間會是這樣。
一般情況下,王爺對夏語涼都是不聞不問的,跟夏語涼有關的事情也是不會問半分的。
“哦?那是不是本王不把夏語涼從牢裡帶出來,你就準備讓她活活死在那裡?”男子的聲音冰冽寒冷,沒有一絲感情。
“是不是?”
筠侍妾的臉色蒼白如紙,雙手攥成拳頭藏在衣袖下,指尖發白,心裡的恐懼如驚濤駭浪般涌上來。
“沒,沒有這個意思,奴家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王爺,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的搖頭,想要反駁,“不是您想的那樣的”。
可顯然男子不聽她的解釋,甚至一眼也不看她,那深如潭底的眸子閃着陰鷙的光。
“本王沒興趣聽這些。”說着,男子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毫無感情的聲音隨之飄了出來,“來人,將筠侍妾拉出去仗斃!”
筠侍妾聽罷,直接暈死了過去,而此時裴景楓已經走出院子,走遠後,他忽然停了下來,眉心緊蹙成一道溝壑,眸中異光竄動。
他,這是在替夏語涼報仇麼?